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懂一個女人在那一刻有多害怕,她想求救卻沒有機會,只能用那種方式避免自己的傷害加深,難道你還想她懷上兇手的孩子麼?”鄒戀雅作爲女人非常理解宋雅麗的做法。
“你盲目的男性尊嚴,殺死了愛你的妻子。”吳道下了結論,“你不是失常,而是失德,你的潛意識中也意識到自己錯了,但你不敢承認,一旦承認了,你就無法原諒自己,所以你只能一錯再錯來麻痹自己,欺騙自己,假裝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但知道真相的人根本不會同情你!”
劉全柱徹底愣住了,他的神情一點點暗淡下來,由低聲啜泣改爲嚎啕大哭。
他的精神徹底崩潰了,他表示懊惱,也表示了對吳道的恨,畢竟他的內心被這樣剖析得一清二楚,讓他又陷入了痛苦與自責之中。
吳道和鄒戀雅給了他一段時間平復情緒,後來,他主動交代了幾個受害人的情況。
陳雪並不是第二個受害者。
他說殺死的第二個女人他是個流浪者,精神有一些問題,但長得很漂亮。
當時,他並沒有想殺人,他太久沒有女人了,可是也沒有錢,其貌不揚的外表也無法吸引到一個正常女人和他好好的談一場戀愛。
因爲悶死了宋亞麗,所以他一直在東躲西藏,更是換了新的身份,或許是謹小慎微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他覺得人生很無趣,他想發泄。
那個女流浪者年紀不大,看樣子二十出頭,雖然滿身污垢,但有了雨水的沖刷變得乾淨了不少。
本來他不想殺人的,但她很聒噪,咿咿呀呀的表達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再加上他不能人道,所以心情很煩躁,一着急就扭斷了她的脖子。
看着白皙細嫩的脖子,他覺得很美,彷彿在誘惑他,他又回想起了宋亞麗,他狠她,於是就拿着匕首割開了女人的衣服,恰巧也割傷了她的皮膚,殷紅的血刺激了他,他在她身上撫弄了一會兒得到了滿足。
從那以後,他更加了解了自己的需求,開始了連續作案。
他覺得既然不能知道這些死者的名字,但好歹大家‘夫妻一場’,爲了留念,他每次都帶走他喜歡的一個部位收集起來,平日裡會拿出來觀賞。
他說他喜歡刺激的感覺,因爲他的人生實在是太乏味了,沒有人關心他、在乎他,他每天都在重複着吃喝拉撒睡,沒有一丁點兒改編,要不了多久,他都快連自己還活着這件事兒都忘記了,只有殺人的時候,那種緊迫、罪惡的交織的感覺,能夠讓他感到新鮮。
女流浪者因爲身份不詳,並沒有給他帶來麻煩,或許家裡人也早都認爲這個人死掉了,只不過是早晚和怎麼死的問題而已,他事後也覺得這女的可憐,所以還幫她穿好了衣服,順道切掉了她的腳趾頭帶走。
接下來,他談起了陳雪。
那天其實是湊巧。
因爲颱風過境,雨真的是太大了,他都以爲不會有人路過了,如果是那樣,他就權當自己是來散散心,過了那個時間點兒,累了乏了也就打算回家睡覺了。
可陳雪來了,一路上還在電話裡對自己的丈夫不斷的咒罵抱怨,他敏感的神經被觸碰了,勾起了回憶,他覺得,這女的該死,而且是老天讓她死的。
他按照以往的習慣,敞開雨披先嚇唬住陳雪,跟着上前抱住了她,這一切進行的井然有序,他很享受,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了一個老頭兒,那老頭兒看着斯斯文文的,不像是能挑事兒的人,所以他一開始給了老頭兒一個警告的眼神,本以爲現代這種社會,老實人都會裝作沒看見,自己走人的,誰想他直接朝着他衝了過來……
“那老頭兒,心眼兒可真壞。”劉全柱冷冷的笑了起來。
“你嘴巴放乾淨點兒!”吳道拍桌說道。
“他打擾了別人的好事兒。”劉全柱慢慢回憶說道。
他說陳雪長的比他之前見過的女的都漂亮,要不是因爲江流衝過來阻攔,他不至於那麼匆匆了事,完全沒有時間好好享受,所以他很氣憤。
江流衝過來的時候,他爲了氣江流用力扭斷了陳雪的脖子,跟着把怒火都化成蠻力對江流一陣拳打腳踢。
他說想不到江流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練過,有幾下子,一開始對付起來挺困難的,要不是因爲他年紀大了體力不支,還真的不好說自己會不會倒黴。
他用力的踢已經倒下的江流,用拳頭打他的臉,還用一旁的瓶子砸他的頭,沒想到他的眼球飛出來了,嚇了他一跳。
由於擔心陳雪的身體涼了體驗不好,他把江流丟到一邊,繼續了犯罪過程……
他很氣惱,怎麼泄憤都覺得不夠,所以用匕首在陳雪身上一通亂劃,可越這樣,他就越生氣,陳雪死的時候是睜着眼睛的,他覺得她在嘲諷他,他就把她的血塗的到處都是,讓她死的很難看。
聽着他描述的作案細節,吳道感覺有些奇怪,他看向鄒戀雅,她也蹙着眉,兩個人注意到了同樣的細節。
“你爲什麼要把匕首按上江流的指紋?”
劉全柱眨巴着眼,“江流是誰?哦……是那個老頭兒吧,我沒做,我沒那麼無聊,可能他醒了覺得有趣自己拿匕首戳了那女的兩刀?”
“胡扯!”鄒戀雅大罵,“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喪心病狂嗎?”
劉全柱挑眉,“你也很漂亮,我下手慢了……”
吳道氣憤的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劉全柱的領子,“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
審訊室外,郭叛和秦冉冉看見這一幕,趕緊跑了進去。
“幹嘛呢,等錢,這可不像你啊,鬆開。”郭叛抱住吳道,示意他鬆手。
吳道氣哼哼的甩開劉全柱的領子,“我沒事兒,你們出去吧。”
劉全柱笑笑,“你不敢打我,我看過電視,刑訊逼供你們也很麻煩的。”
郭叛反手卡住他的脖子,看都沒看,“我沒關係,我從來不怕麻煩,惹急了,老子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