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的朋友們會擔心的!書店的生意也會受影響!你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呀?”喬思渺急得直跺腳。
轉而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中年婦人和總是掛着柔和笑容的年輕醫生。
“小姐,我沒有手機的。”中年婦人一臉歉意地說道。
“額,我倒是有,可我不敢給你啊!”年輕醫生的笑變成了苦瓜味的。
“烈昊天!我要走!你還敢攔我?你這樣子的行爲和費德全有什麼不一樣?”喬思渺氣呼呼地朝他吼道。
“哎呀,小白兔也會發火!怎麼辦呢?我就是這樣的人哦,你要認爲和費德全沒差我也不反對。總之,我讓你走你才能走,不然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待着吧。店裡的事情自然有人料理。我也會派人知會你的朋友!話就說到這兒,你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烈昊天說完,轉過身就要下樓。
喬思渺在他身後無奈地嚷道,“你就算要給我治傷,也給我請個女醫生嘛!”
烈昊天沒回頭,甕聲甕氣地回答道,“你以爲我想啊!可是他是最頂尖最好的啊,別人想預約還預約不到呢,到你這裡還要被挑剔。你放心好啦,把他當女人對待就OK!我還有公務要去市裡,如果辦完事也許會提前回來。希望不會聽到你做任何讓我不快的事情!”
喬思渺還想說什麼,就見那傢伙噔噔噔下樓了,不再給她對話的機會。事實上,瞧着他的霸道作風,也知道多說無益,只能祈禱他說到做到,會把自己安然無恙的消息帶給顧歡和趙三元吧。
“小姐,你還沒吃早飯吧?我這就給您做去!”中年婦人對着喬思渺微微一笑,就要轉身離開。不想身後正好走過來一個人,兩個人一下子撞了個滿懷。
“做什麼做什麼?誰叫你過來的啊?是天天那小子嗎?怨不得一年半載才能見上一次,原來是果然還是嫌棄我歲數大了,幹啥都不利索了,瞧不過眼了。又把你找來接我的班!我說,劉惠啊,我是對你不好嗎?你怎麼就整天算計着我的飯碗呢?”一個瘦小的身影雙手叉腰地指點着中年婦人,兇巴巴地說道。
中年婦人一臉難堪和無奈,“姑姑,您一定要這樣數落我嗎?您都七十了,爲什麼就不肯到我家享享清福呢?烈家的事情我來做好了!”
姑姑?喬思渺站在一邊,迷惑地指了指張媽和劉惠,心道,果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不過,眼下她是不是該拉架呢?這唱的是哪一齣啊?
“享清福?什麼叫享清福?我現在的狀態就是最好的。讓我歇下來,我就死了!你們怎麼就見不得我好啊?我在烈家待了快五十年了啊!現在離開怎麼受得了?我家天天還沒成家立業呢?他可憐啊。那麼小媽就沒了。而且沒的那麼憋屈。這麼多年,我看着他長大,別人不瞭解他,我還能不瞭解嗎?就覺得他心裡苦纔會對別人那樣
的,他本性不壞的!我,我要看着他幸福,看着他放下心結,才能安心地閉眼啊!”
老人家說着說着,眼睛裡都涌出淚來,喬思渺雖然不瞭解這裡面的往事,也不清楚烈昊天的爲人究竟是怎樣的,但還是沒來由地心裡泛酸。爲張媽對烈昊天的感情感動,也爲烈昊天的身世唏噓。
她自己是個孤兒,就算沒有失憶,對親人的概念也極其模糊。沒有擁有過這世間最真摯最無私的感情,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可烈昊天雖然有錢有地位,在一方領域裡幾乎說一不二,但家庭似乎也不是那麼完滿呢。擁有後再失去,或者因爲自己的弱小而錯失,挽留不住,肯定是痛徹心扉,銘心刻骨的吧?
難怪他的性格總透着一股反覆無常,令人想走近又害怕走近。哎等等,她竟然想走近他?喬思渺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驚訝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姑娘呀,你可不能拋下他啊?他對你可是真的很用心呢?我從來沒見他帶女孩到別墅裡來,也從來沒見過他給人做飯?你是沒看到,他剛纔下樓時候的那個臉色,真的帶着你所看不到的哀傷的!”張媽突然放棄了對自家侄女的指摘,轉而握住了喬思渺的雙手,殷切地說道。
“我?他?”喬思渺的臉一下子皺了起來。心道,這位奶奶的誤會可不是一般的深。老人家對烈昊天的認識還停留在讓她心疼的小時候呢。像他那樣的花花公子,平時帶多少姑娘回去哪能向她報備啊?即使本性不壞,但作風仍然不能原諒。最起碼是她無法接受的。
喬思渺想着,心裡對待烈昊天的優柔態度再次傾向了遠離,道不同不相爲謀,還是淡化交集的好。恩,把眼前的關卡過了,她來得及劃清界限。
“告訴張媽,你不會離開天天的對嗎?”一雙含淚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喬思渺,滿滿的期待之色。喬思渺實在不忍心說不,只好違心地點了點頭,“恩,暫時不會的。未來,如果他有需要,我也會盡全力幫助他!”
恩,朋友間的互幫互助而已,這不算說謊。喬思渺在心裡補充說明道。
張媽聽着這話就覺得哪裡不對,剛想繼續確認,就聽劉惠在一旁笑道,“姑姑,人家姑娘都這麼說了,您老就放心吧。再說,人家會害羞的。”
“好好好,那我這就去端雞湯!說起來,我這隻公雞都養了好幾年了。今天要殺它,它好像提前知道了似的,從凌晨就一直打鳴到早上七八點啊。也只有你了,別人我還不捨得!”張媽的臉上顯出肉痛之色,隨後又樂呵呵地拍了拍喬思渺的小臉,就去端雞湯了。
喬思渺在心裡想,哇,不會是早上一直喔喔喔的那隻吧?也是可憐啊!
“喬思渺小姐,我們還是先治傷好吧?”醫生在一旁站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提醒喬思渺道。
“這……要怎麼治啊?”喬思渺眨巴着靈動的大眼睛,期期艾艾地問道。
“那能怎麼治啊!內服
外敷唄!還不是烈少掛心你的傷勢?其實換別人也是OK的啦。有什麼大不了的呢。是這間吧?”醫生徑自走進了喬思渺的房間,放下了自己的醫藥箱,一邊拿器具,一邊說道。喬思渺聽着,怎麼就有種奇怪的味道。
“是啊,我也覺得不嚴重。根本沒他說的那麼誇張。所以,外敷我可以自己敷嗎?”喬思渺有點尷尬地問道。
“可以啊。不過前幾次不行!我得複查一下有沒有玻璃殘餘。還得教劉嫂怎麼給你上藥?所以,恐怕得委屈你一下了。”醫生聳聳肩道。
“這……會不會不太方便啊?”喬思渺的臉紅了紅,心裡有點彆扭。
“切~老實告訴你,你在我這兒的吸引力還不如某人大呢?該死的,他這麼快就走了。也不知道下次見到是什麼時候了?”醫生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的話,尤其是後一句,聲音低低的,竟然透着一股幽怨。
喬思渺把眼睛繃的老大,相當摸不着頭腦。劉惠暗暗笑了下,湊近喬思渺的耳邊道,“他其實就是個女人,你不要害羞,有我在旁邊呢。”
“他是個女人?不會吧?”喬思渺杏仁般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實在不理解爲什麼劉嫂會這麼說。
劉惠愣了愣,心說都把話講的這麼直白了,怎麼這孩子還是不明白呢。真是純淨的如同一張白紙啊。她不想污染喬思渺幼小的心靈,又架不住愛好八卦的心,終於還是一臉神秘地小聲道,“他是個gay,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同性戀,自己是男人,也喜歡男人的。女人到他面前根本不具備任何吸引力!”
同性戀?自己是男人,也喜歡男人?喬思渺在心裡默唸了一遍,才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想笑又不好意思,心裡尋思着他剛纔說的話,難不成他喜歡……那誰?天吶,這世界也太瘋狂了!
“喬思渺小姐,我覺得我姑姑說的不錯。烈少爺對你跟別的女人很不一樣。你以爲他剛纔那麼兇惡地對你是一種脅迫嗎?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巴望着被這樣對待啊?你呀,還是太單純,不知道什麼對於自己是珍貴的呢。”劉惠別有深意地說道。
喬思渺聽了心說,真是奇了怪了,還有人願意被人像籠中鳥一樣的關着嗎?這樣的話,這所謂的“別的女人”還真是病的不輕呢。這樣的好太霸道太自私,她纔不稀罕呢。
“行了,別磨嘰了。我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呢。不治的話我可要走了。”醫生整理好器具,皺着眉頭,一臉的不耐煩。跟剛纔低眉順首,任憑差遣的樣子大相徑庭。
喬思渺“哦”了一聲,心裡雖然還是彆扭,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脫去了外衣,由着他給自己消毒上藥,劉惠則站在一邊,細心地看着,將步驟一一記在心中,好方便來日她爲喬思渺服務。
不多時,張媽就親自端來了熱香撲鼻的雞湯,說什麼都要逼着喬思渺喝光,這才樂樂呵呵地又下去忙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