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轟鳴在遠處,在天空,在腳下,在四面八方的傳來。夏悠視野中看到的一切都在搖晃。
腳下的咔嚓聲傳來,那股踏空的感覺讓夏悠本能的退了一步,衆女的尖叫將他的注意又引了過去。
高城沙耶和宮本麗正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摔上的部位,鞠川靜香死死的趴在方向盤上大聲尖叫着,其他人在車廂裡面慌張的驚呼,慌叫被不斷傳來的轟隆聲掩蓋。
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夏悠平衡了一下身體,腦中急速的判斷着當下的情況。
地震?
對於島國來說並不算什麼特別的事情。
還是爆炸?
這個小小的島國上核電站數量之多,是世界前列的,末世之中這些東西泄露爆炸完全有可能。
亦或者被別的國家轟炸?
末世降臨,誰都有會發瘋,手持武器的平民會,掌控核彈的高官也會,絕望之中做一些瘋狂事情也是人性卑劣之一,只是夏悠不記得原著中有這樣的情節。
他甚至不記原著中有地震這回事。
可是劇烈的震動之中,夏悠甚至已經看到了地面裂出了道道蛛紋!
讓人觸目驚心的蛛紋!
一直在平靜都市中成長的夏悠是第一次遇到地震,那股彷彿世界顛簸的渺小感讓夏悠內心無比的震撼。
他是拼命站穩着,纔不至於像其他人那樣只能匍匐在地。
“轟隆隆隆…”
本以爲只是一會的震動,隨着時間的推移震得更加劇烈,遠處的民房圍牆開始倒塌,甚至傳來一些夾雜着碎裂聲的爆炸。
河面無盡的粼粼水波沒有讓夏悠在意,遠處橋上鋼纜的崩斷沒有讓夏悠在意。甚至那遙遠的高樓在轟隆聲中緩緩傾斜也沒有讓夏悠在意。
他在意的是,在他和高城沙耶宮本麗屏息的瞪大眼睛中,那如同地圖笑臉般扯開的。地裂!
而且裂痕就在悍馬後車輪的正下方!
正飛速擴大!
“哐當!”
“哇啊啊啊啊!!”“呀!”“汪!汪!”
悍馬後輪猛地一挫,陷入了裂縫之中。車內的衆人尖叫了起來,他們卻只能徒勞的感受着車輛隨着地裂一點一點的下沉。
夏悠臉色一變,看到下陷中的悍馬,想都不想就衝了過去。
以悍馬的嚴密性,夏悠根本不可能將她們一個個救出來,只能笨拙的在悍馬後面將整輛車都拉了起來。
彷彿整個天都壓下來的重量附加在手上,又通過身體傳到了腳下,夏悠悶哼了一聲。青筋在身體泛起,腳踏着的地面開始深陷。
很重。
夏悠感覺它的重量簡直能媲美一輛火車。
裂縫不斷的扯大,橫架的冰棱不斷的出現,撐着車底在不斷的加固。
等待災難過去的苦熬度秒如年,地震卻始終沒有停下,夏悠不知道自己撐了多久,也不知道已經麻木了手臂是有多痛,只是不斷的爆發着力量,不斷地耗費異能加固支撐着悍馬。
那股劇烈的晃盪中平復,車內的驚慌聲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是夏悠!”
車廂裡面的叫聲充滿了喜悅。
但夏悠自己卻無法感覺片許的喜悅。
他們在車裡面看不到外面的危險。夏悠卻看到,也感受到了那種命懸一線的危險。
地面的裂痕足以吞沒一輛小巴,悍馬幾乎是被冰層直接架在空中。裂縫下無盡幽深黑暗連夏悠都不敢去看,只是不斷的加長加固着冰層。
地震還在持續,泥土碎屑掉落入幽深之處,再也沒有任何的聲息,那連光線都吞噬的深處,彷彿有什麼深淵怪物正在下面猙獰而無聲的嘶吼着。
涌上來的氣吹亂衣服,迎面撲來一股異樣的腥熱味道。
夏悠剛想開口,冰層咔嚓一聲,悍馬猛地一沉。
一片尖叫聲中。夏悠感覺自己一股巨力再次重重壓在自己身上,雙腿猛地一曲。
“夏悠!救我!”
‘獲得20點經驗’
現在纔想起要叫我名字?
高城沙耶的呼救聲很尖銳。夏悠咬這牙看了過去,她纖弱的手拼命的抓着地面。卻被地震抖拋着不斷滑向裂縫,現在正亡魂大冒的對他尖叫着。她旁邊的宮本麗看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是夏悠現在根本騰不出手,地震的轟隆聲響徹,冰層彎成了一個弧度,悍馬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他身上。
他已經感覺到立足點開始慢慢往下陷,支撐的冰不斷的發出斷裂的咔咔脆響。
“靜香聽得見嗎!”
夏悠幾乎是將聲音從喉嚨吼出來。
“聽、聽得見!”鞠川靜香在悍馬中慌張的迴應着,但聲音下一刻馬上被高城沙耶的尖叫所覆蓋:
“夏悠!!快點來救我!快點啊!”
夏悠明白高城沙耶的危險,只是他現在已經無暇去管顧那麼多。心下急,臉上也急,只是聲音夏悠不敢急:
“我數一二三你馬上開車!”
“什麼?現在?可是現在這樣…”鞠川靜香手足無措的驚呼着,車外,高城沙耶的尖叫已經帶上了淚腔:
“夏悠!我不行了!我要掉下去了!”
眼睛看到的,耳中聽到的,腳下傳來的,一切都在擾亂着人心,夏悠只能不顧一切的大聲吼着:
“一!”
“不行啦!我手腳都嚇僵了,動不了!”
“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好可怕...快點來救我啊!!”
“二!”
“不要這樣!哇呀呀呀又震了呀!你讓我怎麼開!”
“救命啊!我撐不住了...求求你...”
“三!開!”
“…...”
悍馬車輪在冰層上猛地了打滑了一下,歪斜着車身發出一陣難聽的摩擦聲,然後脫繮馬般衝了出去,後座力再次讓夏悠悶哼了一聲。來不及理順那股氣,夏悠撈起鋼棍猛地杵在了宮本麗身邊,身體卻衝向了已經被震開了手,閉上眼睛掉向深淵的高城沙耶。
粉紫色的馬尾在空中飛舞,高城沙耶緊閉的眼邊還帶着未散的淚水。
夏悠咬着牙,面對着咧開嘴的深淵,將自己的手伸到了極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