“嗚嗚……二哥……”
“容容……”柏斯宇心好痛。他的呼喚,她的哭泣,其實根本不在一條線上。她捨不得的只是二哥,而他放手的……是他的摯愛。
彷彿今日一別,就是永遠。他將她的頭按在肩上,在她的秀髮上落下輕輕一吻:“保重。”
說完放開他,轉身走向安檢。
“二哥——”柏斯容大喊。
柏斯宇經過重重安檢,每次都會有片刻停留,可他沒有回頭。
柏斯容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
“二哥不理我……”她難過地對柏斯宸說。
“他不想你更難過。”柏斯宸安慰道。
走出機場,三人上了汽車,卻沒有馬上離開。
付晶回憶着柏斯宇和柏斯容分別的場景,覺得柏斯宇的反應很奇怪,可是仍然沒往禁忌的方面去想。
柏斯容呆呆地盯着手錶,手指在上面順着秒針一圈圈地滑動。
“到了。”她說,擡頭看向天空。這一刻,是柏斯宇航班起飛的時間。
柏斯宸拿手機撥了一下柏斯宇的號,那邊已經關機,看樣子登機了,飛機準點。
片刻後,一架飛機緩緩升起,柏斯容雙手貼在窗戶上:“二哥……記得給我帶聖誕禮物。”
柏斯宸發動汽車,離開機場。
柏斯容一直看着那架飛機,直到沒影了纔回頭。
“大哥,剛剛二哥過安檢的時候,我發現他好高,背影那麼大……”柏斯容沉默片刻,幽幽地說,“以前都沒注意。我覺得,雖然一直生活在一起,我卻不夠了解他。”
柏斯宸緩緩地迴應:“嗯。”你真的不瞭解他,他那麼愛你。
……
晚上,付晶在書房上網,搜索她想要的資料。
聽說珍爵的首席設計師是連寶如的母親,她的心情很微妙。因爲她最初兩次交給老師作品後,老師找她談過話,說她作品裡有珍爵的影子,暗示她模仿痕跡太重。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爲她當時的靈感來源於富麗堂早起的作品,那是她母親的作品
!
後來她認真看過珍爵的產品,每隔三年的特別款,在某方面的確和岑麗雅的設計有共通之處。
她去查過那位設計師的資料,除了一個叫“jenny”的名字,什麼都沒有。以前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知道她是連爵的妻子,終於明白了——肯定是連爵不願透露她的消息。
付晶打開珍爵的官方網站,把jenny設計的產品找了出來。然後,她又去找岑麗雅的作品。
富麗堂也做了一個官方網站,雖然這幾年沒怎麼更新,之前的信息卻在。不然岑麗雅已經死了18年,18年前有沒有網絡都不知道,現在怎麼找她的作品?
富麗堂的官方網站上有歷年的產品圖片,別人可能認不出岑麗雅的作品是哪件,但付晶在付子興的書房看過資料,分得清。
jenny的作品明顯比岑麗雅的好,越到後面,差距越大。
岑麗雅的作品雖然靈氣十足,但有些瑕疵,感覺很生嫩。而jenny的作品,不但有靈氣,還十分大氣,並且很成熟。
可是,當付晶把岑麗雅的作品按時間順序排起來,後面緊跟着排上jenny的作品,彷彿看到同一個設計師的蛻變與進步。
雖然岑麗雅最後一件作品和jenny的第一件作品差異較大,給人一種斷層的感覺,可仍然像是一脈相承。
jenny是連寶如的母親,而自己和連寶如長得像……
付晶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和jenny會不會有某種血緣關係?或者說jenny和岑麗雅有某種血緣關係!
都是中國人!
都是珠寶設計師!
作品風格相似!
甚至可能長得像!
這絕不是巧合!一條可能是巧合,四條怎麼能是巧合?她們是姐妹?或者……乾脆是同一個人?!
後面這項猜測太不可思議了,付晶下意識地排斥。岑麗雅已經死了,不可能出現在意大利。所以,是姐妹?
柏斯宸走進書房,付晶聽見聲音,下意識地關了網頁。她轉身站起:“洗完澡了?”
“嗯。”柏斯宸看了一眼電腦,只有桌面,她剛剛在幹什麼?
“給我吹一下頭髮。”他甩了甩頭,把水甩到了她臉上。
付晶皺起臉:“討厭……”
“這叫天降甘露
。”
“少來了!”付晶推開他,去外面找吹風。
柏斯宸碰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保退出。
付晶拿着吹風機進來,把他拉開:“水都滴到鍵盤上了,別把電腦弄壞了。”
“唔。”柏斯宸坐在凳子上,低着頭等她給自己吹。
付晶站在他身前,他的臉正好對着她胸口。他抱住她的腰,擡起頭在她胸上蹭了兩下。
“哎呀!你幹嘛?”付晶叫道。
“你要是不穿衣服就好了……”
“你這個臭流氓!”
把頭髮吹得七八分幹,付晶收了吹風機。柏斯宸想吃她豆腐,被她一掌拍開了。
“我去洗澡!”
她出去後,柏斯宸走到她的電腦前,想看看她的使用痕跡。猶豫了幾秒,他收回手,回到自己的位置。算了,愛就是尊重,如果真有事,等她主動說吧。
付晶想了一夜,第二天給付子興打電話。
付子興聽到她的聲音,有些意外,也有點高興。他預感付晶會比付瑩走得更高更遠,但目前還沒有要放棄付瑩、投資付晶的心思。不過如果能和付晶修復一點關係,至少柏斯宸那裡,他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你怎麼會打電話來?”付子興緊張地問,“我還以爲,你永遠不會聯繫我。”
付晶頓了一下:“我有事想問你。”
“你問吧!”付子興急忙說,一幅準備獻殷勤的語氣。
付晶問:“我媽有沒有兄弟姐妹?”
付子興一愣:“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就問有沒有,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
付子興想了想:“有一個……”
真的有?!
付晶急問:“她在哪裡?做什麼的?!”
“好像是學藝術的,我聽你媽媽提過,沒見過。我和你媽媽結婚的時候,她已經出國了,好像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有一次我聽到你媽媽打電話,聽到她說什麼‘她都瘋了,你就不能放過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說的她,不過你外公外婆那時候都不在了,也只有遇到親人的事你媽媽纔會那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