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蔓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天漸漸下起了雪,一朵朵潔白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僅穿了一條藍色連衣裙的她就像感覺不到北方的寒冷一般,表情呆滯地走着。
剛纔的一幕依舊迴盪在腦海裡,古楓拉走笑笑的畫面看在她的眼裡像是一根針深深紮在她的心口,直到現在心底還隱隱泛着痛。
她知道自己不該貪心,不該耽誤了古楓的一生,她是個不完整的女人,只會給古楓帶去無邊的痛苦,她不要看着他痛苦。
“美女,一個人嗎?”
身邊突然傳來一道輕浮的聲音,兩個穿着時髦的小混混已經一步步走了過來。
伊蔓沒有理他們,只是一個人走着,依舊感覺不到一絲的寒意一般。
“美女,別急着走啊!”
說着,其中一個黃頭髮的男人突然將一隻手搭在了伊蔓的肩上,在她渾圓的肩膀上捏了一把。
伊蔓譏誚地笑了笑:“有事嗎?”
小混混被她魅惑的眼眸盯着,心裡就像是長了草,癢癢的,得寸進尺地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抓起她冰涼的手湊近自己的嘴邊哈着氣:“大冷的天兒,美女怎麼穿的這麼少?來,哥哥給你暖暖身子,哥哥最會給女人暖身子了,保證你比穿着裘皮還暖和。”
伊蔓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就這麼被男人拖進了巷子裡,然而進到巷子裡兩個男人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伊蔓沒有絲毫的反抗,只是嘴角處掛着一抹譏誚的弧度,這樣的弧度讓兩個男人微微怔了一下,然而,這並不影響他們準備做的事情。
直到他們不安分的手摸索着到了拿出秘密的地方……
那個男人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然而在反覆幾次之後,他突然破口大罵:“真他媽晦氣,居然是個實心兒的貨色!”
兩個男人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徒留下衣衫凌亂的伊蔓蜷縮在角落裡,笑到流淚。
她不知道自己在角落裡坐了多久,只覺得全身像是快要凍僵了一樣,終於踉踉蹌蹌地站起身,走出了巷子。
“伊蔓!”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走回到剛纔出來的地方,古楓正站在門口眺望着,見到她的一刻古楓立馬飛奔過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
見她臉上的妝花了,裙子扯破了,他焦急的問道:“伊蔓,你怎麼了?剛纔有人欺負你了?”
伊蔓笑了,那笑容悽美極了:“古哥,我居然把流-氓都嚇跑了,你說好不好笑?”
一句話就讓古楓明白了她方纔經歷了什麼,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安慰她的話,而是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緊緊地摟着。
伊蔓是貪戀着這個懷抱的,她更也害怕自己會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在幾分鐘的沉淪過後,她一把推開古楓,她把古楓往公司裡面推,一邊說道:“古哥,你不該在這裡的,去陪笑笑吧,我真的沒事!”
知道伊蔓剛剛被人欺負,古楓哪裡肯留她自己在外面,況且她還穿的這麼少,他拉着她往停車場走去:“笑笑有人陪着,我現在只想陪着你!”
誰知聽到這話,伊蔓卻大力地甩開了古楓拉着她的手,她有點憤懣的說道:“古哥,我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奇怪,我像是一個怪物,是個男人都會恐懼我的,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知道嗎,你的同情對我來說太殘忍了,我不需要!”
古楓再次將她摟緊了懷裡,這一次緊緊地,任她如何掙脫都不曾放開她,並且越收越緊。
他趴在她的肩膀上說:“伊蔓,你聽好了,我喜歡笑笑,但是那種情感並不是男女間的依戀,而你不同,或許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但是這麼多年來,你始終陪在我的身邊,我並不是鐵石心腸,我瞭解你心裡的想法,當你故意把我推給笑笑的一刻,我才明白,其實你早就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裡,並且根深蒂固,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取代的,你懂了嗎?”
古楓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伊蔓說過話,更也沒有這麼用力的抱着她。
伊蔓哭的顫抖了起來,她緊緊地抱着古楓,淚水打溼了他的肩頭:“古哥……”
“伊蔓,這就是我要說的話,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是永遠,你願意嗎?”
伊蔓激動的情緒無以復加,心裡糾結着太多的東西,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決定。
她願意,非常願意,然而她的身體卻是……
似乎感覺到她的想法,古楓說道:“我並不在意你的身體,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孩子,或者你不喜歡小孩兒的話,我們就做丁客,就這麼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可以麼嗎?”
聽到這裡,伊蔓已經泣不成聲,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點着頭。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從前那麼多年的單相思對她來說都是珍貴的經歷。
……
彼時,笑笑逃離了莫天丞的身邊,徒留他一個人呆愣愣地站在包間裡,看着他心愛的女人漸漸消失的背影。
笑笑幾乎沒有停歇地離開了年會現場,叫了計程車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直到進了家門,她的心臟還在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跳起來沒完。
正在客廳裡看着電視的俊浩見笑笑驚魂未定的模樣,不禁問道:“笑笑,怎麼了?路上遇到鬼了?”
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問道:“俊浩,公司給你安排的房子什麼時候可以搬進去啊?”
俊浩蹙了蹙沒:“怎麼,你就這麼希望我早點搬走啊?”
“不……不是,我今天早上跟樂樂提了一下這個房子的事情,他很想跟你一起住,我這是幫樂樂問的。”
笑笑有點兒心虛地說着。
俊浩眼睛一亮,樂樂一刻也離不開笑笑,如果樂樂想要住過去的話,那麼笑笑也一定會跟着過去的,爸爸就更是不用說了,這樣他們還會是一個完整的家,他立馬說道:“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