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彥的心裡浮現出一抹不詳的預感,看向南宮無奇的眼神也變得深邃,:“你想做什麼?”蘭陵彥雖然不想要知道南宮無奇話語裡頭的意思,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問。畢竟,南宮無奇已經將事情都說到這種程度上了,若是不過問一下,豈不是愧對了他叫自己這一聲大哥?
南宮無奇道:“大哥,你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再問我呢?其實,若大哥和春雪是流淌着一樣的血脈,只怕這事情也輪不到我來做。大哥,我已經決定了,你只需要爲我保密就好了。別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好的。魅羅水晶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看着蘭陵彥的猶豫,南宮無奇又道:“請大哥看在我曾經爲了救宛梓涵失去了這雙腿的份兒上,請大哥成全我吧。”
蘭陵彥也是知道的,南宮無奇的這雙腿,便是丟在了極北之地。若不是南宮無奇拼死保護夜雙楠,只怕夜雙楠也無法順利的將絕神草帶回夜闌救宛梓涵的性命。當時蘭陵彥也曾經有些奇怪,覺得這南宮無奇和宛梓涵非親非故,卻是願意爲了宛梓涵付出一雙腿的代價。如今,他卻是看明白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宛梓涵是花姑女兒的這個身份。想通了這一點,蘭陵彥心頭便是有些鬆動了。
南宮無奇的脾氣性格,蘭陵彥也是知道的,倔強,比春雪還要倔強,他既然都已經將這些話放在臺面上來說了,也就代表着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了。他此刻需要的是蘭陵彥的支持,而不是蘭陵彥的囉嗦。
“大哥!”看見蘭陵彥的猶豫,南宮無奇有些着急了,若不是他腿腳不便,只怕他都要對蘭陵彥跪下了。
蘭陵彥目光復雜的看了看南宮無奇,最後也只能默默的點頭道:“我答應你。我若是不答應你,你也會找別人爲你完成這件事情的。還不如,我現在就答應你的好。”
南宮無奇鬆了一口氣,道:“多謝大哥了,那春雪我就交給大哥了。我即刻回去着手準備搶奪花姑陵墓的事情。這一次,我會將我無量山的勢力傾巢出動。橫豎我不在了,無量山那也是羣龍無首。只是,若是我不在了,宣王身邊也會少了許多助力,我想知道大哥日後是否還會回到夜雙羽的身邊。也並非是二弟以小人之心度大哥君主之腹,二弟總覺得武林中人,最好還是不要牽扯到朝廷之爭爲好。蘭家就是前車之鑑。大哥還是不要重蹈先人覆轍纔好。”
蘭陵彥默了默,隨即道:“我本來就沒有準備回到皇宮裡,二弟你也不必擔心。”
雖然南宮無奇臉上明顯的就寫着好奇,可蘭陵彥還是不準備和南宮無奇解釋清楚。他總不能說他決定要追隨宛梓涵的腳步,宛梓涵去哪裡,他就去哪裡吧。
幸好南宮無奇也不是那等喜歡刨根問底的人,瞧着蘭陵彥不想要說,也就不去追問了。兄弟倆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南宮無奇就離開了。甚至都沒有去
看望春雪一眼……
蘭陵彥嘆了口氣,進了密室中,見到他師父還是維持着剛纔他和宛梓涵離開時候的姿勢,便道:“師父,弟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下榻之處,師父去歇息片刻吧。”
那老者擡了擡眼皮,看了看蘭陵彥,道:“南宮無奇走了?”
蘭陵彥點頭道:“是,他走了。他說他知道花姑的墓在哪裡,不過那邊已經被華古堂的人佔據了。並且他還查出華古堂的人已經成爲了朗照靈王的爪牙,並且會對涵兒不利。”
老者眼眸中精光猛然爆射而出,厲聲道:“靈王的人想要動我的涵兒,還要看我這把老骨頭答應還是不答應。”
蘭陵彥想要的就是這句話,如今如願以償了,反而不知道應該和自己的師父說戲什麼了。
老者吧嗒吧嗒的抽着煙,半晌,才問道:“夜闌的事情,你當真不準備管了嗎?羽兒那邊的情況可是有些不妙啊,你這做師兄的,不準備幫他一把嗎?正好眼下南宮無奇被血玲瓏的事情絆住了,你若是出手去管這件事情,想必此刻的效果是最好的。”
蘭陵彥愣了愣神,道:“師父,你很想要弟子去幫師弟嗎?”
老者吧嗒吧嗒的猛吸了幾口旱菸,隨即道:“也不能說是很想吧。只是我這一生,也就你和羽兒兩個徒弟,我自然是希望你們兩能守望想租。雖然最後他選擇了成爲皇室中人,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對他多擔待一些。不過我也知道,對你要求這個,似乎是太過於爲難你了一些。不過你若是不想要去做,我也不會勉強你。他和涵兒之間的事情,我也已經聽說了。其實,也不能全都怪他的。”
蘭陵彥嘆了口氣,道:“罷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些年,我也幫了他不少。這一次,我決定讓他自己去解決這些事情。還有一個月就算十年一次的太陰日了,這一日的開墓開棺的好時機。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方纔能保證不會損及屍身。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想必靈王那邊也會爭分奪秒的想要抓住這個機會。”
老者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道:“天意啊,這都是天意啊……”
蘭陵彥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師父,瞧着他似乎有些累了,這才什麼都沒有說,默默的退了出來,去安排將南宮無奇的母親的棺木接回來的事情了。從大漠那邊將棺木運過來,約莫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蘭陵彥略微想了想,便去了地牢中,找到了宛梓珍。
宛梓珍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蘭陵彥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了許多。見到蘭陵彥的這一瞬間,宛梓珍的眼淚頃刻間就流下來了。
“珍兒,你這是幹什麼?”蘭陵彥剛彎腰走進地牢,一具溫香的身子便投入了蘭陵彥的懷裡。一雙柔軟的雙臂如同藤蔓一樣將他緊緊箍住。
“主人,珍兒以爲你不要珍兒了。主人,珍兒這幾日都十分的擔心。
”宛梓珍的眼淚順着臉頰就流了下來,若是蘭陵彥能夠看到,只怕也會心生愛憐。
“你認識靈王嗎?”蘭陵彥猛然開口道。
宛梓珍的身子輕輕一顫,道:“我並不知道和我聯繫的人是不是靈王,不過我聽得他們叫他叫王爺。我也曾經見過夜闌國唯一的王爺,宣王,記得宣王的聲音。我能肯定的是,我見到的那個王爺,並非是宣王。”
蘭陵彥點了點頭,將宛梓珍推開了自己的懷抱,道:“平時你們都是怎麼聯繫的?”
宛梓珍搖了搖頭,道:“我不會主動聯繫他,都是他派人來找我的。不過每一次來找我的人都是不同的人。所以我也不太明白究竟是誰在對我發號施令。”
蘭陵彥皺眉,道:“他是用什麼來威脅你的,除了你族人的性命之外。還有什麼?”
宛梓珍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向蘭陵彥,有些不確定的道:“並沒有……”
宛梓珍的話沒有說完,蘭陵彥就大聲呵斥道:“不許對我撒謊。我最討厭女人對我撒謊,尤其是說想要做我的女人的女人,更加不可以對我撒謊。”
宛梓珍臉上一陣喜悅,也不顧外頭還有侍衛把守着,一躍就躍到了蘭陵彥的懷裡,嬌笑着道:“主人的意思是,同意我做你的女人了?”
蘭陵彥臭着臉呵斥道:“下來!”
宛梓珍不依的扭動着身子,道:“不要!”
蘭陵彥雙手一鬆,宛梓珍便毫無懸念的掉在了地上,尖叫了一聲。
“主人,你!”宛梓珍憤怒的看着蘭陵彥,似乎不相信蘭陵彥當真能夠對她這樣的狠心。
蘭陵彥卻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道:“宛梓珍,你若是不說,那我就任由你自生自滅。”蘭陵彥一邊說着,一邊當真擡起腳往外頭走去,那一去不返的決心看的宛梓珍心裡一陣顫抖。同時讓她有一種錯覺,就好像蘭陵彥這一走,就再也不會管她了一樣。
“主人……”宛梓珍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衝到蘭陵彥是身後,從後面抱住了蘭陵彥,帶着哽咽的聲音道:“主人,我錯了。我不應該瞞着你的,只是,我不想要讓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不想要讓你覺得我是在你面前裝可憐。主人……”
蘭陵彥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算在他的心裡把宛梓涵看的再重要,他也只是一個男人而已。面對嬌弱女子的投懷送抱,蘭陵彥心裡還是無法避免的起了一些反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穩定住了心神,道:“珍兒,你別這樣,有話好生說。”
蘭陵彥一邊說,一邊將宛梓珍的手輕輕的掰開,轉過身來,嘆了口氣。
宛梓珍抹了一把眼淚,這才從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來自己的本命靈蛇。只是那靈蛇如今已經沒有了絲毫靈氣,甚至動都不會動一下了,看上去死氣沉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