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也是無語了,這他嗎哪是借錢啊,這不就是小混混劫持中小學生纔有的話嗎。
孟冬也像看傻叉一樣看着曹軒說道:“行了!你別他媽借了,你再借等會咱們三個就真借不來了!”
“爲啥?”曹軒疑惑地問道。
“得得得!你可別爲啥了,我來借吧。”馮默一臉無奈的打斷他們。
“擦!你看,這不還是要靠你去借。”曹軒說道。
“白臉是怕你把我倆名聲敗壞!”孟冬解釋道。
“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去。”馮默鄙視的瞟了眼孟冬。
“我擦!我咋了?我這人緣挺好的,人家班長是放假真要用,要不就借給我了。”孟冬對班長的話還是很相信的,他不覺得班長不會騙他,因爲班長畢竟是班長,能和普通學生一樣嘛!
馮默撇了眼孟冬並沒搭理他,而是寫起了紙條,揉成團後就讓人傳給了班長。
過了一會紙團被人丟了回來,孟冬幸災樂禍的笑道:“別傷心哈,大不了咱就找史麗麗借,她指定能借給你……”
但馮默把紙團打開時,孟冬就看見裡面包着一張紅色的毛爺爺……
孟冬當場就懵逼了,心裡想着:我擦!不是說好的放假用嗎?怎麼一點底線沒有啊!
“哈哈!傻比了吧!”這次換成曹軒幸災樂禍了。
“笑你大爺!你他媽還不如我呢!”孟冬看曹軒那個豬笑,就想上去給他一脖溜子(東北話,意思是:用巴掌打人的後腦勺)。
然後孟冬扭頭就開始寫起紙條:“我他嗎就不信了,沒人能借我。”寫完後團成球就扔給了一個女生,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行了冬子,借不到就拉倒吧,還是讓白臉去借吧。”曹軒看孟冬那失落的小眼神又說道:“媽的!老子以後一定要有錢!”
最後還是馮默從韓欣借了200元,哥三兒一人一百,這下煙錢、飯錢、還有車費都有了。
而亮子他們三人並不用孟冬他們操心,因爲黑子和平平人緣還是很好的,借來300塊錢沒啥問題。
至於亮子……額,咋說呢,這貨不是人品差,就是單純的不討女生喜歡,也不是他長得多難看,就是特能嘚瑟,尤其配上他那騷氣的中分,還有細微的八字鬍,當初孟冬剛上高一的時候,這小子一進班,班裡的女生都以爲日本鬼子進村了呢,而他就是那日本‘大佐’的狗腿子。
到了下午飯點,哥幾個決定先買點麪包墊墊肚子,等明天午休再去校外吃頓好的。晚上回寢大家也是餓了一宿,哥幾個也都知道沒錢了,所以能省點就省點,大家是都普通家庭出身,並沒人犯矯情。唯獨曹軒的家庭條件要比他們好些,他老子在市裡有一家大型日雜百貨超市,而亮子卻是個單親家庭……
孟冬他們就這樣又挺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也沒吃飯,哥幾個餓的連覺都睡不着了,同學們也挺好奇,平時孟冬他們三個,早自習來10天有10天是趴桌子的,今天這是咋了?
物理老師來上課時都蒙了,還特意去從窗戶向外面看看,嘀咕着:哎對呀!這太陽是在東邊啊……
就這樣哥幾個挺了整整一上午,中午的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就看孟冬三人以劉翔衝冠的速度跑出教室,亮子三人也一樣。人家剛出教學樓,他們六個都快到學校大門了,騎電瓶車的副校長看見後臉就拉了下來:“哎這是誰班的學生,是不是又沒打鈴就提前出來了,再有這樣的情況,一個人扣班級5分!”
……
最後孟冬他們來到校外附近的小飯館,點了很多菜!吃飯時都給旁邊的人看傻了,真的一點不誇張,就好像餓了三天的野狼一樣!
尤其當人們看見亮子的形象時,一度以爲那個小島是不是被海給淹了,然後他們就是倖存下來逃到我國的ri本人……
“他孃的!爽!”亮子喝了口宏寶萊大喊一句。
旁邊的人這時候才確定,這小子是自己家孩子沒錯,但爲啥這麼崇尚小島文化呢?
“我滴娘啊!可算是他嗎吃舒服了。”曹軒喝了口羊湯,往木頭椅子後一靠拍了拍肚子。
孟冬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打了個嗝說道:“大家吃飽沒?沒吃飽就說哈,咱們再點!”
“飽了飽了!我是吃飽了。”平平用牙籤剔着牙回了句。
“你他媽這一頓飯差點趕上我們五個!再他媽吃不飽可完了!”曹軒一臉你再吃不跑我就把你打飽的表情。
“你他媽比我少吃了咋地?”平平鄙視的回了一句。
“你可拉倒吧!我才吃多少呀,我奶家那頭豬都沒你能吃!”曹軒總喜歡把平平比作他奶家養的那頭豬,可能、也許是真的有些像。
“你大爺的!你他媽就惦記你奶家那頭豬是不?你和他是拜把子兄弟咋的?”
“我倒是有個兄弟挺像豬……”平平和曹軒因爲那頭豬就開始打起了嘴仗……
孟冬這時突然想到了江晴晴,他很想再去那個球館看看,於是就和哥幾個說想去打會檯球。
哥幾個當然明白他什麼心思,衆人也不墨跡,幾人石頭剪刀布,最後曹軒和平平拿着自己的一百元一臉心痛的結了賬。
之後哥幾個就去了等風來……
到了以後,孟冬懷着忐忑激動的心情推開門,一邊往屋裡走,一邊眼睛就向右側的吧檯看去,接着孟冬就是一愣。
因爲此刻吧檯坐着的人不是江晴晴,而是一個摳腳大漢……
孟冬只看見男人一臉羊毛鬍子,嘴裡叼着顆煙,兩隻手正瘋狂的按着手機屏幕,嘴裡還一直罵着髒話:“你個小王八蛋!罵誰菜比呢?有種給老子開語音!別他孃的扣字!”
孟冬以爲自己是不是走錯檯球廳了,但屋子裡那90年代的裝修風格告訴他,就是這家球館沒錯。
於是孟冬看着男人呆呆地問了一句:“江晴晴呢?”
男人聽到江晴晴三字頓了一下,然後側頭看了眼孟冬他們,接着低下頭又玩起王者農藥,但嘴裡說道:“你們找她幹嘛?”
孟冬這時才反應過來,上次江晴晴說這是他叔叔的店,她只是幫忙照看一會,而現在這個男人九成九就是她說的叔叔。但曹軒幾人心裡卻在想:完嘍!這家球館已經成爲冬子的溫柔鄉了,這小子到這就魔怔了。
於是孟冬急忙解釋道:“啊……不是找她,是我們上次來玩的時候……”
“你們要玩球直接去玩,玩完過來結賬就行,如果只是來找她就請回吧,她不在這。”孟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雄渾的聲音打斷了。
“啊……我們是來玩的……那個小軒、白臉你們先過去玩。”孟冬尷尬地向男人回了句話,然後招呼曹軒他們先過去玩,他自己卻向吧檯走了過去。
孟冬走到吧檯後,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那個大哥……你是不是江晴晴的叔叔啊?”
男人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頭也沒擡的說了句:“她和你說的?”
“恩,我們上次來玩,我聽她說這是她叔叔的店。”孟冬回答道。
孟冬看男人沒再說話,於是又開口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能問問,她去哪了嗎?她還會來嗎?”
男人聽到孟冬的問話,放下了手機,終於把頭擡了起來,然後很平靜的看着孟冬問道:“你爲什麼問這個?你和她很熟嗎?你們是朋友?”
男人接連三個問題直接把孟冬問懵了,但與此同時孟冬也終於看清了男人的相貌,內心頓時就充滿了驚愕。就看男人40多歲的年紀,面容很是滄桑,額頭到太陽穴的位置,有一條10多釐米長的刀疤,而且還缺了一隻耳朵!
尤其是他的眼神,給人一種很深邃的感覺。看不透,一點也看不透。這是孟冬的第一感覺,孟冬的第二感覺是,這個男人的背後一定充滿了故事!
現在的孟冬可不是曾經的孟冬,所以單單從男人的外表,他就能猜到很多東西。而爲什麼說曾經二字,因爲孟冬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他上初一時,是個經常遭受惡性欺凌的倒黴孩子,後來到初二認識了馮默後才改變了他……
孟冬面對男人的問題不知如何回答:“啊……我……我就是問問。”
“沒事,你不用那麼緊張,我也一樣就是問問。”男人看孟冬半截袖上寫着C市第七中學,確定他只是個學生後,言語也就不再那麼犀利。
“啊……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她還會來嗎?”孟冬又問道。
“你先說說,你是怎麼認識她的?”男人說着從吧檯上拿起一盒廉價香菸,但一看裡面的煙抽沒了,於是抓了抓頭看着孟冬問了句:“有煙嗎?”
剛要說話的孟冬被男人這句話弄楞了,然後孟冬無語的說“有”接着掏出煙就遞給了他。
男人拿出一顆煙叼在嘴上,然後把煙扔在了吧檯上,孟冬也沒好意思去拿回來,男人打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說吧,你是怎麼認識她的。”說完就靠在了椅子上面,翹起二郎腿。
孟冬突然感覺自己就像個正在被審訊的犯人一樣,但他還是很老實的把那天的情況講了一邊,當然孟冬的話裡還是摻雜一點水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