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關於記者發佈會的事情儘快通知各大媒體,過幾天的發佈會只許成功。”
話音落,天丞已經等不急聽到下屬的迴應,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白鷺大廈。
吳曉東緊隨其後。
一直站在天丞旁邊的古楓剛好也聽到了吳曉東故意壓低的聲音,知道笑笑現在不知去向,深深地擰緊了眉頭,不禁擔憂起她現在的處境,害怕她被記者跟蹤。
在天丞走進電梯的一瞬,他也快速地進了另一部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時,已經不見了天丞的車,他快速坐進自己的車中,撥出了笑笑的電話。
電話接通,卻遲遲沒有接聽,他便掛斷電話,撥通了伊蔓的手機。
“古哥,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找我有事麼?”
“伊蔓,幫我查一個號碼的最後通話記錄,”伊蔓正要問是誰的電話時,古楓打斷她,繼續說道,“先別問是誰,情況緊急,晚點兒再跟你說,號碼是……”
……
事情發生後,沈仲廷雖然焦急,卻從未懷疑過笑笑拍攝過那種電影,他相信笑笑是清白的,同時也很擔心她會因此想不開,心裡始終鬱積着一口悶氣。
再加之沈家對門的女人口不擇言,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他纔會血壓飆升,急火攻心導致暈倒。
後來被俊浩送進了醫院。
笑笑聽着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沈仲廷即便如此還相信她時,心中的感動是無以言說的。
“爸爸,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也不會給家裡惹了這麼多麻煩,連您的棋牌室都不得不關門大吉。”笑笑自責地說着。
沈仲廷倚靠在病牀上,撫了撫她的頭:“傻丫頭,我知道你還好好的比什麼都強,棋牌室算什麼?開了這麼些年,我早就開夠了,正巧藉着這次機會給自己放個大假!”
“您都這樣了還安慰我呢?棋牌室可是您的命根子,您不說我也知道,從小到大,您就指着這個養家餬口,供着我和俊浩都念了大學,要是棋牌室沒有了,您比誰都心疼!”
知父莫若女,沈仲廷安慰她的話還是被識破了。
他嘆了口氣,說道:“只要你跟俊浩好好的,這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笑笑哽咽了,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兒,已經說不出太多感激的話,她瞥瞥嘴,傾身上前,抱住了這個非親非故卻養育了她二十幾年的老人。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不但沒有好好報答他,反而給他惹了這麼多麻煩,被鄰居嘲笑,棋牌室也關了,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她真的很想抱着他痛苦一場,卻害怕他的情緒不好,血壓再次飆升,她忍得喉嚨發疼,終是沒有在沈仲廷面前掉下一滴淚。
逼退眼中的淚,笑笑起身,沈仲廷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回去吧孩子,聽天丞的助理說你現在不方便出門,很容易被那些娛樂記者跟蹤,別因爲見我給自己惹來麻煩,也別再給天丞惹麻煩了,他現在說不定已經焦頭爛額了。”
沈笑笑一怔,大大的鳳眼盯着沈仲廷:“爸爸,您都……知道了……”
“我雖然年紀大,卻不糊塗,自打上一次天丞送你回來,我看到鄰居都用詫異的眼光看他時,我就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後來你王奶奶家的孫女見了我還追問,問你是怎麼和天丞好上的,當天我就逼着俊浩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笑笑看看俊浩,後者兩手攤開,一臉無奈的表情:“你知道爸爸一向吃定我了,我哪敢不說啊?”
笑笑有點兒心虛,小聲說道:“爸爸,我不是故意不告訴您的,就是擔心您會多想,畢竟我和天丞根本就是兩個極端的人。”
沈仲廷嘆了口氣,說道:“天丞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他會善待你的。”
得到沈仲廷的認可,笑笑臉上再次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爸爸您安心養病,天丞已經在籌備新聞發佈會了,到時候就會爲我澄清這件事了,您的棋牌室也可以照常營業了。”
“快回去吧,別讓記者發現。”
“嗯!”
“爸爸,我去送笑笑。”
……
笑笑和俊浩走出病房後,沈仲廷臉上維持好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眶略微有些紅腫,目光裡充斥着對笑笑的擔憂。
她愛上的男人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物,他們要面對的阻礙或許纔剛剛開始。
……
出了住院部大樓,笑笑頓住腳步,回頭看看俊浩:“俊浩,你回去吧,爸爸也需要人照顧。”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俊浩眼中透着對她的擔憂。
笑笑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口罩,戴在臉上,調皮地說:“你看,你還認不認得我?”
說着,她還將垂直的黑髮往身前捋了捋,故意將那張清秀的小臉兒遮了遮,顯得越發小巧,越發惹人憐愛。
俊浩無奈,知道即便他堅持要送她去現在的住處她也不一定同意,然後說道:“你自己小心點兒。”
“知道啦,你怎麼跟他一樣,都這麼嘮叨,我看啊,我要統一稱呼你們莫莫,墨跡的墨!”笑笑靈動的鳳目又眨了眨,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又說道,“唔……這麼稱呼你好像不太合適,你又不姓莫,嘿嘿……”
看着她可愛的模樣,俊浩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他深吸口氣黑曜石般的眼眸靜靜地睨着她,說道:“你叫我耗子,永遠的。”
笑笑蹙蹙眉頭,古靈精怪的又說:“你真是個奇葩,竟然希望我永遠叫你耗子……誒……”
他突然抱住她,笑笑愣住了。
她的小手兒抵在他肩膀上輕捶了兩下,想要掙脫,卻聽到他說:“還記得這個熊抱麼?也許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這樣抱你了。笑笑,你要幸福知道麼?如果有一天,我再這樣抱你的時候,那麼我就,不再是你的耗子了。”
笑笑停止了推拒的動作,心裡的感覺在聽到俊浩說這一番話時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她希望那種心理變化僅僅是因爲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