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得罪了誰,爲何全世界的人都像被她得罪一樣。她沒有招惹誰,爲何全世界的人被她招惹了一樣,墨芊塵今天氣力已經用盡,就連眼淚也已經哭幹,而所有的煩惱之事,一件也未能得到解決,現在反而是越積累越多。
墨芊塵站在花灑之下,任蓬蓬頭的水珠從上至下傾瀉下來,她從來沒有這般無助過,而現在,她生命中這重要的兩個男人,任辰風還在警察局中罪還未定,鞠如卿對她冷酷如冰生着她的氣。
墨芊塵,你究竟要怎麼辦?你要怎麼辦?
她衝好澡之後,脆弱的走出浴室,房間裡已經不見了男人的蹤影,她懊惱的倒在牀//上,然後無語望着天花板。
劍-梅康俗俗白俗。她一個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時而夢見媽咪生了病,被周小喬的話氣倒了,時而夢見任辰風因爲掐殺周小喬未遂判刑坐牢了,時而夢見自己和鞠如卿漸行漸遠最終離婚了……
她驚醒之後,身邊還是沒有男人的影子,她翻了個身,然後將頭埋在他的枕畔裡,那裡似乎還留着他的味道,她和他就這樣了嗎?這是註定的結局了嗎?還沒有等到最後的死刑到來,他們就要分開了嗎?墨芊塵,你留戀他了嗎?如果今天以後,就此分開的話,你會想念他嗎?
墨芊塵想到這裡,忽然之間淚如雨下,她想他,午夜夢迴之時,她沒有看見他,沒有感受到他的體溫,沒有他寬厚的肩膀,沒有他擁着她的雙臂,她才發覺一切都已經變得不同……
想到了這裡時,她翻身起牀,現在時針指向了凌晨五點鐘,她先跑到了書房,推開門,沒有他的影子,然後她以爲他出去了,可車還停在車庫,她不知道他會去哪裡,以往她總是能在書房裡找到他,可是今晚,他會在什麼地方?
會不會是在客房?墨芊塵推開客房的門,一間一間的察看,然後是一遍又一遍的失望,當她沒有任何希望的推開最後一間房間時,卻意外的聞到了男人的味道,男人剛剛起牀洗漱好,正準備出門去教鞠握瑜練功了吧!
墨芊塵單薄的身影在晨風之中瑟瑟發抖,她雙眼含淚的望着他,這是他們婚後,第一次分開房間睡覺,即使最初的最初,他們也只是一人睡牀一人睡沙發,而現在,男人卻主動的睡去了客房。墨芊塵自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了。
鞠如卿雖然在客房睡覺,但他哪裡睡得着,他也是一夜無眠,很早起來就去和鞠握瑜練功,當看到推門而入的墨芊塵時,她雙眼紅腫,想必昨晚也是一直在哭泣。在爲誰哭?任辰風嗎?還是爲他鞠如卿?
“如卿……”墨芊塵走近他,她感覺到他根本沒有親近之意,依然是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淡,她要對他說些什麼?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此脆弱嗎?他們之間有感情嗎?還是自始自終,都是一紙婚姻紙拴住了彼此,因爲不瞭解而結婚,最後因爲了解而分手。難道這就是最真實的生活寫照了嗎?
如果真的只是一紙婚約,爲何在瀕臨崩潰的婚姻邊緣,墨芊塵卻隱約有着恐懼呢?她在害怕着什麼?失去鞠如卿嗎?她不是一早就期望脫離這個婚姻嗎?那麼這個男人主動的提出來,她是不是應該有着解脫的一種快樂了呢!
但爲何,她不想了呢!還是,這半年多的相處,她和他朝夕相對,漸漸產生了感情,從婚後開始戀愛了嗎?她忽然發現,她不想離開他,也不想失去他,如果只是因爲昨天她陪着任辰風,他就生氣的不再理她,她覺得好難受。
“如卿,不要再生氣了,好嗎?”她先柔柔的試探着他。
鞠如卿背手而立,沒有說話,所有的惱怒,因爲她這一句話就煙消雲散了,那他就不是叫做鞠如卿了。
冷戰,再一次的開始。
墨芊塵知道鞠如卿有多冷傲,她抿緊了脣沒有再說話,她曾答應過他,不再見任辰風,可是,她主動再去找了任辰風,而且將任辰風置入了監牢的境地。她已經對不起任辰風了,可是,她不想失去鞠如卿,但是,她卻掌握不住這個男人的心思。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而鞠如卿也只是漠然的不發一語,繼而,他繞過她的身邊,向着門外走去。
墨芊塵聽着他的腳步聲消失在了樓道里,兩行淚水再次無聲的滾落,就這樣了嗎?就這樣了吧!該來的總會來,該分手的總會分手,即使這次沒有任辰風事件,她和他,終是都走不過銀婚、金婚和鑽石婚了吧。那麼,就這樣吧!就這樣了吧!!
墨芊塵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了房間,她梳洗之後,畫了一個淡淡的煙燻妝,將昨晚的憔悴模樣完全遮蓋,愛情從來就不是生活的全部,即使沒有了愛情,人總還是要繼續生活下去。只是活得殘缺一些罷了。
她開車離開了愛琴海灣時,從車窗外看到鞠如卿和鞠握瑜正在練功,她從來就不敢強求什麼,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算是求也是求不來的。那麼,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
鞠如卿見她很早就開車出去,他心裡想着,又是去看任辰風了吧!他打電話給陳標:“給我盯緊了她,無論她到過哪裡,見過誰,從這一刻開始,都要向我詳細的彙報。”
“是!掌門人。”陳標馬上遠遠的跟在了墨芊塵的身後。
半個鐘頭後,陳標傳回來第一張圖片,鞠如卿打開手機,是墨芊塵一家三口在酒店裡喝早茶,畫面上的她,畫了一個淡淡的煙燻妝,看上去比平常多了些嫵媚,也多了一些清冷的感覺,她正在幫李晴依夾鳳爪吃。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裡,墨芊塵和父母吃完早茶之後,墨震東獨自開車去上班,而墨芊塵則和李晴依去逛街,兩母女在商場裡選購了很多東西,看上去都非常的開心,然後在一家咖啡廳裡閒坐。忽然,墨芊塵離開了座位,去鋼琴架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