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芊塵的心裡,鞠如卿一向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他居然會用詩情畫意的比喻,還將她比喻成爲了玉蘭花,她當然是意外,而且是大大的意外了。
但是,她也知道,再是鐵骨錚錚的硬漢,也會有柔情的時候,而她何其有幸,成爲他唯一的柔情。
在鞠如卿伸手握緊她的腰時,她伸手撫上他臉龐:“我喜歡這樣的比喻,我也希望,我永遠都是你心頭的那一朵玉蘭花,而你,就是我所依附的大樹,我的花只開你的樹上,美麗隱藏在你的枝葉裡,而香氣也只爲你而綻放。”
這還差不多!鞠如卿雙眸在夜色中現出了柔情,墨芊塵也是蔓蔓情現。
這一晚上,從海邊回來了之後,墨芊塵睡得很香,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
鞠如卿看着她熟睡的樣子,揪着的心也不由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儘管她從來不說,他也知道她究竟在煩惱一些什麼,他亦知道她父母那一件事情上,對於她的打擊是很大。
他也只有希望時間能慢慢的修復她的傷痛,而他,也會一直在她的身旁,給予她最大的疼愛。
可是,周小喬在哪裡,關於千慕婷這個人,他根本就不用在意,她有幾斤幾兩重,他是知道的。而周小喬做下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竟然會人間蒸發嗎?
一想到了這裡,鞠如卿從牀起身,來到了陽臺上,點燃了一支菸,在夜色裡思考着她會去了哪裡。
第二天,鞠如卿來到了監牢,探望被關押在此的周傳茂。
周傳茂看到了來人,他瘦了很多,再也沒有了當年在官場上的樣子了,現在只是一個憔悴的老頭樣子。
“沒有想到,唯一來看我的人,就是送我進監牢的人。”周傳茂自我嘲諷的一笑。
鞠如卿被周傳茂猜到了是他一手所爲,也沒有意外,畢竟周傳茂也是一個強勁的敵人,只是誰笑到了最後,那纔是真正的贏家。
周傳茂看着鞠如卿沒有說話,他又道:“我早就應該猜到是你,可是我直到最近費強烈死於你手,才真正明白了你從一開始設計好的圈套,你很早就開始懷疑你父親的死,跟我和費強烈有關,於是先用匿名舉報,將我送進了監牢,而後是對費強烈進行經濟上和戰略上進行圍剿,如卿,不得不說,你比你父親還要能幹很多。”
鞠如卿冷冷的道:“你只看到了我今天的成果,卻又哪裡知道我從十五歲的時候,從我父親離世的那一天,在我真正掌權的那一天,就已經在計劃今天了呢!”
“現在是你笑到了最後,你當然是想怎麼說都行了。”周傳茂嘆了一聲,“其實小喬和你很相配,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鞠如卿來之前,已經去查過了探監的記錄,確實沒有任何人來探過周傳茂,更別說周小喬會出現在了這裡。當然以周小喬的智商,她也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那等於是自投羅網的一種形式了。
周小喬估計是太久沒有人說話了,一見到了鞠如卿就不停的講話,即使鞠如卿不理他,他也是自顧自的講下去。“如卿,你和小喬都是心機太深的人,你們做事情,也都是計劃周詳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你知道嗎?我曾經引以爲傲的不僅是小喬,還有你,如果我周家有你這樣的女婿,又如果鞠家有小喬這樣的兒媳,那都是如虎添翼了。可是……”
“可是,小喬卻不知爲何迷戀上了任辰風那個只懂得彈琴的小子,那小子有什麼好?”周傳茂嘆了一聲,現在聯姻沒有了,反而是仇家見面分外眼紅了。
鞠如卿聽到了這裡,他冷冷的道:“我問你,墨家當年入獄的事情,是不是你下令陷害他們的?”
“哈哈哈……”周傳茂卻忽然笑了起來,“墨家在我的眼裡,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去這樣做?”
那這就擺明了,是周小喬一手所爲了。鞠如卿這樣想着時,他諷刺道:“你最引以爲傲的女兒,爲何不來看你?”
周傳茂收住了笑聲,然後無限淒涼的望向了鞠如卿:“如卿,你贏了,你是最大的贏家,看在我們鬥了一輩子的份上,如果你找到了小喬,帶她來見我一面,可好?”
鞠如卿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周傳茂忽然說了一句話:“如卿,當年不止我和費強烈爲難了你的父親,還有人也參與了,你定是沒有去找他報仇吧?”
“如果你是說我的伯父和小叔,我一早就知道他們做了些什麼。”鞠如卿停下了腳步。
“不止!如卿不止!”周傳茂大笑了起來,“我告訴你哇,還有人……”
鞠如卿慢慢的轉過了身,然後開始研究周傳茂的表情,“如果你只是想我放過周小喬,而故意設個陷阱讓我跳的話,那麼你就錯了。”
“如卿,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周傳茂收斂了笑容,然後認真的道,“我真的知道!”
“可是,你有條件,纔會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對不對?”鞠如卿幫他說出了下面的話。
周傳茂搖了搖頭:“我這一生,打算就做這一件善事,我想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
“……”鞠如卿當然是不會信他,所謂兵不厭詐,周傳茂吃白道吃黑道的過了一輩子,臨死之前,卻說要做一個好人,這樣的話,他怎麼信得過!
周傳茂見他依然是擡步要走,最後說了一句:“如卿,我爲當年爲難了你父親的事情,感到抱歉!”
“如果真的是感到抱歉,等你死後見到了我的父親之後,再對我父親說吧!”鞠如卿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對於當年傷害父親的人,鞠如卿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無論是誰,只是有一句俗話說:“外憂內患之時,必先解決外患,然後再清除內憂。”
然而,現在周傳茂和費強烈的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了,等他再找到了周小喬之後,就是對付鞠家的那兩個人了。他相信,那一天,應該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