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嬌小的女孩子顯然比起其他的同伴要勇氣得多,面對着雍博文明顯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卻是半點也不退縮,大聲道:“我是長白派葉思語,今天在這裡要替那些被你殘殺的地獄和妖界的土著討一份公道,他們本來和平的生活在自己的家園裡,是你闖了進去,殺死他們的親人,搶走他們的財產……”
“逄增祥是你什麼人?”
雍博文注意的重點卻壓根不是葉絲語的聲討,而是她的出身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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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派啊!那可是逄增祥的一畝三分地。
虧我雍大天師現在這麼信任你逄增祥,一手把你捧爲春城法師協會主席,等於是把看守老巢安穩的重任交託到你手裡,你倒好,連弟子都管不明白,簡直就是無能到極點了。
雍博文有些惱火了,對逄增祥的工作能力深表懷疑。
當然對於逄增祥的忠誠,雍博文現在還是不懷疑的,關鍵時刻的站對以及之後以雍博文門下走卒奔走的行爲,已經在逄增祥身上打上了深深的雍派大將的烙印,在可以預見的相當一段時間裡,逄增祥與雍博文的關係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別無選擇。
葉思語被雍博文打斷了激昂的話頭很是不高興,但既然對方問到師承這種事情,她卻是不能不回答,只好道:“正是家師!你不要跟我套近乎,我跟你說,這件事件跟家師沒有關係,我現在是代表……”
“你是逄增祥的徒弟。”雍博文八卦之心突起,“那你跟逄清恆是什麼關係?你是他師妹?”
“我是他的師姐,我比他大!”葉思語很鄭重地糾正雍博文的誤判。
雍博文連連搖頭,摸着下巴道:“看不出來,看不出來,看起來你可比逄小胖子顯得小多了,你今年初中畢業了沒有?”
“我大學都已經畢業了!”葉思語眼看着就要被雍博文給帶溝裡去了,已經忘記剛纔那番激昂的聲討。
一旁已經被無視的蕭晨忍不住上前道:“大天師,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請你對我們提出的正義要求給予正面迴應,你一日不答應我們的請求,我們就一日不走。”
“今天你們誰過生日?”雍大天師現在很有些難以揣摩,問題飄忽難測,讓眼前幾位完全搞不清楚他倒底想問什麼。
“是我!”葉思語憤然道,“可是看到了你們的暴/行,我怎麼可能還有心思過生日,我……”
“原來你就是女壽星啊,恭喜恭喜,先祝你生日快樂!”雍博文很有誠意地向葉思語拱了拱手,於是受到良好教育的葉思語就回道,“多謝。”但她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現在不是慶賀我生日的時候……”
“哎呀,你說這人一年也就過這麼一次生日,是你十八歲生日吧。”雍博文連連搖頭,“這麼重要的生日,居然還把那麼血腥的視頻給你看,影響你心情,害得你連生日都過不上,這種人真是居心叵測,不值得當朋友處。”
“是我二十歲生日。”葉思語再次糾正雍博文的錯誤,氣鼓鼓地說,“雪英姐纔不是故意要把視頻給我看的呢,是隨身帶着準備拿回去給她師傅看的,不小心被我們看到了,本來雪英姐還一個勁地攔我們,不讓我們看,說是怕打擾我過生日的心情呢。可是像你們這種惡行……”
“雪英姐……”雍博文意味深長地往後面那一羣人裡掃視着,果然看到了一個長得甚是清麗的年輕女子正有些慌張地低下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便衝着一直身邊旁聽的潘漢易使了個眼色,潘漢易不動聲色地走到一旁,掏出電話來撥打佈置。
“小語,你在幹什麼!”
嚴厲的大喝突然在旁邊響起,簡直快趕上雷鳴般的巨大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濃濃怒火。
葉思語聽到聲音下意識扭頭一看,不由得有些詫異,“師傅,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要是再不來,你都快翻天了!”
春城法師協會新任主席、長白派掌門逄增祥已經怒氣衝衝的急步趕了過來,怒道:“小語,你今天不是請假跟朋友一起過生日嗎?不好好過你的生日,跑這裡來胡鬧什麼,還不趕緊向雍大天師道歉!”
“我又沒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道歉!”
葉思語顯然還是頭小犟驢,脖子一梗,頭一擰,道:“我們是在幫雍大天師糾正錯誤,讓他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我沒有錯!”
“反了你了!”逄增祥大怒,舉了舉巴掌似乎想打人,但終究沒捨得下手,只是罵道:“異界殖民開拓是多嚴肅的事情,連總會的包理事長都親自來參加典禮,你小女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麼,給我老實回派裡去,這回非得好好教訓你一下不可!”
葉思語絲毫不懼:“我是不明白你們這些開拓異的大事,可是我知道,每個生命都是有價的,那些地獄和妖界的土著也是性命,憑什麼你們就可以這麼闖進人家的家園,害命奪財,你們根本就是一羣強盜!大天師,我原來是很崇拜你的,覺得你是我們年輕一輩法師的偶像,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像你一樣。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在當強盜,而且還是害命奪財的窮兇極惡的強盜……”
“啪”的一聲脆響,逄增祥終於還是一個耳光扇在了葉思語的臉上。長白派法術學習講究的是一個悟性,想找個可心的弟子不容易,得了葉思語這麼個有天份還肯上進的弟子,逄增祥一直是關愛有加,簡直就是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平時別說打了,連句重話都不肯說,但現在這情形卻是不得不狠下心來,要不然這死丫頭還指不定捅出什麼漏子來呢!雍博文是什麼人物,也是你這個小丫頭說的?沒看總理事長包正國都要跟他陪笑臉,去一趟總會連蘇渙章這主席都要給他的計劃背書!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逄增祥可不能讓她由着性子亂來,不僅壞了她自己的前程,還會連累到整個長白派從此再無立足之地!
“師傅,你,你打我!”
葉思語一下就被逄增祥給打蒙了,不敢相信地看着逄增祥,驀得哇一聲哭了出來,也顧不上什麼慷慨激昂了,捂着臉轉身就跑。
“小語,小語,你給我回來!”
逄增祥又氣又惱,還有些心痛,可又不敢就這麼追出去,只是恨恨跺了跺腳,“死丫頭,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轉而又對雍博文道:“雍總,讓你見笑了,這丫頭被我寵壞了,又因爲修習我們長白派的通靈馴獸之法,心腸特別軟,這纔會鬧出這麼一檔子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