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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氣勢?靠鬥志?靠所謂的熱血就能打中球?
不不,在劉涌看來,那只是存在於夢想之中的東西而已,靠回憶自己的艱苦訓練日子就能戰鬥力爆表?靠某種堅定的信念就能讓自己發揮百分一百二的力量?
是,劉涌不否認這種東西在某些時刻的確有些作用,會起到激勵的作用,然而,太虛了,實力就是實力,差距就是差距,巧合會有的,但是不可能次次都有的。
就例如前兩次的本壘打一般,劉涌並不否認裡面的運氣成分,可也並不是完全都是運氣的,沒有自己的眼力的輔助,沒有自己那健碩的體格所帶來的力量,沒有這段時間的強化訓練,運氣再給一倍都是不行的。
基礎還是源於自己的實力。
棒球就是如此,打得到就是打得到,實力沒有達到那個地步的話,你再怎麼掙扎也僅僅只是多增加那麼一絲的可能而已,要說作用還真的不是特別大。
只是,在這麼這一刻,劉涌卻想要掙扎一下了,爲那個微不足道的不足萬分之一的機會掙扎一下。
那一球過來的時候,劉涌本以爲是直球的,那個啓動軌跡和疾馳過來的球路,怎麼看都是直球的,然而,在最後接近本壘處的時候,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了。
劉涌才發現,那球的確是直球系,可是它卻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指叉球。
那種在本壘處瞬間下沉的球種,和直球一模一樣的軌跡,在最後的最後下沉的球種,一般而言,人在下意識按照直球的軌跡揮棒的時候,這種球絕逼都要揮空的。
劉涌在揮動球棒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所以很艱難的是,那一刻已經沒有辦法改變揮棒的姿勢了,按照那個角度,以及來球的下沉的速度,肯定要揮空的!
零點幾秒麼?可能就是那個時間吧,有人說過,腦子運轉速度,或者說反應速度快的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會在短短零點幾秒的時間內便做出快速的反應來。
運動員幾乎都這個類別的,因爲球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像棒球這種,比如降谷的球從投手丘到本壘處的時間估計連零點五秒都不到的。
揮空?已經是兩好球了,這球揮空就直接是三振出局了,劉涌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沒錯,這只是練習賽,況且也只是第五局,可是,連續三個打席無安打,這真的能稱得上青道的一軍成員麼?
但是想要擊中的可能性是幾乎沒有了,哪怕劉涌內心那種想要擊出長打的意願特別的強烈,可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只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擦邊,只要能蹭到哪怕是一丁點,憑藉自己那並不算弱的力量,就能讓球往前滾動,哪怕是滾地球,自己都有機會上壘,所以,給我蹭到啊。
劉涌臉色猙獰着,硬生生的讓自己的腰部進行的異常的扭曲,那略帶變形的扭曲讓劉涌的臉上閃過了痛苦的神色,他的關節身軀柔軟度可不比澤村那樣天生的柔軟啊。
這種異常的轉身,如果不是在青道有注重身體的協調訓練的話,以前的劉涌在剛一扭的時候就得直接gg了,在經受的這些訓練之後,現在還是可承受範圍之內。
劉涌硬生生壓低了自己的身形,雙臂猛的向下壓動,在那一刻,能夠更快一秒的讓球棒揮動,讓球在沒有完全下沉之前觸碰到。
快一點,哪怕只是快那麼零點一秒,只要趕在球完全下沉之前,讓球棒達到那個頂端。
啊啊啊啊,給我碰到啊,劉涌在內心嘶吼着。
“乓。”
神靈附體?力量暴漲?回憶殺?什麼球都能擊出安打?天方夜譚的故事,是不會存在於現實當中的,然而當一個人竭盡全力去爭取那細微的改變,那絲絲的機會,那一個小小的目標的話。
那確實可能的。
或許是劉涌真的盡到了自己的力量,那金屬球棒終於如願的傳來了劉涌想要聽到的聲音,滾地球,一壘方向?三壘方向?
還是投手正面?
劉涌已經沒有心思去注意那一刻了,幾乎都是同時,在意識到自己擦中球的那一刻,忍住了腰部的疼痛感,迅速的扔掉了球棒。
以着自己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一壘的方向跑去。
上壘,自己一定要上壘。
也是在這一刻,壘上的跑者全部動起來了,三壘的倉持以着快速的腳程朝着本壘跑去,一壘的結城朝着二壘進發。
劉涌眼中現在只有那一壘的壘包了!
近了,近了,十米,五米,在最後最後的那一刻,劉涌似乎都能感應到從腦後傳來的棒球飛過來的風的呼呼的聲音。
不行,自己必須要上壘,絕對要上壘,無論到底怎麼看,在這一場比賽裡面,自己就是五棒,決不能在這裡出局,就要盡到自己應盡的職責。
哪怕這只是練習賽,可這卻是一種信任,自己一定要上壘。
劉涌望着還有一段距離的壘包,咬緊的牙關,猛的身形一躍過去,撲了上去,“咚”
彷彿傳來了一聲異常的響動,彷彿是被壁咚了一般。
隨之又是“唰”的一聲,又有什麼東西滑出去的感覺,劉涌只是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一般的目眩感,用力過度?飛撲太猛?
總而言之,在外人的視角看來,劉涌就是在距離壘包還有幾米的時候,猛的飛撲過去,在觸碰到了壘包的那一刻,身形止不住的一旋轉,摔倒了一旁去。
“安全上壘!”
在那一刻,劉涌都感覺到身形要散架了一般,可這個節骨眼了,劉涌也沒有心思去注意身上的這些輕傷,當他聽到了那宛如天籟一般的“安全上壘”的聲音之後。
這才完全的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三壘的倉持也遊刃有餘的回到本壘得分了,五局下半,本局的第三,十四比六。
劉涌的那堪稱是激烈程度的跑壘和撲壘,頓時讓場內場外的聲音變得嘈雜起來了。
“不是吧,這個一年級的。。。”
“這麼拼命啊,那個摔過去的角度,沒有受傷吧。”
“嘖嘖,今年的一年級,還真的一個個都不能小看啊”
望着居然登上一壘壘包的劉涌,桐生的內野生們全部都斯巴達了,憑啥啊?就是一個三壘和投手丘中間的一個滾地球啊。
那傢伙居然能上壘?桐生的游擊手是感覺最不好的,在球過來的那一刻,他滿滿覺得絕對可以拿到出局數的。
可看到劉涌上壘的那一刻,桐生游擊手的那個臉啊,黑的特麼和鍋底一樣了。
那剛纔還不如直接扔本壘的呢,指不定還能本壘刺殺那個傢伙,嗯,好吧,青道的那一棒的速度更快,劉涌這邊幾乎就是吃奶勁都出來了,還摔的那麼慘纔將將上壘。
倉持那裡幾乎感覺就是輕輕鬆鬆的樣子了,這不得不讓桐生的這些選手碎碎叨叨了。
板凳席裡面的松本隆廣的臉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了,剛纔那個球,館廣美可以說沒有什麼失誤地方了,速度,角度,尾勁,都達到了要求了,硬要雞蛋裡面挑骨頭的話,也就是下墜的速度沒有那麼快一點。
可是那個一年級的小鬼居然還能來得及反應,甚至擦到球?
片岡兄,看來你真的是撿到一個寶啊,松本隆廣摸着下巴默默的想着。
付出了努力,無與倫比的才能,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遇,不放棄最後一絲的可能性,才能達到現在的這個位置,所以那一球的結果是顯然的麼?
松本隆廣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壘處爬了起來,一臉笑容的劉涌,感慨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