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有些尷尬的道:“宛小姐可別笑話奴婢們,這名字實在是春雪小姐給奴婢們取的。若是宛小姐不喜歡,奴婢們希望宛小姐能給給奴婢們改名。”
宛梓涵敏銳的捕捉到了春雪的名字,便道:“你們說的春雪,是誰?”
笨笨上前一步道:“宛小姐難道不認識春雪小姐嗎?奴婢們曾經聽見春雪小姐提起過一個叫做宛姐姐的女子,卻不知道是不是宛小姐。”
宛梓涵腦海裡即刻想到了那個活潑可愛的春雪,略微想了想,便道:“你們說的春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若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怕我還當真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我認識的春雪了。”
呆呆想了想,道:“啓稟宛小姐,奴婢記得,春雪小姐對山藥有些過敏。”
宛梓涵一陣興奮,道:“果然是春雪,春雪在哪裡,我能見見她嗎?”
笨笨笑道:“宛小姐請見諒,春雪小姐眼下並不在蘭亭殿中,不過我們殿主說了,春雪小姐約莫過幾日就能給回來。到時候宛小姐就能給見到春雪小姐了。”
宛梓涵疑惑道:“蘭亭殿?”
笨笨道:“是啊,這裡是蘭亭殿。”
宛梓涵皺了皺眉頭,她在暈過去的瞬間,分明聽到南宮無奇在叫蘭陵彥的名字。當時在宛梓涵的心裡還有些高興的,畢竟蘭陵彥是夜雙羽的人,若當真是蘭陵彥來了,就代表夜雙羽也參與了救援。這就是說,夜雙羽竟然爲了她,反抗了太后的旨意。原本以爲自己醒過來會是在宮裡的確不曾想着不是。
雖然在看見笨笨和呆呆兩個人的穿着和打扮的時候,宛梓涵就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宮裡了。不過這個事實被再一次的放大的放在了宛梓涵的面前,宛梓涵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一系列的問號便在心頭冒了出來,道:“蘭亭殿是什麼的地方,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你們殿主又是誰,春雪又是誰?”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對於宛梓涵的這些問題,她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在她們的印象中,能夠被蘭陵彥救回來的人,可並不是一般人。可眼前的宛小姐怎麼可以連蘭亭殿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呢。而且這裡是蘭亭殿的中部,這裡也不是等閒人可以進來的。若是這宛小姐有什麼問題……
強烈的警報在兩個丫頭的心裡拉響,兩個人都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蘭陵彥沒有回來的時候,將宛梓涵看的好好的。不讓她隨便走動。
有些尷尬的擡頭看了看宛梓涵,隨即道:“啓稟宛小姐,蘭亭殿就是蘭亭殿,若是宛小姐當真要我們說的什麼地方,我們姐妹倒是無能爲力。宛小姐是我們主人救回來的。我們主人也就是蘭亭殿主。春雪小姐是我們主人的師妹,不過我們都覺得春雪小姐會成爲我們的殿主夫人。”
兩個丫頭已經對宛梓涵有了些戒心,所以就索性將春雪的身份挑明瞭說
。
宛梓涵愣了愣,隨即笑道:“罷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那你們能告訴我,你們殿主叫什麼名字嗎?”
兩個丫頭齊齊搖了搖頭,道:“主人的名諱,並非是我等能夠直呼的。主人出去了,約莫今晚就會回來。在主人沒有回來之前,就委屈宛小姐在房間裡好生休息了。宛小姐如今的身子十分的虛弱。儘量不要到處亂走的好。”
宛梓涵微笑道:“多謝你們提醒了。”
其實就是兩個丫頭不說,宛梓涵也不會四處走動。她如今的身子,別人不清楚,她自己是最清楚的。就光說了這幾句話,她就覺得十分的吃力了。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一樣……臉上也迅速的泛起了一股潮紅……
兩個丫頭一着急,連忙上前將宛梓涵扶着,躺了下來,笨笨道:“宛小姐千萬要好生休息,若是……”
呆呆不悅的呵斥了一聲,道:“笨笨,不可胡言亂語。我等好生伺候宛小姐就是了。約莫宛小姐方纔說話費了些力氣,如今纔會有些疲累的。宛小姐好生休息,也就是了。”
因爲瞧着宛梓涵躺了下去,那面色就逐漸的恢復了正常。兩個丫頭也就知道了,宛梓涵方纔肯定是被累的。因爲蘭陵彥明明白白的說過,那藥是一個時辰才吃一粒的。
過了一會兒宛梓涵逐漸的緩了過來,才輕聲道:“我有事情想要問你們,我是什麼時候來的,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
笨笨略微想了想,便道:“宛小姐是被我們殿主抱回來的,來的時候全身是血。可把我們殿主嚇壞了。不過幸好,我們殿主醫術高明,並且用全身的內力爲宛小姐鎮壓了體內的毒素。所以宛小姐你如今才能夠安然無恙的醒過來。若非如此,只怕宛小姐你早已經香消玉殞了。”
宛梓涵黯然,道:“若是我見到你們主人,定然會親自向他致謝。”
兩個丫頭咧嘴笑道:“這是自然,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好生謝一謝的。”
宛梓涵有些勉強的笑了笑,一股深沉的疲憊瞬間將她吞沒,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笨笨呆呆的話,就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瞧着她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兩個丫頭嚇了一跳,笨笨還將手指頭放在了她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她沒有什麼事,這才微微點了點頭道:“宛小姐體內的毒當真是霸道無比,居然連主人都有些束手無策。也不知道主人此番進宮,能不能找到爲宛小姐解毒的解藥。”
呆呆帶着些許崇拜的眼神道:“主人無所不能,他想要做的事情,定然是能夠做到的。我們只管乖乖的照顧好宛小姐也就是了。這個宛小姐約莫就是春雪小姐提起過的宛姐姐。若是春雪小姐回來知道我們沒有照顧好她的宛姐姐,只怕春雪小姐會將我們的皮都給扒下來。”
笨笨的肩膀縮了縮,道:
“其實我不怕春雪小姐將我們的皮扒下來,我更害怕春雪小姐給我們弄個還要難聽的名字。那我們姐妹當真是不能見人了……”
兩個丫頭一邊說說笑笑,一邊等着宛梓涵醒過來。反正蘭陵彥也說過了,不管是宛梓涵醒過來還是不醒過來,每隔一個小時都要喂她吃藥。
蘭陵彥一路狂奔,也顧不得自己剛纔內力損耗過度。依舊從暗道進入皇宮,卻是在暗道的拐角處就碰到了不知道等候了多久的夜雙羽。
只是此刻的夜雙羽的臉色分外的難看,就連下巴上,也冒出了青青的鬍子渣,整個人看起來在這一瞬間就好像老了好幾歲。
“師兄終於來了。”見到蘭陵彥的瞬間,夜雙羽那一顆提着的心依舊無法放下。
因爲他在蘭陵彥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卻不是蘭陵彥的血的味道。
蘭陵彥停下腳步,站在離夜雙羽一丈開外的地方,頗有些生氣的道:“你明知道太后會對涵兒出手,你都不肯阻攔太后。非得讓太后對涵兒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纔在這裡惺惺作態。夜雙羽,你就是這樣來表達你對涵兒的喜歡和愛的嗎?”
夜雙羽苦笑道:“師兄,我有我非這樣做不可的理由。如果你在心裡怪我,埋怨我。我沒有絲毫的怨言。我只想要知道,涵兒如今怎麼樣了。還請師兄如實告知。我相信,以師兄的醫術,不管涵兒是中了什麼樣的毒,師兄你都能迎刃而解。”
蘭陵彥冷哼了一聲,道:“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涵兒如今中的毒,只怕是神仙也難以救治。我斷然是無能爲力的。你也不要妄想我能研製出解毒的良方。只怕師傅,才能勉強做到。”
夜雙羽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了,他們的師傅已經許久未曾露面了。就連身爲弟子的他們想要找他們的師傅也是不可能的,只有他們的師傅想要出現的時候,纔會很偶然的出現一下。
夜雙羽睜開熬得通紅的眼睛,道:“那有辦法控制住毒素的蔓延嗎?然後我們再齊心協力的找尋師傅的行蹤。想必,你我全力聯手,想要找到師傅,也不是什麼難事。”
蘭陵彥沉吟了半晌,道:“還好救治及時,我已經用我的內力護住了涵兒的心脈。不過也只能保證護住她十日。十日之內,必須要找到壓制住毒性的辦法。然後再找尋師傅,只有師傅,纔有可能解開這種毒。”
“十日?”夜雙羽眼眸中的神色再次黯淡了下去,十日的時間,太短暫了啊。原本他還想要去看看宛梓涵的,如今這十日,他可是都不想要浪費了……
“師兄,告訴我,如何才能夠壓制住涵兒的毒性。我是瞭解你的。你若是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你是不會來宮裡找我的。”夜雙羽的眼眸中總算是有了一絲希望。
蘭陵彥嘆了口氣,道:“壓制住毒性,哪裡有那樣的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