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飛出去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看臺上。
那些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鐵桿支持者,那些支持張寒的女生們。
現在的狀態,已經近乎於瘋狂了。
他們甚至連名字都懶得叫,直接發出了野獸一般的怒吼。
那些喜歡張寒的女生,當然不喜歡這麼做,跟野獸一樣,一點都不淑女。
但是沒有辦法,現在看臺上的氛圍就是這個樣子,不是她們想要改變就能夠改變得了的。
如果她們不跟着一塊兒這麼喊叫,甚至她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棒球王國雜誌的新晉記者大和田秋子,也跟着喊了一陣,才興奮的跟自己的前輩說道。
“真不愧是張寒,別人連碰都很難碰到的球,他竟然在第一次見的時候,就直接給打了出去,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原本大和田秋子一開口就喜歡懟她的前輩,這一次卻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大和田秋子驚訝地看了自己的前輩一眼,非常好奇前輩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是因爲早飯吃的不舒服,現在還處於消化不良的狀態。
看到美女助手的眼神,富士夫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美女搭檔看起來的確是賞心悅目,但是在專業的事情上,就不那麼舒心了。
他先是點了點頭,對大和田秋子的話表示了贊同。
然後又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你的判斷沒有錯,的確是非常的了不起。”
現場絕大多數球迷,之所以興奮的跟着歡呼,完全是因爲張寒的本壘打。
他們能夠這麼高興,櫻澤高校的選手,也可以爲自己的表現感到自豪。
正因爲他們在之前的比賽裡,把青道高中棒球隊壓制的實在是太慘了。
所以在拿下分數以後,在攻克了對方投手以後,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纔會表現的這麼激動。
這也變相證明,他們之前的心情有多麼的壓抑。
追本溯源,造成之前一系列狀況的主要原因,就是櫻澤高校的王牌投手。
雖然富士夫記不住那個小傢伙的名字,但是他對那個小傢伙的投球,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推斷。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那應該不是什麼怪癖球,而是傳說中的魔球之一,蝴蝶球。
這樣神奇的變化球出現,按理來說一定會製造話題形成新聞的。
但沒辦法。
不管是櫻澤高校,還是之前跟他們比賽的那兩支隊伍。
他們都是傳統的公立學校,沒有什麼實力,更沒有什麼知名度。
這樣一來,他們受到的關注自然就低。
就算偶爾有幾個懂行的,也錯把那樣的球當成了普通的怪癖球。
今天之後,就不一樣了!
今天這場比賽結束之後,櫻澤高校的那個投手一定會出名的,而且是出大名。
與之相對應的,這恐怕也是他們最後一次上場比賽了。
“真是可惜!”
如果不是這麼早的碰到了青道高中棒球隊,如果不是碰到了張寒這樣的打者。
櫻澤,說不定會走得更遠。
甚至有可能成爲一個,讓人永遠銘記的黑馬。
但是很可惜,他們的運氣差了點,最終也只能止步在這裡。
替櫻澤惋惜之後,富士夫又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裡。
這個時候張寒已經跑完了一圈,回到了休息區。
周圍所有的小夥伴,都圍了上來主動跟他擊掌。
身爲全國最強打線,面對一個之前沒有任何名起的公立小學校,青道高中棒球隊一直打到第3局,竟然只拿下了一分。
丟人!
尤其是在他們知道了,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和市大三高的比賽成績之後。
他們更是感覺,臉上刷刷的疼。
相比於另外兩個豪門的摧枯拉朽,他們這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
人要臉,樹要皮。
如果等到第3局進攻結束,青道高中棒球隊依然沒有辦法改變現在場上的比分。
他們自己都有買塊豆腐,把自己撞死的想法。
好在,關鍵時刻,張寒站了出來。
就跟以前一樣,這一次他又頂在了最前方,幫助球隊解決了最棘手的問題。
“究竟是怎麼把球打出去的。”
“那傢伙的投球,究竟有什麼玄虛?”
小夥伴們都問題,接踵而來。
張寒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說,感覺說了好像故意裝13一樣。
“實話實說就行。”
片岡監督主動站了出來,給張寒撐腰。
與此同時,看臺上。
大和田秋子看着自己的前輩,眼中露出了探尋的意味。
“真是難得,前輩也感覺,張寒這一次打的很漂亮啊!”
很漂亮?
聽到這個疑問的富士夫,看了大和田秋子一眼。
她只是看了一個表面,就跟着那些小女生們一塊兒鬼叫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張寒這一次的打擊,真正厲害的地方,究竟在哪裡?
“對方的蝴蝶球,可以成功讓御幸連續三次揮棒碰不到球。這說明什麼?”
“說明御幸在沒有人上壘的時候,打擊根本就不行。”
這一點,大和田秋子之前曾經聽自己的前輩嘀咕過。
所以她認爲這個時候自己開口說出來,肯定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沒有想到,她剛剛把這句話說出來,富士夫就是一副無語的模樣。
“御幸在壘上沒有人的時候,專注力確實差了些。但你要認爲他完全不行,那就大錯特錯了。即便是在豪門青道高中棒球隊裡,御幸在各方面的天賦也是一等一的。片岡監督讓他打核心第五棒,可不僅僅是因爲他在壘上有人時的表現。”
說起御幸,就不得不提張寒。
如此優秀的御幸,爲什麼在青道高中棒球隊內部的名氣,包括在整個東京的名氣好像都很一般。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他剛好跟張寒在同一屆裡。
儘管他已經非常耀眼了,可是因爲有比他更加璀璨耀眼的存在,所以他的存在感自然被打了折扣。
可即便是名氣和存在感被打了折扣的御幸,放眼全國也是一等一的明星選手。
能夠讓這樣的人,連續三次打擊落空。
長緒明。
也就是櫻澤高校的那個王牌投手,就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他辛苦磨練出來的蝴蝶球,也就不可能是什麼簡單的球路。
這一點,富士夫敢拍着胸脯打包票。
在這種情況下,張寒第1次面臨這種球,還能夠乾淨利落的給他掃飛出去。
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打擊場上的奇蹟了。
雖然張寒,是全國最高球速的擁有者。
但是他在打擊上的天賦和實力,恐怕還要遠遠超過他投球的能力。
另一邊,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裡。
張寒面對殷切的小夥伴,老老實實的把自己觀察到的一切,和盤托出。
“棒球本身沒有任何旋轉,在飛行的過程中有不規則的變化,而且不規則的變化不小。想要看準了把球打出去,很難做得到。”
青道高中棒球隊休息區裡的小夥伴兒。
最少有一半人,聽得一頭霧水。
他們之前只是聽說過蝴蝶球這種變化球,知道很厲害。
還真從來沒有仔細研究過這種球路的原理。
還有一半人,因爲比較好學的關係,從不同的渠道,對於蝴蝶球這種魔球一樣的變化球,多少有一些瞭解。
張寒一開口,他們就聽明白了。
這種蝴蝶球的等級,非常高。
克里斯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投手丘上的長緒明。
“這個孩子的毅力,還真夠頑強的。”
從對方展現出來的一切,克里斯能夠判斷的出來,這個叫長緒明的投手,天分其實並不怎麼高。
他能夠把蝴蝶球磨練到這樣的程度,那也就意味着,他在進入高中的這三年,壓根就沒有幹別的。
一直在苦心的鑽研蝴蝶球。
要知道,當初他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也只是一個高中一年級的新人。
而且當他開始磨練的時候,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把這種變化球給磨練出來。
有這種決心的人,從來都不缺。
但是三年如一日能夠堅持下來,尤其是在看不到任何前途的情況下,能夠堅持下來的。
克里斯還是第一次見。
至於他爲什麼判斷長緒明,前兩年一直看不到任何的曙光。
很簡單。
因爲就在之前,櫻澤高校還都是一輪遊球隊。
雖然這裡面有運氣的原因。
但如果當時的長緒明就已經掌握了蝴蝶球,他們說什麼也不至於這麼慘。
這麼一想,這個叫長緒明的傢伙還真是挺可怕的。
“以前就曾經聽人說過,將高中三年全都賭在棒球上的怪物不少。但我以爲只有進入了豪門的那些傢伙,纔有這種覺悟呢。真沒想到……”
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在沒有太大外部環境壓力的情況下,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能夠催使人前進的,是野心和興趣。我們是兼而有之,他大概就屬於興趣吧。”
張寒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番解釋,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聽到耳朵裡還比較舒服。
對方就是單純的愛好,也不是不可能。
喜歡樂器或者喜歡下棋的朋友,把所有的課餘時間,全都用在這方面的,同樣大有人在。
“別說那麼多了,你究竟是怎麼把那種球給打出去的?”
伊佐敷純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當初竭盡全力,也只是勉強碰到了球而已。
張寒,暗自嘆了一口氣。
看起來,這個問題他,無論如何都回避不了。
“我是一直等到棒球差不多變化結束以後,才揮棒打擊的。”
變化結束以後?
張寒說的輕描淡寫,小夥伴們聽的卻是心神劇震。
剛剛他們究竟聽到了什麼,一直到打者手邊還在變化的蝴蝶球,變化方向確定,究竟到什麼程度了?
那個時候棒球距離人,估計也就幾米而已。
這種距離下,張寒竟然能夠判斷方位,把球打出去?
他的眼睛怎麼可能看得清楚?
他的揮棒速度,又怎麼可能那麼快?
一個又一個問題,冒到了小夥伴們的嗓子眼,然後又被他們給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張寒,是沒有理由撒謊的。
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說明在剛剛打擊的時候,他的確是這麼做的。
“太不可思議了!”
幾個球隊的巨頭,也聽到了張寒的回答。
太田部長一臉欣喜的模樣。
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剛剛加入球隊的張寒,好像還沒有這麼好的動態視力。
現在他竟然能夠看清楚棒球到幾米內的變化,並且能夠預測到變化的方向。
這說明他不僅打擊的實力,揮棒的速度進步了。
就連動態視力,都進步了!
這對於青道高中棒球隊而言,可是個巨大的好消息。
他們最強的打擊陣容,勢必將變得越來越強。
片岡看着眼前的張寒,情不自禁的開始回憶起,去年的時候,張寒剛剛加入球隊的情景。
那個時候的青道高中棒球隊,雖然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實力,但本身也有着不小的弱點。
跟同地區兩個豪門比起來,並沒有什麼優勢,反而處於下風。
正是因爲這個孩子的加入,才讓青道高中棒球隊時來運轉。
“說不定這個孩子,就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福星呢。”
落合教練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小鬍子,眼睛同樣一眨不眨的盯着張寒。
“棒球變化結束,判斷棒球變化方位,然後揮棒把球打出去!雖然說,櫻澤高校的王牌,投球的速度很慢。”
但是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
放眼全國所有的強棒,也就只有張寒了。
至於其他人。
恐怕就連他們球隊的結城都做不到。
要說揮棒速度,結城可是全國頭一份兒的。
“說了半天,對我們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是嗎?”
伊佐敷純頗爲懊惱的說道。
他之所以這麼生氣,一方面確實是因爲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來解決投手丘上的投手。
另一方面也是生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