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肖言的命令同時,肖莫迪伸出了雙手,使勁地掰開了別西卜緊閉的牙關。而當他的嘴巴完全被打開的時候,別說路西弗失聲驚叫,就是膽子極大的肖莫迪和肖言也被嚇住了,而肖莫迪更加是鬆開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爲剛纔的動作,別西卜的嘴已經鬆動了,之前填滿了他嘴巴的東西也隨之從他口中滑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隻已經死去的醜陋的黑老鼠,那麼大的個頭,甚至比成年男人的一個手掌都要大,真是讓人不可思議,這樣大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塞到了他的嘴巴里,而且還能夠合得住,若不是他們費力地打開了牙關,估計這東西也不能讓人看見了。
“你還好吧?”
貝歐魯看着一臉蒼白,想要嘔吐,卻又死活吐不出來的路西弗。
肖莫迪聽到貝歐魯的詢問,也擡起頭,看她這樣,便忙說。“貝歐魯,你把她帶出去吧,這個地方太——”
肖莫迪已經找不出一個適合的形容詞了,老實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這樣的殺戮卻讓人不寒而慄。
想不到,路西弗卻斷然地拒絕了。“不,我想要留在這裡。”路西弗雖然這麼說,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轉開了視線,最後她的眼神又再一次回到了屏幕上。而此刻,屏幕上卻又一次更新了文字。
“第一罪:暴食。”
“第一罪?暴食?”貝歐魯完全地想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聖經中有記錄,人類有七宗原罪,而其中之一,就是暴食。”路西弗慢慢地解釋道,“其實,之前看到的那個存儲器上的文字,也是和這個原罪相關的,若無法控制自己的食慾,而過度地囤積,這樣的人就應該讓他吃下蛇鼠蟾蜍。”
肖莫迪之前還覺得這種噁心的場面有些熟悉感,而現在才明白這熟悉感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可不就是之前存儲器上寫着的那些東西嗎。車裂?輪裂?凍死?恐怖而噁心的死法,一共有七種之多。
“可是,爲什麼要讓別西卜以這樣的方式死亡呢?”
貝歐魯漫不經心地笑了下,“或許,殺人者認爲這個人犯下了這種罪惡,所以他便以上帝的手來懲罰了他。暴食之罪?還真有意思!七宗罪中的第一宗嗎?那是不是代表着,還有六宗會一一的發生?”
“其他的六宗?”瑪門走了過去。
“是的,那可都是人類的原罪。人活在世界上,總有不爲人知的秘密,總有不爲人知的罪惡,想要遮遮掩掩着,可是上天是有眼睛的,他是看着的,所以自然會有那麼一天來做出懲罰了。”貝歐魯笑着對瑪門道,“首相大人,我們要不要來猜猜看,接下來的又會是誰了?又會是什麼樣的罪名?是首相大人,亦或者是局長大人。”
貝歐魯鋒芒畢露的話幾乎是犯上的,瑪門和肖言幾乎同時變了臉色,只不過因爲身份問題,而不好說些什麼。
“貝歐魯南!”肖莫迪倏地站了起來,衝到了貝歐魯的跟前,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道,“你又是危言聳聽,又是胡言亂語,到底想要幹什麼?這裡可不只是你一個人在?”
“原來肖莫迪公子也會害怕死亡?”貝歐魯卻只是不在意地聳聳肩,“也是,人活着的話,又怎麼會不害怕死亡呢?尤其是你這樣生活在天堂裡的公子。”
“貝歐魯,你到底算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實話實說了。”
“你這算什麼實話實說!不過是想要引起我們的慌亂罷了。我們已經亂成了這副摸樣,你還想怎麼樣?”
“要是心裡面沒有恐慌,沒有所謂的惡念,怎麼可能會有慌亂的反應了。”
這兩人卻突然地引起了烽火,幾乎要相持不下。這時候,路西弗一手拉住了肖莫迪,一手拉住了貝歐魯,着急地勸阻他們。“兩位,請不要這樣了。這個時候,你們兩個如果還這樣的話,大家就絕對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肖莫迪雖然皺着眉頭,可是到底不願意不願意看到路西弗擔憂,所以只是點點頭,再次走到了他父親身邊。
“爸爸,還查到了什麼嗎?”
肖言用足尖將那隻死鼠鋪平,卻只是看到那隻老鼠的口中叼着一根長長的東西。
肖莫迪眼神一亮,他迅速地蹲下身子,要去拿那東西。可是路西弗卻跟着,擋在了他的面前,驚呼道,“那是手指,人類的手指。”
肖莫迪側身而看,那細細長長的東西不是人類的手指,還是什麼?他吞了一口口水。“爸,這會是誰的手指?”
“莫迪,會不會是——”身邊的路西弗卻瞪大了眼睛,“會不會是兇手的呢?”
“路西弗說的不錯,應該是兇手,因爲別的人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不遠之處的瑪門頻頻地點頭,表示認同了路西弗的猜測,“而且就算不是兇手,一定也和兇手有莫大的關係。肖老,你覺得呢?”
肖言沒有說話,他只是起身,走到了電腦屏幕的旁邊,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板。這個動作倒是和利維如出一轍,到底是曾經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了。
瑪門低聲詢問,“肖老,難道你發現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先是那具屍體吧,明明是槍擊而死,爲什麼要特意地換上衣服還要做出另外一種死相,這到底是爲了掩人耳目,還是爲了故意地弄出一些玄虛來。當然也有可能是第三種可能,也就是貝歐魯所說的,這是第一起。其實,我現在最最想要知道的倒不是他的死因了。比起這個,我更加想知道一件事情。”肖言盯着貝歐魯坐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