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聲是殷楚怡的叫聲,也是害怕的叫聲。
慕言瀮趕緊上前捂住了殷楚怡的雙眸,想叫殷楚怡忘記剛剛看見的一幕:“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禁地嗎?沒有看見這裡是棄宮嗎?”
殷楚怡聞着慕言瀮身上的味道,耳邊也是慕言瀮的心跳聲,很奇怪……在這樣的環境下,那種迷路時的擔心、恐懼竟然都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我迷路了,走了很長的時間纔到這裡。我不……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在宮殿內了。”殷楚怡小心翼翼的說。
“這是最後一次!殷楚怡,你以後在亂跑,朕就把你關到房內,你一輩子都別想踏出房門一步!”慕言瀮惡狠狠的說,但是偏偏殷楚怡一點也不害怕,因爲她知道,這個男子也許是……真的關心她。
宮中是不小,但是殷楚怡每次迷路只會兜兜轉轉到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是‘笒月宮’,慕言瀮看着這面牆,他忘了有多久沒敢再過來,他忘了有多久他沒在這個房間內喝的酩酊大醉。
“這裡是冷宮嗎?”
“冷宮?不,這裡並不是什麼冷宮。楚怡,這裡……這裡是朕的禁地,一個不敢去回想的地方。”聽到慕言瀮的話,殷楚怡鬱悶的拉下他捂住自己雙眼的手。
“禁地?就是因爲這面牆……”
慕言瀮的視線緊緊的盯着牆面,手明顯的在顫抖,內心不知在壓抑着什麼東西,殷楚怡不了理解的看着慕言瀮的失態。
其實這面牆慕言瀮並不陌生,畢竟這幅場面可是時常的出現在他的夢中,每次夢醒以後都再也不能入睡,而心痛的滋味也一直折磨這他的內心。
慕言瀮走到前邊,撫摸着牆面上的詩句:“恩,就是因爲這裡。”
一面雪白的牆上,用着血液寫着‘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的詩句,詩句的下面還印着一個女子的手印,鮮血經過時間的沉澱,已經變成了深褐色。而在不遠處,地面上殘留着一灘血跡。
牆面上的草書和下面的手印衝擊着人們的視線,這面牆和整個柔美的房間格格不入,很難想象,一個女子到底有多大的恨意,才用自己的血,寫下了這樣的詩句。
“你能想象到,朕趕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鮮紅的字體,有一個人就暈倒在這面牆的前邊。當時她的身下全是血,嘴角卻含着笑意,是那種諷刺的笑,諷刺着我們之間的一切。”慕言瀮的手顫抖着,就連聲音也變的低沉起來。
殷楚怡第二次看着這面血牆,她感覺自己很難呼吸,好像又把大手狠狠的捏着她的心臟。
慕言瀮的眼神迷茫,如同一個怎麼努力也找不到家的孩子。不知道爲什麼,殷楚怡感覺這種表情不適合慕言瀮,慕言瀮應該是驕傲的,他是個王者,一位傲視羣雄的王者!
“也許從一開始,你們就註定不適合在一起。”殷楚怡心痛,第一次爲面前這個男子真正的感覺到心痛。
“不合適?怎麼會不合適?朕和她本就應該在一起!”慕言瀮失態的怒吼着,殷楚怡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慕言瀮的反應能有這麼大。
“你……你沒事吧?”
慕言瀮沒有回答,只是一把拉過殷楚怡,狠狠的抱住殷楚怡。原本殷楚怡想推開他,但是想了想,終究沒有推開這個男人,只是靜靜的待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