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大天師帶着一衆美女招搖過市,心裡卻直嘀咕,“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這種鬼鬼怪怪的事情,已經可在像這般大模大樣的給普通人看了嗎?不怕嚇死幾個?”
沒走多遠,就見趙大英急步迎出來,“雍天師,歡迎,歡迎,就我這麼一個小小的競爭會,您還親自來了,真是讓鄙人面上生光啊,裡面請,裡面請。”側過身子,讓雍博文攜着艾莉芸先走。他原想跟在一旁說幾句話套套近乎,可誰知道後面那羣小丫頭跟着一涌而上,連推帶掇,擠得趙老闆暈頭轉向,原地轉了幾個圈,等停下來再看,人家已經去得遠了,連忙緊追。
進了宴會大廳再一看,雍博文嚇了一跳,好傢伙,已經足足坐了好幾百人,圍成一個大圈,只把中間空了下來,再看那身眼步法形,不論男女老少都是個中行家術法好手,想來都是法師協會的會員,在魚主席的號召下,來爲自家的明星法師吶喊助威來了。
雍博文的壓力立刻大起來了,這要是當場競爭失敗,那丟的可就不是他們公司自己的人了,在場這幾百人都跟前面上無光,整個春城法師協會怕是都會淪爲他人笑柄,不禁心裡有些埋怨魚承世,再怎麼說這也只是租幾個鬼的小生意,至於搞到這麼大發嘛。
要說這人吶,他不經唸叨,雍博文剛埋怨幾句,就見魚承世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連忙擠了個笑臉歡迎。
“小雍,看到沒有,我昨天只是招呼了一聲,這春城的大部分會員可就都自動的過來了,還有不少現從外地趕回來的。來,我給你介紹幾位同道。”
魚承世說着話,側過身子,把身旁幾人讓到前面。
“這位是物華派掌門顧西江道長。”這是個精壯的中年男子,很有些成功企業家的派頭。
“這位是丹鼎宗掌門李木子道長。”這位挺瘦,長鬍須大馬臉,長得有點猥瑣。
“這位是採青派掌門祈萌萌女士。”這可是個美女,也就三十左右歲,渾身都散發着成熟女子誘人的氣息。
“這位是長白派掌門逄增祥先生。”雍博文就是一愣,那個開車店的逄增祥竟然是長白派的掌門。
幾個穿着西裝禮服的男女齊齊一稽手,宣道:“無量壽佛,雍天師,貧道這廂有禮了。”
雍博文連忙回禮:“幾位道長有禮了。”他天師派也是道家一系,只好也豎了個手掌一稽
真是好彆扭!
逄增祥向着雍博文一笑,很是熟絡地道:“雍天師,我們可算是熟人了。”其實兩人就見過那麼一次,但比起初見的幾位,也算得上是熟人,雍博文也就沒提出異議,只是客氣地問:“逄掌門車店的生意還好?”
逄增祥笑容滿面地道:“誠蒙關照,現在生意好,安全也好。”
旁邊那幾位便斜着看逄增祥的眼神便有點不一樣,心裡都嘀咕:“老逄行啊,不吱聲不焉語地,什麼時候就跟這位雍大天師拉上關係了。”
衆人寒喧幾句,便往裡走。
三位掌門落後幾步,拉住逄增祥,悄悄問:“老逄你什麼時候跟雍博文拉上關係的?也不透點風聲,太不夠意思了吧。”他們四個關係向來鐵,又都緊跟魚承世,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
逄增祥連忙道:“也是才認識,我這不是向他租了兩個鬼當夜間保安嘛,算是有點生意上的來往。”
顧西江便奇道:“老逄,開什麼玩笑?你們長白派訓獸那是一等一的高明,還用得着花大價錢僱鬼來當保安?哦……”他突然醒悟過來,指着逄增祥道,“好啊,真有你的。明兒我也去僱兩個,我那正需要兩個夜間派貨員呢,用鬼送貨更顯得氣派。對,以後貴賓用鬼送,普通客戶用人送。”
祈萌萌笑道:“我要僱兩個漂亮點的女鬼當模特,更能顯出我們店裡服裝的飄逸清幽氣質。”
一看這三位都有僱鬼的藉口,李木子有點急了,憋了半天,吭赤吭赤地說:“我煉丹需要兩個丹童……”
逄增祥反問:“拿鬼當丹童?煉丹的時候陽火旺盛,什麼鬼能撐得住?”
李道長一愣,又抓耳撓腮地想辦法。
祈萌萌看不下去了,提點道:“你有些藥不是不能見日光,還需三更送五更服嘛,這不正需要夜裡送藥上門的服務人員,尤其是給那些不願意讓人知道吃什麼藥的人。”
李木子喜道:“對,對,我也需要僱鬼!”
四位掌門皆大歡喜,互相道賀。
要說這四位掌門也都是高級會員,又各有產業,拿到普通人中間,也都是令人羨豔的超級富豪,卻要絞盡腦汁地與雍博文這一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拉上關係,看上去似乎有些荒唐,但說穿了也不奇怪,不外是一個利字罷了。
雍博文再怎麼年輕底子薄,畢竟一個大天師的頭銜在那擺着呢,這可不只是一個名譽稱號,更是權利的象徵,歷來的大天師沒有一個不是法師協會常任理事的,那可是對協會各種重大事項擁有發言權決定權的,如今世界法師協會共有二十八位常任理事,除了自身本領高強身家豐厚,背後還有強大的利益集團支持,而雍博文做爲中國北方法師界中冒出來的新星,唯一一位大天師,又得到北方領袖人物魚承世的鼎力支持,必將成爲整個北方法師界力挺的代言人。
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在來年的地區常任理事換界中,如果沒有意外,這位年輕的雍大天師將被北方法師界挺入中華法師協會常任理事會,進了中華法師協會常任理事會,就意味着在整個亞洲擁有發言權,就意味着有極大可能成爲法師協會權力金字塔尖上的二十八人之一!
這可是支超級績優股,但凡有些心思的,莫不挖空心思想跟雍大天師拉上關係,投資要趁早的道理人人都懂,可卻不見得人人都有機會下手,如逄增祥般幸運的還是少數。
不擔這四位掌門,只說雍博文在魚承世的陪同下,一走進會場中央,所有來旁觀這次競標會的觀衆集體起立,熱烈鼓掌,興奮得後面那羣小丫頭立刻拉開架勢,跑到場中央跳了一段熱辣盡爆的啦啦隊舞,把熱烈的氣氛推上了一個高峰。
等熱鬧完了,趙大英小心翼翼地湊到雍博文等人身旁,陪着笑問:“雍天師,魚主席,我們是不是現在就開始?”身爲主人而且是此次競標的金主,如此低聲下氣地對着包工的服務人員說話,也真難爲這位土財主了。
“只有我們自己怎麼舉行競標?”魚純冰不解地問,“聖恆集團放棄了嗎?”
趙大英擦了擦汗,乾笑道:“聖恆集團的人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說着指了指某個角落。
衆人順着指引看過去,就見六七個人正坐在一角的桌子後面,爲首的正是紫賓,只是跟她一起在山莊住過的那三個人都沒有來。
聖恆集團的人在小丫頭們跳舞的時候就進來了,在一旁靜靜呆了好久,只不過一直沒有人注意罷了。
魚承世揮手道:“那就開始吧,早點開始,早點結事,我晚間還要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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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英連忙應了一聲,示意手下的閒雜人等都退出宴會中心,把門窗關好。這畢竟不是普通人的聚集,如果能的話,趙老闆其實也希望能離開這裡,只可惜天不隨人願,他只能乖乖坐上最引人注意的主席臺。
趙大英落座後,就見一穿着禮服的胖子走上前臺,手拿麥克,大聲宣佈競標開始。
雍博文一瞧,這胖子竟然是劉意,不知爲什麼跑來客串起主持人來了。
身爲東道主的趙大英最先講話,首先感謝了到場諸位法師的厚愛,又感謝雍博文和聖恆集團能夠青睞他的山莊,隨即話題一轉,表示雙方送來的文案都看過了,一時難以決定,所以招開這個現場競標會,雙方現場演示,他很謙虛地表明自己做爲一個外行,也只能看看熱鬧,哪個視覺效果夠好,他就當場選哪家公司。這顯然是他想幽一默,讓自己輕鬆點,只可惜在場的法師都認爲他這話說得挺實在,沒有一個笑的,倒讓趙老闆越發緊張,不住的暗自罵自己,生意不好硬挺就是了,非要去租什麼真鬼,現在倒好,惹進大麻煩裡了。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只是祝雙方表現良好,便結束講話,走回座位。
劉意重新上來,這回手裡捧着個小盒子,盒裡兩個紙卷,讓雙方公司抽籤,哪個公司抽到寫有先字的紙條,哪個公司就先表演,另一個後表演。
紫賓和雍博文各自代表自家公司走上臺,伸手抽籤。
雍博文抽出紙卷,剛想展開,卻見劉意給他使了個眼色,不禁一愣,動作便緩了下來。倒是對面的紫賓展開紙條一看,上面寫了個先字,便向大家展示一下,雍博文只好和劉意走下臺,正想把手裡的紙卷扔掉,卻被劉意搶過去使了個小法術在指尖搓出一縷火苗,把那紙條燒成灰燼。這可是正牌的三味真火,可惜劉意法術不精,只能搓出指尖那麼大小,但燒個紙條也足夠用了。
劉意見雍博面一臉奇怪,便壓低聲音道:“兩張紙條上都有先字,這是爲了幫你後出場,好觀察對方的策劃。”
雍博文哭笑不得,卻也只能低聲謝過劉意的好意,回到座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