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殷楚怡轉頭看向慕言瀮。
“既然東雲翎不想叫別人看到賽月的面目,而那個女子又確定是賽月的話,那隻剩下一種可能性,賽月的臉上有什麼東西,能叫人一眼就看出她遭受了某些威脅。”慕言瀮冷冷的說道。
殷楚怡想了想:“難道是賽月被人施刑了?可是她身上的衣物都是完好無損的,怎麼可能會被嚴刑逼問……”殷楚怡自言自語的說道。
慕言瀮稍稍的提醒了一下:“楚怡,他們不一定非要嚴刑逼供纔可,他們可能邊疆的三大部落之一。”
聽到了慕言瀮的話,殷楚怡才恍然大悟的看着慕言瀮:“蠱!用蠱就可以很好的控制他們!”
“對!就是蠱!”慕言瀮讚許的點了點頭,殷楚怡很聰明,只需輕輕一點她就能立馬反應過來。
“可是,東雲翎他們部落中也應該有人懂蠱術纔對,我不懂,東雲翎爲何要束手就擒呢?”殷楚怡蹙眉,十分不理解的問。
“楚怡,我們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茂青國的背後絕對有人在幫他們,邊疆這幾大部落多多少少都應該會一些蠱術,可幾百年以來,屍蠱向來只能在蠱書上見到,從未有人真的把屍蠱養活過……”慕言瀮眼中帶着一絲擔憂。
茂青國背後究竟站着誰,慕言瀮猜不到。但是慕言瀮知道,對方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從賽月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來,一些厲害的蠱毒向來是靠蠱蟲入體才能辦到,蠱蟲有千百種,但是隻要精通蠱術的人,必定能看出對方中了那種蠱毒!
其實,除掉蠱蟲一點也不難,難的是要怎麼把體內的蠱蟲驅除出去,而且還要保證自己安全無事……
慕言瀮很好奇,對方的蠱術究竟有多高明,就連東雲翎他們也要甘拜下風,只能乖乖的受限於人。
“那又如何,只要找到那個蠱師,取了對方首級,殺了對方的母蠱!我就不信,對方還能是妖魔鬼怪不成?”殷楚怡也知道,事情不會有她說的那麼簡單,但是當着這麼多士兵的面,她總不能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吧!
慕言瀮輕笑出聲,一臉放鬆的說:“也是。”
其實,慕言瀮何嘗不知道殷楚怡的用意,但是他確實不怎麼擔心,茂青國確實有些古怪,但是還不至於到那種所向披靡的地步!
殷楚怡看着一直跪在下面的那羣小兵們,厲聲問道:“是哪些人,隨着東雲翎一起上的戰船?”
許多士兵俯頭答道:“回稟娘娘,是小人隨着東國主一起上的戰船。”
“還有小人……”
“小人也在戰船上……”
幾乎有十幾人跟着東雲翎一起上的戰船,殷楚怡實在搞不懂,這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東雲翎嗎?
“本宮問你們,東雲翎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聽到殷楚怡這個問題,那些士兵們都相互看了幾眼,各個都是一臉迷茫。這個小小的問題,竟沒有人能答上來。
就連杜彥賢都有一些看不下去,厲聲的呵斥道:“要你們究竟有什麼用!連船上的人,什麼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這時有一個小士兵有些惶恐的說:“還請娘娘息怒,當時實在是船上太過混亂,兩軍剛交戰的時候,我們戰船上就被數十名不死人給圍攻,我們自身都有一些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力去看東國主在做些什麼。”
士兵們一個個的附和道:“是啊,當時船上死傷了許多的弟兄們,大家都殺紅了眼,誰也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另一個小士兵也說道:“等皇上派來的人把那些不死人解決了以後,東國主就已經失去了蹤影。”
慕言瀮又確定了一遍:“你們的意思是,當時你們的船上,竟遭到了十幾名不死人的攻擊?”
“是!而且不死人的數量只多不少,皇上不信的話,可以問那個派過來幫我們的死士。”小士兵顫顫抖抖的指着一個死士,士兵害怕皇上不信他們的話。
原本死士們是不想蹚這趟渾水,可老四突然被一個小士兵給指着要求作證,他不說話,也有一些說不過去。
老四有些無奈的附和着說:“是!當時屬下上戰船的時候,他們已經殺死了六七名不死人,還有十名左右的不死人正和他們廝殺着。”
聽到老四這話,別說慕言瀮了,就連杜彥賢也十分的詫異。皇上的船上受到七名不死人的攻擊,而杜彥賢的戰船上也只是受到了十名不死人的攻擊!
他們兩個人的身份特殊,所以刻意安排了這麼多的不死人圍攻他們,也是有情可原的。
而東雲翎的船上竟活生生有將近二十名不死人攻擊他們,這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叫東雲翎趁亂逃跑。
畢竟殷楚怡和慕言瀮也不是傻瓜,幾乎上戰場沒多久就反應過來,他們這邊絕對有叛徒。
整件事情很容易查到東雲翎的身上,東雲翎只有趁着戰亂消失,才能明哲保身……
殷楚怡看了一眼慕言瀮,慕言瀮也是一臉沉默。現在很簡單就能看出來,東雲翎絕對是茂青國聯手了,可是殷楚怡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叫東雲翎選擇和茂青國聯手。
慕言瀮起身,面無表情的對杜彥賢下令道:“東雲翎的事情到此爲止,東雲翎是如何逃跑、又是因爲什麼背叛的朕,朕現在並不是很想知道。但是杜彥賢,整個軍營中出來這麼多事,竟無一人察覺,是你這個將軍的失誤!”
杜彥賢直起腰板,低下頭說:“末將自願領罰。”
“好!朕就罰你到營前,受三十大杖!杜彥賢可有什麼不滿?”慕言瀮冷着臉說。
殷楚怡張了張口,想爲杜彥賢說些好話,但是被慕言瀮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殷楚怡只能乖乖的閉上嘴。
“末將遵命!”
慕言瀮點了點頭,之後就沒有再去看杜彥賢一眼。慕言瀮看着一直跪在一旁的死士們,語氣十分平靜的問:“你們可有發現什麼?”
邢楓向前一步答道:“皇上,屬下分別派人搜查了一下週圍,在離軍營不遠處的小樹林中屬下們發現,那裡有打鬥的痕跡。”
“樹林中?”
“是!屬下感覺,那些打鬥的痕跡,似乎是賽月公主留下的。”樹上留下的劍痕很淺,明顯對方的武功不是特別的好,而且地上留下的腳印有些深,似乎是賽月公主打不過想要逃跑的痕跡。
殷楚怡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鬢角:“怎麼會在小樹林中有打鬥痕跡?難道是誰把賽月引到了樹林中?”
很明顯,把賽月引去的人,絕對是他們營中的人!而且還是經常在賽月與東雲翎面前露臉的將士,否則賽月絕對不可能和對方去這麼偏僻的地方……
而其中叫殷楚怡更好奇的是,對方究竟是用什麼理由,把賽月給叫出去的?
聽完邢楓的話,慕言瀮身上籠罩着一層殺氣,他是最噁心那些叛徒了!對方可以暗襲他、可以毒殺他,但是慕言瀮真是很看不起那些背叛他的人!
慕言瀮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着臉問:“另外可還有什麼發現?”
“另外屬下發現,在軍營不遠處,又許多腳印,可腳印似乎都是同一個人的。對方似乎一直在暗處觀察我們軍營,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屬下還不知。”
聽完邢楓的話,慕言瀮雙目怒極的看着杜彥賢,如果不是顧忌杜彥賢的身份,估計他早就一腳上去了。
慕言瀮冷笑着說:“杜將軍果真手下能人異士居多,不僅能叫營中的人被敵軍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就連自己被人暗中觀察多日都無察覺,朕看你這個將軍是當到頭了吧!”
“皇上……”杜彥賢心裡也是一驚,他沒想到,這幾日竟還有這種事。
慕言瀮冷哼一聲說:“杜彥賢!要是朕再發現,軍中有誰疏忽職守,朕就要你以死謝罪!”慕言瀮這句話絕不是說說而已。
“末將領旨!”
慕言瀮看着邢楓,下令道:“派人把那個在營外查看我們的人給逮住!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邢楓領命道。
慕言瀮一身火氣的說:“都給朕滾出去!”
殷楚怡想爲自己的弟弟說兩句好話,但是她也覺得杜彥賢這次錯的實在太離譜,她根本找不出什麼理由爲杜彥賢推脫。最終殷楚怡只能嘆一口氣,看來,以後只能靠杜彥賢自求多福了。
所有人離開之後,殷楚怡悄悄的坐在慕言瀮的身邊,一臉討好的看着慕言瀮:“言瀮,彆氣了,好在這次你們都沒有出什麼事,我們還有時間能慢慢的找出內奸到底是誰。”
慕言瀮輕輕的瞥了一眼殷楚怡:“要不是朕顧忌杜彥賢是你弟弟,朕早就下令除掉杜彥賢半條命了!”
“……”殷楚怡一臉尷尬的看着慕言瀮,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不信?”慕言瀮故意挑眉道。
“沒沒沒!我哪能不信啊……”殷楚怡乾笑了幾聲。
慕言瀮一把攬過殷楚怡的身子,同時用雙臂困住殷楚怡,不叫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楚怡……楚怡……”
“你幹嘛。”殷楚怡意識到有一些危險,慕言瀮這個語調實在太……太曖昧了。
“楚怡……”說着,慕言瀮就拿着殷楚怡的手,想要殷楚怡感受一些他身上的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