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味道一流的夜店,實際上就在下一個街口。
謝少塵上車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把安全帶繫好,車子便已經停了下來。他都不知道是該好笑還是好氣,既然是這麼短的距離,江淺悠爲什麼還要大力地踩油門?離開一間酒吧,然後到下一間酒吧吃宵夜,這種無聊的事情恐怕只有她才幹得出來。
“有間夜店。”
謝少塵跟着江淺悠下車,站在招牌下面,看着頭頂上方的四個大字搖頭。
這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店名啊。
“進來吧。”
江淺悠把車子飄移進了停車位,大力地拍合上車門,帶頭就往酒吧裡面走進去。不同於他們剛纔所在的“PINK-MOON”,“有間夜店”裡面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播放的都是舒情的曲調,酒客三三兩兩落座,氣氛相當的平和。
“很不錯的地方是嗎?”
江淺悠把身體往吧檯上靠,車鑰大咧咧的扔在了桌面上。“老袁,今天帶了朋友,來兩份星洲炒米粉。”
“我們這裡不是餐廳。”
吧檯裡面的男子,專注地調配着雞尾酒,頭也不擡地迴應了她一句。
“你賣還是不賣?!”
“我是賣酒的,從來不賣身。”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鬥嘴,跟在江淺悠身後的謝少塵被冷落到了一邊。江淺悠隔着吧檯,忿忿不平地呸了一聲。
“鬼才要買你這個老男人,我要的是星洲炒米粉。”
“我們這裡又不是餐廳。”
“行。”
江淺悠拉謝少塵在身邊坐下來,“你的酒量怎麼樣?給我來五瓶啤酒,順便再炒兩份星洲米粉。”
“兩份星洲炒米粉。”
一直在埋着頭調配雞尾酒的老袁,總算是拉開了身後的小窗板,朝廚房裡面下了單。江淺悠隨手撈起吧檯上面的酒水單擲到他的身上,兇巴巴惡狠狠地咒罵道:“肚滿腸肥的奸商!連我也敢剝削,掙這麼多錢小心撐死你!”
“喝酒吧。”
老袁被她咒罵也不惱,避開她的暗器把五瓶啤酒壘上了吧檯。謝少塵一個人全部收在懷中,跟着江淺悠在角落裡找了張桌子坐下來。炒得香噴噴的米粉送上來,江淺悠也不怕燙撈起叉子便往嘴裡送。
“小心燙着舌頭。”
謝少塵倒了一杯啤酒推到她的面前,這夜他徹底見識了江淺悠的多重性格,她對工作非常的嚴厲苛刻,但是下班之後卻很放得開。她的行爲率性有時候像是沒有長大的孩子,隨時會有驚喜冒出來嚇人一跳,跟她相處半點也不會沉悶。
“少塵,你的酒量怎樣?”
江淺悠拿起酒杯,忽然就促狹地笑了起來。
“一般吧。”
謝少塵着迷地注看着她的笑顏,他的酒量實際上非常好,原因是爺爺把他作爲未來的接班人培養,又怎能忍受他在談生意的時候,因爲不勝酒力而壞事?他幾乎是在酒桶裡面泡大,所以“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身邊很難找得到可以跟他斗酒而不落敗的人。
江淺悠不知深淺,更沒有注意到他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舉起酒杯與他對碰,然後仰頸一飲而盡。
謝少塵脣邊的笑意更深,既然她要喝酒,他就捨命相陪好了。結果一場斗酒下來,江淺悠原本想把謝少塵灌醉看他出糗,到最後醉得人事不清的卻成了她自己。雖然性格好強,但江淺悠有個優點,就是酒品好到不好思議。
她喝醉之後,不吵也不鬧,只是目光呆滯地坐着。
謝少塵心滿意足地把酒杯放下,這個女人平素太巴辣也太厲害,總算有一回他可以勝過她。她半點也沒有提防,所以纔會陰溝裡翻船。他在酒吧暖昧的燈光中,用欣賞的眼光注看着她的醉顏。隨着酒氣涌上來,江淺悠的臉頰透出一抹緋色,鬆開了的領口若隱若現地露出小內內的邊緣,她簡直是引誘男人犯罪。
把她的春意都瀏覽個夠之後,謝少塵纔想起一個頭痛的問題。
江淺悠醉成這樣肯定無法自己回家,但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啊。
“知道她家在哪裡嗎?”
正在他考慮是不是要帶她去酒店的時候,老袁甩了一張便籤過來,上面寫着詳細的地址,他把江淺悠的車鑰也一塊交給了他。“把她扛回去扔沙發上吧,明天酒醒了她自己會爬起來。”
看樣子江淺悠跟別人斗酒,喝醉已經不是第一次,老袁處理起來相當的有經驗。謝少塵吃味地瞪了還坐着發呆的江淺悠一眼,她怎麼可以對誰都沒有戒心!不止一次有過酒醉,她到底有沒有被其他男人佔便宜?
“江經理,我們走吧。”
他牽着江淺悠的手走出酒吧,而她也沒有拒絕,乖巧順從得像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孩。
謝少塵把她扶上車,然後自己坐在了駕駛座上。
江淺悠闔着眼簾靠在椅背上,她做什麼事情都像是慢掉了半拍,這種時候只能是任由謝少塵爲所欲爲。他伸手去撩開她的髮絲,把那個打了耳洞卻沒有戴飾品的耳朵露出來。她的耳垂圓潤可愛,不管戴什麼款式的耳環都會非常好看。他曾經在會議正在舉行的時候,肖想過把她的耳垂含到口腔裡,用舌尖輕輕地舔吮,然後聽到她在炕上媚醉地低吟出來。
這一刻街道上面空無一人,只有小小的車燈映出她酒醉的容顏。
謝少塵壯起膽子,俯身湊過去,輕輕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圓潤可愛的耳垂含在口腔之中,入鼻是她身上清新迷人的香水氣息,他的全身都像是有電流通過,更要命的是他立即就有了生理反應。只不過是含了一下她的耳垂,假若與她再親密一點,他會不會因爲全身的血脈賁張而整個人都爆炸掉?
他是如此強烈地想要她,渴望跟她在炕上綿綿,即使是一晚愛足七次也不要停歇。
謝少塵從來沒有與女孩子正式地交往過,如此色膽包天的行爲也只是第一次,但結果是幾乎失控。他狼狽地把江淺悠鬆開,按下了車窗的玻璃,任由夜風迎面地吹進來。江淺悠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他狠狠地深呼吸了幾口涼氣,才把身體裡面的原始衝動都壓抑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