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布魯克斯端起桌上的酒杯,頭也不回地道:“我還沒有見到凱莉,怎麼能證明你說的。”
“或許讓夫人見一見梅雅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陰’影中的人一直沒有‘露’出頭臉,就停留在光明與‘陰’影的分隔之處,“雍博文既然煉了凱莉小姐做‘陰’陽兵,肯定也很清楚凱莉小姐的來歷,在這種時候,他絕不會節外生枝,讓小姐與您相見或是相認的。”
布魯克斯夫人本應該出席歡迎宴會和舞會的,但不巧的是她正患病臥‘牀’,沒能參加,倒讓雍博文最初替凱莉做的打算落到了空處,而這兩個場合之後,再就是各種公事會談,布魯克斯夫人不在協會任職,也就沒有什麼機會再‘露’面了。
凱莉爲此深感遺憾,但也只能把這種遺憾深藏在心中,雍博文已經爲她做得夠多了,她也必須爲雍博文的東歐戰略考慮才行。
“如果雍博文知道凱莉是我的‘女’兒,又怎麼敢把她煉製成‘陰’陽兵?”海默語氣平淡,卻充滿了自信。
“若是凱莉小姐自己的要求呢?”‘陰’影中的人低聲道,“在葫蘆島見過凱莉小姐之後,我專‘門’對雍博文的這批‘陰’陽兵進行了調查。這些‘陰’陽兵都是他在齊塞島上煉製而成的。用的陽兵就是人蛇幫爲澳大利亞法師協會進的那批貨物,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因此派人暗中潛入葫蘆島妄圖劫回貨物,由此引發劇烈衝突,這纔有雍博文潛入澳洲大搞破壞。可是沒有人注意到,他煉製‘陰’陽兵中的‘陰’兵也取自齊塞島,絕大部分都是在黑幫火拼中被殺死的黑社會成員,梅雅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煉製而成的。凱莉小姐如果自由的話,自然不可能跑去做黑社會,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個……聽說,落入人蛇幫的‘女’孩下場都是非常悽慘……”
“夠了,奧列格,不要說了。不要以爲你向我提供了凱莉的消息,我就會縱容你任何的失禮之處。”海默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杯中酒點滴未灑,可是下面的桌子卻七裂八瓣後,無聲無息的化爲一縷青煙。
‘陰’影中的奧列格沉聲道:“閣下,請注意,我不是乞求您的施捨來的,而是向您提供您急需的情報以換取自己暫時的安身之地,待到俄羅斯國內局勢穩定下來,我還是會回國。”
逃出俄羅斯後,奧列格來到羅馬尼亞,找上了海默?布魯克斯。
當然,奧列格也可以選擇逃到其它國家,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世界是如此之大,法師的世界只是整個世界的一角,如果他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從此躲過俄羅斯方面的追殺。
可是,奧列格當然不會甘心這樣隱姓埋名渡過餘生,他跟隨瑪卡里奇多年,爲俄羅斯立下汗馬功勞,最終卻落到有家歸不得的下場,怎麼可能沒有怨恨?
反覆思量之後,他決定以自己當初無意中掌握的一個小小信息換取與海默?布魯克斯會面的機會,而像他這種人,只要有一個機會,便可以牢牢把握。
做爲直屬瑪卡里奇的秘密情報組織頭子,奧列格手中掌握着相當多極具價值的隱秘情報,而其中關於異種聯盟的部分,足以打動一直念茲在茲以消滅異種聯盟爲己任的海默?布魯克斯。
於是,奧列格成功留了下來,將用自己掌握的情報協助海默?布魯克斯徹底消滅異種聯盟,而他的要求也很簡單,那就是結束東歐戰事之後,希望可以獲得東歐法師協會的資助潛回俄羅斯,做一些事情,取回一些本就應該屬於他卻再也沒有機會獲的獎勵,並向烏麗亞娜報復。
是的,奧列格從自己掌握的情報和所在角度得到了很明確的認識,就算烏麗亞娜不可能真正重新統一俄羅斯術法界,但她在夏泉宮的位置卻是無可置疑的必將穩定下來,依舊會領導着俄國斯術法界唯一被國際承認的代表,俄羅斯法師協會。
但不管是從自己被迫害不得不逃出國的角度來看,還是從瑪卡里奇的離奇死亡不得善終這個角度,奧列格都不能允許自己眼睜睜看着烏麗亞娜在那個本不屬於她的位置上坐穩。
“異種聯盟一日不滅,你就別想再回到俄羅斯。”海默?布魯克斯淡淡地道,“想必你也清楚這一點,只要異種聯盟還存在任何捲土重來的可能‘性’,雍博文都絕不允許俄羅斯落在其它人的掌控之中。”
“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我纔會爲您服務,以期待東歐戰事能夠早日結束。”雖然目前寄人籬下,但奧列格沒有卑躬屈膝的打算,不卑不亢地道,“做爲您‘私’人聘用的情報助理,而不是您的奴隸。其實,您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才能證實凱莉小姐的下落,而不是糾纏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我必須得提醒您,這是您不可多得的機會,梅雅萱做爲雍博文最重要的手下,就算是執掌僱傭兵公司,也不可能留下來坐鎮指揮,一旦她隨雍博文歸國,您將再次的永遠的失去您的‘女’兒!”
海默?布魯克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權衡着這樣做是否值得。
在這場與異種聯盟的戰鬥,他失去了幾個兒‘女’,但除了凱莉這個最小的‘女’兒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尋回,或是帶回了魂魄,只有凱莉,音訊全無。在以前的某一次招喚魂魄施法過程中,海默曾似乎接觸到了凱莉的靈魂,但凱莉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的招呼。
海默曾數次用教中的法術占卜過,得到的結論無一例外都是凱莉的魂魄如今仍在人間,尋回這個小‘女’兒也就成了海默僅次於消異種聯盟的一大願望。
眼下這個願望似乎終於要實現了,可是卻與消滅異種聯盟的願望發生了衝突。
一旦得罪了雍博文,讓其決定放棄這個宏偉的計劃,對於雍博文而講似乎也沒有大的實質‘性’傷害,可是對於海默?布魯克斯而言,再想等到這個好機會,就不知是猴年馬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