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縣來的,鄉下少年。
這個人,之前張寒就曾經聽高島禮提起過。她當時十分興奮,按她的說法,她從那個少年的身上,看到了真正王牌的影子。那種攝人心魄的氣度,甚至還要超過青道現在的王牌秀澤。
是人都有好奇心,張寒也一樣。他當時就很想見見,這位據說有着非同一般氣度和天賦的棒球少年。
原本大家商量着,等到夏季大賽結束以後,就安排那個少年來學校參觀。只不過當時青道高中棒球隊已經打進了甲子園,學校要先忙這件事,這個安排自然也就延後了。
一直等到現在,張寒才重新聽到那個少年的消息。
“你很看好他?”
張寒十分肯定的問道。
高島禮一愣,疑惑的看着張寒:“你怎麼看出來的?”
“整個假期,你單獨外出的時間也就三四十天。從偵察情報到拜訪,再到安排,加上後續聯繫。你在這個少年身上花的時間就有三四天。不敢說百分之百,你最少把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心思,安排在這個少年身上了,這還不足以證明嗎?”
高島禮自己之前都沒有意識到,聽張寒這麼一說,她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在澤村身上確實花費了太多的精力和心思。
不過她並不後悔。
“那個少年他,值得!”
說這話的高島禮,顯得十分自信。就好像她當初看好御幸和張寒,國中一年級的御幸和國中三年級的張寒,本身也並不是那麼耀眼的存在。
但高島禮堅信,只要他們兩個人肯加入球隊,一定會給青道高中棒球隊帶來變革。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現如今,她也是一樣的想法。她認爲自己發現的這個少年,或許現如今還未經打磨,粗糙的要命。但只要經過精心的雕琢,他的未來必然不可限量。
他是足以擔負起青道高中棒球投手丘的男人。
當然。
在那個男孩做到之前,高島禮永遠不會把這個話,說給旁人聽。
說了人家未必信,自己還有可能遭到別人的嘲諷,這又何必呢?就像她父親教導她的,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
邀請澤村,就是這種。
在澤村真正成長起來之前,高島禮絕對不會把她對澤村的全部看法,告訴任何人。包括片岡監督,也包括張寒。
“我更有興趣了。好,等他來的時候,你來安排,我一定配合好。”
高島禮專門坐電車趕到長野縣,親自接那個少年來學校參觀。
其實她想安排專車的,只不過去長野山路較多,坐車的話十分不方便。這才退而求其次,坐電車去接人。
等他們重新回到青道的時候,都已經是十點多了。
選手們正在做練習,跑步的,做體能練習的,以及在球場上做守備練習和投球的。
三年級的學長們,這個時候也老實了不少。他們不再像之前那樣,隨隨便便就安排隊內的練習比賽。
監督回來了,他們要是再明目張膽的這麼做,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儘管他們已經退役,但片岡留給他們的心理陰影依舊存在。明知道片岡監督不喜歡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
學校的大門外,已經有不少記者的車,開始聚集在那裡。
他們採訪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急迫心情,都已經快要溢出來了。原本青道高中棒球隊剛輸那會,這些記者還沒拿青道當回事兒。
棒球場上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既然青道高中棒球隊已經輸掉了比賽,那麼也就喪失了繼續採訪下去的價值。
記者們對青道自然也就不太感興趣了。
可隨着比賽全部結束,尤其是大阪桐生最後還奪冠了。
翻回頭再去看青道高中,那簡直不得了。他們是唯一從大阪桐生高中棒球隊手裡拿下超過10分的隊伍。得分的總數,超過了整個夏季大賽大阪桐生高中棒球隊丟分了一半。
這還得了!
幾乎沒有任何疑問,青道高中棒球隊就被公認爲全國攻擊力最強的隊伍。
儘管也有人提出過質疑,畢竟打擊戰的氛圍,和正常比賽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那種比賽裡拿下比較多分數,也是情理之中。
這並不能全部當做依據,來評判球隊攻擊力的標準。
再一個,大阪桐生高中棒球隊跟青道高中棒球隊比賽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選擇硬碰硬,並沒有採用戰術性的手段。如果他們刻意避開跟強棒的對決,最後的結果也說不定是什麼樣?
在網上,秉持這一觀點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更多的球迷,對這樣的看法嗤之以鼻。
這些評論太想當然了,豈止大阪桐生高中的投手選擇硬碰硬,青道高中的投手不是一樣選擇硬碰硬,沒有逃避跟大阪桐生高中棒球隊強棒的對決嗎?
大家半斤八兩而已,誰也別說誰。
再者說,你就是說的再怎麼天花亂墜,十二分總是真實存在的,三支本壘打總是真實存在的,十幾支安打總不是假的。
數據是會說話的,從這些數據上來分析,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強大,是無可爭議的。
他們的攻擊力,就應該是第一。除了他們之外,你挑着全國所有的球隊找,還能找到比他們攻擊力更強悍的隊伍嗎?
全國攻擊力最強的隊伍,還有好幾個明星選手。
怪物東清國,也被稱爲這個時代最強的打者。
沉默的結城哲也,打擊率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救世主御幸,關鍵時刻出現,力挽狂瀾。
王牌秀澤……
還有,被稱爲超級新人的張寒,一個人打破了兩項甲子園的新人記錄。並且是這一屆甲子園,拿下分數最多的選手。
這樣的隊伍,這樣的明星陣容,那些記者怎麼可能不跟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對青道趨之若鶩。
只要明天正式開始組建球隊,公開訓練,這些記者們一定會帶着他們的長槍短炮趕過來採訪。
高島禮趕在這些記者進入學校旁觀比賽之前,球場沒有任何外人的時候,帶着澤村進了學校。
他們是坐車來的,也就是說全程沒有人看到過澤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