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只是噩夢的話,爲什麼還要繼續下去呢?墨芊塵不斷的問着自己,她想動一動,卻發現全身上下都被這種寒冷的氣氛所凝住,一點也動彈不得。
此刻,男人就站立在她的牀邊,她雖然被蒙着眼睛,也感覺得到他在凝望着她,這種骨子裡的害怕,讓她想要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想知道他是誰,她想知道女兒在哪裡,可是,是不是在夢裡,她也是任人魚肉的對象?
當那隻大手扯開了她身上的唯一的被單後,一具美不可言的女體展現在了男人的眼裡,墨芊塵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窗外的風雨“啪啪”的敲打着窗戶,而男人的手卻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不要……不要……”
墨芊塵發覺自己喊出來的是有聲音的,她開始扭動身體,不讓男人撫到了自己,但是,她哪裡掙扎得開男人的力氣,當她的雙腿被殘忍的扳開來時,她全身劇烈的顫抖着……
“如卿……救我……救我……如卿……”
聽着她流着淚的哭喊聲,男人慢慢的放開了她。再一個雷劈了下來,墨芊塵嚇得尖叫一聲,然後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過來時,發現是在男人的懷裡,她動了動手腕,沒有被綁住,動了動眼睛,也沒有被矇住,她馬上查看身後的男人是誰,當看到是鞠如卿時,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哭泣:“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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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如卿聽着她顫抖的哭聲,沒有多理會她,只是任由她將他越抱越緊,墨芊塵這一次卻哭了很久,她再去擡起頭來時,發現天色已亮了,她依然是在新別墅這邊睡覺,而鳥兒也在窗外清脆的鳴叫,她是做了噩夢嗎?
“出了什麼事?”他問她。
“我晚上做了噩夢,我夢見了那個神秘的男人,彷彿又回到了六年多前代孕的那一晚,我看到了大片大片凋落的紅楓,我被矇住眼睛在午夜十二點鐘等待他的來臨,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再接受這樣的事情……”墨芊塵哽咽着說,她卻沒有說她在夢裡叫着他的名字,“如卿,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鞠如卿聽了之後,沉默了好一陣,墨芊塵見他不說話,她從他的懷裡坐直了身體,看到自己還穿着平時的睡衣,並沒有像夢裡那樣被真的侵犯,她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他凝望着她杏眸,雙眸裡還有流過淚水的痕跡,她終於說出了六年多前的那一晚上,可是已經是在他知道了之後,他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之後,一個是爲了繼承掌門之位而找了一個代孕人,一個就是爲他代孕的那一個女人,他只見過她一次,就是那個暴風雨的夜晚,他並沒有去仔細看她的臉,她的眼睛被矇住,她生澀的疼痛着,初次的血成了兩人身體的融化劑,他只需要一個乾淨的女人爲他生孩子,而那個女人卻是她。
他知道她想念孩子,也明白了她在英國的時候碰到了楊眉,所以她不肯回國,他剝奪了她見孩子的所有權利,只因爲他們之間曾經是一紙契約。
他站起身,背對着她而立,眼睛望向了窗外的樹林。“我能讓你見到你最想念的人。”
墨芊塵一怔,瞬間淚如雨下,她太渴望見到女兒了,可是鞠如卿是誰,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讓她見到女兒,那麼他的條件是什麼?
“如卿,爲什麼你總是讓我沒有拒絕的餘地?”她含淚望着他的背影。
鞠如卿眼神一暗,“因爲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卻不知道你爲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我……”墨芊塵一時語塞,因爲她不想鞠如卿受到別人的威脅。
鞠如卿語聲一冷:“你見或不見,在於你留或不留!”
“可是……”墨芊塵話還沒有說完,鞠如卿已經轉身走了出去,他知道這是她最大的軟肋,如果女兒在她的心目中還能勝過和任辰風在一起的話,他決定永遠也不給她見到。
他能寵她疼她,也能絕情如斯。因爲,他就是鞠如卿。
墨芊塵掩面哭泣,見到女兒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心願,可是這樣一來,她還是會讓鞠如卿陷於費強烈和周小喬等人密謀的陷阱之中,她該怎麼辦?
鞠如卿站在門外,點燃了一支菸,其實昨晚的一切是他設計的,墨芊塵見到凋零的楓葉,見到的管家楊眉,甚至在午夜十二點揭開她被單的男人,依然是他,他只是想讓她知道,他能找到她的女兒,既然她以爲那是個夢,就當是夢好了。
墨芊塵在哭過之後,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她對女兒的渴求勝過了一切,她跑出房間,鞠如卿已經離去,她撥打了他的電話,“如卿,我想見女兒……”
鞠如卿正在公司處理事務,他沉默着沒有說話,他在等她說下文。
“如卿,你在聽嗎?你若能幫我找到女兒,求求你讓我見見她,好不好?”墨芊塵繼續說,“我不會再想其他的男人,從今之後我只想你,好嗎?”
說到了後面,墨芊塵有些臉紅,因爲這句話是出自於真心,並不是搪塞他的敷衍之話,她放在心裡和說在了嘴上,那種感覺還是不同的。
鞠如卿對於她的承諾,他已經失去了信任度了,她哪一次說的話有兌現過?她不斷的反反覆覆,再不斷的錯誤重犯,他卻是一次一次的去包容她,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她。
“如卿……如卿……”墨芊塵一直沒有聽到他的回話,她又看了看手機,還是在正常通話之中,她咬牙道:“如卿,相信我一次,好嗎?”
“你確實撕裂了我對你信任的底限,即使是這樣,我還是願意相信你一次。”鞠如卿沉重的說。
“如卿……對不起……”墨芊塵一聽他在說話,馬上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女兒呀?”
“下班之後我安排你見她。”鞠如卿說完掛了電話。
墨芊塵開心的跳了起來,她去浴室裡洗了澡,然後選擇了一套最漂亮的冬裝,畫了一個精緻的淡妝,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女兒,她希望自己能以爲最完美的樣子出現在孩子的面前。
儘管她已經憔悴了好幾天了,可是能見到女兒這種欣喜的心情,卻將她所有的陰霾都揮走了,她期待着見到孩子的那一刻。想象着要對孩子說些什麼話,她坐立不安,又恐中途生變,然後就在度日如年,數過每一分每一秒裡,迎接着最爲重要也最爲神聖的時刻。
當鞠如卿在加了一會兒班纔來到了新別墅時,墨芊塵已經坐不住了,她擔心不已,當她在大門口看到了鞠如卿的車子駛了進來時,幾乎是奔跑着來到了他的車旁。
鞠如卿一走下車,就看到了精心裝扮過的墨芊塵,他還從未見過她這麼漂亮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過,果然在她的心中誰的地位最高,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如卿,你回來了!”墨芊塵站在他的面前,她本來想問孩子的事情,可見男人只望着她並沒有開口,她也不敢貿然說話。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期待我回來,是嗎?”他薄脣一勾。
墨芊塵微微一怔,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才能不惹怒了他,其實他一直在她的心中,只是女兒是她血脈相連的那個人,那是不能比較的一種愛罷了。
“如卿,你累不累,要不要進去坐一坐?”她岔開了話題。
鞠如卿哼了一聲,然後轉身上了車,準備開車離開。
“如卿……如卿……孩子呢?”墨芊塵趕忙拍打着他的車窗。
“明天再見。”他生氣了。
“啊……”墨芊塵今天精心準備的見面,卻又化成了泡影,“如卿……”
鞠如卿看着她從喜悅的至高點瞬間跌入了谷底,然後冷嘲:“是不是很失望?你每次就是這樣對我的。”
“如卿……”墨芊塵見他又在玩她,她的淚水馬上就溢出了眼眶,“求求你讓我今天見一見好不好?”
他開車要走人,墨芊塵無奈的跟着跑,“如卿,那你今晚留下來,好嗎?”
“留下來做什麼?”他減緩了車速,然後明知故問。
“今晚你想留下做什麼都行。”墨芊塵咬着脣。
鞠如卿盯了盯她美妙的身段,然後冷哼一聲:“我今晚沒有興趣留下。”
墨芊塵受傷的看着他開車遠去,她的心就在夕陽下碎成了一片、一片、又一片……
他生氣的拿見到女兒來懲罰她的離開,她不是不想留下,可是她真的不想他受到牽連,她是想他好,結果卻事與願違了。
墨芊塵失望的站立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沒有動,夕陽的光圈慢慢的褪去,霧氣瀰漫的夜色呈現在了周圍裡,她的淚水已經冰冷,她期待見到女兒的心卻還在蔓延。
麼怎聯繫保保們保。鞠如卿回到了楊眉和鞠懷瑾住的地方,他的車剛駛進了別墅區,鞠懷瑾已經飛奔着跑了出來,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
“爹地,爹地回來了!”
孩子的歡呼,不摻雜任何的情緒和動機,因爲他是她的父親,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感情。鞠如卿如是想,他彎腰將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