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碸微微蹙了下眉頭,“說下去。 ”
“強者都有個通病,妄自尊大,傲視羣雄,所以,他們不想被人牽着鼻子走。越是強制,越是反抗。我們牴觸他,他就偏偏要接觸這個王位,即便,他根本就沒放在過眼裡。反之,我們拱手送他,他卻未必會要。”
伊碸凝眉沉思,片刻,“你怎麼確定他不想要?萬一,他想要,而且,一直在等這個機會,那我們不是正中下懷嗎?”
“呵呵,”南宮烈笑了,笑得篤定,笑得飄忽,“我就知道,我就確定!”眸‘色’倏爾冷上幾分,“因爲,我們是一類人。”
倘若,角‘色’對調,擁有心愛‘女’人和兒子的是他。在這世上,沒有會比他們更重要!更別說那個只會帶來麻煩和紛爭的王位!
伊碸起身,眉頭深深的擰緊,走了兩個來回。這麼做,實在太過於冒險!可烈說得又不無道理,論實力,他們不是費司爵的對手,索‘性’……
她一咬牙,轉身,“好,就照你說的做!”
做爲‘女’王,她的魄力,恐怕連男人都沒幾個能及上的。
南宮烈微笑着,陽光下,一身的魅‘惑’。
這時,遠處走來一抹靚麗的藍‘色’。漂亮的五官,絕美的身段,一路上吸引了無數‘侍’衛的目光。
“‘女’王陛下。”黎雪溫柔的行禮。
“呵呵,是黎雪啊,”伊碸一改嚴肅的神情,溫和的拉着她的手,“聽說你父親病了,現在怎麼樣,好點沒有?”
提到黎老,黎雪‘精’致的小臉上,就現出一絲擔憂,“多謝‘女’王陛下關心,我們正在聯繫一些專家,希望,會對他有所幫助。”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伊碸關心的說,“畢竟,你跟烈都快要結婚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黎雪羞怯的目光瞟向旁邊的南宮烈,後者置若罔聞,喝着紅茶,從她出現到現在,目光就不曾落在她身上。
“好了,我還有事需要處理,烈,黎雪就‘交’給你了,帶她四處逛逛。”伊碸別有深意的說。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南宮烈很配合,起身目送‘奶’‘奶’離開,回眸,看看黎雪,嘴角的笑,看不出深意,“有空嗎?”
黎雪臉一紅,點點頭。
“走吧。”他走在前面,黎雪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一路上,窺着他健碩偉岸的背影,心就“撲通撲通”跳得好厲害。
命運就是喜歡捉‘弄’人,在她想放手的時候,卻又向她拋來了橄欖枝,明知道他不愛,可她還是不顧父親的反對欣然接受了。
只要能像現在這樣,給她機會遠遠看着他就足夠了。
……
收到‘女’王的請柬,而且指名要費司爵一家三口出席她的‘私’人晚宴,令人超乎意料。
宋文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老闆,這‘女’人太‘陰’險了。不能去!”
費司爵挑眉反問,“你老闆我是好人嗎?”
“呃,”宋文搔搔頭,訕笑一聲,“不算。”
夏藍拿着請柬,歪着頭想了想,“能這麼正式的邀請,她就不會輕舉妄動。可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麼,還要我和andy也去呢?”
費司爵倒也淡然,‘抽’出請柬來直接丟進垃圾桶裡,“去看看就知道嘍。”
晚上,七點。
伊碸的‘私’人晚宴在雅利宮舉行,在場的除了幾位年老者之外,居然還有九方庭、封人仇,再加上黎雪和南宮烈,儼然是四大家族的族長或代表。
當費司爵挽着夏藍的手出現時,以伊碸爲首,衆人來到‘門’口相迎。
看到這個架式,費司爵的濃眉倏爾蹙了下。一抹‘精’芒掠至,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南宮烈站在伊碸右手邊,自望見夏藍時,眼中風雲際變,呼吸都漏掉一拍。就那樣,目不轉睛的也望着她。
夏藍看到他,毫無芥蒂的微微一笑,旁邊,費司爵壓低聲音,“幹嘛對那傢伙笑?”說着,就將她又往身邊帶了帶,摟得更緊了。
“Andy呢?”伊碸一臉慈祥的問。
費司爵不卑不亢的回道,“抱歉,我兒子過了八點就要睡覺。”
伊碸瞟瞟他,轉身,帶着衆人進入大殿,落座後,即命人上餐。
晚餐的氣氛很融洽,在‘女’王的餐桌上,宿敵也會成爲暫時的朋友。費司爵不管別人,只忙着照顧夏藍,“來,嚐嚐看。雖然跟我們請的超七星大廚沒法比,不過,也還算湊合。”
睨着‘女’王不悅的神‘色’,夏藍嚐了一口,點頭,“對哦,是欠了點火候呢。”
對面,南宮烈不曾再把目光調向那裡,只當,坐在那的是個真正的陌生人。
終於,衆人用餐完畢,大家坐在客廳裡閒聊。伊碸走過來,站在中央,從容道,“我想,是時候該公佈這個令人振奮人心的消息了……我已經找到了大王子的遺孤。”
話音一落,四周一片譁然。
伊碸微笑着手指費司爵,“這位就是擁有王室最純正的血統、大王子的遺孤、南宮家的長孫!”
費司爵沒見多少反應,嘴角嘲‘弄’的微微揚起。夏藍倒是有些吃驚,他的身世,她已經知道了,意外的竟是‘女’王能主動公佈!
面對各種目光,有質疑的,支持的,興奮的。伊碸則是神情莊嚴,“之前,我曾說過,只要找到大王子遺孤,他就是王儲!現在,我將兌現當日諾言,在此宣佈……”
“‘女’王陛下,請等一下。”封人仇率先出聲道,“憑什麼證明,就是他?!”
伊碸淡定道,“我已經過多方確認,可以用我後世清譽發誓。”
‘女’王都這麼說了,下面沒人再敢有質疑了。
黎雪窺一眼穩如泰山的南宮烈,終於忍不住的說,“費總的身份,我不會懷疑。可我想說的是,一直以來,烈就爲能做好王儲而努力着,尤其是這一年來,他所做的國民都看在眼裡!怎麼可以就因爲突然出現的繼承人,就抹殺了他做的一切呢?那烈成了什麼?犧牲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