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不能怪你。”吳道安慰安慰鄒戀雅,“你也是因爲破案心切才讓劉全柱鑽了空子,不用放在心上的。”
鄒戀雅長嘆了一口氣,“知道了,老江現在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我們去看看他吧。”
吳道點點頭,“好啊,一起。”
市急救中心,普通病房。
案情水落石出之後,劉長榮對江流的警戒終於解除了。
江流靠坐在病牀上,招呼大家坐下。
“老江,可以啊,老當益壯恢復得夠快的了。”郭叛口無遮攔的開着玩笑。
“案件都結束了?”江流問道。
吳道倒了杯水遞給他,“基本上已經梳理清楚了,劉全柱肯定是跑不掉的了,只是有一些細節還需要探討。”
“哪些問題?”江流看出了吳道的意有所指。
吳道踟躕了一會兒,“劉全柱說那把匕首,不是他故意蹭上的你的指紋,當時他匕首也沒有掉落,現場的那一把應該是被掉包了。”
根號打斷了他,“但那把匕首與在他家裡發現的款式完全符合,因爲被害人並沒有被傷到骨骼,所以刀刃也沒有捲刃,單憑上面沾染的血跡很難辨認出這一點。”
江流細細回憶着當晚的情形,“我記得我看見了一個黑影朝着我走來,後來我就昏過去了,我的記憶不夠完整。”
“從劉全柱的心理來分析,確實沒有必要陷害江流,對他有什麼好處呢?而且只要他後續忍不住繼續犯案的話,這個事情很容易就穿幫了。”秦冉冉分析道。
話題進行到這裡,大家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幾個月前發生在地鐵裡的那起案件,與蝰蛇組織有關。
江流曾經與蝰蛇正面交鋒過,對方也一直想除掉他,會不會是他們的一些警告行爲呢?
“老江,要說嗎?”鄒戀雅看出他有些遲疑。
江流嘆了口氣,將水杯放到一邊,算是默許。
鄒戀雅說道,“其實之前老江總會不定時的消失,就是一直在追查有關‘蝰蛇’的案子,最近有了些進展,我想或許老江被陷害與他在調查的事情有關係。”
“那就是說,老江其實是被人尾隨了,就算那天劉全柱沒有碰巧出手,也會有人對老江下手的。”郭叛反應過來。
吳道與他的觀點相同,“其實劉長榮雖然一直懷疑老江,但因禍得福,那些天有幹警守在這裡,也確保了老江的安全。”
“對方這是想戲耍我們,看我們有沒有辦法幫老江翻案?”秦冉冉猜測着。
根號推了推眼鏡,“我覺得就是一種‘提示’,告訴老江如果再繼續查下去會有更多的‘麻煩’。”
“我們早晚有一天還是會和‘蝰蛇’正面交鋒的,這個不可避免,等合適的機會,我會把他們的情況通報給大家,不過這也要看你們的意願,畢竟知道的越多,你們的安全就越無法保障。”江流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郭叛率先表態,“他們和我也有樑子,你知道的老江,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這兒了。”
“還有我。”鄒戀雅也站了出來。
吳道有點兒傻眼,原來大家都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凌海稍晚些時候也敢來了醫院,他說劉長榮這老小子被上邊批評的夠嗆,要寫個五千字的檢討,並且讓老江放寬心,畢竟探索真相的過程是需要大膽懷疑的,哪怕是自己的戰友。
秦冉冉撇嘴說,凌海就是個和稀泥的,牆頭草。
吳道告訴她,他也覺得凌海和江流的關係越來越微妙了,之前他雖然說反對劉長榮對江流那麼不尊重但也沒有采取什麼實際行動,現在看來,頂多是瞎咋呼而已。
“老江,那個劉全柱和孫大慶你還別說,真的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凌海打開手機裡的相冊展示給江流看。
秦冉冉湊近了一些,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哎,我怎麼覺得他們這麼眼熟?”
根號冷靜的推了下眼鏡,“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們在‘釣魚’的時候有個跛腳的男人曾經跟蹤你到了小巷子被你打了一頓。”
秦冉冉恍然大悟,“是他麼?!我的天。”
“應該是後來察覺到了周圍有警察,所以他才僞裝的非常窩囊,讓我們誤以爲就是一個喝醉酒的醉鬼,而且那天他黏了鬍子。”根號說道。
秦冉冉說自己有點兒後怕,差點兒就遇害了。
“怪不得。”鄒戀雅唸叨着,“他和我說過遇到了個女警察,本來有機會得手的,我還以爲他在瞎編。”
“唉,現在警隊門口彙集了一死者家屬,一個個哭天喊地的,曹瑩瑩的父母也從老家趕來了,聽說她媽媽還昏過去了。”凌海垂了下大腿,“太慘了,這幫天殺的變態!”
“老江,你累了吧?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你睡會兒。”吳道發現老江有些打瞌睡。
江流勉強支撐着笑笑,“還真有點兒,腦袋總是昏沉沉的。”
“都怪我們一聊起來就忘記看時間了,走人走人!”凌海起身拍了拍老江的肩膀。
秦冉冉賣萌,“老江,我們等你迴歸哈!”
“好。”
一行人在回警隊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郭叛提議一起吃個飯再回家。
鄒戀雅看了看他,有看了看凌海,“我現在怎麼一聽見聚餐就腦袋疼呢!”
凌海笑話她,“怎麼,我們幾個大老爺們還保護不了你麼!今天我請客!”
秦冉冉看着慢悠悠走着,已經被落在後面的吳道喊道,“等錢,有飯可以蹭,你還不快點兒,幹嘛呢!”
“今天我就不參與了,有些事情要回學校。”吳道擺擺手,婉拒道。
郭叛扯住他,“不用你買單!薅羊毛也不會盯着一隻羊的。”
“我是真有事兒,我們宿舍老四病了,我得回去看看,這不剛收到的短信,要不不仗義!”吳道指着手機上的信息說道。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點兒。”
待大家都走了之後,吳道回撥了個電話。
“喂,吳道!”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充滿了焦急。
“你彆着急,喘口氣,慢慢說。”吳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