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拖出雜物間,費司爵一直都是懵懵懂懂,恍若千樹萬樹梨‘花’開,又不知身在何處。
季顏趕緊跟上來,“他這是怎麼了?中邪了?”
火魁悶哼一聲,“中了,而且是致命的。”
“啊?那怎麼辦?!”
幾人不理他,急忙從原路退回。
不遠處的三層樓上,明哲放下望遠鏡,恭敬道,“‘女’王陛下,他們走了。”
身後,伊颯端起‘花’茶,淺啜一口,“那個‘女’人呢?”
“她沒有離開。”
她一怔,緩緩擡起視線,似乎有些意料之外。隨即,卻是冷笑,那個‘女’人的目的果然是烈!
第二天,‘女’‘侍’一大早就打開了雜物間,扔給她一身‘女’傭制服,“穿上,十分鐘後,到大廳來。”
夏藍‘揉’‘揉’眼睛,將衣服拎起來看了看。
‘女’僕裝?
投資三年,摩訶國就想換個工作十年的‘女’傭?
搖頭失笑,不甚在意的走到鏡子前,盯着自己略蒼白的面容,她眯起清澈的眸。不管是什麼,她都沒有拒絕的餘地,因爲,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摩訶國提供給她一個庇護場所;在她最孤單的時候,是南宮烈陪在了她身邊……
想起那個傢伙,她就眉頭緊蹙,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打了幾個不完整的哈欠,她來到大廳,十幾名‘女’傭分散在各個角落,已經開始進行打掃工作了。‘女’‘侍’不苛言笑的站在那裡指揮,見她來了,讓人遞給她清掃工具,“把地面清潔乾淨,不許有一點灰塵!”說完,轉身就去了別處。就在這時,一抹嬌小的身影來到她旁邊,默默的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低聲,“你去休息,我來。”
“你——仙兒?”
夏藍驚訝的瞪大眼睛,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這麼本事,說‘混’進來就‘混’進來。要知道,這裡是王宮!是全國守衛最嚴的地方!
仙兒同樣一身‘女’僕裝,顯得她更加嬌小瘦弱,頭髮被剪到齊耳處,說不出的可愛。
她一言不發,接過夏藍手裡的東西,就開始認真的打掃起來。就在夏藍怔愣的時候,身後又走來一個‘女’僕,將她按坐在沙發上。
夏藍一驚,回過頭,“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後面那人,身高起碼有一八零以上,骨架雖然大,擠在可愛的‘女’僕裝裡,卻不顯得壯碩,簡直就是標準的模特身村!她朝夏藍擠擠眼睛,美得耀眼奪目,額前是齊流海,趁得臉頰十分嬌小好看。
“季、季、季姑娘?!”
夏藍驚悚了。
季顏‘騷’首‘弄’姿裝模作樣一番,“怎麼樣,我美嗎?”
“美,美得我想吐。”夏藍實話實說,招來季顏一記白眼,伸出蘭‘花’指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沒眼光,人家在王宮裡走一圈,那些‘侍’衛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呢。”
旁邊,仙兒不冷不熱的接一句,“如果他們知道你是走‘後‘門’’的,一定恨不得摳出眼珠子。”
言下之間,他們有眼無珠。
“你——”
季顏叉起腰,瞪着她,“你個沒良心的丫頭,要不是爲了你,你以爲我願意穿成這樣啊?”
眼見他又要暴走,夏藍忙制止,“喂,你節制點好不好?這裡是王宮!”
季顏一挑眉,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長髮,“算了,看在我今天妝這麼美的份上,不跟你這丫頭見識了。”
“來了,”仙兒倏爾低聲說了一句,隨即,季顏反應迅速的拉起夏藍,用身高優勢將她擋了住,自己則隨手甩起一塊抹布擦‘花’瓶。
夏藍不想找麻煩,索‘性’也蹲在旁邊打掃。
身後傳來有節奏的腳步聲,穩健,從容,在經過夏藍身邊時,停了住。
“你就是他想娶的‘女’人?”
玩味的嗓音,輕浮,飄忽,卻透出異樣的冷漠。
夏藍慢慢回頭,視線落在一雙一塵不染的皮靴上,漸漸上移,黑‘色’馬‘褲’,白‘色’燈籠襯衫,充滿巴洛克風格。他俯下身子,迎上她的對視。
一張俊美到好像藝術品的臉呈現在夏藍眼前,區別於南宮烈邪到骨子裡的帥氣,他全身上下則透着一股子‘陰’沉,彷彿來自地獄般腐朽又令人壓抑的美。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她有禮貌卻疏離的說。
男人眼簾闔了闔,一笑,挑起她的下顎,“你不必認識我,因爲,連我,也不認識我自己。”
“請讓一讓……”
仙兒忽然抱着一摞書走了過來,壓得她小小的身子矮了幾分。在經過他時,手又不巧的那麼一滑,整摞書就朝他身上招呼過去。
男人眼明手快,趕緊朝旁邊退開,然後冷冷的掃過仙兒,“怎麼這麼不小說?”語氣雖然沒有過多的指責,但言語間迸出的冷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仙兒冷淡的擡起眸,季顏眼珠一轉,忙朝他偎了過去,尖着嗓子說,“哎呀,人家小妹妹剛進宮嘛,陌殿下就別跟她計較啦。”
南宮陌不着痕跡的推開季顏,目光又落在夏藍身上,眼眸眯了又眯,“聽說,他的情況不是很好。”
“你說誰?南宮烈嗎?”夏藍眉心攏起,迫切的問,“他怎樣了?”
南宮陌只是勾‘脣’輕笑,沒有回答。
這時,‘女’‘侍’朝這邊走了過來,朝他略一頜首,“‘女’王陛下已經在等您了。”
嘴邊的笑意擴散,他越過夏藍,倏爾又停了下,湊近她的耳邊,用着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不介意接收我弟弟用過的‘女’人。”
夏藍的眉擰得更緊了,在兩人消失後,忙回頭問,“季顏,那傢伙到底怎麼了?”
季顏眨眨漂亮的眼睛,眉頭擰了又鬆,“他……”
夏藍目光直‘逼’,盯着他,“我要聽實話。”
身後,仙兒聲音平淡,靜靜的說,“顱骨骨折,腦內有淤血,壓迫了腦神經,會出現什麼後遺症,還不知道,只有等他徹底清醒後才知道。”
夏藍的心突然被緊緊揪了住,有種痛,不言而喻。
“他現在怎麼樣?”
“間隙‘性’暈‘迷’,清醒的時候,只是發呆。”
她咬咬牙,直視兩人,“我要去見他,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