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說。”
衛少卿輕輕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神色嚴肅地對景淼說,”他回來了。”
景淼的心跳瞬間就亂了一拍,愣愣地看着衛少卿。
既然修瑜回來了,爲什麼一直都沒有跟她聯繫?這都過去一個多星期了,他要回來怎麼也沒有提前告訴過自己一聲?
衛少卿沉默的幾秒鐘,景淼的心裡已經轉過了十幾個念頭。
沒有等到意料中迫切的追問,沒有看到景淼緊張或者着急的神情,衛少卿有些不甘心,決意又把話題繞到了張淘淘去向的問題上面。”好了,我說完了,該你把淘淘的下落說出來了。”
景淼直接站了起來,懶懶地撇了他一眼,”當老公的連老婆去哪裡都不知道,活該張淘淘不要你了。”
衛少卿盯着景淼踩着高跟鞋揚長而去的身影直磨後槽牙。
景淼出了咖啡廳,也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幼兒園接小白。
平常她由於工作忙,一般都是皇甫青園派了司機專門把小白接送回家。只有到週五,景淼纔會親自去接小白。
早已經停止了下雪,冬雪在寒風中漸漸消融,景淼站在幼兒園門外,和所有的家長一樣,等着認領自己的孩子。
小白看到景淼的時候,很是興奮,撲到她腿上,漂亮的臉蛋紅紅的,眼睛清亮撲閃撲閃,”媽咪,今天怎麼是你來接我?”
景淼笑着幫小白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又身後摸了摸他的後背,看看有沒有汗溼,以免感冒。”小白,你的書包怎麼這麼鼓啊?”
小傢伙的書包明顯凸起了一個角,像是塞進去了一件比較大的東西。
景淼還沒有來得及伸手去摸,小白突然往後退了一大步,反手將小書包護住。
景淼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白。
小白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媽咪,這是幼兒園裡的和和送我的禮物!”
景淼瞭然地一笑,摸了摸小白的頭,有些哀怨地說,”我家小白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啦。”
小白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愣是沒有說話。
晚上小白睡着之後,景淼就從他房裡將那隻書包拎出來了。
沒有想到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個小子賊精,自己當時都表現得相信他了,他居然還敢來個狡兔三窟。
第二天早上送小白去幼兒園的時候,景淼告訴他,自己要去出差,三天以後才能回來。小傢伙聽了只是點點頭,乖巧地道了一聲再見,就蹦蹦跳跳地下了車。
景淼回家收拾了一趟東西,在媽媽孫艾雲的目送下出了家門。
可她卻沒有出差。
確確實實打着出差的旗號,她也確確實實去了一趟機場,只不過是把自己的秘書送上了回老家的航班飛機。
反正離過年也只有幾天了,就當提前給家裡有急事的秘書放假。
等到小白快要放學的時候,景淼就守在了幼兒園對面隱蔽的某一處裡,盯着幼兒園門口來來往往接孩子的家長車輛。
今天是週五,景淼不來,照理來說應該是她媽媽孫艾雲來接孩子,可是景淼卻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而是看到李木親自來接了小白。
景淼立刻上了路邊經過的一輛的士,命令車子跟着李木開來的那輛車。
跟的時間越久,景淼的臉色就越來越沉重,因爲李木車子開往的這條路根本不是開往軍區大院的,而是到了郊區一家康復中心。
眼看着李木把車開進去,司機猶豫了,轉過頭問車後座上氣質不俗的奇怪女人。”需要跟着開進去嗎?”
景淼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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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冬日的老街上零星只有幾家小店子開着門,細雨沙沙,景淼撐着一把傘,沿着青石板小道,走過了沱江上的石墩跳橋,來到了對面巷尾的一家旅店門前。
這一路行來,民族化的建築古色古香,寒冬淡季,雖然清冷,可還是掩蓋不了鳳凰古城的別樣魅力。
敲開了二樓房間的門,開門的是張淘淘,看到景淼的時候嚇的嘴都合不攏了。
景淼不耐煩地一手抵在門上,強硬地推開擋在門口礙事的張淘淘進到了房間裡。
高跟鞋踩在木製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景淼掃視了一圈房間,陽臺上擺放着一張小桌子,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的旁邊還擺着一本書。
還真是有情致。”這就是你追求的?躲在這個古城裡面看書喝咖啡看夜景聽流水潺潺聲?”
景淼不客氣地坐到牀上,挑眉冷笑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張淘淘。”淘淘,如果你離婚就是爲了追去我們大學時代嚮往的這種生活,我想我會勸衛少卿趕緊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張淘淘臉色瞬間白了。”別整這些傷春悲秋的玩意了,青春是永遠都無法重走的。”
本來景淼是沒有打算親自來這個鳳凰古鎮一趟的,可是當張淘淘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之後,景淼就改變了主意。
張淘淘在電話裡面說,”我從小到大,一切都有人給我準備好了。大學順利考上了,老公也是從小就準備好的,大學畢業後也不需要去工作,直接嫁人,相夫教子。我才發現我這輩子就沒有爲自己活過,我要找回自己,重走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