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恩威並施的話還沒說完,那賣豆芽的就招了,“是她叫我騙你來的,給了我二兩銀子,李家相公也是她讓我去找的,還有李娘子都是她讓我找人煽動的……”
賣豆芽的話一說完,傅微如立刻收穫了現場無數枚冷眼,那李娘子恨不得抓花她的臉,又恨自己的相公不爭氣。
“劉百戶來了,”不知是誰大嚷了一聲,人羣立刻讓出一條路來。
文德跟在劉百戶身邊,身後跟着幾個士兵,來之前文德已經把事情的大概說了。周蘭又噼裡啪啦把後面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事情的大概已經清楚了,劉百戶沉聲道:“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我看現在就處置了吧,把相關人等抓起來,既然是口舌之罪,那就一人打二十個嘴巴子!”
打嘴巴子用的都是木板,這下夠嗆了。
“我可是姜千戶的親戚,你敢……”傅微如想用權勢壓人,可惜正好犯到了劉百戶的逆鱗,一個眼神過去,身後的士兵就把傅微如的嘴巴給堵住了。
“就從你先來。”
一聲吩咐下去,幾個士兵拉着傅微如、賣豆芽的和她兒子,全部出了小巷。
因爲李娘子也是受害人,所以免除了刑罰。
剛好巷外正對着的是街上,此時人羣更多了,劉百戶吩咐就在這行刑。
“啪啪啪,”把三人排好隊,一陣板子聲傳來,好多人都嚇得閉上了眼睛,劉百戶一個眼神掃過去,衆人又都強迫睜開了眼。
傅瑤小聲在文德耳邊嘰咕了幾句,文德立馬跑過去對劉百戶懇切了一番。
然後賣豆芽的兒子就被象徵性的打了五板子。
而傅微如和那個賣豆芽的就沒那麼好了,出於剛纔的承諾傅瑤才饒過了那小男孩,但是對於他母親,她可沒那麼寬容。
她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對得罪自己的人也從來不會手軟。
二十下結束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是面目全非了。
劉百戶帶着人離開了,傅瑤看都沒看血肉模糊的傅微如一眼就帶着周蘭文德轉身離開了。
希望經過這次後傅微如不敢再來招惹她了。
晚上王氏和傅權澤回家後聽說了她們白天的遭遇,兩人都沉默了很久。
“以後去集市的時候讓文康和文德都跟着去,還有,五娘和周蘭也不要再單獨走開了。”
傅權澤下了這樣的命令。
衆人點頭稱是。
王氏拉過傅瑤心疼了半天。
“這可怎麼辦好啊!雖說瓊州不比京城嚴謹,但畢竟是這麼難堪的事情,哎!以後可怎麼說人家啊!”
雖然知道經過今天這事自己的聲名肯定會有影響,但傅瑤沒一點介懷。如果她以後的相公因爲這點而看不起她的話,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王氏見她沒有太過消沉,也就慢慢放下了心,不再說這件事了。
只是此後中午送飯的任務就交給了文康文德,傅瑤和周蘭都暫時被限制出門了。
兩人索性整天在自己開墾的田地裡忙碌,傅瑤在附近找了很多苜蓿草種到了地裡,等着以後繁殖更多。
又忙忙碌碌了將近有大半個月,終於是把地都種好了,也算是歇了一口氣,不過大家都盼着趕快下一場雨,不然這地裡的莊稼要是太乾了,不出苗可如何是好?
王氏說道:“我看五娘那法子應該管用,看看咱們現在,不都盼着多來點雨水,那幾畝地的種子是先喝飽了水的,就是缺水也不發愁。唉,我怎麼現在纔想明白?耽誤了地裡的莊稼了!”
傅瑤忙道:“阿孃,說不定明天就下雨了呢,咱們這才種下沒有多久,反正大家夥兒都這樣過下去的,真的要是太乾了,我想上頭的人也會酌情少要咱們的糧食的,阿爹,你說是不是?”
“對,我記得有一年,朝廷還給江南的地方免稅了的,這邊要真的減產了,絕對不會還和以前一樣的。”傅權澤也安慰自己的妻子。
王氏卻還是很揪心,這是第一年種糧食,要是歉收肯定不好。
又過了半個多月,連傅權澤也心急了,天不亮的時候就轉過去看了看,發現好多人家的地裡都乾乾的,出的芽也都是稀稀拉拉的。
反觀傅瑤的田地裡,傅權澤不得不正視女兒的方法了。
可能因爲泡足了水的緣故,這麼幹燥的天氣,地裡的苗已經都躥了出來,長的也很喜人。而同樣長的茂盛的還有每條田埂處的苜蓿草。
傅權澤又把傅瑤的地仔細研究了遍後對大家說道:“五娘泡了水的那地兒出苗了,我看出的還挺多的,以後咱們就可以用這個法子了,比別人都早,看這長勢,我估摸着也比別的地兒強!還有那個苜蓿草,我看可以給田裡也多種點。”
“就是,這塊可是荒地,當時我們估摸着最起碼要養個一兩年,沒想到五娘這麼厲害,才第一年就這麼好。”王氏很驕傲,毫不吝嗇的誇獎自己的女兒。
“阿爹,我覺得這個法子可以告訴劉百戶去,讓他和上面說去,好歹是個不大不小的功勞。”瓊州的雨水少,產量一向低,用這個方法肯定能增產。傅瑤早就等着這個機會了,她繼續道:“劉百戶這個人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就算他領了功勞,肯定不會忘記阿爹你的。而且這不是壞事,等產量增加了,他的功勞更大。”
傅權澤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他目前的地位,這個方法也保不住,還不如獻出來。反正就是自己看書無意間發現的,就試了試,到時候上頭要不要採用,也不關自己的事兒了,如果不用,那自己一家子也沒有什麼損失?
這個時候,還真是穩定爲主。
傅瑤和傅權澤都認得清自己現在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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