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路遇潑皮
蕭文媛的一篇被翻過去了,世人該過的生活依然在過,秋天來臨時,宮裡迎來了一件大事。
齊靈兒生了皇子。
嫡皇子出生,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其中最愁的當屬周雪了。上次的事情過後,太后又將賢哥兒交給她撫養了,皇上也對她們母子更加疼愛了。可是還沒高興幾天,就來了這樣的消息,周雪整個人都不好了,煩亂的在寢宮裡走來走去。
“娘娘,皇后雖然生了皇子,可咱們大皇子可是佔了長字,又有皇上的愛護,您根本不用擔心的。”周雪的心腹宮女明月安慰她。
周雪煩躁的停下腳步,“你哪懂這些,再佔了長字,也敵不過一個嫡字啊!何況自從那傅權澤推出了降級襲爵之後,咱們天宇朝對於嫡子是多麼看重?就算皇上再疼愛賢哥兒,也無法立他爲太子,那些大臣們可不是吃素的。哎!賢哥兒身邊要是有個支持他的大臣該多好啊!”
說到這裡,周雪又恨傅權澤,又想得到他的支持。
傅家如今如日中天。文,傅權澤是百官之首,武,雲熙統領着皇宮和京城的防禦。要是將傅家拉過來,就算齊靈兒再生了幾個嫡皇子,賢哥兒也有機會當太子。
可是,傅家並不是那麼容易拉攏的。
上次的事情過後,她幾次邀請傅瑤進宮一敘,都被她推脫了。就連朱氏也不願做她的中間人拉攏傅家。
周雪恨啊!恨這些人的不識擡舉,也恨自己拿她們沒有辦法,還得求着她們。她更恨的還是周元建,掌握着那麼大的兵權卻不爲她鋪路。
他可是她爹啊!朱氏冷淡她也就夠了,畢竟是隔了個肚皮,周元建可是她親爹啊!
周雪已經將當初阻止皇上封她爹爲丞相的事情忘記了,此刻只記得周元建對自己多無情。
你們這些人都給我等着,等將來賢哥兒當了皇帝,看我不將你們一個個碎屍萬段。周雪猙獰着臉色惡狠狠的想。
明月看到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地問:“娘娘,接下來該怎麼辦?”
周雪聞言,收回了剛纔的表情,又換上了柔弱的小白兔模樣,“接下來,等皇上過去的時候,我自然也要跟着過去了。怎麼說也是個喜事,我也要給皇后娘娘道喜啊!”
明月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變臉,恭敬的低頭聽話。
等到宮女過來通報,皇上去了皇后宮裡時,周雪趕忙命人收拾好自己,也趕去了皇后寢宮。
齊靈兒現在是有子萬事足,還是馬慧嫺說的對,任他大皇子再得寵,嫡皇子一來,他就得靠邊。
現在看來,果真是如此。
不僅太后對她和顏悅色了,皇上對她也是關心了不少,還有宮裡的風向。之前因爲周雪受寵又生了皇長子,好多人都奔了她去整天奉承拍馬的,完全不將她這個皇后看在眼裡。可是自打她懷孕後,這些人就慢慢的左右搖擺了,現在一聽說自己生了兒子,一個個都上趕着來巴結,這樣的人齊靈兒是不屑理的,不過也讓她心裡高興。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她的兒子一出生,就有好多大臣投誠到了雲夫人一派,將之前的弱勢一掃而空。
雲家,現在越來越壯大了,這些,都是因爲自己生了嫡皇子的緣故。
齊靈兒自豪的看了眼襁褓中的小嬰兒,粉粉嫩嫩的,正睡的香甜,她的心一片柔軟。
但願他將來一帆風順,不需要經歷兩難的抉擇。
齊靈兒忽然惆悵起來,上次的事情雖然以蕭文媛的死而宣告結束了,但她的心裡一直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些危險已經埋下了。
的確是她將那個會武功的宮女弄進來的,她事先也知道那人是來取傅瑤性命的。從馬慧嫺嘴裡聽到那個計劃時,她掙扎過,也試圖想過別的方法。可最終,都比不上那個計劃完美。
她現在是一個母親,得爲自己的孩子着想。
所以,她妥協了。
傅瑤就像多米諾骨牌的一個支撐點,只要將她搬走,傅家和雲熙終究會遠離皇上。而皇上,沒有了他們的支持,說話也不會那麼管用了。
到時候,她的孩子就再無絆腳石了。
“娘娘,皇上來了。”
正自傷感,外面的宮女來報。
齊靈兒正想坐起身,皇上已經迎面走了進來,見此連忙幾步上前阻止了她,“你身體還沒好,太醫說了現在需要多休息,快躺着吧!朕來看看皇子。”
說着話的同時,乳嬤嬤已經將睡着的三皇子抱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一個公主,三皇子是最小的,又是嫡皇子,他自然很疼愛。連帶着看向齊靈兒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這些年,因着兩人的性格不合,再加上週雪時不時的挑撥,皇上和皇后可以說是真正的相敬如冰。
平時的時候,只有在初一十五這樣規定的日子,皇上纔來一下皇后寢宮,像這樣溫柔可是好久沒有過的了。
齊靈兒心裡五味繁雜,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嘲諷自己沾了兒子的光。
皇上對待自己的兒子倒是真心的,也沒想過這個兒子的出生代表了雲夫人等人的崛起壯大。他的智商平平,現在還沉浸在有了嫡子的喜悅當中,歡喜的抱着襁褓看着小嬰兒。
正逗弄着,宮女稟報周雪來了。
“讓她進來吧!柔妃肯定是來跟你道喜的,”皇上笑盈盈的對皇后道:“今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柔妃性子綿軟,最是聽話了,其實是很容易相處的。”
他自是知道皇后與柔妃不合,只是男人都是一樣的想法,希望自己的妻妾能夠和睦相處,最好個個都深愛自己。可惜他們不瞭解的是,再大度的女人都不會願意與人分享丈夫的。
齊靈兒在心底冷笑一聲,還是這樣,人都沒到呢就護着了,等下要是周雪再做出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他不得又怪到她頭上?
看來,不管自己生沒生兒子,皇上對周雪的偏袒都沒有變。
“參加皇上,參加皇后,”周雪弱柳扶風的走進來,屈膝行禮。又看到皇上懷裡的三皇子,眼裡劃過一抹嫉恨,不過轉瞬即逝,揚起笑臉對齊靈兒道:“臣妾恭喜皇后娘娘,聽說娘娘生產的時候虧了身子,還請您多保重身體啊!”言辭真誠,好像真的爲皇后擔心似的。
皇上滿意的一笑,拉着她坐到身邊,“還是你有心了,朕剛纔也囑咐她了,我看愛妃沒事的時候就多來這陪陪皇后,你們都好好的,朕在前朝也能安心處理國事啊!”
周雪乖順的點頭,“臣妾一定多來陪陪皇后娘娘。”
說着身形晃動了一下,皇上連忙扶住了她,順手將三皇子交給了乳嬤嬤,關心的問:“雪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臣妾沒事,”周雪虛弱的靠在皇上懷裡,軟軟的道:“昨晚大皇子一直吵着要聽故事,臣妾就多陪了他一會兒,估計是沒睡好的緣故。皇上不要擔心了。”說着還費力的振作了精神坐起來。
“好了,不舒服就靠在朕身上吧!你也是的,自己的身體也不顧着點。”皇上嗔怪道,心疼的看着周雪。
“皇上您也知道,賢哥兒最喜歡聽故事了,平時都是您講給他聽,昨晚您沒過去,臣妾只好講了。可惜臣妾資質愚鈍,沒皇上講的好,賢哥兒還一直不滿意呢!”周雪虛弱的一笑,滿目崇拜的看着皇上。
說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又看到周雪眼裡的崇敬,皇上的大男子主義和父愛都通通爆棚,眼裡都是寵愛,“這孩子,晚上我就過去陪他。”
周雪看了眼在乳嬤嬤懷裡睡的正香的三皇子,心裡滿是得意。什麼嫡皇子,有她和賢哥兒在,在皇上那兒就不會有地位。
齊靈兒在牀上躺着直想翻白眼,秀恩愛居然秀到了這裡。周雪的作態她自然是看在了眼裡,只是齊靈兒現在也成熟了,不會再像從前似的當場跟她起衝突。因爲每次,皇上都以爲是她欺負了柔弱的周雪。
最後都是她被指責,而周雪佔了上風。
吃了這麼多虧,齊靈兒也學乖了,你要作就去作吧!想鬧騰就去鬧騰吧!我就不信你能讓你兒子當上太子。
宮裡各有心機,宮外雲家,傅瑤卻是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她的事業上。
杜林已經釀成了葡萄酒。
雖然沒有前世的葡萄酒香醇可口,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傅瑤送了幾壇回去傅家,嘗過的人都說好喝。
她又讓雲熙嚐了下,也說好。不過傅瑤覺得葡萄酒跟之前釀製的果酒一樣,並不適合廣大的男子。銷售對象依然是上層社會的夫人們。
所以,她將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研究高度白酒上。
如今這個朝代的白酒度數都不是很高,而且顏色都很渾濁,完全不似前世的白酒那樣酒勁大,又清澈又清香的。
所以,她要改良一下這邊的白酒。
雖然前世不知道酒的做法,但來這之後釀造出了果酒和葡萄酒,她雖然沒有親自上陣,但耳濡目染下來,也算是個釀酒的行家了。
傅瑤苦思冪想了幾天後,終於畫出了一個圖紙。
“這就是蒸餾器啊!”
將圖紙拿到酒廠給杜林,他一邊感嘆傅瑤的聰慧,一邊仔細研究畫裡之物。跟釀酒的器皿有點像,但也有很多不同之處。
“小姐,你所畫之物與普通的釀酒用的可是不一樣啊!複雜多了,還是內有乾坤啊!”
傅瑤點頭,“是有些不一樣。”
杜林沒見過這種蒸餾器,不由地問道:“小姐,你這蒸餾器也是用來釀酒的?”
“不是的,杜叔,這蒸餾器是用來提純的。”傅瑤微微一笑,很是自信地說道:“如今的酒雖然好喝,都非常地濁,有的還很甜。而經過蒸餾器提純之後,這酒就會像水一樣清澈,而且比現在的酒要烈上許多。”
“要清澈,要烈?!”杜林一愣,不敢相信地問道:“小姐,你說的可是真的,真能釀出這樣的酒來?”他釀了幾十年的酒,還沒這樣高的技術呢!
“當然,這可是我研究了很久才研究出來的。你不相信我嗎?”傅瑤道。
怎麼可能?杜林連連搖頭,想當初無論是釀造果酒還是葡萄酒,可都是自家的這個小姐想出來的,他百分百的相信她的能力。
“不過這也只是我初步設想的,具體的還需要咱們在實踐中摸索。”傅瑤道。
自從決定將酒廠作爲自己以後的發展路線後,傅瑤就撥了一筆錢特意將酒廠裝修了一番,地方也擴大了。整個酒廠佔地面積很廣,各處都很分明。釀果酒的是一個地方,釀葡萄酒的是一個地方,現在又要開闢出一個地方來專門釀製白酒。
此時,傅瑤就跟杜林呆在這新劃分出來的地方。
兩人從上午開始研究,一直到了快天黑纔算將所有細節都想全了。杜林也是很久沒有這麼費心費力了,將那些紙小心地收拾起來,整個人顯的非常地疲憊。傅瑤也是忍着一連串的哈欠,眼睛都憋出了淚花。
“少奶奶,咱們快回去吧!要不然少爺又擔心了。”翠柳在一旁小聲的提醒。
自從上次在宮裡差點遇險後,雲熙對傅瑤的安全更加註意了。出門來不僅帶上南風不說,還有五個隱形的暗衛跟隨着她。
傅瑤其實是很放心自己的安全的,不過聽了翠柳的話,還是站起身,準備回去了。
還是不要讓他太擔心的好。
“杜叔,你先將我們商量的琢磨琢磨,將這個蒸餾器儘快做出來,這次的白酒我準備親自釀。到時候你從旁協助。”傅瑤道。
白酒可是以後的主打產業,她這個老闆可得了解了。還有這個配方,自己也得抓牢了。
臨了,她又囑咐杜林,“蒸餾器的做法,還有釀造白酒的方法,除了咱們倆,不要讓別人知道。”
杜林恭敬的點頭,小心的將圖紙拿好。
傅瑤帶着翠柳和南風坐馬車回雲府,馬車走到順昌門的時候被堵住了路。
路上圍着大羣人,顯然是正有事情發生,傅瑤撩開車簾一看,不由得扶額。居然是她認識的人,蕭文軒和蘇子箐。
傅瑤不想跟他們有交集,可是路又堵着,她乾脆坐在車裡聽着,心裡也很好奇,這兩人到底在幹嘛?
聽了片刻後她很快理清了頭緒,很簡單,就是蘇子箐逛街的時候正好看到蕭文軒與一貌美女子從首飾店出來。女子高高興興的,顯然是蕭世子爲博紅顏一笑花了大錢了。見他們舉止親密,蘇子箐當場就不幹了,堵住了蕭世子的路質問他們。
一個月前,成國公府和蘇家還是定了親事,所以,蘇子箐這個未婚妻自然有理由攔阻未婚夫與別的女人的路了。
傅瑤悠悠的想,這要是現代,肯定上去就掄小三一巴掌,然後瀟灑的衝着出軌男怒吼,“離婚,孩子歸我,家產歸我,你,淨身出戶,跟你的小三鬼混去吧!”
哎!可惜,這裡是古代。女子沒有這樣瀟灑的地位。所以,蘇子箐攔住了路,也只能溫柔加委屈的詢問:“蕭世子,這女人是誰?”
簡直是廢話,是誰不是一目瞭然嗎?雖然不喜歡蘇子箐的裝,但傅瑤此時還是很同情她的。因爲蕭文軒似乎並不將她這個未婚妻放在眼裡,涼涼的道:“是誰不需要告訴你吧!再說不用我說大家都看得出來吧!”
圍觀的人一陣噓聲,以男人最盛。
“世子,她是誰啊?”那女人嬌滴滴的問蕭文軒,還故意靠在他胸口,一雙媚眼飛揚,看的圍觀的男人都直了眼睛。
“狐狸精,”女人們則是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又擋着自家男人的視線不讓他們往那女人身上看,一時間很是熱鬧。
蕭文軒對這些似是沒有感覺,輕佻的摸了下女人的紅脣,漫不經心的道:“她啊!據說是我娘爲我定的妻子,不過最後能不能成真這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這話就太傷人了,尤其是在這樣的大庭廣衆之下說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對方還與他訂了親。
蘇子箐滿面通紅,眼裡劃過痛苦和屈辱,她剛纔就不該攔着他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被人當衆嫌棄,還當着一個下賤的女人的面。
蕭文軒對蘇子箐的表情卻視而不見。
自從傅瑤拒絕蕭文軒後,蕭世子的性格來了個大變樣。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花心,但對待女人卻不那麼溫柔多情了。現在聽他對蘇子箐說的話就可以看出來了,以前的蕭世子可不會這樣說話。
傅瑤聽着有些感慨,希望不是因爲自己的原因。
那邊還在說話,可是傅瑤已經不想再聽了,她已經嫁人了,這些跟她都沒有關係。
“讓車伕掉頭從別的路走,”傅瑤吩咐翠柳。
翠柳領命,撩開車簾跟車伕說了。
馬車掉頭,卻聽到“砰”的一聲,撞到了後面過來的一個老太太,老太太被撞倒在地。立刻有人跑過來大叫,“娘,您沒事吧?天啊!流血了,娘,您醒醒,您可不能有事啊!兒子還沒來得急好好孝順您呢!……”
哭叫的是一個男人,聲音很大,立刻將圍着蕭文軒他們的人羣給吸引了過來。
“啊?少奶奶,怎麼辦?”翠柳聽到外面的動靜,頓時驚慌了。要是撞死了人就麻煩了。
“少奶奶,被撞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雖然額頭上流血了,但並不像受傷多重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昏迷不醒,旁邊一個男子四十幾歲,言行油滑,似乎並不像本分人。”南風早已在出事的那一刻就撩起一角車簾將外面的情況探查清楚了。
碰瓷?傅瑤腦海裡立刻浮現了這個在現代剛流行的詞語。
不怪她這樣想,關鍵是這情形太像了。先是老太太撞了馬車,然後昏迷,再出來一個兒子聚攏大羣人來哭訴,說自己多孝順母親,自家多可憐……
到最後,都是一個目的——要錢。
果然,外面的男子已經按照這些套路張嘴要醫藥費了。還得到了一衆圍觀人的同情,紛紛指責傅瑤這輛馬車撞了人還不認錯之類的。
傅瑤她們都是女子,出面的自然是車伕了。一開始馬車撞到人的時候車伕就下去了,此時見男人想要錢,他也做不了主,走到馬車邊,小聲問傅瑤該怎麼辦?
估計那男人早就猜到裡面坐的都是女眷,所以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叫苦,要的醫藥費也很高,居然張嘴就要五百兩銀子。
傅瑤冷笑,他要是要個適當的價錢,她還會讓人給錢,現在這樣漫天要價,她敢打包票,這人絕對是碰瓷的。不過還是比前世見過的那些老太太更狠一些罷了,居然真的受了傷。
給傅瑤趕車的是個經驗老道的車伕,還是王氏親自選的。跟着她有幾年的時間了,對車伕的技術自然很瞭解,絕不可能將人撞的這麼厲害。何況剛纔這裡人很多,車伕掉頭的時候肯定很慢,就算碰到了人,也不會受傷的。
所以,這個老太太的傷肯定是自己弄的。
“給他幾兩銀子,去看那老太太的傷,如果他再鬧,就說報順天府,讓官府的人來好好查查,”傅瑤對外面的車伕道。
車伕點頭,走過去將傅瑤的話說與了那男人聽,並掏出了幾兩銀子。
那男人一把拍掉銀子就坐在地上大嚎,“哎喲!大家快來評評理啊!有錢人欺負我們老百姓了,撞了人不管,還想找官府,誰不知道官府都是向着有錢人的?叫官府的人來了還有我們的好嗎?求求大家給我做做主啊!”
一番唱唸立刻讓圍觀的人羣情激昂,紛紛叫嚷讓傅瑤負責。
傅瑤不得不感嘆古代的人都很熱血啊!這要是在現代,你叫半天也沒幾個人幫你的。人家只負責看熱鬧,順帶再拍個視屏髮網上去,可不負責見義勇爲。
哪像這裡,傅瑤感覺自己要被責備聲包圍了,甚至有人慾掀她的馬車。
傅瑤本不欲多理此事的,打發他幾兩銀子就算完了。誰知這男人這麼貪心,幾兩銀子還看不上眼。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我真的仗勢欺人了。
“南風,把暗衛都叫出來,然後再派人將順天府尹找過來,”傅瑤吩咐南風。順天府尹可是他爹一邊的,抓個騙子不是很簡單的事?
“是,”南風點頭,正想發信號,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男聲。
“怎麼現在京城多了這麼多騙子?看來咱們的雲統領做的很不稱職啊!”
赫然是蕭文軒的聲音。
傅瑤翻個白眼,雲熙只是總領京城的防禦,這些瑣碎小事自然有京兆尹和順天府尹管,關他什麼事?看來蕭文軒是知道馬車裡坐的是她了,不然不會扯到雲熙。不過傅瑤並不準備現身,也制止了南風的動作,既然現在有人出頭了,她又何必剝奪人家表現的機會呢!
“誰是騙子?”哭嚎的男人立馬不幹了,將矛頭指向了蕭文軒,“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我娘被撞成了這樣,你居然還說我們是騙子?我看你纔是騙子吧!”
蕭文軒眉眼一挑,看了圍觀的人羣一眼,最後將目光停頓在了馬車上,定定的看着,似乎想透過馬車看清裡面的人。
上次他的求婚被拒,一時心灰意冷就去了外地,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爲他定了親事,而她,也早已嫁爲人婦。這麼久了,既想見,又害怕見到。因爲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也爲別的男人梳上了髮髻。
“喂!你既然不打算幫我這個可憐人,就別擋着道,去一邊去。”那男人見蕭文軒一直盯着馬車發呆,不耐的道。見這車輛就知道里面的主是個有錢的,這麼大的一個肥羊可不能讓這人給攪了。
蕭文軒聽了他的話粲然一笑,走到昏迷在地的老太太身邊,嘲諷的道:“你母親在這裡受傷昏迷了半天,居然不急着給她送去就醫,而是在這裡獅子大開口的要錢,你這個孝子可真是孝順啊!”
那男人臉一紅,又看到周圍的人因爲這番話對他懷疑起來了。他心內大急,就露出了潑皮的本色,“關你什麼事?老子要到錢了才能帶老孃去看病啊!告訴你,今天不給錢就別想走。”
這人前後的變化太大,多數人都看出了一些內幕,估計就是一個地痞無賴想訛詐有錢人,纔想出了這一招。
只是人多是欺善怕惡的,剛纔傅瑤在馬車裡一直沒說話,這些人就以正義使者的身份紛紛指責她。現在情況調轉,傅瑤成了被人訛詐的人,而對方是一個地痞無賴,這些人就不敢多嘴了,乖乖的在一旁看戲。
傅瑤冷笑,看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哪個朝代的人都是一樣的。
外面。
蕭文軒聽到無賴的話,好笑的將手中的扇子打開,“還挺橫的,本世子最喜歡教訓橫的人了。”
啊?世子。那無賴聽到蕭文軒的身份立刻一驚,本能的想跑。可是又不捨得那一大筆銀子。猶豫再三,終是鼓起勇氣道:“世子也不能不講理吧!確實是這輛馬車撞傷了我娘,我娘歲數大了,要是撞出個好歹來了,我就是告到金鑾殿也要爲我娘伸冤。”
“喲!居然還想去金鑾殿,”蕭文軒嗤笑,“只是你這樣的小丑本世子就能收拾了,還是不要髒了皇上的眼了。”
說完後不再看那人,而是蹲下身用扇子撩開老太太散亂的頭髮,將受傷的額頭露出來。看得出來傷的的確不重,不過老太太年紀大了,一點傷就昏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蕭文軒沒有管這個,而是掃視了一下馬車的周圍,笑道:“老太太流了這麼多血,怎麼馬車上沒一點血跡呢?難道是她被撞倒之後才流的血?這不合常理啊!還有,我看老太太額頭上的傷像是被利器劃傷的,可是這輛馬車橫看豎看也沒突出來什麼東西啊!”
蕭文軒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立刻覺得有理,雖然不敢控訴那人,眼神卻都是輕蔑的。那人怒氣中燒,可又不敢衝着蕭文軒發火,只得衝着馬車叫嚷,“你們撞了人以爲躲着就沒事了?快給老子出來賠錢,要不然……”
“要不然就怎樣?”傅瑤懶得再浪費時間了,一掀車簾,冷聲喝問。
她的氣勢很足,那人頓時有點氣弱。
可是傅瑤卻不打算放過他了,在翠柳和南風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剛纔好心給你幾兩銀子讓你帶着老人去看病,你居然還不滿足。既然這樣,南風,去把順天府尹找來,好好判判這樁事情,要是查明瞭立刻將鬧事的人嚴懲。”傅瑤冷聲吩咐。
南風點頭,動作迅速的轉頭離去。
那人看着架勢,立刻怕了,京城裡處處是貴人。難免這婦人不是什麼達官顯貴的家眷,看她能輕易叫動順天府尹,就知道這人不好惹,心裡在埋怨自己點子背的同時,他也想撤了。
傅瑤哪能讓他跑,“現在想跑?晚了,來人,把他給我抓住。”
話落,立刻跳出來幾個身手敏捷的暗衛,一個將那人擒住,另外的幾個圍住了傅瑤。
“啊!你們想幹什麼?仗勢欺人啦!”那男人大叫。
傅瑤冷喝,“我今天就仗勢欺人了怎麼了?算了,你們也別等順天府尹了,直接將這人押過去,待查明後再重重治罪。天子腳下,居然敢當街行騙,不嚴懲的話人家還以爲朝廷沒有法制呢!”
又看了看地上依然昏迷着的老太太道:“至於這老人,算了,也怪可憐的,給她幾兩銀子去看大夫吧!”
這些吩咐的事情自有他們去辦,傅瑤說完後就想上馬車回家,天都黑了,雲熙肯定在家裡等她吃飯呢!
“傅瑤,”正要擡腳,身後傳來蕭文軒的聲音,“我現在就這麼惹人討厭嗎?連個招呼都不願意打。”說的還挺哀怨的。
傅瑤扶額,這不知情的人聽見了肯定會以爲他們曾經有一腿呢!
果然,一轉身,傅瑤就看到了蘇子箐冒火的眼神,感情她還在呢!
乖乖,你不會又以爲我玷污了你那純潔無比的蕭世子吧?
“那個,蕭文軒,說話注意點啊!”傅瑤不得不小聲提醒,她雖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平白多幾個仇家,這要是一招不慎的被人算計了,她哭都沒地兒哭去。
“怎麼?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我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裡,你不是看都不看的就想離開?”蕭文軒也小聲道。
兩人都是小聲,這番動作在外人眼裡看來就有些曖昧了。
尤其是蘇子箐,剛纔看到蕭文軒跟別的女子在一起,她只有委屈。可是現在,看到傅瑤,她整個人都快被怒火燒着了。
不爲別的,只因爲她知道蕭文軒對傅瑤是不一樣的。
早在很早之前,她就感覺出來了。自從傅瑤出現後,向來多情的蕭世子就變得清心寡慾了,不僅將府裡的姬妾都遣散了,在外面也不再沾花惹草了。甚至看向傅瑤的眼光都是她從沒見過的溫柔。
蘇子箐對傅瑤,是既羨慕又討厭。
好在傅瑤後來嫁給了別人,她也如願的跟蕭文軒訂了親。可蕭文軒卻整個變了,剛纔說出那麼難聽的話,又用那麼冷漠的眼神看她,還明確的暗示,他對這樁婚事不滿意。
可是一看到傅瑤,他就上趕着去討好,蘇子箐怎麼能夠忍受。她幾步走過去,嘲諷道:“雲三夫人,雖然你身爲丞相府的千金,可以爲所欲爲,但你已經嫁了人,怎麼能當衆勾引別人的未婚夫呢?”
這話直接道出了傅瑤的身份,還將剛纔撞人的事件說成她爲所欲爲,又敗壞她的名譽。
蘇子箐這話還真是高明,估計如果她不反駁的話,明天之後,京城裡就會傳出她傅瑤不僅不守婦道還仗着丞相千金的身份欺負平民百姓。
可惜,傅瑤從不吃這樣的虧,她看了眼四周依然不願散去的圍觀羣衆一眼,道:“我爹的確是丞相,但是有誰規定丞相的家人就不能和人起衝突了?難道就因爲我是丞相千金,受了騙要懲治壞人就是爲所欲爲?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倒是寧願擔起這個罪責了。只是剛纔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是非曲直我也不想多說,各人心裡自有決斷。還有,這裡這麼多人,蕭世子剛纔叫住我,我不過是跟他說了句話而已,怎麼就勾引他了?據我所知,剛纔大家就是在看你跟別的女子搶未婚夫。蘇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麼見到一個人就以爲是跟你搶未婚夫的呢?是你的魅力太差?還是你的思想太骯髒?”
傅瑤毫不客氣的反諷,說完後淡然的看着蕭文軒,“蕭世子,希望你以後別說出這麼模棱兩可的話,我已經成親了,可擔不起這樣的誤會。還有,你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我頭上。”
一番話說完,再也不看他們,傅瑤徑直上了馬車,外面傳來蕭文軒的話,“放心,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傅瑤眉目不動,吩咐車伕離開。
回到熙華院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雲熙早就回來了,傅瑤一看他黑沉的臉就知道他生氣了,連忙走過去陪小心。
“相公,你回來了?其實我早就回來了,只是在路上的時候看到好多人圍在一起,一時想看熱鬧就多呆了會兒,你別生氣了。咱們快吃飯吧!我快餓死了。”
的確是熱鬧,不過是看自己的熱鬧了,只是她現在肚子餓的受不了了,也就不想多說這件事,何況也是不開心的事,還是等晚上的時候再說好了。
幾下呼嚕就將雲熙的怒氣給撫平了,傅瑤嘚瑟的一笑,立刻被雲熙抱坐在了腿上。
“以後得給你再加一條規矩了,晚飯之前必須得回家。”
傅瑤乖乖的做小白兔狀,吧嗒親了他一下,委屈的問:“遵命,相公,可以吃飯飯了嗎?”
雲熙好笑的颳了她鼻子一下,對着外面吩咐,“把飯菜端上來吧!”
蓮蓉連忙安排人將早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傅瑤埋首在碗裡吃了一大碗飯,纔有時間擡起頭說話。
“相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將畫的那張圖紙拿去給杜叔看了,他說可行。說不準要不了多久就能釀出高度又好看的白酒了。”
嫁過來後,最開始的時候傅瑤還是很矜持的按照雲熙之前的習慣,吃飯的時候不說話。可是這次回來後,兩人相處的時間長了,傅瑤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讓她沉默着吃飯真的很影響食慾啊!所以,在她偷偷的引導下,從開始的一餐一句話慢慢演變成了現在這樣,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是嗎?那很好啊!”雲熙也習慣了這樣的對話,當下沒有任何不適,夾了塊排骨放到傅瑤碗裡。
傅瑤夾起排骨就放到嘴裡,將骨頭濾下,才道:“這次,我讓你先喝好嗎?免得你吃我爹他們的醋。”
上次的葡萄酒,傅瑤就是先拿回傅家的,當時雲熙知道了臭了一天的臉色。
“吃醋?”雲熙疑惑的擡起頭,“什麼意思?”
啊?傅瑤錯愕,這裡的人好像不知道這個吃醋的意思。她嘿嘿乾笑兩聲,給他解釋,“就是你生氣我先想到別人後想到你嘛!醋不是酸酸的嗎?你上次生氣的樣子就感覺酸酸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吃醋,怎麼樣?你娘子聰明吧!”
雲熙聞言,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夾了塊酸菜魚給她,“我不喜歡酸酸的,你喜歡,給你多吃點吧!”
傅瑤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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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
謝謝大家的厚愛,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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