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隻熊出現在了這裡,他們可以暫時放心郭妮的人身安全了。
沒有哪個窮兇極惡的綁匪會允許肉票帶着私人物品的,至少現在看來吳瓊對郭妮沒有惡意,只是他的目的,一時之間還弄不清楚。
“這屋子裡的風大的有點兒奇怪。”吳道站在屋子中央。
他撕了一塊紙屑,撒開手,紙屑由南向北吹着,郭叛很快領會了他的意圖,敲了敲南側的牆壁,是一面加固的三合板材質的,後面是空心的,他摸索着邊緣,牆紙有一些翹邊的跡象,很顯然之前有人挪動過。
他們小心翼翼的拆開那塊三合板,裡面一道黑影火速的竄了出來,拿着一根棍子掄了出來。
郭叛和吳道反應迅速,很快避開了,那黑影笨拙的跌到在地上,想要再掙扎起來,郭叛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黑影按壓在地上。
“啊!”黑影發出一聲女性的叫聲,郭叛立馬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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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是個大老粗,銅牆鐵壁的,現在抓捕犯人又急於一招制敵,剛剛那下子,一個男的都受不了,換成了女人還不得殘廢了。
這女人裹在寬大的黑袍子裡面,戴着黑帽子,趴在地上好半天沒緩過來。
吳道從她掉落在一邊的項鍊吊墜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失蹤的郭妮!
郭叛大吃一驚,很快將消息同步給了江流,他和劉長榮領着幾名警員和醫護人員衝過來帶走了昏迷的郭妮。
郭妮因爲捱了郭叛一下子,受了一點兒輕傷,她在醫院醒來的時候精神還有點兒恍惚,比起之前那個開朗的性格,變得有些沉悶、怯弱。
鄒戀雅和吳道說,這姑娘一看就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整個人看上去都變的傻傻的了。
郭叛說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打女人,他那一套完全是出自於本能反應,因爲長期訓練的人,對於潛在的危險是有預判的,稍微有一些閃失,都是性命攸關的事兒,所以,基本都是一招制敵的狠招兒,出手比一般人要重些。
江流安慰他說,應該不是他的原因造成的,只是單純的肢體衝突不足以摧殘人的意志,看樣子像是在失蹤的這幾天發生了些什麼,才導致了她現在的狀態,他讓人取來了地下室裡的玩具熊,來緩和她緊張的情緒。
在得到了醫生的允許之後,吳道走進了病房。
郭妮對吳道的印象好一些,幾次有事情反應都是找的他,可見對他非常的信任。
“你感覺好些了嗎?”
郭妮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看向了牀頭櫃上的項鍊吊墜,她說她有點兒難過,弄壞了郭大寶送她的禮物。
“這種項鍊吊墜是可以修復的,回頭我幫你拿去修。”
一聽吳道這樣說,郭妮的情緒稍微好轉了一些,“謝謝。”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有點兒複雜,可是爲了保護更多的無故的人,我希望你振作起來,把這段時間的遭遇,以及吳瓊的事情告訴我們,幫助我們打擊犯罪。”吳道輕聲說道。
郭妮擡起眼眸,淡淡的說,“吳瓊哥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他也有苦衷。”
說完,她哭了起來,吳道爲難的向鄒戀雅求助,她走進病房給了郭妮一個擁抱,勸慰了一番,郭妮終於開始講述這些天的經歷。
如同吳道猜想的那樣,她與吳瓊是認識的,但並非是那種數面之緣的關係,當年郭大寶的父母想把郭妮嫁給一個傻子換一些彩禮錢,那個傻子是吳瓊的弟弟。
其實傻子不是生來就傻,是因爲父母出去務工,吳瓊當時也是個半大的孩子,和弟弟一起留守在老家,原本父母囑咐了吳瓊要照顧好弟弟,可他的年紀頂多也就勉強照顧自己,面對突然發起高燒的弟弟束手無策,等到父母回來了,弟弟已經燒成了傻子,父母雖然沒有怨吳瓊,但這讓他很自責,長大以後,努力打工的賺錢希望弟弟能說上個媳婦,等到郭妮父母帶着她來相親的時候,吳瓊也對這個開朗漂亮的姑娘有了好感,即便後來婚事不成,吳瓊也依然和郭家來往着,再加上後來郭大寶又和他在一個工地,彼此的關係更熟絡了,但在知道郭妮喜歡郭大寶之後,吳瓊和他們的聯繫就少了,以至於後來的幾年和郭妮完全斷了聯繫。
郭大寶出事兒之後,郭妮自己留在了Z市,人生地不熟的,很少出門。
那天是吳瓊委託她相熟的同學給她打了電話,她才答應出門一起轉轉的,沒想到來的卻是吳瓊,吳瓊和她說,她目前的處境很危險,讓她跟着自己躲一躲,出於對吳瓊的信任,她和吳瓊一起離開了,走的時候手機忘在了餐廳,但回去拿又怕發生危險,她也就放棄了。
“吳瓊有和你說他指的危險是什麼嗎?”鄒戀雅問道。
郭妮想了下說,“他說是大寶哥生前的一些債主會找我麻煩,我一個女的要是落在他們手裡肯定要被禍害的,而且他說這事兒報警也沒用,警察管不了。”
吳道有些無語,可見在吳瓊的心裡,對於警察是有着很深的誤解的,更對正義沒有信心,纔會對郭妮說出這種話來。
“最開始的日子,我和吳瓊哥都在地下室躲着,後來他出去了一趟,兩天都沒回來,我聽見外邊有聲音,有點兒害怕,就想起他說的,躲到了那個暗格裡,我還以爲是那些債主找上門了呢,就拿了根棍子準備和他們拼了……”
再後來,就發生了郭叛和她衝突的一幕。
郭妮比較單純,對於吳瓊說的話沒有加以自己的判斷纔會跟着他稀裡糊塗的走了,她以爲吳瓊只是好心而已,別的也就沒多問。
“他有沒有什麼反常舉動?”吳道問道。
“有的,之前我認識他的時候感覺他心思挺簡單的,這麼久沒見,我感覺他說話有點兒飄,而且眼睛總是亂轉,能感覺到他在琢磨什麼事情,總之,覺得人變複雜了,脾氣不是很好,有點兒偏執,哦對了,他總拿出來一個小本本看,我想看他就吼我!”
吳道追問,“那個本子呢?”
“被他帶走了。”
她能提供的信息很有限,只記得吳瓊離開的時候和她說自己要去做筆買賣,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但不管怎麼說,人質平安無事,大家懸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只不過她年紀尚輕,短期內經歷的事情太多,有些抑鬱的跡象,需要積極的做心理疏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