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維爾先生用了這麼大的場面把我請過來,不會只是想要跟我喝杯酒套套交情吧?”艾一戈看着布朗手裡的酒杯,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隻杯子。
布朗臉上一點兒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剛纔什麼樣兒現在還是什麼樣兒:“我原以爲艾先生知道我請你過來是爲了什麼事情呢!”
“哦?原本我以爲我是知道的,可是來了之後,卻發現很多事情都變了,變得讓我有些捉摸不透。大概是我想錯了?我以爲喬維爾先生至少應該比較一下合作者,然後纔會做出到底跟誰合作的決定。可是現在好像喬維爾先生打算吃掉我,又或者說,是喬維爾先生想要代表美國人民,表示對我的登陸的不歡迎。”
布朗饒有興致的轉着手裡的杯子,看着焦黃色的酒液在杯裡跟杯壁發生着碰撞。酒液一直繞着杯壁緩緩的轉動,從酒液的波紋不起,就知道布朗的心裡一點兒波動都沒有。
“布拉德擁有一個男人在好萊塢可以擁有的一切,名氣,金錢,女人,還有一定的名望。可是我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艾先生,你,在好萊塢有什麼值得我去跟你合作的。”說罷,布朗擡起頭看着艾一戈,眼中有幾分嘲弄的意思,言下之意很明顯,合作?你艾一戈跟我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眼中的嘲弄也彷彿在說明,也許你在你們中國是誰都要奉若上賓的人,可是很抱歉,這裡是美國,而且外交與我無關。
艾一戈也不着急,他之前在家裡的時候之所以要計算一下時間,擔心會耽誤了自己跟孟小蝶的那頓晚飯,就是因爲他很清楚,這次的談判一定不會是一個從開頭就順通的過程,對方如果不挑眼找劣勢,那對方纔是真正沒有資格坐在談判桌上的。艾一戈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讓對方明白自己比布拉德更適合合作。既然開始走上了想要衝擊好萊塢市場的道路,並且艾一戈是攜着資金過來想要賺取更多的資金回去的,那麼,他就從來都不指望自己這條路會一帆風順。如同《無間道》裡的琛哥有一句話,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用在艾一戈身上或許不合適,但是稍稍改變一點兒,用在艾一戈身上就很貼切了。
既然選擇出來混,就沒有想過雙手是乾淨的!
在好萊塢這種地方,乃至於在香港那種地方,電影,這個燒錢並且動輒耗資上億的行業,歷來就是黑幫組織用以洗錢的一大手段。也許那些超大製作的史上最賣座的幾部電影,它們的票房還具備真實的可考性,但是絕大多數的電影,之所以有那麼多的黑金注入,就是因爲其幕後出錢的人並沒有指望這些電影真的能夠幫他們大賺特賺。跟國內以及香港的電影還有所不同,好萊塢的電影不管好差,歷來都是用在全球的放映上,票房,在好萊塢絕對不是注入資金者的終極目標,虛報票房,以及虛報投資額,纔是他們所真正看重的東西。
一部號稱投資過億的電影,很有可能其真實的投資只有八千萬,乃至於更少的投資。而一部宣稱全球票房突破兩億的電影,其真實票房也可能只有一億五千萬。剩下的,就是用來幫助那些黑金變成合法收益的部分了。
這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不奇怪,也許只有中國大陸會稍好一點兒,但是也絕不敢說沒有。
電影以及賭場,這兩個地方,一向都是黑幫洗錢最大的手盆,但是想要擠入賭場談何容易,而電影的漂白方式又是極其迅速有效的。這部分黑錢變成了票房收益,隨即就可以通過繳納相應的稅額,從而變成堂堂正正可以拋頭露面的利益。布朗絕對不是樂善好施的投資人,他的夢想也絕不是什麼扶持電影世界,難道他想當個藝術家麼?即便他對於自己投資的電影一貫如此宣稱,那也得有人信啊!
也正是因爲如此,當艾一戈第一次動了念頭要走到好萊塢這個舞臺上開始,他只能警告自己,不要沾染任何涉黑的生意,可是他阻止不了這些資金的進入,他也就沒有指望自己的雙手是始終乾淨的。無論多牛叉的電影人,在世界電影這個圈子裡,都少不掉要成爲黑金洗白的幫兇。至少,艾一戈不介意觸碰到這些東西,於是他也是早就準備好了接觸到這些人,以及這些事。
聽到布朗的話,艾一戈也只是笑了笑,手裡的杯子慢慢的湊到嘴邊,抿了一口,艾一戈微微張開口,彷彿在回味這杯酒的餘香。然後纔對布朗說道:“喬維爾先生說這樣的話,難道是在向我示好麼?表示我已經全面超越了布拉德?”
艾一戈這樣說,倒是着着實實的讓布朗愣了一下,手裡的杯子轉動的狀態也微微有了一個停頓,一滴酒由於失去了杯子的旋轉,卻由於慣性的作用,繼續保持向前的弧線運動,終於擺脫了杯壁的束縛,從杯子裡很頑皮的跳了出來,濺在布朗的手上。布朗的虎口上,多了一滴很快從飽滿變成一灘的酒液,焦黃色也迅速淡化,變成了與他皮膚接近的透明之色。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極小的瞬間,布朗手裡的杯子又繼續轉動了起來,可是看到布朗這個極輕微的動作的同時,艾一戈的臉上也乾脆大大方方的露出了一絲不同剛纔的微笑。很明顯,他知道自己所說的話終於觸動了布朗的心思,在這一個小小的細節上,布朗的心境已經被艾一戈成功的突破了,並且激起了一個極小的浪花。
而這,就已經足夠了。任何一個自詡聰明的人,應該都會喜歡跟聰明人合作,而不寧願與其爲敵。
“艾先生到底想說什麼?”布朗不動聲色的喝了杯酒,很可惜,如果他剛纔那滴酒沒有濺出來,也許艾一戈還真的以爲自己一點兒談下去的資格都沒有了。
“喬維爾先生非要讓我說的那麼明白麼?說實話,我真的沒聽明白,喬維爾先生例舉的那些,名氣、金錢、女人以及所謂的名望這些,到底是想告訴我,在這些方面我比布拉德擁有更多的優勢呢,還是喬維爾先生真的把這些當成在好萊塢立足的根本?”
看着艾一戈再度喝了口杯子裡的酒,又做出一副品味酒液的餘香的樣子,布朗目光微微有些閃爍的看着艾一戈,然後繼續抿着嘴說道:“艾先生應當也不缺錢,女人麼更是扯淡,剛纔那個送文件給你的妞兒,我現在命令她跪在我面前幫你‘咬’她都會很樂意的去做,她很清楚,做完了之後,她可以獲得比她在外邊當妓女應付十個客人更多的錢。可是你的名氣和聲望比布拉德差了那麼多,難道布拉德不是比你更有資格跟我說出談判這個詞兒?”
艾一戈彷彿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那就要看喬維爾先生到底是怎麼想了,你是想要擁有更多可以花出去的錢呢?還是要一個人民藝術家的頭銜。”
一語中的!
布朗·喬維爾終於露出了笑容……
“或許,艾先生終於真的有資格跟我提到談判這個詞了!”布朗放下了手裡一直慢慢旋轉的杯子,卻伸出了舌頭,把自己虎口上那滴早就灘開幾乎要流下來的酒液舔掉。
艾一戈沒有說話,甚至於動都沒有動,他還在等着布朗說出那個“but”,如同在中國,這種時刻,一般對方都會說出“但是”一樣。
“But……”果然,布朗見艾一戈不動聲色,還是說出了這個單詞,“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誇誇其談。”
艾一戈笑了:“因爲我想賺錢!而且,我纔是那個想要成爲人民藝術家的人!”其實人民藝術家這個詞兒,如果是面對一箇中國人來說,效果會更好。不過對着布朗說,也沒什麼問題,他是可以明白艾一戈的意思的。
“那麼,艾先生豈不是想要告訴我,當你獲得了布拉德現在擁有的一切之後,甚至於你獲得的比他更多的時候,我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把你給替換掉?”
艾一戈嘴角輕揚:“我想,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坐在這裡,等到喬維爾先生親手倒出這杯酒的。如果真的有,我也不覺得我不能把他從你手裡搶下來的槍,再搶到我的手裡。”
布朗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半天,才終於停頓了下來,看着艾一戈頻頻點頭:“我真的開始相信,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了。那麼好吧,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玩下一個遊戲。希望艾先生跟我一樣,具備足夠的遊戲精神。對於我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言,沒有什麼比遊戲更加吸引人的事情了。”說着話,布朗伸出兩隻手,側放在左邊的肩頭,輕輕的拍了兩下,剛纔那個拿着文件的金髮妞兒,又走了出來。只是,這次走出來的過程中,她的雙手一直在解着自己胸前的扣子。
她原本穿着一套很OL的衣服,純黑,全手工製作,質地精良。可是這會兒,卻被她毫不留情的脫掉之後,順手就扔在了地上。
等到她走到艾一戈的面前的時候,這妞兒已經脫得只剩下一件胸罩,以及一條內褲,豐腴的雙腿之上,還有兩條黑色的絲襪,被吊帶栓在自己的腰間,整個人比起剛纔,更要迷人了許多。
艾一戈開始有些明白布朗所說的遊戲是什麼意思了,而那個洋妞兒,已經臉上帶着迷人性感的微笑,跨坐在了艾一戈的腰間,雙手也伸了出來,把艾一戈的西服往後一扒拉,隨即她那雙塗滿了紅色蔻丹的雙手,開始靈巧的幫艾一戈解着襯衣的鈕釦。
呈現在艾一戈眼前的,至少是一對超過F罩杯的豪乳,即便是在超薄型的胸罩的包裹之下,依舊顫顫巍巍隨着呼吸上下起伏抖動,中間一道被胸罩刻意擠壓過的乳溝,看的令人瞠目結舌。艾一戈也是一個男人,自己的身上坐着這樣的一個尤物,並且眼前全是春光萬丈,他即便不動心,生理上也不免起了巨大的反應,下身很快挺立起來,隔着褲子就頂住了那個洋妞兒的半透明的黑色蕾絲小內褲。猛然頂上去的時候,還讓那個洋妞兒嘴裡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毫不做作的洋妞兒,伸出了粉紅色的舌頭,在塗抹着暗黑色的脣膏的雙脣上輕輕的舔過半圈,眼神之中竟然顯現出一種迷離的狀態……
這個老布朗,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理上出現了問題,居然想讓艾一戈當着他的面跟這個女人辦事兒,藉此來看看艾一戈的“有趣”是不是能堅持到底。
可是對於艾一戈而言,這不叫有趣,而是噁心。
即便他的生理上也產生了無法遮掩的需求,但是艾一戈卻絕對無法接受這種折辱他的方式。如果他今天真的做了,那麼,他在美國就將永遠都擡不起頭來。
在這一瞬間,艾一戈想到了,布拉德是不是也曾經被這個洋妞兒以這樣的方式跨坐在身上?又或者,這個洋妞兒的雙腿之間,還容納過好萊塢什麼名角兒的“怒火燒天”?
對於這樣的羞辱,艾一戈不介意顯得粗暴一些!
猛然起身,艾一戈一把將那個洋妞兒舉了起來,雙手毫不介意的託在洋妞兒的腋下,大拇指還把她那對原本呈現渾圓曲線的胸部給擠壓的不成形狀,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的艾一戈,直接就把驚叫出聲的那個洋妞兒扔到了布朗的那張沙發上。只是雙手稍稍注意了一下扔出去的方向,並沒有讓這個洋妞兒砸到布朗身上。
“喬維爾先生,你可以選擇在我走出這扇門之前,讓你的手下在我身後開槍。也可以選擇讓這個女人馬上滾蛋,我還可以坐在這裡陪您喝完這杯酒。”艾一戈臉上帶着些微的慍色。
布朗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他問艾一戈:“艾先生是嫌她不夠漂亮麼?”
“如果你把這當成高爾夫,那麼我不得不更坦率的說,我寧願做那個球童,都不願意做一根被你揮在手中的球杆。喬維爾先生應該明白,球童並不真正的喜歡那隻白色的小球,即便他在球場上總是在不停的追逐那隻小球的方向。”艾一戈已經把身上的衣服收拾好了,很平靜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