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塵話到了嘴邊,卻又問不出口,她只是知道,任辰風從來不會一聲不響的離她而去,而現在再問這個問題,又能做些什麼,她還能做些什麼呢?
任辰風伸出白皙透明的手指,輕輕的拭去她腮邊的淚水,果然是瘦了,臉頰越來越瘦了,瘦得他的心一陣一陣的疼痛着,可是,他依然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着。
“辰風,我要回醫院看媽咪了,謝謝你。”墨芊塵從他懷抱裡站起身,準備離去了。
“我送你回去。”任辰風也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墨芊塵搖了搖頭。
“那好,回去時開車小心些。”
“好,我走了。”
墨芊塵走到了門口,任辰風還站在原地凝視着她的背影,墨芊塵沒有回頭,“辰風,你不問我爲什麼?”
任辰風微笑:“我相信你。”
墨芊塵的心一暖,然後什麼也沒有再說,就走了出去,她開車離開,回到了醫院去看望媽咪。
任辰風在墨芊塵走後,微笑逐漸斂去,雙眸也隱現疼痛,他就算不知道墨芊塵爲什麼會這樣,但是,跟周小喬絕對脫不了關係。他馬上開車,來到了周家。
冬日,午後的時光。周小喬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了倚在車門上的任辰風,她看到男人絕美的臉上一片蕭殺,她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墨芊塵定是已經找了他。
“辰風,怎麼來了?我不是給過你鑰匙嗎?你進屋去等我啊!”周小喬停好車走了過來。
任辰風眼神像一陣寒流,掃射在了周小喬的身上。“你去找芊芊麻煩!”他不是疑問句,而是審問句,他百分百料定周小喬做過什麼。
周小喬好笑的道:“你爲什麼不說她心甘情願的幫我?”
好一個心甘情願?心甘情願的話,墨芊塵會在他面前哭得如此傷心,任辰風怎麼可能信她的話,“周小喬,這件事情我幫你,不過我警告你,你再去芊芊麻煩,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任辰風,你忘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恰好,我也是你芊芊的救命恩人,她幫我,也是理所應當的。”周小喬遞給他那一天車禍遭綁的報紙。
任辰風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你自己自導自演,沒有害死芊芊,反而還成芊芊的救命恩人,周小喬,這種事情只有你才做得出來!”
“我在你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周小喬當即就火了。
“如果你一定要聽,”任辰風將報紙撕掉,扔在了腳下,然後道,“比這還不值。”
任辰風說完準備上車,果然是周小喬演了一出苦肉計來騙了墨芊塵,他剛打開車門,周小喬就衝過來,拉住他的手,“任辰風,爲什麼?我們的六年比不過你跟那丫頭的年少無知的歲月?爲什麼你只對她一個人笑?爲什麼你只寵她一個人?爲什麼你只聽她一個人的話?”
任辰風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像打臭蟲一樣拍掉她的手,“因爲她是墨芊塵。”
“你爲什麼從來就那麼吝嗇給我一個微笑?”周小喬不明白,“我對你不好嗎?別忘記了,我曾經救過你的命,你這一輩子都欠我的!”
任辰風譏諷的揚脣,“如果你要我的命,現在就拿去,至於微笑,這一生都不會有。”
周小喬氣得臉瞬間剎白,她暴跳如雷:“你這一生只對墨芊塵那一個女人笑是不是?你可知道她做過什麼?她爲了錢做過最骯髒下流的事情……”
“啪!”一巴掌。
任辰風直接給了周小喬一個大耳光,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都不能侮辱墨芊塵,就算周小喬曾經救過他,也是如此。
“你打我?”周小喬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打過,而她對任辰風付出了多少,她是心中有數,然而最後不僅沒有得到這個男人的心,反而還打了她。
任辰風雙目如冰:“你再敢動芊芊,我不僅打你,我還會殺了你!”
“殺了我?你下得了手嗎?”周小喬舉手要打回她這一巴掌。
不料,卻被任辰風攔在了半空,他將她往後一推:“你儘可以試試,你應該知道我的命還能活多久,我爲了芊芊什麼都能做得出!”
他冷冷的說完,然後上車離開。周小喬捂着被打疼的臉,眼中怨恨的神色越升越高,終有一天,任辰風我要得到你的微笑,我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卻如此的冷血無情。
任辰風開車去到了童家,他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之後再進去,門一打開,童心願開心的叫道:“舅舅來了!”
他將童心願抱入懷中,高高的舉了起來,微微一笑:“心願好像又長重了!”
“鞠握瑜說我是小胖妞,我決定今晚不吃飯了!”童心願嗚咽道。
任辰風笑着親了親她的臉頰,墨芊塵也愛對他這樣撒嬌,他寵愛的揉了揉童心願的小辮子,然後抱着她進了客廳。“姐姐、姐夫……”
“辰風哥……”從房間裡跑出來一個年約十八歲左右的女孩子,她正是任辰風姐夫童壽齊與前妻生的女兒童心印,童心印從孩提時代就喜歡任辰風,而童壽齊也想將童心印交給任辰風,畢竟是親上加親又沒有血緣關係。
“心印也在家?”任辰風將童心願放下來,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麼怎聯繫保保們保。童心印此時見他,更是成熟了不少,少女情懷總是詩,她的心更是又甜了一些。“辰風哥,我新畫了畫,你幫我指導指導好嗎?”
任辰風沒有先回答她,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姐姐任辰雨:“姐姐,我想進廉政科工作。”
不僅是任辰雨一愣,就連童壽齊也沒有想到,任辰風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姐姐和姐夫商量一下,我先去看看心印的畫,有沒有進步了?”任辰風說完,直接向童心印點了點頭。
當童心印和任辰風進了畫室之後,童心願也邁着短小的腿,飛快的跑了過去,“舅舅……”
童壽齊望了一眼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妻子:“辰雨,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