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陳益才說道:“我是孤兒,我沒有家人。”
“……”鞠如眉一時之間不知做何反應,她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然後聽到他繼續在說:“我是在暗夜產業長大的,前掌門人對我有恩,他培養了我。”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跟我大哥的關係這麼鐵。”鞠如眉點了點頭,那就是二伯鞠天頎對他有恩,“也難怪爺爺一定要將我嫁給你了。”
陳益的眉頭一蹙,好像她還是不心甘情願的嫁了。
鞠如眉笑道:“我的意思是:肥水不留外人田,這麼好的男人當然歸我們鞠家的人了,是不是!而我又是鞠家唯一的女兒,你也只能娶我了,如果我有姐姐或者是妹妹的話,你就多了幾個選擇了呢。”
“你以爲這是在菜市場上挑菜進行買賣!”陳益哼了一聲。
“嘿嘿。”鞠如眉笑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了,不準說你沒有家人喔。”
“小眉眉……”陳益一伸手將她抱入懷中,並在星光下擁吻着她,是的,從此以後,她就是他最親的人了。
兩人從河邊離開的時候,陳益將她背在了背上,鞠如眉抱住他的脖子:“這種感覺真好,記得小時候,爹地也這樣背過我……”
說到了這裡,她又覺得這個時候提起這樣的話題不合時宜,鞠天傳所做的事情,雖然陳益沒有追究,但在鞠如眉的心裡卻並不好受,她總是覺得欠了他太多太多。
“以後我都這樣揹你,一直背到你走不到爲止。”陳益似乎絲毫不受影響,而是一邊揹着她走一邊說道。
鞠如眉在他的後背上笑道:“重複世上最浪漫的事,就是揹着我一直到老,哈哈……”
“直到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依然是我手心裡的寶……”陳益接着她的話說。
鞠如眉哼着歌然後在他的耳畔輕輕的唱,此時,星光,安好;河水,靜好;花草,美好。
這一次,兩小夫妻分別之後,鞠如眉發現有兩個星期都沒有看到過陳益了,於是,她在週末的時候,請了一天假,悄悄的跑了回去。
她這次沒有事先跟陳益打招呼,說她要回到家裡去,而此時,到了家之後,還沒有上二樓,卻看到了一樓的客房是虛掩着的,而且傳出來男女運動時發出來的聲音。
鞠如眉一怔,她雖然小,但對這事已經一點都不陌生了,難道是陳益有了新歡!這兩個星期沒有來看她,就已經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嗎!
她站在門口,卻忽然沒有了推開門的勇氣,難道他對自己的愛和寵,就只是一時的新鮮,新鮮感一過,就跟別的男人一樣嗎!
鞠如眉一想到這裡,忽然覺得心裡好難過,她是不是回來錯了!曾經有婚姻專家就說過,千萬別在婚姻裡製造突然歸來的驚喜,因爲當你看到的就只有驚,而沒有喜。
她現在是不是就是印證了這句話呢。
“陳哥哥,用力點……”女人的聲音嬌媚而動聽,就像那柔情氾濫的水波,透着絲絲繞繞的媚酥入骨。
這是成熟女人才有的聲音,鞠如眉還年輕,她自然是聽得出來……
他……是不是還是喜歡媚惑至極的熟女吧……
男人沒有說話,但卻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有多麼的用力,因爲女人在一波又一波的尖叫聲中,差點將鞠如眉的耳膜給刺破了。
轉過身時,卻發現淚水已經滴落到了臉頰,在這個夜色裡格外的冰冷。
她沒有推開門,也沒有去打擾他們,她欠他很多很多,鞠家也欠他很多很多,她沒有資格去評判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和哪個女人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她定會一腳踹開門大吵大鬧,可是,父親的事情讓她成熟了很多,她不再是那個不顧一切的黃毛丫頭,她要學會成熟和忍讓,她更不要讓別人看到笑話。
於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上回t市的車,也不知道自己在車上暗自流了多少淚,她只知道,這一刻裡,她感覺到好冷好冷,就像這輛駛向的不是t市,而是長年冰山的北極一樣。
回到了學校,她很晚都睡不着,想起他揹着她說:重複世上最浪漫的事,就是揹你一直到老,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依然是我手心裡的寶……
此時的寶,就像草一樣的瘋長,不止不休。
鞠如眉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她第二天早上起來眼圈還紅紅的,於是又趕去上班。鞠氏暗夜產業。
康浩今天週末難得來加班,他有一個項目還沒有做完,趕着星期一去競標,他一來就看到陳益也在辦公室,吹了一個口哨:“兄弟,你不是應該在t市,陪着你的美嬌娘嗎!”
“你也不是應該現在還在睡大覺嗎!”陳益直指他,週末的時候,康浩會混在各大夜總會酒吧裡玩,早上當然是不會早起來加班的了。
康浩笑道:“我手上這個項目,還不知道今天明天能不能趕工趕完呢,看來只能下個星期玩猛的了。你呢!”說到這裡,他一手拍在了陳益的肩上:“我知道了,你要賺錢是不是!聽說t市的那棟別墅也被抵押了。怎麼!依你的性格,應該是將鞠天傳暴打一頓纔是啊。”
陳益翻了個白眼:“如果鞠天傳只是鞠天傳,我何止是暴打一頓,但他是小眉的父親,我能怎麼樣!”
“所以,薑是老的辣,鞠老爺子可能早看到有今天,所以這一步棋走得實在是高。”康浩不由讚歎,“那麼你呢!任鞠天傳這樣下去!”
“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陳益搖了搖頭,“小眉還小,又是女孩子,她不懂得江湖之事,更不懂得如何去處理賭場上的事情,我一直不出手,一是想真正給他一些教訓,讓他從此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下去,二就是制定一個計劃,將澳門那邊的賭坊一併吞掉。”
“酷吏就是酷吏,做事又狠又絕。”康浩給了他一拳。
陳益點燃了一支菸,殊不知又狠又絕的人,卻在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裡,只住着一個人。
“我忙了一個通宵,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過t市去。”他站起身,“你自己去做你的項目了。”
“還指望你幫我做不成!”康浩往自己辦公室裡走去,“快去陪陪你的小眉眉吧,聽說小女孩子容易變心,你可要小心了。”。
陳益拿起外套,哼了一聲:“你自己花心,就當全世界的人都是花花腸子,得了吧。”
離開了鞠氏暗夜產業後,陳益回家梳洗一番,中午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下午纔去t市,他知道她會在白天到kfc打工,晚上纔有空陪他。
晚上,t市,kfc。
鞠如眉忙了一天,由於昨天睡得少,頭有點昏昏沉沉的,而且心也傷,於是精神極度的不濟。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後,她本來是想回學校去睡覺的,可是一出來,卻見陳益在外面等她。
他怎麼來了!陪完了自己的女人嗎!還是奉行着男人的“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的原則呢!
她沒有理他,而是微微的垂了垂腦袋向前走去,她也不想開口,她一開口肯定就會吵架。
“小眉眉,怎麼啦!”陳益見她臉色不對。
鞠如眉還是不理他,徑直朝前走去,前面有一個公交車站臺,她要回學校去補眠了。
陳益快步上前,拉住她:“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鞠如眉掙扎了幾下也沒有掙扎開,她含着滿目的怒氣瞪着他,雙頰也漲得通紅了。
“是不是澳門賭坊的人在找你麻煩!”陳益想到的只有這個了。
“放開我。”鞠如眉一聽他提起澳門賭坊的人,本想衝出口的質問也縮回到了肚子裡。
陳益凝視着她:“怎麼鬧上脾氣了!是不是我上兩個星期沒有來看你!生我的氣了!”
“我想回學校去。”鞠如眉忍着要掉的淚。
“乖了,告訴我,怎麼回事!”陳益見她想哭又極力忍住的樣子。
鞠如眉再也忍不住了,她一邊說一邊哽咽:“你有了別的女人,還來找我做什麼!”
陳益一怔,他一直在忙着澳門賭坊的事情,什麼時候找了別的女人了,“小眉眉,這話怎麼說!你是不是誤聽什麼!或者是康浩那小子亂說話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鞠如眉見他還不承認,不由淚落得更兇了。
陳益扶着她上車:“現在先跟我回酒店,我們回去之後說清楚,好不好!現在大街上,吵吵鬧鬧的影響市容了。”
“我不跟你回去,你有了另外的女人。”鞠如眉想掙脫開他的手。
“那你從哪裡知道我有了別的女人!”陳益覺得奇怪了,“你先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又看到了什麼!”
鞠如眉見他這樣,於是吼道:“我見你兩個星期都沒有過來t市,於是昨天晚上想回去給你一個驚喜,可是我回到之後,卻聽見你和別的女人在歡愛,你騙我,你是個大騙子……”
這……昨天晚上他根本一直在鞠氏暗夜產業沒有回家,他什麼時候跟女人歡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