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看,”傅莎莎捏着一隻小飛蛾跑過來給傅瑤看,小眼睛裡滿是欣喜。
這裡能遇到的生物很少,四周更是沒有一點綠色,沒有什麼玩的,尤其是小孩子更覺得無聊,傅文康、傅文德還有傅瑤因爲大點都得幫着做活,傅莎莎太小了,又是小女孩,自然沒人讓她做什麼,這也讓她很孤獨。
“真好看,”傅瑤附和,隨後想了想,“莎莎,姑姑給你做風車玩吧!”
風車簡單,而且也算個玩具。
“好啊!”傅莎莎一把抱住她的腿,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期盼的神色。
傅瑤就從屋裡找出幾張買東西時包裹的油紙,還有她瞎逛的時候撿來的紅紙。
說來也是可憐,她自從來到這裡後就養成了勤儉持家的好習慣,不管什麼都喜歡往家裡撿,就是看到一個小紙片都不放過。
這張紅紙估計是哪家成親路上掉的,挺大的一張,傅瑤不捨得都用掉,只裁了少半截下來,正好能夠剪成兩個同樣大小的正方形。
將正方形的硬紙片四角對摺,然後用簡單沿着折線將紙片從對角向中心裁開。不能全裁開,要在中心四周留下大約兩個手指頭那麼寬,然後用鐵釘或者木頭籤子將四個裁開的角一順邊地釘在中心,再固定在一根木棍上,一個風車就做好了。
傅瑤鼓起腮幫子,用力一吹,風車就轉了起來。轉的飛快,幾乎成了一道虛影。
傅莎莎看着笑的合不攏嘴,嚷嚷着要自己吹。
傅瑤把風車遞給她,看油紙和紅紙還多,就又做了一個自己玩。
不知道爲什麼,穿越過來後,她的心智感覺也小了很多,就好像按着這具身體的年齡段慢慢長大似的,好在前世的事情都還記得,這纔沒有讓她的智商偏低。
“姑姑,出去玩。”傅莎莎拿着風車呼呼吹,粉粉的小臉因爲開心更顯得可愛,惹得傅瑤忍不住就掐了一把。
外面風大,正好玩風車,而且有了好玩的東西,也要拿出去在大家面前顯擺一下。
一出去就吸引了傅家兩個小子的注意。
“哇,姑姑,這是你做的?”傅文德揮舞着小胖手,討好傅瑤,“你好厲害,給我玩玩好嗎?”
看見一個比自己大的小孩子衝自己撒嬌,傅瑤心裡覺得很惡寒,不過她是長輩,還是要疼愛一下晚輩的。
“給你吧!玩會兒了給你哥哥也玩玩。”
她可看見文康那雙眼睛了,一直盯着她手裡的風車呢!
幾個人就拿着風車在外面玩。
玩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見王氏正帶着方氏和關氏在修整菜地,這地的土質真差,她們播了好多種子,到現在發芽的只有三三兩兩的。
看來真的不能寄希望於種糧致富了。
鄰近傍晚,溫度更低了,風也呼呼的直吹。
“阿孃,我們多砍點樹,做兩間木頭房吧!”傅瑤提議,天氣已經變冷了,茅草房子太脆弱了。這裡也沒有遮擋物,大風一來就會被颳走,而且也不擋風,晚上睡覺別提多冷了。
最開始做茅草房本來也是應急的,現在暫時穩定了,當然要讓一家人住的好點。
“嗯,”王氏也深有同感,“不僅要做木頭房,還得起個炕,冬天快到了,必須得燒炕。”
哎!這又是一大筆錢。
晚上傅權澤他們回來的時候也同意做木頭房,只是三個兒子的身體都差了很多,尤其是傅謙,這幾天都瘦的不成人樣了,更別提讓他砍樹了。
“老爺,你明天給一兩銀子給監工,讓四郎在家裡歇息一天吧?”王氏看着小兒子虛弱的身子很是心疼。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萬一出個什麼事就後悔莫及了。
“嗯,”傅權澤點頭答應,轉而吩咐幾個兒子,“晚上吃完飯砍點樹再睡。冬天快到了,這幾天辛苦點,讓你阿孃她們少乾點。”
幾個兒子連聲稱是。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一家人開始搶着砍樹,白天的時候王氏帶着媳婦孫子不間斷的輪流砍,希望多砍點晚上丈夫兒子就能少乾點了。晚上傅權澤父子則是希望多砍點給妻子女兒減少苦力。
最開始王氏還反對自己的女兒做這些活計,不過傅瑤和她好好的談了談,畢竟現在她不是千金大小姐了,說不定一輩子都是這個境況,要是還想着自己是不動手腳的,那吃虧一輩子的也是她自己個兒,儘快的適應這裡纔是最正確的法子。
王氏雖然心疼,但是也知道女兒說的都是對的,不過看着女兒的手都有了細細的繭子了,也是心疼的不行。
王氏又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兒。
“哎!也不知道三娘怎麼樣了,她婆家會不會遷怒於她?”
三娘傅珊嫁到了寧遠侯趙家。趙家家族“世代爲官”,已經混倒了兩個朝代,如今這是第三個,趙家依舊是全國知名品牌,呃,錯了,是全國聞名的“世家”。保守估計,趙氏家族已經興旺了四百年。
大家族講究個人丁興旺、聚族而居,所以趙家不僅家大業大,也很複雜。好在傅珊嫁的那房是嫡枝,而且排行老二,不會礙了誰的眼。這也是傅權澤選擇趙家的原因,傅權澤不是個老古板,對兒女、尤其是女兒很有些寬縱溺愛的嫌疑。當初選這個女婿還讓傅珊扮成了男裝偷偷相看了的,按他的說法是如果他閨女不喜歡家世再好也得靠邊站。
可惜,那都是以前,現在……
“阿孃,你放心好了,姐夫對姐姐很好,他不會對不起姐姐的。”
傅瑤輕輕安慰王氏,心裡卻沒底,傅家被抄,雖然沒有牽連到趙家,但是對傅珊肯定有影響。很多人家,見女方的孃家敗了勢,休妻另娶或者苛刻的多的是。
就算是她相公不說什麼,上面畢竟還有爹孃,還有長子,那都是在家裡做主的人。
“只有等到我們安定後再想辦法打聽京城的動向了,”王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