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一戈看來,如果一個人已經決定要離開了,那麼在走之前丟下任何的狠話或者哪怕僅僅只是一個怨懟的眼神,都是一件非常沒有意義的事情。不但沒有意義,往往除了證明你不但不是人家的對手,並且還有點兒頭腦不好之外,並不能解決什麼。你看那些真正會施展報復手段的傢伙們,他們巴不得什麼都不說,然後對方也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出其不意乾的對方從此絕望纔好呢,傻子纔會在陰人之前還要囂張的叫喊兩句,那樣基本上除了給對方再抽你兩下的藉口之外,別的什麼都幹不了。
餘傑的情況就跟這類似。
原本在看到大家對他的態度之後,他就打算直接離開了,甚至於大姐頭也只是面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任何一句對他有幫助的話。可是餘傑在回到包間拿了他的東西,再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趙方怨恨的眼神,他也不知道是因爲膽怯還是覺得趙方比較好欺負,居然還出言調戲。
“趙方你也別這麼瞪着我,在現在這種社會,不是你給別人戴了綠帽子就是別人給你戴了綠帽子,何況我這還什麼都沒幹成。你也就是遇上我,要是換個人,保不齊發生什麼呢。早就有人說過,女人麼,忠貞只是因爲價碼不夠高而已。我……”話沒說完,也真的是說不完,趙方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腮幫子上,站得近的人能很清晰的聽到餘傑牙碰牙的聲音。
趙方還想繼續對餘傑展開拳打腳踢,可是也就是打了兩三拳,他就被一直警惕着的小檸檬給拉開了。
回過神來的餘傑看到趙方被拉住了之後,丟下手裡的東西,一個猛撲就想反擊,至少也要打趙方兩拳,否則自己也太吃虧了。可是,很尷尬的是他的拳頭僅僅揮舞到一半,就半途而廢了。艾一戈悄悄的伸出了一隻腳,墊在了餘傑踏出腳步的路徑的前邊,餘傑身體前傾,腳下被絆,沒什麼懸念的往前一栽,整個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也是幸虧這包間裡到處都是沙發,餘傑的臉是磕在了沙發上,要是磕在地板上,估計非得掉了幾顆牙不可。
再度跳起來之後的餘傑心裡怎麼可能不明白這是艾一戈在陰他,於是一臉憤怒的看着艾一戈,可是審時度勢他卻有點兒不敢衝上去了,他要是跟趙方打起來,或許這個艾一戈還可能袖手旁觀(當然剛纔艾一戈已經用伸出來的那一腳證明了他也不會袖手旁觀),但是如果他跟艾一戈打起來,趙方是絕對會上來毫不留情的暴揍他一頓出氣的。
面對艾一戈和趙方任何一個人,餘傑都自忖自己即便佔不到什麼便宜也絕對吃不了虧,可是當對方是兩個人的時候,他就必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是上去硬打,結果一定只是被扁。
“行,你們狠,今兒算你們厲害,咱們以後再說。”餘傑摸了摸自己有些腫起來的面頰,轉身拿起沙發上剛剛又被自己丟下的包。
“你快滾吧!看着你就噁心!”小檸檬拉着依舊想衝上去打他的趙方,叫了一嗓子。
餘傑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臉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同時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忘了跟你說了,趙方,基本上你明天其實可以不用去上班了。打我,總是要付出點兒代價的!”說完,轉身就走。
艾一戈終於看不下去了,本就站在靠近門口位置的他,直接就在餘傑背後踹了一腳,這一腳直接把餘傑踹的身體前衝,撲倒在對面那間包間的門口,把人家的門都給撞開了,包間裡幾個男女很是錯愕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餘傑。
餘傑爬起來之後,很是怨恨的看了踹他的艾一戈一眼,狠狠的點了點頭,終於還是沒敢再說些什麼,夾着他的包灰溜溜的閃人了。
包間裡終於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似乎被剛纔那一場鬧劇搞得都沒有了繼續唱歌的心情。
過了會兒,還是小檸檬怯生生的開了口:“對不起,我剛纔其實應該提前提醒你們的,只是,我實在是怕趙方衝動,所以這事兒我一直都隱忍着沒說。”
艾一戈知道這話是對自己和靳可竹說的,便笑着搖了搖頭:“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剛纔說出來未必有多少人相信。”
靳可竹看着從容的艾一戈,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遇事總是顯得那麼的鎮定,不由得小聲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餘傑心懷不軌了?”
“嗯,從他開始灌我的酒開始,如果我所料不差,上次他找小檸檬的時候,應該也是先把趙方灌得差不多了吧?”
小檸檬看了看趙方,點了點頭。趙方此刻還是顯得氣咻咻的,盯着小檸檬:“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還讓我一直矇在鼓裡,依舊把這個無恥的敗類當成好朋友。”
“我怕的就是一告訴你你就像今天這樣,我不想看到你爲了我丟了你的工作。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這份工作都算是很不錯了。”小檸檬略微有些侷促的說道。
艾一戈心裡一動,彷彿不經意一般的問到:“趙方你是幹哪行的?”
“外貿。”
艾一戈點了點頭,心說今晚這事兒,小檸檬多多少少有些不地道,但是趙方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很耿直的一個傢伙,回頭問問看,彭連卿的外貿公司能不能把他弄過去上班吧。
“主要是進口還是出口?你具體主要負責哪些地區的貿易?”艾一戈既然決定幫趙方一把,自然就要問的清楚一些。
“出口,我一般負責東南亞以及澳洲那一塊的工作。你好像對我們這行挺熟悉麼,你也是做這行的?”趙方有些奇怪的問。
艾一戈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有個朋友做這行的,我明兒幫你問問,看看他們公司還要不要人,要的話你不妨可以過去上班。我不知道你現在公司一年的貿易量有多少,不過我想整個江蘇比我朋友那家公司貿易量大的應該不多,回頭留個電話給我吧,我幫你問問看。”
趙方看了看艾一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多謝了,你朋友的公司是……?”
“利華,聽說過麼?”
“利華?你是說公司在長江路的那家?”趙方眼睛裡一亮。
艾一戈點了點頭:“怎麼了?好像看你很興奮的樣子。”
“我們公司其實是掛靠在利華底下的一間公司,原本就是獨資,只是好像老闆跟利華的老闆有點兒關係,所以掛靠上了利華,給了利華一部分股份。”
艾一戈笑了:“那就更好辦了,這事兒回頭再說吧。今兒已經被掃了興,不如就這麼結束吧,大家都早點兒回家。”說完,轉臉看了看靳可竹,靳可竹早就巴不得趕緊結束了,見艾一戈說了,趕緊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一個個站起來拿東西,然後艾一戈藉口說剛纔跟314的那幾個人說好了去敬酒的,原地跟他們分了手,帶着靳可竹去了那個包間。
敬酒只是個藉口,艾一戈只是不想跟靳可竹那幾個同事一塊兒下去罷了,說句實話,他心裡對靳可竹那幾個同事也有了些微的不滿。這個不滿主要是針對小檸檬和大姐頭的,這倆人都是挺清楚餘傑的目的的,但是居然沒有一個人提醒一下靳可竹,或者哪怕僅僅是提醒一下艾一戈也好。雖然說人都是自私的,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不需要去管得太多,可是今天本來就是她們吵吵出來的聚會,多多少少她們需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特別是對靳可竹這種單純的猶如一張白紙一般的女孩子,就更不該這樣了。
到那間屋裡跟那幾個人喝了杯酒,大家嘻嘻哈哈了一番,之前被靳可竹撞到的女孩子很是端正的端了一杯酒,爲自己剛纔的態度跟靳可竹道了個歉,大家彼此留了個聯繫方式艾一戈也就帶着靳可竹閃人了。
跟在艾一戈身後,慢慢的往中央商場地下停車場走的靳可竹,突然就開口問到:“你既然早就看出來那個餘傑另有所圖,爲什麼都不說的?還要陪他喝酒?”
“我看出來了,不代表人家一定會做。在他沒做出任何舉動之前,我怎麼跟人家說?難道說他圖謀不軌麼?何況當時我要是跟你說了,你能相信麼?而且我對你很有信心,你根本就不會上餘傑的當。”艾一戈笑眯眯的說。
靳可竹看了艾一戈兩眼,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來了,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反正你挺不地道的,害得我還爲你擔心了老半天,生怕你喝多了。”
艾一戈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就抓住了靳可竹的手,目光直視着她:“哈哈,你真的會擔心我了麼?那也算是好事一件麼!”
靳可竹羞得滿臉通紅,趕緊甩開艾一戈的手,小聲的辯解:“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今天你跟我們出來玩,都是因我而起,要是再因爲我喝醉了,我心裡會過意不去。”
艾一戈還是滿臉帶笑:“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爲我開始擔心了麼,今晚也算是不虛此行!”
靳可竹知道跟這個傢伙說下去他還不定能說出什麼歪理來,趕緊低頭往前走,只是嘴裡小聲的嘟囔:“懶得理你,你這人一點兒正經都沒有。”
艾一戈笑了笑,心道以前靳可竹不也正是如此,自己在追求她的時候,她也是說艾一戈一點兒正經都沒有,可是慢慢的,就喜歡上了他這種帶着點兒無賴的霸道。
上了車之後,艾一戈並沒有着急把車開出去,而是轉過頭很認真的對靳可竹說:“可竹,你以後也要留點兒心眼了,今天如果不是在洗手間門口你撞到了那個女孩子,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餘傑那個傢伙也曾經對小檸檬做過同樣的事情。我無意詆譭你的同事,但是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大姐頭跟那個餘傑有點兒不清不楚的,出於什麼原因她不願意公開跟餘傑之間的關係我不知道,但是她對於餘傑今晚的舉動想必是心裡有數的,可是卻都沒有提醒你一下。那個小檸檬也是如此,她更是明明知道餘傑跟你出來就是爲了找機會跟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可是她甚至也沒有提醒你一下。就算是不方便對你說什麼,至少也該提醒我一下。當然,人都有自私之心,我也不是說因爲這件事就覺得她們人品有多麼不好,只不過,至少你應該從這件事裡學會一些什麼,人心這個東西很不可測,你不能總是用你最大限度的善良去估計你身邊的人,至少,至少要留點兒心眼。”
靳可竹擡起頭,看到黑暗裡艾一戈的眸子在閃光,心裡慢慢的回想着艾一戈的話,不得不說,這番話很有道理,也是她自己平日裡做人所欠缺的,太過於相信別人了,一點兒防範之心都沒有。如果不是發生了後來的事情,她怕是永遠都想不到原來大姐頭和小檸檬跟這個餘傑都有些瓜葛,人心隔肚皮,真的是很微妙的一件事。的確也如艾一戈所說,這事兒怪不得別人什麼,但是以後好像真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這總是沒有錯的。
“我知道了。”
艾一戈笑笑,也就不多說什麼,這種話題本來就是點到爲止,說得多了就有點兒像是在挑撥了,而且這種事情擱在任何地方恐怕都差不多,除非遇到跟靳可竹同樣善良單純的女孩子,否則也很難要求別人對你做些什麼。
把靳可竹送回家之後,艾一戈回到車裡,卻並沒有急着開車回家,而是掏出了電話,給彭連卿撥了過去。
“老彭啊,問你件事兒。你們公司下頭是不是掛靠了不少公司?”
彭連卿覺得奇怪,艾一戈怎麼會想起來問這個?但是還是很快答道:“嗯,進出口這事兒有些批文手續比較繁瑣,一些小公司未必承擔得起那麼繁瑣的手續,也浪費不起時間。所以就選擇掛靠在批文手續齊全的公司下,每筆業務都提一部分利潤給我們。怎麼了?怎麼想起問這個?你丫不會打算到這行跟我搶飯碗吧?”
“滾蛋!你那點兒小打小鬧老子看不上。只是今晚遇到點兒事情……”然後,艾一戈就簡單的把事兒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彭連卿哈哈大笑:“有人撬牆角撬到你艾大少爺的手上來了?你沒把那二貨的車給砸了,然後丟筆錢給他重新買一輛?”
“我錢多啊?你怎麼總是那麼幸災樂禍的?”艾一戈笑着罵道。
彭連卿依舊哈哈大笑:“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多不開眼的貨色,自己剛從地裡把泥腿子洗乾淨沒多久,就覺得自己好像不可一世了似的。得得,你就直說想讓我幹嘛吧!”
“也沒啥,那個趙方倒是挺耿直的,人還不錯,沒什麼心眼兒。不管他工作會不會真的丟了,反正你那兒跟他也對口,你接收一下吧!”
彭連卿沒猶豫,滿口答應下來:“行,你艾大少爺發話,小的我豈敢不從啊!不過,你說真話,你真的不打算敲打敲打那個餘傑?”
“那你就敲打一下他那個親戚吧,讓他叫餘傑滾蛋。”
“得令!主公你就瞧好吧,末將盞茶工夫定然斬斷那廝的頭顱提來見你!我保證那丫從此在江蘇省的外貿行業是甭想立足了,這個結果,主公還滿意否?”彭連卿開始說起了笑話。
艾一戈哈哈一笑,好像在彭連卿和劉天順這倆貨的眼中,天底下真的就沒有什麼事兒叫事兒的,看起來艾一戈還是沒能真正的融入到現在的身份裡啊,至少在這方面的氣度上,還是差了一些。不過也對,這種氣度通常都是通過十年二十年慢慢的培養之下才能建立起來的,就像是自信心一樣,非要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才能建立起真正的自信來,否則那種空無一切的自信,其實只能被稱之爲自負。
現在的艾一戈,如果也表現出跟彭連卿以及劉天順那種覺得天底下沒有事兒叫做事兒的氣度來,實際上也就不是真的具備那種氣度了,充其量不過是個狂妄無知罷了,說的更難聽點兒,就是小人得志。
與此同時,回到家裡正準備洗個澡睡了的靳可竹,卻接到了小檸檬打來的電話。
“可竹,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太好說出口,而且又沒有證據的,說了你也未必相信。加上我們家趙方脾氣太直了,如果不是看到餘傑無恥的過分,我真是有點兒不敢說出來。”
靳可竹想起艾一戈的話,很平靜的對着電話裡說:“沒什麼啦,你的顧慮都是正常的,我能理解。”
“可竹……我……唉,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我真的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像是你這樣的女孩子不多了,能成爲你的朋友我覺得是一件對於我而言很幸運的事情。”
“真的沒什麼啦,不用這樣的,你也沒什麼錯,倒是害得你男朋友丟了工作。”
“你可別這麼說,你再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之前其實我就跟趙方說過讓他換個工作,可是卻又不好告訴他這件事,只能隱約的提起讓他換工作。可是他總說乾的好好的幹嘛要辭職,我也沒辦法了。這次倒好,也算是徹底讓他離那個小人遠點兒了。對了,你們家那個艾一戈到底幹嘛的啊?我看他那樣子,不像個普通人。”說完了正事,自然就該八卦了。
“他不是我們家的!你再這麼說我要生氣了!”靳可竹着急的說道,心說這麼下去非得造成既定事實不可,這個艾一戈太壞了,先是讓魏老師一家這麼認爲,現在自己這幫同事肯定也都覺得艾一戈跟她是一對兒了。
“好好好,現在還不是一家,不過我看吶,那也是遲早的事兒。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多問了。”
靳可竹猶豫了一下,還是透露了一點點信息:“你放心吧,他說能幫你男朋友安排工作就肯定能做到,他那個開外貿公司的朋友我也見過的,好像是個很大的公司。”
“嗯嗯,我家趙方回來的路上就說了,利華可是個了不得的公司啊,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能量卻絕對不可小覷,掛靠在他們公司下邊的小公司至少也有十幾家,每年不用做事,光是靠底下這些掛靠的公司交上來的利潤,至少一年都是幾千萬。”小檸檬明顯有點兒興奮。
靳可竹對這些不甚了了,敷衍了幾句也就掛上了電話。
只不過,掛上電話之後,她倒是真的睡不着了。以前,她一直都沒有想過艾一戈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至少沒有認認真真的想過。不過今晚的事情發生之後,特別是在小檸檬剛纔那番電話之後,她不禁就自然而然的會多想一些。彭連卿的公司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規模靳可竹不得而知,但是小檸檬說一年光是那些掛靠公司上交的利潤就幾千萬,就有點兒嚇人了。那他的公司一年還不得上億的那樣賺啊?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一個億這種數目,恐怕是這輩子都不敢想的。那麼艾一戈呢?好像在他的那幫朋友裡,艾一戈纔是那個真正的核心,那艾一戈該有錢到什麼程度?
雖然說靳可竹並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子,但是乍然發現艾一戈居然有錢到這樣的地步,不禁也有點兒駭然。再想想自己現在工作的公司,也不過就是艾一戈母親公司旗下的一個小公司,別的不清楚,自己這家公司一年幾百上千萬肯定是能賺到的,而且總公司旗下像是他們這樣的公司至少也有幾十家,大部分規模都比他們公司大,那麼總公司一年的利潤就真的很恐怖了。
這樣有權有勢的一個公子哥兒,爲什麼會就對自己如此低聲下氣呢?
靳可竹單純歸單純,也不是個木頭,她怎麼又看不出艾一戈對自己真的是可以稱得上低聲下氣了?平日裡看到艾一戈面對其他人其他事的時候,雖然總是顯得挺客氣的,沒什麼架子,但是骨子裡那種把人排斥在外的高高在上的感覺,其實還是挺明顯的。可是,但凡跟靳可竹在一起,他就像是一個極爲普通的男人一樣,甚至於,對自己有些盲目的討好。
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帶着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靳可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着之前,靳可竹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艾一戈對自己,應該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