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笑笑拿到支票後,第一時間約見了傑西卡,她不希望有關珍妮弗的一切負面新聞曝光。
珍妮弗是那麼要強的一個人,如果被人知道她的隱私,或是她患上帕金森症的事情,對她來說,一定是重大的打擊!
醫院附近一處環境不錯的小餐館中,笑笑與傑西卡對坐在桌前。
她將支票推至傑西卡的面前,說道:“這些錢給你,請你以後不要再去打擾珍妮弗,更不要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傑西卡拿起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數字,臉上的笑容慢慢劃開,她努着嘴巴,輕輕彈了下支票,發出啪的一聲響。
須臾看着她說:“你就不好奇珍妮弗除去得了這個病之外,還有什麼不願被人知道的往事麼?”
“我不想知道了!”笑笑說的篤定,原本她非常非常想知道珍妮弗的過去,因爲她覺得那些往事裡面,一定或多或少有着關於她的線索,但她現在真的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如果用這一千萬來買珍妮弗的隱私,那麼她和那些媒體又有什麼區別?
傑西卡看着笑笑,見她如此一說,遂即勾起了嘴角,笑着說道:“我倒十分好奇,你和珍妮弗非親非故,爲什麼這樣幫她?一千萬並不是小數目,即便你有錢,可你和她之間的關係也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做。”
“這是我的事情,你只需答應我的要求!”
傑西卡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支票,爾後將那張昂貴的小小紙片裝進了包裡,說道:“我要的只是錢,這些錢足可以讓我一輩子保密她的隱私,唔……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隨時說給你聽,這是我的聯繫方式。”
傑西卡將一張名片遞到了笑笑的面前,爾後站起身,踩着纖細的高跟鞋離開了小餐館。
……
笑笑看着傑西卡離開的背影,長長地吁了口氣,一千萬就這樣沒有了,但願傑西卡不要騙她。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笑笑趕忙從包包中掏出手機,一看是陌生號碼,狐疑着接聽。
“你好沈小姐,我是負責危嫚的護士,今天我發現她……”
當聽到護士的話後,笑笑來不及詢問,立刻衝出了餐館,來到醫院,匆匆忙忙進了住院部。
當她來到珍妮弗的病房外面時,等在那裡的護士也迎上來。
笑笑焦急地詢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這件事情的?”
她直到現在也沒有用明白,珍妮弗爲什麼會把自己的藥藏起來,難道她不想讓自己快點好起來了嗎?
當護士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她的時候,她簡直震驚到了!
護士說道:“剛纔珍妮弗去花園裡散步,我準備幫她收拾一下房間,結果在地上發現幾片藥,平時吃藥都是我拿給她的,每一次吃多少都是有嚴格要求的,絕不可能是多出來的,我以爲是危嫚忘記吃,準備把藥撿起來給她換乾淨的,結果在牀頭櫃的空襲中發現了很多藥,應該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吃藥了。”
聽着護士的敘述,笑笑的眉頭越蹙越緊,她怎麼也想不通,珍妮弗爲什麼會這樣做?
笑笑突然想到了傑西卡,會不會是她之前和珍妮弗說了什麼,纔會讓她想不開?
她問道:“這幾天有什麼人來看過她嗎?”
護士先是搖搖頭,爾後突然想到什麼似得,瞠大眼睛說道:“我記得前幾天有個男人來看過她,大概有六十來歲的樣子,坐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笑笑充滿疑惑,珍妮弗雖是中國人,可她畢竟很多年沒有過來過中國,她究竟認識誰呢?
笑笑根本想不到珍妮弗會認識誰,現在才覺得自己對珍妮弗的瞭解簡直少得可憐。
她對護士說道:“你翻到藥的事情,先不要質問珍妮弗,我慢慢開導她。”
……
笑笑把珍妮弗的事情說給了她的主任醫師,主任卻給她爆出了一個驚天的事情。
她說,憑着他與珍妮弗的接觸,再結合着她將藥藏起來的事情看,他覺得珍妮弗很可能患有抑鬱症,但是要確定是否患有這個病症,還要讓她和心理醫生聊一聊。
這可把笑笑難壞了,珍妮弗是個何等要強的女人?她怎麼會承認自己患有抑鬱症?
讓她去看心理醫生,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行!
那麼她要想些什麼辦法呢?
臨走時,主任醫師對笑笑說道:“這件事情必須儘快說服病人,再晚的話很可能會加重病情,你還要經常陪一陪病人,讓她時常保持心情愉快。”
“謝謝你醫生。”
……
笑笑回到病房時,珍妮弗已經坐在病房裡了,她見到笑笑時淡淡地勾了下嘴角,說道:“笑笑,你來了。”
“嗯,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吃藥。”
珍妮弗眼波微動,她扯了下嘴角說:“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珍妮弗表現的很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醫生說,珍妮弗的帕金森病並不是很嚴重,如果配合正規的治療,一定可以控制住的,就算以後重新拿起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這樣的她,爲什麼還要自己放棄治療呢?
笑笑抿抿脣,微笑着說:“我剛纔來的時候在地上看到了幾片藥,你早上一定忘記吃藥了吧?”
她笑盈盈地說着,將剛纔回來時在護士那裡要來的藥放在了珍妮弗的桌上,爾後給她斟了一杯水,說道:“下次不要忘記吃藥了哦,醫生說你的病一點也不嚴重,只要按時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
笑笑說話間便將藥放在了珍妮弗的手中,又把水杯遞給了她。
珍妮弗垂眸看看手中的藥,又看看笑笑,沒有說話,將藥吃了。
“嗯,這才乖嘛!”
笑笑像是哄小孩子的語氣哄着珍妮弗,她的體貼與細心,讓珍妮弗感到動容,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或許還沒有想象中那麼悽慘。
笑笑離開時特地叮囑了護士,一定要看着珍妮弗把藥吃下去,千萬不能再讓她自己吃。
剛走出醫院,便接到了陶紫的電話。
她說:“笑笑,今天下午別約人啊,晚上我們有邀請。”
笑笑狐疑的蹙起了眉頭,對着電話說:“有邀?是什麼邀請?”
陶紫笑的賊兮兮:“今天是安吉拉的生日,丹尼爾特地爲她舉辦了一個生日宴,你先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只是我還知道,你家天丞哥哥也會應邀參加,這種時候,你不會甘心讓他自己去吧?”
……
白鷺大廈。
天丞坐在辦公桌前,看着靜靜躺在辦公桌上的請柬,一言不發。
這份請柬是丹尼爾差人送來的,今晚是安吉拉的生日,他特地給她舉辦了一場十分隆重的慶生宴,邀請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
吳曉東站在他面前,見他半天不語,以爲他不想去,遂即說道:“總裁,不然……我去把它推掉?”
天丞突然說道:“不需要,我會去的。”
……
傍晚,某時尚造型工作室。
“沈小姐,您好漂亮!”造型師滿臉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傑作,禮貌地稱讚着。
笑笑此刻美麗清純的造型,不論參加任何場合,大概都會成爲衆多賓客中的焦點吧。
“謝謝。”
笑笑站在造型工作室的大鏡子面前驚呆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同樣驚呆了的陶紫問道:“幹嘛把我打扮成這樣啊?”
說着,她雙手垂下,扯了扯粉藍色的拖地長裙。
只是參加一場安吉拉的生日宴,她有必要打扮的這麼隆重嗎?
笑笑說完話,陶紫才緩過神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親愛噠,這還是我認識的你嗎?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嘛!”
說着,還不忘繞着笑笑轉了兩圈,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這樣的眼神更加令笑笑不好意思了。
而此時陶紫也換上了一身漂亮的黑色短款小禮服,也是抹胸的設計,看上去俏皮可愛,又透露着一絲絲的不安分,不過挺符合她個性的。
“可是,這也太隆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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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走吧,車子還在外面等着呢。”陶紫忙親暱地挽上笑笑的手臂,拉着她就往門外走。
笑笑狐疑地又問:“你還沒說你怎麼知道的天丞會去?還有啊,你怎麼被收到了邀請?”
最近這段時間笑笑總是忙着珍妮弗的事情,都沒有好好和陶紫聊過天,她怎麼覺得自己越發的不認識眼前這個臭丫頭了。
隱約中,她總覺得陶紫好像有什麼事情在隱瞞着她,突然,結合着今天的事情,笑笑猛然瞠大眼睛,問道:“陶紫,你和王兆基和好了?”
想到此,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樣一個男人,怎麼只得陶紫再爲他付出?
陶紫邊走,邊白了她一眼,把她塞進車裡說:“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差勁?你以爲我的欠虐型麼?告訴你,現在就算他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再和他在一起!”
見陶紫說的堅決,笑笑便也安下心,她又問:“那你今天……”
她的問題被陶紫不耐煩地打斷:“沈笑笑,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笑笑咬着嘴脣,眼珠子一轉:“愛說不說!”
反正她到了那裡一定能看出點兒什麼的,陶紫肯定約了人,不然她又不認識安吉拉,怎麼可能受邀?
車子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地點竟然選在了皇朝酒店。
兩人在侍應的引領下步入了酒會現場,位於頂層的露天宴會廳。
這裡很大,金色的小燈被長長的線拉着,掛滿了酒店的上空,亮如白晝。
遠處有一個漂亮的講臺,講臺後面是用淡粉色綢緞裝飾的背景牆,細看下,綢緞上面用無數大顆的珍珠縫合着英文及中文混合的字“祝愛妻安吉拉生日快樂”,很簡潔,卻又透着低調的奢華。
看得出這次酒會不是一次簡單的酒會,因爲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社會名流,各個都衣冠楚楚的,手裡都拿着高腳杯,碰到熟人會碰杯閒談幾句。
而到場的還有很多上流社會的千金名媛,各個都爭奇鬥豔的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她們的心思不說出來也可以被人理解。
這就是上流社會的規則,許多名媛千金都依靠着這樣的時刻,爲自己的後半生做打算。
……
走上來之後,陶紫便對她說:“笑笑,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叫個朋友過來給你認識下!”
笑笑有點兒小興奮,她說:“你果然談戀愛了!”
陶紫調皮地笑着:“想什麼吶,只是一個小弟弟,他倒是對我窮追不捨的,可是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開啓姐弟戀模式!”
陶紫走開了,笑笑獨自站在那,在這之前,還沒有看到天丞的身影,她在琢磨着,天丞是不是還沒有來。
“笑笑?”一道溫婉的男聲突然在笑笑身後響起,將笑笑的思緒抽回了現實。
笑笑回眸:“鬱?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爸爸和丹尼爾有一些生意往來,今天收到邀請函,就來湊個熱鬧,”司徒鬱說着,他四下看了看,沒見天丞的影子,遂即說道,“他呢?”
“他……”
“鬱,爸爸叫過去和丹尼爾打聲招呼……”邱可欣看到笑笑的一瞬間突然止住了將要說出口的話,她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是笑笑啊?你今天真漂亮,難怪我老公會邁不動步子。”
笑笑蹙了下眉頭,先是被邱可欣對司徒鬱的稱呼感到驚訝,再者是,因爲邱可欣挑釁意味濃郁的一句話。
可是,當她看到身穿緊身裙的邱可欣微微發福的腰部時,之前的疑惑與氣憤全都被衝散了。
她彷彿是故意在這種場合穿的這麼修身的,隆起的小肚子看的特別清楚,一看便知,至少是兩個月的事情了。
邱可欣撫摸着凸起的肚子,對笑笑微笑了一下,再次看向司徒鬱的時候馬上親暱地挽上了司徒鬱的手臂,親切地重複了一遍:“鬱,過去打聲招呼?”
“笑笑,我先失陪一下。”司徒鬱對笑笑微笑了下,與邱可欣相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