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懸崖邊,腳下滾滾的白雲,我沒有害怕,心裡空得奇怪,這時周樂航出現在身旁,剛想張口喊他,可他卻一下子把我推了下去。
“咕咚!”我從牀上掉到地上,剛纔是夢啊,我擦去脖子上的汗。看了看牀上的周樂航,睡得跟豬一樣,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被他從牀上擠下來了。我是徹底服他個五體投地了,無論我睡哪邊,睡哪邊都挨擠。天哪,我的被子還被他壓在身下,我拿了件他的外套睡沙發去。
睡不着啊,牀都讓我睡不好更何況是沙發了。我胡思亂想起來,下一次的婚禮我一定要我爸媽參加,還要給弟弟找個好媳婦。
今天周樂航休假,睡不好一大早我就起牀了,公婆和爺爺出去鍛鍊身體,幺嬸在廚房做飯從來用不着我幫忙,在她老人家眼裡我一個鄉下佬能做出什麼山珍海味。慢悠悠地洗臉刷牙,之後我也到院子裡伸伸胳膊腿。
“陳迅如!”周樂航瘋了似的喊我。我擡頭看他,他穿着睡覺的衣服在陽臺上瞪眼看我,我會被他撕碎的,昨晚用黑筆在他臉上畫了副眼睛框。
我趕緊上樓,周樂航沒有好臉,我解釋道:“昨晚我都被你擠到地上了,之後就根本沒法睡,就…就…”
“就拿我的臉當臉譜了。”他大喊。
“今天不是休假嗎,也不用擔心出去見人什麼的。”
“還狡辯,不給我洗乾淨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把他拉進衛生間,我看着鏡子裡的他說:“給你擦臉到是沒問題,可是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很像我弟弟嗎?”
是真的,他這個樣子很像小雨帶眼鏡的樣子。
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愣住了。
整個早飯時間周樂航都黑着臉,他沒想到我竟然會隨身帶着黑色的彩筆,還用黑筆在他的臉上畫畫,雖說我答應了給他洗臉,但是質量不好的東西我是不會買的,所以他臉上的眼鏡框自然也沒那麼容易洗掉。
周家的飯桌上第一次有了笑聲,爺爺笑周樂航的妝容不夠精緻,公公附和着爺爺搶白他,平日裡一臉嚴肅的周樂航難得被他們抓到機會尋開心,婆婆則旁敲側擊地說我太胡來了。爺爺每笑一下,周樂航在桌子底下踩我一腳,難爲我的一雙小腳了。
今天爺爺的心情特別好,他一直說是周樂航化了妝才讓他這麼高興,興致一高,便要單挑周樂航打一局檯球。今天周樂航的心情也特別好,託我的福哄得爺爺高興,便應了公公的要求,給我調了一杯雞尾酒。
原來周樂航還有這個本事。
調酒的時候他說在美國學會了兩個本事,一個是如何做生意,另一個就是如何調酒。
“別放太多酒了,有點味道就行。”公公吩咐他。他沒回答,幾分鐘後從吧檯後面拿出一杯綠瑩瑩的飲料出來。
“好漂亮。”我驚呼,嘗一口,酸酸的,喝下去又甜甜的,好喝!在我品嚐周樂航調製的玉液瓊漿的時候他給爺爺和公公各調了一杯。
捨不得喝得太快,因爲我張不開口向周樂航要第二杯。
檯球的對戰進行得很慢,周樂航也沒運用什麼技巧,可以說三個人交替着打,爺爺是玩性大發,嘴上直嚷着不要周樂航讓球,贏來的錢給我買冰激凌吃。
但是不到一個小時爺爺的身體便吃不消了,公公見狀藉口認輸,帶着爺爺回房間休息。
“喂,接着玩。”周樂航對我說。
“我不會。”
“我知道。”一揮杆,綠球進洞。知道還要和我玩。“我上次不是教你了。”
那樣叫教?我說:“我沒學會!”
“來吧,就玩一會兒,現在不是沒人陪嗎,玩完還給你調酒喝。”
誘惑我?好吧,就玩一玩。藉着酒勁亂推了幾桿,周樂航大罵我在搗亂。什麼叫搗亂?我怎麼那麼不愛聽,就搗亂了怎麼地!
最後的結果是周樂航把我夾出臺球室,揚言再不給我調酒喝,再不帶我玩檯球了,理由是我酒品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