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吻安也不說拒絕,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他,眼底一點笑意沒有,“有沒有人說你很厚臉皮?”
宮池奕薄脣略勾,“這麼好聽的形容詞用不到我身上,別人形容我,更喜歡不擇手段一類。”
她抿了抿脣,厚到這種程度已然無可救藥。
她湊過去禮節性的吻了一下,“說話算數。”
宮池奕喉結微微滾動,哼出一個悅耳的音節,“嗯”了一聲,卻一手扣了她腦袋繼續吻。
細膩溫熱的氣息不斷侵犯着她的神經,精緻的臉微微仰着,從無動於衷到逐漸淪陷並不久,細白的指尖輕輕揪着他的衣領。
他放開時,垂眸入眼的便是她嬌滴滴的樣子,活色生香,半點沒有平時清高的影子,更沒有她出入酒吧時信手拈來的媚色。
宮池奕勾了嘴角,一個連接吻都不得要領的女人,柯錦嚴是怎麼捨得放的?
哦不對,差點忘了,柯錦嚴是被迫放了他。
拇指微微摩挲她的脣畔,嗓音有些沙啞,“但凡你不聽話,或者有事想求我,都這麼辦,是不是很公平?”
她不聽話,就吻到安生;有事求他,也是她主動吻。
她鬆開手,坐了會兒,狹隘的空間可以感覺到胸膛的鼓動,微微擡眼,“如果你的公平是指無論什麼情況都佔我便宜,那是挺公平的。”
不聽話,她被吻,想求他,她去吻?不是佔便宜是什麼?
宮池奕眉眼彎起,淡淡的笑,“覬覦本少的人也不少,你不虧。”
吻安懶得理他,轉頭看向窗外,可惜夜色不佳,她只好自顧閉了眼。
一雙手卻被宮池奕握了過去,捂在手心裡,醇澈的嗓音,聽起來十分動聽,“很喜歡你這個名。”
她的名字給了他佔便宜的靈感是麼?
宮池奕心情好,聲音溫溫沉沉,“誰給你取的名,怎麼取得這麼好?”
吻安暗自吸了一口氣,他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聒噪不停。
轉過臉,涼涼的看着他噙笑的嘴角,“我奶奶娶的,要不你去親自問問她老人家,怎麼取了這個名字,正好撞你槍口上?”
瞧她一副憋悶的模樣,宮池奕笑意更甚,俯首吻了吻她無名指戴婚戒的地方,嗓音低沉:“新婚就咒自己的丈夫,不太好吧?”
她奶奶早就過世了,她故意這麼說的。
可宮池奕怎麼都喜歡這樣的顧吻安,比官方介紹的乖巧懂事、高貴大方來得有意思,生活不會無趣。
聽他不緊不慢的低聲:“還以爲是你出生哭個不停,家裡人親完才乖下來的呢。”
這話,顧吻安眸底略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外界不知道這個插曲的。
轉而淡淡的斂了回去,嘴角動了動,“想象力挺豐富。”
宮池奕微微的笑,深眸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將她攬進懷裡。
好一會兒,他又在她頭頂低低的道:“過幾天我得出差一趟,所以這兩天乖乖陪我吃飯,嗯?”
她從他懷裡擡頭,好看的眉微微皺着,“SUK的事?”
他的SUK是在國外創建的,總部暫時還在那邊。
宮池奕低眉看着她乾淨的瞳孔,“家裡的事。”不過,他擡手輕輕繞着她的髮尾,看似隨口的問:“很關心我的事業?”
吻安這才淡下表情,斂去神色不讓他看出端倪,“沒有。”
…。
回到香堤岸,顧吻安把宮池奕推回臥室,又給他準備了熱水,忽然意識到,他一個人是怎麼洗澡的?
“想幫我?”宮池奕一眼洞悉她的想法,看了她。
吻安把浴後穿的袍子拿進去,看也沒看他溫笑的眸,“我還有事。”
宮池奕看她拿手機去了陽臺,這才把門關上。
陽臺上,顧吻安原本是要給桑赫打電話的,但想了想,搜出了鬱景庭的號碼,存進去之後幾乎沒用過。
“喂?”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淡漠的嗓音,很低,公事公辦的腔調很重。
“是我。”她也只是淡淡的聲音:“顧吻安。”
鬱景庭卻平平的三個字:“我知道。”氣息緩了緩才問:“有事找我?”
她抿了抿脣,原本真的很不想跟他交流,更不想麻煩他,可還是開了口:“你那天說的客戶,是不是宮池鳶?”
那頭的鬱景庭沉默了小片刻,大概是在斟酌她忽然這麼問的原因。
然後才捂着話筒壓抑着咳嗽,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吻安微皺眉,但是他已經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