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宣奴兒有什麼事麼!”青蓮的口音一改之前的天真浪漫,而是有些許的清朗!眼眸中閃爍的光芒更是讓有一點的懼怕!
納蘭奪的心隱隱約約的不安,站起身,面對的這個女人有着無比的壓迫力,走下殿,嗤笑:“你覺得您有資格成爲少主夫人?”
“不管有沒有資格都可以,只是我不想!貴府少主擡愛而已!”青蓮脣角綻放出一抹清冷的笑意!
“你是誰!”納蘭奪忽然大喝!
氣氛瞬間凝固,青蓮輕擡眼,眼波流轉百媚生嬌,語氣卻能讓身邊所以一切都凍結般道:“王爺,矛履子民就不是人麼?賤民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麼,您在殺害那些有身孕的女人的時候,可有想過,那些怨靈也許會在某一天纏繞上您,將你吞沒,將你這罪孽深重的納蘭世家吞沒!”
“廢話少說,你到底是誰!”空無一人的殿閣內,納蘭奪的聲音咆哮着,這個女人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奴婢!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凌厲氣質竟然讓自己壓迫不了!
忽然的,納蘭奪像是瘋狂的野獸般撲向了青蓮,手狠狠的掐住青蓮的脖頸咆哮:“不管你是誰,你一定得死,一定得死,要不你將是拖垮我納蘭世家的妖孽……!”
“妖孽豈止是我一人,薔薇姬也是!爲什麼你那麼憤恨矛履草原上的賤民,那是因爲你的妻子薔薇姬也是矛履草原上的賤民,卻因爲想救一個慘死在你手中的孕婦而死在你手中!所以你才那麼喜歡八夫人的殘暴,因爲你改變不了你愛的人一顆善良的心,卻依舊將殘暴延續下去!”青蓮仰頭鄙視的看着納蘭奪,自己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只是因爲納蘭寧說過,薔薇殿,是他母親生前住的地方,後院的薔薇花,是她死在自己父皇刀下時,身上帶着的種子散播出來的,一分二,二分三,帶血的薔薇附帶着一個善良的靈魂蔓延一個後院來守護着她的兒子!
“該死……!”正當納蘭奪咆哮的伸手想擰斷青蓮脖頸的時候,冷御風提劍凌空而至,揮刀一劈,緊握着青蓮脖頸的雙手齊齊落地!
納蘭奪慘叫的聲音還沒叫出聲就癱倒在地,嘴被冷御風快速的捂住,以防吸引更多的侍衛進來!
青蓮略微喘了口氣,站起身,一腳踏在納蘭奪的身上低吼道:“矛履十八府軍力分部圖在哪裡!”
“奴兒……!”納蘭寧忽然夢中驚醒,牀側空無一人,一片冰涼,心隱約的不安急忙喝道:“來人……!”
門外侍從匆忙跑進,跪於牀榻前問道:“少主,夜深露涼,有什麼吩咐奴才去做就是,莫要起身!”
“奴兒,她哪裡去了……!”納蘭寧焦急問道!
“奴兒姑娘剛剛被王爺叫了去,現在還沒回來!”侍從沉默片刻後還是實話實說而出!
父皇叫奴兒去雷鳴殿幹什麼!思及此,納蘭寧的血液忽然一片冰涼,掀開被子不顧一切起身往殿外走!殘暴的父皇,莫要做出傷害奴兒的事情來……!
而雷鳴殿內,風穿過,燭火忽明忽暗!青蓮的刀架在納蘭奪的脖頸上,眯着眼冷笑:“奪王爺,我看您還是說了吧!或許您還有時間下去止止血,留下一條殘命渡餘生,要不,分佈圖遲早是要給我們找出來的!到那時候恐怕您流血都流死了!”
“呸,該死的賤人,你以爲你走得出納蘭府!就算你拿到分佈圖又怎麼樣!”納蘭奪流血過多的臉顯得有些許的蒼白,看着眼前這個如妖魔的女人一股憤怒忍不住噴發!
“奪王爺,您生性太多疑,沒有您的命令,殿外的侍衛哪裡敢闖進殿,他們以爲您現在正和您兒子的心頭好子一夜貪歡呢,誰敢進來打擾您的雅興!”青蓮橫眉一笑,尖銳的劍鋒在納蘭奪的脖頸上滑下了一道血痕!
冷御風在書架前翻騰了很久,
可是分部圖似乎還是不見蹤影!回過首疑慮的看着青蓮道:“蓮兒,你說會不會不在這裡!”
青蓮眯眼看了納蘭奪一眼道:“麟鳳閣沒有!薔薇殿也沒有!只有在這雷鳴殿!這個老賊生性多疑,你說他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留在別處麼!
“難道有暗匣?”冷御風急忙環顧四周,可是依舊沒有什麼突出的東西!
“哈哈……,想找到,沒那麼容易!本王遲早抓你們這對狗男女千刀萬掛以泄心頭之恨!”納蘭奪嘲諷着!
“閉嘴!”青蓮低喝,擡起眼眸看着雷鳴殿內,裝修簡單,多的只是厚重的圍柱幕簾在隨風飄蕩!
青蓮眯眼環顧着,忽然眼眸落在了束縛着的紗幔,八條圓柱下,八對紗幔十六面,輕隨風動,唯一的只有一面聞風而不動甚是詭異!
“御風……!”青蓮脣角含笑,眼眸投向了冷御風!
“蓮兒,發現了什麼了麼!”冷御風上前問道!
“看着這個老賊!”青蓮言語中充滿了笑意!手握劍,緩緩的走向那靠近大殿正位的紗幔下,脣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回眼看了一眼臉色大變的納蘭奪道:“奪王爺,若我沒猜錯的話,矛履草原十八府兵力分部圖就應該是在這紗幔間!”話音一落,青蓮忽然提劍掃向了捆綁紗幔的束帶,紗幔如瀑布般灑落在青蓮面前,在青蓮面前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牆壁,而正中間的,正是精心描繪的一張矛履地圖,上面標示着青蓮所想要的一切!
伸手撕下那厚重的羊皮紙,青蓮仔細的揣進懷中!“不……,你這個賤人……!”納蘭奪絕望嚎叫着!她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輕而易舉的識破自己的機關!
青蓮靠近納蘭奪,忽然臉上有一絲的扭曲輕笑,舉起劍低喝:“納蘭奪,爲你犯下的血罪懺悔吧……!”
一刀刺破了納蘭奪的心臟,青蓮皎潔的臉濺上了及地嫣紅,刷的一聲拔出刀,納蘭奪碰的一聲倒地,大睜着眼,有一絲的不解,自己征戰一生,竟然敗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中!
“死有餘辜!”青蓮拋下帶血的箭柄,看着冷御風道:“納蘭世家是應該有這樣的下場……!”
“那我呢,奴兒……!”蒼涼的聲音身後響起,青蓮僵了僵!冷風灌入,長髮激揚,回過首,納蘭寧一臉不解的站在門口!原以爲傷的是奴兒,可是自己似乎錯了,那個手拿着劍,殺一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人,她是笑如暖陽的奴兒麼!
“你是誰?告訴我!”納蘭寧壓下心中的翻騰,眼睛有點熬紅,身體有一絲的顫抖,她這麼久以來都是虛情假意的玩弄自己,自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青蓮略帶猩紅的指尖滑下臉頰上的髮絲,冷冽的眼眸看着納蘭寧手掏出懷中的一塊青玉令牌滑下手道:“我,青蓮,月國黑鐵騎兵少將!”
女人的嫣紅脣瓣一張一合的在納蘭寧眼前閃動着,原來她叫青蓮……!擡起呆滯的眼看着青蓮道:“你說的話,一切都是在騙我?”
“是的!我不是奴兒……!”青蓮語氣冰涼!
“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納蘭寧?”納蘭寧睜大了眼,剋制着自己酸脹的眼眸,不讓某些物體滑落!
“是的,沒愛過,因爲我不是奴兒,我是青蓮……!”拋下這麼句話,青蓮伸手拉着冷御風的手徑自往殿外走去,與納蘭寧擦身而過!
悲傷蔓延上了心,忽然一口腥甜涌出了納蘭寧的咽喉,瞬間噴涌而出,在面前形成了一道血霧!回過首,看着那決絕的纖細背影,淚終是滑落,忽然一貫素潔的指尖握起了地面上沾染了父親血液的劍柄,加快腳步追上前架上青蓮的脖頸道:“站住,奴兒……!”
青蓮站住了腳步,眼眸發紅回過首伸手阻止了冷御風的行動,對納蘭寧莞爾一輕笑:
“納蘭寧,你認爲你殺得了我?”
“爲什麼我殺不了你!”納蘭寧的手是顫抖着的,看着青蓮,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的全的痛苦與不捨,這個女人,給了自己第一次悸動,給了自己第一次溫暖的懷抱,給了自己第一次開懷大笑!可到頭來原來,這不過是她接近自己達到目地的手段!自己該殺了她,好像納蘭世家交代,可是爲何自己握劍的手確是顫抖不已!
青蓮讀出了納蘭寧眼中的疼,眨眨眼,掩飾下眼中的情感,指尖滑過脖頸上的劍刃,脣輕笑,帶血的指尖拂過納蘭寧的臉道:“你不懂武,放下你手中的劍,向你納蘭世家交代今夜你父親死在你劍下的事情,天亮後,我們以後沙場見……,當然我不是奴兒,我是青蓮記住了!”
“御風,我們走……!”青蓮解決的走出了雷鳴殿!還沒知道消息,自己當然能輕易的走出納蘭府!
“哈哈……!”
雷鳴殿內忽然傳來一聲如夜梟般的笑聲,納蘭寧如瘋了般黑髮四散,仰頭大笑着!她是青蓮,她說她是青蓮,我愛的人到底是誰?沙場上見,奴兒不是哀求自己不要上沙場麼,爲什麼這個青蓮卻要自己沙場上見!納蘭世家的枷鎖終於正真要打開落在我身上了!只是我爲何而戰,我納蘭寧爲何而戰!我的希望是奴兒,現在她消失了,我的信念消失了,我爲何而戰,爲何而堅持……!
走出納蘭府,青蓮的眼淚總算是滑落眼眶“對不起納蘭寧……,偷盜你的心絕非我願意……!不願你上沙場,是因爲不想你看見青蓮……,只願是你記憶中的奴兒,爲什麼還是那麼難?
【三月,春意黯然,長悅告急,百官聚首,氣氛詭異】
“主上,臣等聯名上奏,行棄甲保國之策,向遼越王投降割讓城池以對付北面納蘭叛軍!”座下月國丞相秦連對着座山一臉蒼茫之色的南宮宴道!
南宮宴眯着眼看着低下黑壓壓的一羣百官,忽然大怒:“我月國勇士在戰場上撒熱血,拋頭顱的時刻,你等竟然說出這種混賬話,該死……!”
“主上,請退兵開城投降!”秦連領頭百官呼喝!
“混賬……,我月國那有自敗的道理,我南宮宴就算剩下一兵半卒也要一戰到底!”南宮宴憤怒,手重拍龍椅,拇指上扳指一擊粉碎,玉碎扎進指尖上,殷紅點點沒入龍頭中異常的耀眼!南宮宴擡眼看着低下那一羣無能膽小之輩,心裡不都明白,他們只是怕遼越兵與納蘭軍攻進長悅城,對他們萬貫家財造成威脅麼!
‘“主上請三思……!”秦連大膽站起身怒喝:“矛履納蘭世家爲何會伺機而動,這只是因爲主上一意孤行冒然反悔與遼越的聯姻才導致的這場烽火!”
“混賬……!”南宮宴本就焦急,現在更是火急攻心,忽然眼前一黑一口血涌動而出,昏倒在了大殿之上!
“主上……!”百官倉皇圍攏上前!眼看着南宮宴被人擡進了御殿都焦急圍上秦連道:“秦大人,你說這可怎麼辦,在這樣下去遼越狗就進來了!”
“莫要驚慌,我們且看御醫怎麼說!”秦連細眯着眼眸看着錦榻前忙的團團轉的御醫,手抹了抹脣角邊灰白的的鬍子,三角形的小眼裡滿滿的都是奸佞!
許久,御醫總算退了下來,秦連上前問道:“御醫,主上的身體怎麼樣?”
“主上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長期的操勞擔憂而致的急火攻心,現在昏迷,只要臣開點清心藥物,幾天便可醒來!”年邁的御醫抖抖索索的說道!
“嗯,很好!主上或者多歇息幾天也不錯!”秦連的臉上浮滿了猙獰的笑,只要三天,三天之後,南宮宴若不醒來,那麼長悅城就會傳出月國的主上南宮宴急病駕薨!到那時,納蘭軍入主長悅,論功行賞,自己可是大功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