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羅妮卡實驗室這件事此時鬧得可以說是非常大,達克蘭公司當中的幾乎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此事。
德爾託爲什麼會倒黴,就是因爲此時岡布奧公司的內線已經發回了消息,岡布奧公司在維羅妮卡基地下層獲益驚人。
有道是不患貧患不均,這橫向一比較起來,德爾託帶回來的這些情報和資料就顯得太過普通了。
再加上方林巖他們一直都沒傳回消息,並且留下來的團隊當中有好幾個人身上有安裝生命檢測器,顯示他們的生命跡象已經消失,幾乎就坐實了留下來的人已經全軍覆沒的這種說法。
達克蘭公司當中當然也有派系和內鬥,便順理成章的將德爾託給邊緣化。
正因爲這樣,在方林巖作爲生還者發出了聯絡信號的時候,這個消息幾乎震動了整個高層。
公司的總裁拉爾遜先生已經直接批示,說是要親自詢問方林巖這個唯一生還者,其餘的人不能提前與之接觸。
而霍利他們作爲押送者則是被買通,以押送的名義順帶審問方林巖打個擦邊球而已,無非就是要威逼利誘,儘可能的將德爾託無能這件事給坐實!
這種事情倘若沒被抓現行,那麼肯定是瞞上不瞞下,不了了之,但是一旦被人抓住了真憑實據,那麼問題就大了!只是一頂“罔顧總裁命令”的大帽子扣下來,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霍利三人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威逼利誘?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那樣焦躁,只覺得時間在這一刻過得如此之快。
其中一人急忙上前來看方林巖的傷勢,並且嘗試給他包紮,方林巖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兩人就扭纏在一起。
而這時候,旁邊的牆壁上忽然也是傳來了一個帶着慍怒的聲音:
“霍利,夠了啊!關閉攝像頭這種事情兩三分鐘還可以說是線路和干擾問題!”
“你現在關了攝像頭整整五分鐘了!稽查處的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那該死的人情可不包括違規操作被稽查處叫去喝咖啡,現在馬上給我恢復錄像。”
霍利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然後對着旁邊的麥克風結結巴巴的道:
“聽我說,西蒙斯,出了點意外,不過相信我,事情還在掌控當中。”
對面的西蒙斯呆滯了大概五秒鐘,立即在麥克風那邊大吼了起來:
“接線員,馬上給我接通審訊室那邊的視頻信號,馬上,立刻,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腦漿飛濺到顯示器上的話!”
大概三秒鐘之後,西蒙斯就看到了審訊室裡面的畫面,方林巖正在和霍利的手下扭纏在一起,他的心立即沉了下去,然後彷彿屁股上被菸頭燙了似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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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帶上槍,馬上跟我去審訊室!!”
***
兩分鐘之後,西蒙斯將手按在了槍柄上,臉色鐵青的對着霍利道:
“很好,霍利,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對你的信任的!!你答應過我什麼!!”
霍利絕望的大喊道:
“我對我父親的墳墓發誓,我只是打了他幾拳,並且保證還是驗不出傷的那種!他的手指是他自己折斷的!!!”
西蒙斯揪住了霍利的衣領大聲咆哮道:
“面對總裁和各位大董事的質問,我能拿你的這句話去堵住他們的嘴巴嗎?!!!”
“我的職責就是將這個人完好無損的交到BOSS的手裡面!他現在出了問題,我就是瀆職,他既然有自殘傾向,爲什麼早不自殘晚不自殘,偏偏在你違規訊問以後就自殘了?”
面對西蒙斯的質問,霍利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因此根本就沒有人留意到方林巖嘴角露出的那一絲冷笑。
關於這件事,西蒙斯不敢壓,並且因爲目擊者超過了五個人的緣故,西蒙斯也根本壓不下來。
所以他只能在第一時間致電給總裁,並且將其中的事情都說清楚,然後主動申請失職,這樣的話佔據主動權自己還能搶救一二,畢竟方林巖沒有出太大的事情,至少不會耽誤正事。
說到底,西蒙斯犯的錯也只是卻不過霍利的情面而已,徇私這種事情很常見,雖然有錯,也不至於是那種無法挽回的。
當然,至於這件事的肇事者霍利,西蒙斯肯定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先將自己保住再說了。
至於霍利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那其實都不重要,你他媽的將事情搞得大家都下不來臺,那麼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而達克蘭公司裡面是不能容許廢物存在的。
很快的,在短短半個小時內,方林巖這件事就直接傳遍了整個達克蘭公司的上下,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總裁拉爾遜聞訊以後,也是臨時中斷了一場重要會議,在半途上離席,選擇了直接回返總部來見方林巖。
不過這一次便直接有董事會成員提出了異議,說是這個溫奇身上搞不好隱藏着巨大的秘密,否則的話,怎麼會有人打算對他滅口?於是便要求在旁邊一起參與會見。
總裁拉爾遜此時也是將方林巖當成了一個燙手山芋,並且壓力也很大,便允許四名大董事一起參與會見。
至於對西蒙斯的處理則是降半級調職,而霍利的職務則是被一擼到底,然後交給了內務部處理。
***
在半夜11點45分的時候,方林巖被帶入到了一處燈火輝煌的會議室裡面。
他的身邊站着四名面無表情的實驗體,既有保護他的意思,也有控制他的意味在裡面。
接着,他就見到了總裁拉爾遜和列席的四位大董事,這五個人也都是氣場十足,充滿了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味道,畢竟他們一念之間也能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
沒有任何的前奏,也沒有任何的開場白,拉爾遜就開門見山的道:
“溫奇,我要知道你在維羅妮卡實驗室下層發生的一切事情!”
方林巖擡起了眼睛,看着拉爾遜道:
“你是誰?”
拉爾遜沉聲道:
“我是總裁拉爾遜,他們是公司的四位大董事。”
方林巖淡淡的道:
“抱歉,總裁先生,根據我進入特別小組以後拿到的保密條款的第十一條規定,我自從開始執行任務起,就已經進入了特殊狀態,在此狀態下,除非我的直屬上級死亡,否則的話,我不能將任何信息透露給其餘的人。”
拉爾遜臉色頓時一變,立即對着旁邊的秘書道:
“馬上去查一查是不是有這樣的規定。”
拉爾遜的秘書肯定是萬里挑一,精明無比,在方林巖說話的時候立即就開始搜尋相關信息,只等拉爾遜一發問就立即低聲道:
“是的,這條規定是在去年三月十一日通過的董事會,次日由您親自簽字批示,然後在整個公司內部執行。”
方林巖此時卻接着道:
“當時在分開的時候,我的直屬上級德爾託受到了重傷,所以脫離了戰場,請問他現在死亡了嗎?”
拉爾遜總裁臉色難看了起來,但旁邊的一位大董事眼中卻露出了笑意:
“我是大董事佛朗西斯,德爾託現在還活着,並且非常健康。”
聽到了這位大董事的話,方林巖也是眼前一亮,自己等待已久的友軍終於出現了,同時也暗中鬆了一口氣,暗道德爾託果然還是有派系的,並且這個派系的實力還算不錯,裡面有頂尖的高層。
所以,他現在的心定下來了之後,便很乾脆的道:
“那麼,根據公司的保密條款,我將只會對德爾託先生負責,並且在見到他之前不會吐露任何東西,否則,我將會接受至少禁閉六個月,最高死刑的懲罰------各位總裁,大董事,你們不可能要我違規操作吧?”
此時拉爾遜總裁和其餘的三個大董事臉色都十分難看了起來,他們現在就有一種嗶了狗的噁心感覺。
身爲整個達克蘭公司的上位者和既得利益者,居然被自己親手參與制定的規則給一手束縛住了!
有的東西,背地裡可以對其嗤之以鼻,覺得那玩意兒就是糊弄人的,甚至可以放話說我TM就是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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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公開場合--------尤其是在還有一位大董事顯然站在對立面上的公開場合上,基本的遮羞布還是要的啊。
方林巖看着佛朗西斯道:
“大董事先生,我在維羅妮卡實驗室的地下基地當中,獲得了驚人的發現,這個發現,是當年的血傘公司都渴望拿到手卻沒有拿到的,並且我可以肯定,能讓公司現有的技術獲得重大突破!”
此時無論是佛朗西斯還是拉爾遜等人,同時都勃然色變,拉爾遜甚至沉聲道:
“溫奇,你知道你現在說的話代表着什麼嗎?”
方林巖笑了笑道:
“我現在的精神相當正常,並且當然會爲自己所說的話負責,只要你們現在叫來德爾託,我自然就將這些東西都交出來,現在,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洗個澡,然後休息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