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柏家人,還關心我幹什麼?”
“過去二十多年,我對你的付出,難道因爲沒有血緣的牽絆了,就可以一筆勾銷嗎?”
柏斯容一愣,回頭看着他,夜風吹亂了她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視線。柏斯宇的臉,在她面前模模糊糊的。他的眼裡,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她知道自己傷了他的心了,忍不住後悔:“二哥……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懂。”柏斯宇將她抱進懷裡,“別哭了好不好?我和大哥之所以這麼久都沒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難過。”
“可是我不是柏家的小姐啊!”
“不是柏家的小姐,還——”還可以是柏家的少奶奶啊。
柏斯宇一震,沒敢把這話說出來。
“二哥……”柏斯容在他懷裡蹭了蹭,“我們去喝酒好不好?我想……大醉一場。”
柏斯宇不贊同地皺起眉:“容容……”
柏斯容擡頭看着他,像可憐的小貓一樣抓着他的手:“二哥……我很難受,讓我放縱一回好不好?”
柏斯宇看着她,艱難地點了點頭。
“別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柏斯容一笑:“有二哥看着,我纔不擔心呢~”
她轉身轉了個圈,風吹得她長袖的衣裙翩翩起舞,像月光下的精靈。
“二哥一直對我最好了,以後也會一樣,對不對?”
“以後會更好。”他沙啞地說。以前要剋制那種好,以後不必了。哪怕……哪怕會嫁給別人,他也不必剋制。
柏斯容站在風裡,不解地看着他,片刻後說:“有二哥對我這麼好,我也沒什麼可難受的了。”
柏斯宇一笑:“那我們回家吧。”
柏斯容昂起下巴:“騙子!休想騙我!說好的去喝酒呢?”
柏斯宇無奈嘆氣,牽着她上車:“好吧,我們去喝酒。”
柏斯容甩開他:“我開自己的車。”
“喝酒怎麼開車?”
“現在還沒喝呢!”柏斯容鑽進汽車,“總不能把它留在這裡?二哥,不然我們比不比?”
“我肯定輸給你。”
“你明明會贏我!”
柏斯宇淺笑:“我捨不得。”
柏斯容一頓:“你要是贏了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柏斯宇眸光一閃:“好!”
柏斯容一笑,腳踩在油門上,看了他一眼,先行開了出去。
柏斯宇緊跟了上去。
停在酒吧門口時,他早她兩秒鐘。
柏斯容下車來:“比你早出發,卻比後到。”
“只差一點點。”柏斯宇說。
“知道你讓着我。”柏斯容咕噥一聲,往酒吧裡面走去。
她一走進酒吧,就讓酒吧的空氣一窒。酒吧的男人看到她,眼裡閃過驚豔的目光,正想過來搭訕,後方柏斯宇走了進來,輕輕碰了碰她的肩,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柏斯容走過去,柏斯宇像護花使者一樣跟在伸手,冷厲的眼光掃了一眼四周。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寒顫,飛快地轉移了目光。
柏斯容坐下來,問柏斯宇:“喝什麼酒啊?”
“度數最小的。”柏斯宇說。
柏斯容眯了眯眼,選了啤酒。
柏斯宇說:“我也一樣。”
“先來兩打!”柏斯容說。
酒保正要去拿酒,柏斯宇說:“半打!”
“行啊,喝完了我繼續叫。”
柏斯宇無奈地嘆氣。
酒來後,柏斯宇本來想倒進杯子裡,柏斯容卻直接開了蓋子就喝起來。喝了一口,看到他的動作,她舉起啤酒瓶與他乾杯。他無奈,只好也這樣喝。
柏斯容沒有話,喝完一瓶,換第二瓶。她看到對面的柏斯宇沒怎麼喝,也不催他。反正,她是肯定會醉的。他要是也醉了,誰來送她回家?
不……
她已經沒有家了。
那個女人……蔣安雲?就是她親生母親嗎?
她不想接受……
柏斯容哭着灌下苦酒,眼淚順着臉頰不停地落下。喝完,發完瓶子都空了,她伸手搶過柏斯宇手上那瓶:“你不喝就給我……”
柏斯宇鬆了手,叫酒保上清水。
柏斯容一喝,就嚐了出來,不滿地看着他,最一張把水吐到他身上。
他一看,默默地拿紙巾擦掉。
柏斯容招手,叫酒保上了一打啤酒。
柏斯宇看着,也忍不住喝起來。喝到最後,他微醺,她醉得不像樣子,拉起衣袖給他看:“你看……好醜……以後什麼都沒了!”
“很漂亮。”柏斯宇看着她緋紅的臉龐,心臟紊亂。
“你就會安慰我……”柏斯容趴在桌上,“再給我酒!”
柏斯宇教酒保上了清水,她一喝,疑惑地說:“怎麼味道怪怪的?唔……好像有點甜呢。”
柏斯宇鬆口氣,揉了揉額,買了單,扶着她離開酒吧。
“不要嘛……”柏斯容叫道,“人家還要喝……二哥……還要……”
“好了,明天再喝。”
“明天你也陪我來?”
“嗯,天天陪你來。”
“二哥你最好了。”
柏斯宇扶着她走到車邊,想起自己也喝了酒,不敢開車。他扶着她站在馬路邊,看着遠處的霓虹沉默了一會兒,扶着她慢慢走過去,走進了一家旅館。
把柏斯容扶到牀上,他去衛生間擰了毛巾來給她擦臉。
“別碰我!”柏斯容推開他,“我熱!”
“誰叫你喝那麼多?”柏斯宇給她擦了兩遍去了衛生間。
柏斯容在牀上亂滾,拿着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然後坐在牀上發呆。
柏斯宇走出來:“你沒事吧?”
“我想吐……”
柏斯宇馬上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走進衛生間。
吐完後,柏斯容說:“好苦……我要漱口。”
“好,我幫你漱口。”柏斯宇擠開牙膏,站在她背後,幫她刷牙。擡起頭,看到鏡子裡的兩個人,堪稱是金童玉女。
他低下頭,剋制不住地在她耳朵上吻了一下。
“癢……”柏斯容咕噥一聲,搖搖晃晃地漱着口。
漱完口,柏斯宇把她扶出房間,壓抑着聲音問:“該睡覺了吧?”
“還沒洗澡呢。”柏斯容懵懵懂懂坐在牀上,甚至一晃一晃的,伸手要脫衣服。扯了兩下沒脫掉,她突然覺得不對,站起來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