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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靳可竹猛然驚醒,駭然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完全處於一種震驚的情緒之中。
他是怎麼知道那條大黑狗的,並且還知道它的名字。
靳可竹想起奶奶病了以後,父母到鄉間來把她們接回城裡去住了,臨走的時候,原本奶奶和靳可竹都一直惦記着大黑,可是找了許多遍,也沒能找到這條忠犬。奶奶說大黑一定是捨不得離開爺爺,所以才躲了起來,最後也就由它去了。
聽艾一戈話裡的意思,他似乎不但知道有大黑的存在,還知道大黑並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城留在爺爺墳前的事情。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這一切的?就算是他家位高權重,也不可能把這樣的事情調查出來啊。充其量能知道靳可竹來自哪裡,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如果說山上的映山紅以及山後爺爺的墳那還是可能被查出來的事情,但是關於大黑……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靳可竹再也忍不住,叫喊出聲。
看着靳可竹眼中的疑惑,艾一戈明白自己已經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關於大黑的一切,是專屬於靳可竹一個人的記憶,奶奶早就去世了,這個世界上,除非靳可竹自己說出來,否則斷然不會有第二個人會知道這一切。只要能讓靳可竹產生疑惑,艾一戈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艾一戈心裡默默的說道: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巧合,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我怎麼知道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切已經不再是你一個人的秘密,以後將會有我跟你分享。”艾一戈語調如水般緩緩流淌,平靜的如同入定的老僧。
靳可竹死死的咬着嘴脣,嘴角彎出倔強的弧線,大眼睛充滿不解的看着艾一戈,無論怎麼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這明明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竟然會讓眼前這個無情的奪走了自己初次的惡棍知道。
“你不就是想讓我放棄去公安局指認你麼?我現在就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你不用妄想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知道這些事情的,你們這些高幹子弟就是如此,總以爲高高在上俯視衆生。別以爲你跟你那個狐朋狗友表演一個雙簧,我就會覺得你是個好人。你最好現在就走人,不然我就要報警了!”雖然明知道報警也許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不過似乎靳可竹能夠做出的選擇也只是如此了。
艾一戈也沒指望今天這一番談話就可以讓靳可竹回心轉意,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於是他也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你的工作怎麼說了?他們讓你什麼時候上班?是什麼公司?”
靳可竹冷笑着看着艾一戈:“你連我爺爺的墳以及大黑的事情都能查得到,我的工作單位對你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你現在這樣問我,是想告訴我你並沒有去調查我麼?哼!”
“呃……”艾一戈一時爲之語塞,這實在是個沒辦法解釋的事情,他既然被老天擺了一道,也只能接受這枚苦果。
“那你早點兒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艾一戈突然想起自己剛纔放在門邊的袋子,彎腰拿了起來,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給你帶了點兒吃的,現在恐怕也涼了,你放在微波爐裡熱熱再吃吧。”說完,也不管靳可竹是什麼表現和反應,艾一戈拖着頗有點兒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靳可竹的家,小心翼翼的幫她關上了房門。
不過往樓梯上走了兩步,還沒來得及轉彎,艾一戈就又聽到身後靳可竹家的門又被打開了,並且聽到靳可竹的聲音:“誰要吃你的臭東西!”然後就是塑料袋裡的東西被扔在門口地上的響聲。
艾一戈步履沉重的下了樓,這次整個世界都穿越了的結局,更像是一場鬧劇。按理說艾一戈幾乎得到了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一切,但是他心裡卻並不願意接受現在的身份。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自己的父母還是那個窮困的父母,劉天順和彭連卿那倆壞種也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普通人,而靳可竹,依舊是自己那個令所有人都感覺到羨慕的女朋友。自從世界穿越了之後,艾一戈經歷的一切,可以用糟透了這個簡單的詞彙來形容。至少,對於艾一戈而言,的確如此。
不光是跟靳可竹之間的關係變了,也不止是艾長虎突然變成了一個強權的家長,更重要的,是跟艾一戈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兒――居然會變得如此仗勢欺人。原來,人有了錢有了權之後,居然會變成這個德行。劉天順如此,彭連卿倒好像要好一點兒,除了身上有些高幹子弟的紈絝之氣,其餘倒是還算正常。只是劉天順……
艾一戈心事重重,又想起自己剛纔在門口正巧聽到的劉天順給靳可竹開出的條件,不禁搖了搖頭,心裡很是惶惑,以後還要不要跟劉天順這種卑鄙的貨色繼續交往下去。他突然意識到,是不是在劉天順他們的那個世界裡,或者說在他們的記憶裡,自己也是這種德行呢?闖了禍出了事,第一條就是想到用錢擺平?而且,自己現在居然這麼有錢麼?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三百萬加上一套別墅?
正當艾一戈慢慢的下樓左思右想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樓下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
一個說:“靠,老艾下手有點兒黑啊,居然給你丫整成個熊貓眼?哦,不是,這是你丫眼睛周圍自己髒的,你又幾天沒洗臉了?”
“滾!這就是老艾那王八蛋給造的!***,老子好心好意的,我招誰惹誰了?這頓老拳,哎喲,你丫輕點兒摸!”
彭連卿幸災樂禍的笑着:“哈哈,你活該,誰叫你非要來的,我說讓你別來別來,你非不聽。不過老艾轉性了?丫以前不是挺喜歡玩這麼一手的麼?難道真的是命中註定?這妞兒就是收了他的南海觀世音菩薩?真是奇了怪了。不過你也別胡造,老艾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一碰就倒的貨色,能給你一頓老拳?他哪回跟咱倆鬧着玩兒,不是被咱倆欺負的哭鼻子抹眼淚的?”
劉天順鬱悶難當,心裡也納悶着,就是啊,艾一戈啥時候身手如此矯健,兩膀子力氣怎麼突然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