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聞言驚訝地看着他,康健更是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着烈昊天眼睛深處的神采變化。心中暗道,莫非賭對了,他真的沒有多在乎這個女人?還是說這個女人其實在撒謊,她根本就不認識烈昊天!
不對!不說她說的那些信息都吻合的上,關鍵問題是烈昊天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還提醒大家救人?費德全都這模樣兒了,還被他逼着硬挺在這裡呢。
應該還是第一種可能。是他的女人沒錯,但卻談不上有多情深。是了,烈昊天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衆所周知的H市第一風流公子,又怎麼可能爲一個女人多做停留。剛纔的女伴受傷不見他皺一下眉頭,眼下這小情人受傷,他好歹還說要給她醫治呢。從他的道義出發,也算仁至義盡啦。
“恩,烈少說的對!我們還是給她治傷要緊!”康健默默地吐出一口濁氣,給費德全使了個安心的眼神說道。後者就覺得,啊,壓在頭上的這座大山終於移開了!一身輕鬆的感覺真好啊。
大隊小隊的人馬終於聚攏到宴會大廳裡。爲了不將這次的宴會徹底淪爲談資和笑柄,費德全簡單快速地完成了上藥包紮,就和康健招呼起賓客來。原本想要把妹的心都飄沒了。畢竟形象太悽慘。
原本因爲柳依依被煙花燙傷,宣採兒把她帶到了別墅的休憩別苑,並且招來了一隊醫護。現在因爲喬思渺的傷勢,別墅後門又進來了一幫醫生,排場比柳依依的要大得多。
烈昊天跟往常一樣,周旋於豪門名媛中間,跟這個談談情說說愛,跟那個跳跳舞言言歡。真的如同情聖一般成爲宴會廳中所有女人矚目的焦點。
就這樣瘋玩到夜半時分,他才託着一杯紅酒站到了二樓的陽臺,時而無聊地看看宴會廳的巨型穹頂,時而品着酒向着下方的女人們呼哨兒。
直到大塊頭劉雲站在身後,烈昊天才一秒恢復正經臉,轉過身,眉宇間透出隱約的不耐和擔憂。“她怎麼樣了?身上的傷口深不深?需不需要縫合的?血止了嗎?以後會留下疤痕嗎?醫生怎麼說的?她現在醒過來了嗎?有沒有……說起過我?”
問了一連串也不見人答話,不禁瞪大了眼睛吼道,“姓劉的,你他媽是聾了還是啞了?少爺我問你話呢?回答啊!”
“哎呀,烈少爺你怎麼發火啦?是因爲沒人陪伴所以心情不好嗎?我這就上來好不好啊?”一個女人聽到了烈昊天的吼聲,立馬三分嬌媚七分討好地說道。
“滾!本少爺不喜歡醜女人!”烈昊天板着臉毫不留情地拒絕道。
“哼!討厭!我哪裡醜了?你眼神不好!”女人氣的跺了跺腳,穿着九公分的細高跟鞋,噠噠地走開了。其他女人見這陣勢,也不敢再走上前搭訕。
“說吧!非要逼着你家少爺丟失風度!”烈昊天沒好氣地對劉雲說道。
“
纔不是呢!明明是露出本來面目纔對!少爺跟康健那一流不一樣,纔不是只知道遊戲人間滿肚子壞水的紈絝子弟呢!這些女人給你提鞋都不配!”劉雲下意識地嘟囔道。
“哦!你倒是知道的蠻清楚嘛。信不信少爺我這就跟人家學習學習,先拿你開刀呀!”烈昊天說着,一隻手就攥住了劉雲的耳垂,往上提,往下拽,花樣旋轉扭,“恩?快回答我先前的問題,別考驗我耐心,OK?”
“哎喲—好好好,少爺,我知道了,你快放手!快放手呀!”劉雲眼見告饒無效,趕緊快速答道,“喬思渺姑娘現在還好。身上的玻璃碎片全部清理出來了。有幾處創口比較深,總共縫了大概十來針吧。血第一時間就止住了,醫生給她做了全身性的消毒清洗,也開了最好的創傷藥,後續的去疤我也有跟進,醫生表示,只要有錢都不是問題。最後,她還沒醒,因爲受傷受驚嚇等等原因,目前還發着低燒呢。”
“什麼?還在發燒?”烈昊天猛地提高了音調,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加大,疼得劉雲嗷嗷直叫喚。
“我去看看她!”烈昊天鬆了手就要往別苑走。
劉雲趕忙追了過去,“少爺您別去啊!我剛纔看到費德全,康健,丁思考他們幾個剛剛纔進去的呢。你可不要一着急就露餡了。畢竟,柳依依小姐還在別苑躺着呢。”
“哼!我正要找他們呢!這件事如果就這麼算了,我烈昊天從今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哪有那麼嚴重啊!他們不一定認識喬思渺小姐的,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劉雲湊近烈昊天的耳朵,補充道,“我叫醫生做了檢查,他們並沒有碰喬思渺小姐的。”
烈昊天聽了,一把推開了劉雲,勃然變色道,“沒有我的允許,誰敢碰我的女人?你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以後別再自作主張,聽到了沒?”
“知道了,少爺。”劉雲抹了抹腦門子上的汗,心裡怨聲載道,爲嘛自家少爺這麼難伺候啊!他都要折壽了折壽!
費德全的別墅整體屬於拼湊式。別苑靠邊獨立。一般用來給賓客過夜的。此刻的喬思渺就被安置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裡。
烈昊天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藥水味道,不自覺地皺了眉,把視線投向了牀上躺着的可人兒身上。
煞白的小臉,緊蹙的眉頭,抓着牀板的泛白的指節。瘦弱的腕上還插着輸液管,有透明的液體滴答滴答地流下來,順着塑料管子往她的血管裡流去。
烈昊天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被人握在了手裡,揪着的那種疼。他一聲不吭地走到了牀榻邊,下意識地擡起衣袖去抹她臉上滲出的細密的汗,全然忘了周圍還站着好幾個人呢。
康健,費德全,趙格格都快糊塗了,這烈少爺是不是有些精分吶,忽而情深似海,忽而淡薄無情,忽而濫情濫到極致的,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他?
“這個女孩子是我們在別
墅區的柏油路上撿回來的。她當時身上髒兮兮的,一臉懵懂的樣子,我們估摸着她是迷路了。於是就把她帶了回來。哪知道好心沒好報,她根本精神有問題嘛……”康健還是決定解釋一番,不要跟烈昊天結下樑子的好。
他指了指費德全的臉,一副物證在此的樣子,“呶,費少臉上的傷就是拜她所賜。當時真是血流如注啊!丁思考,趙格格,你們當時可都在場呢,我說的沒錯吧?”
丁思考和趙格格聞言立馬點頭如小雞啄米。
“這不,因爲忙着籌備舞會,我們實在分不出心管她。只好暫時把她關了起來。哪成想她瘋病犯了,竟然徒手爬到了好幾米高的天窗上,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她恐怕現在都摔死了!”
康健現出一絲討好之色道,“你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個誤會。還希望烈少你不要借題發揮,去費老爺那裡告費少的狀啊!”
烈昊天抽回給喬思渺擦汗的手,有點好笑地轉過頭來看着康健道,“喲,不告他的狀!難道去告你的狀?看不出來,你們的關係似乎鐵到一定地步了嘛。你爲了他都不惜磨破嘴皮子說這麼一大堆?”
看着對方一臉尷尬和慚愧的神色,烈昊天在心裡冷笑連連,這是跟誰裝象呢?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如果真像康健說的那麼回事,他們根本不至於這麼緊張。更沒有跟他解釋的意義。他烈昊天雖然看不慣他們,還不至於抓住金屋藏嬌來說事兒!上不得檯面啊!
聯想到進門的那一出,不是他們對喬思渺起了壞心,侵害未遂所以施加報復,就是他們在刻意針對自己,眼見不好收場纔會想辦法服軟補救,只有這兩種可能。
“老頭子想借這個舞會借我的手,讓柳依依被認識,增廣人脈關係。這個時候,一定是派了臥底的,我不能因爲一時衝動讓老頭注意到喬思渺的存在!不然的話,她以後的處境會很艱難!”
烈昊天環視了房間裡的人,兩隻拳頭握的死緊又緩緩鬆開,心中下決心道,“先便宜你們一時半刻!很快,我會讓你們瞭解,跟我槓上是沒有好下場的。不論你是明着坑暗着坑,只要你下手了,我就會讓你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行啦!今晚發生的事情我明天就會忘得一乾二淨的!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嘛。我父親還有要事找你們父輩商議,我們小一輩的也該和睦一些的好。恩,希望費少不要因爲我情急之下的舉動而介懷纔好呢。”烈昊天扯起嘴角笑了笑,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但這也值得費德全慶賀了不是。這烈昊天明擺着主動示好了嘛。那所有的不愉快也都該告一段落了纔是。
“只不過,這個女人我相中了!可以馬上帶走嗎?”烈昊天指了指仍然處於昏睡中的喬思渺道。
費德全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看康健,在得到後者的支持後,立馬撫了撫手掌道,“沒問題啊哈哈,不過是個瘋女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