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意思的是,崔海春還提到了一點,那就是李有爲的妻子其實在這麼多年的婚姻生活當中也並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角色。
可以說這兩口子這麼多年,在外面可以說是各忙各的,誰也沒閒着,只不過李有爲的妻子孃家底子厚,幫着李有爲起家,她自己也在家族企業裡面扮演着十分舉足輕重的角色,所以她在外面怎麼樣,李有爲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
但是李有爲可就沒有他妻子那樣的底氣了,畢竟當年妻子一家很有先見之明的跟他簽訂了婚前財產協議,做過了公證,如果他有什麼小辮子被抓住,那就是隨時隨地被掃地出門。
雖然說婚後這麼多年,即便是離異他也還是會比絕大多數普通人都更加富有,但由奢入儉難,比絕大多數普通人都富有的生活對於李有爲而言,那就約等於赤貧。
所以李有爲多年以來玩得就是個心跳,一邊小心還有瞞住妻子,或者說瞞住岳丈一家,一邊又一直都沒有閒着。
“你的意思是,這個李有爲在外面不止鄔美芳一個?”寧書藝問崔海春。
崔海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話我沒有辦法說絕了,畢竟我也不是當事人,萬一說錯了什麼的,回頭人家告我,要說法,我也不想惹這個麻煩。
我只能說,以我對李總的瞭解,他能讓人幫忙安排的,嘴上都說是親戚朋友或者熟人,實際上肯定不是什麼親戚。
並且能夠被他找熟人找關係給安排打發的,也肯定不是能被他放在心上頭的。
畢竟他招惹的,基本上都是年輕的小姑娘,看人家年輕,佔了人家便宜,過後不想兜底,起碼不也得給人家鋪一鋪後路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能夠塞到你這裡來的,都是李有爲想要甩掉的?”霍巖問。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這麼一說倒好像我這邊成了李總的什麼回收站了一樣。”崔海春趕忙擺擺手,“他就是仗着跟我在生意上有合作,並且是我們公司依賴他更多一點,把人放到我這邊來,我肯定得給他面子,不能因爲表現不好,或者別的什麼原因隨隨便便就把人給開了。”
“真要是李總拿人家當回事,怎麼可能扔出來拋頭露面,那肯定得金屋藏嬌啊!”徐雲娜也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我還沒聽說過誰的金絲雀還得在外面自己掙工資呢!
更何況我們家公司也給不了那麼多錢,行政的工資是多少,那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一點兒差不了。”
“對,”崔海春無奈點頭,“我也沒辦法給安排更好的位子了,畢竟術業有專攻,坐在那種好位子上,也得有個好的表現才說得過去,不然開工資多少是一回事,主要是耽誤了我們自己的業務,我也吃不消。
我給她安排這麼個位子,過後李總也沒有什麼不滿的,我估計就像我猜的那樣,就是李總慢慢想要從這女孩兒這裡‘撤’了。
不過我說一句自己的感覺啊,我覺得李總在外頭應該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心頭好’,對他來說,都一樣,就是一時之間的新鮮罷了。
除了他老婆那種對他的事業,對他的人生都有幫助有價值的女人之外,其他人再怎麼青春靚麗有風情,也就是不同顏色的餐巾紙,需要就拿來用一用,用完了就丟掉。”
徐雲娜皺起眉頭,似乎不愛聽這種話,攥起拳頭往丈夫的身上捶了一記。
崔海春苦笑:“我知道這話不好聽,你聽着不順耳,但是李總那事兒辦的,不就是這麼回事麼!
我也想換一個好聽一點的說辭,想不出來!”
徐雲娜也知道丈夫說的是事實,也只有嘟嘟囔囔的罵幾句李總那一類男人不是好東西,沒再說什麼。
畢竟鄔美芳是礙於別人的面子塞進公司裡來的,崔海春說這邊公司是妻子名下的,幾個關鍵部門的負責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員工,信得過,所以除了必要的大事之前,平時他並不會經常跑過來,以免岳父和大舅子多心,以爲是他奪了妻子的權。
因此關於鄔美芳的事情他也說不出更多來。
這種事情不能強求,寧書藝和霍巖謝過他們,就起身準備離開。
崔海春也着急走,他原本是在高爾夫球場那邊應酬客戶的,因爲那邊的人事經理一個電話,不放心才跑回來,現在鬧清楚了前因後果,還得趕回去。
徐雲娜一聽,連忙提出來自己也要去,她現在害怕一個人回小區,一想到自己目擊的命案死者是住在一個小區裡的認識人,哪怕是大白天也讓她覺得渾身寒毛直豎,害怕得緊。
於是四個人在樓下道別,各自上車。
臨別的時候,崔海春還是反覆拜託寧書藝他們,一定不要因爲調查工作害他得罪了李有爲,否則公司以後的業務將很難開展。
“這年頭賺錢不容易,還請二位多多費心,多多幫忙!”他一臉懇切地對兩個人說。
寧書藝和霍巖一再答應,他這才反覆表達了感謝之後,帶着妻子離開。
一直到了傍晚,寧書藝和霍巖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局裡面去開碰頭會,其他人經過了一天的忙碌,這會兒也同樣滿臉都寫着“困”和“累”。
“我倆這一天下來,就磨鞋底子了!”羅威唉聲嘆氣,“那鄔美芳遇害當天的行蹤排查過了,沒有任何的異常。”
和他一起的齊天華也跟着點點頭:“是啊,我們通過監控錄像反覆排查確認過,在鄔美芳遇害當天她外出的時候,周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感覺一切正常。
還有那個兇手,在離開現場之後,應該是很快就進行了換裝,公園周圍那個時間段活動的人潮密度非常大,我們兩個排查過之後,以目前掌握的線索來說,很難鎖定嫌疑人的身份。”
羅威把視線投向一旁的趙大寶:“你們那邊怎麼樣?”
趙大寶呵呵一笑,笑得那叫一個無奈:“我們這邊的調查結果啊,那可以說是相當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