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身邊的宮女寶琴被嚇了一跳,連忙蹲在地上幫榮妃揉捏着小腿,略微有些諂媚的道:“娘娘,既然有人這樣的不識好歹,那娘也不必顧念着什麼了。娘娘如今協理六宮,也應該拿出一些風範來。闔宮上下誰不知道啊,太后娘娘最心疼的就是娘娘了。太后讓娘娘眼下就開始協理六宮,也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娘娘誕下龍裔就能夠榮登大寶成爲名符其實的皇后啊。她不過就是一個從天牢裡死裡逃生的人,哪裡有資本和娘娘叫囂?”
寶琴是榮妃的陪嫁丫鬟,對榮妃的性格十分的瞭解,這一口氣,她若是不想辦法出了,她心裡肯定是橫豎都不會滿意的。與其等着在她身邊捱打捱罵,還不如直截了當的讓她去找罪妃的晦氣。
果然,榮妃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還是寶琴最懂本宮的心思,只是你剛纔說的什麼皇后的話,日後別提起了。只要太后不說,皇上不點頭,本宮便還是榮妃。不管怎麼樣,這樣的話,卻不能讓本宮自己主動開口說。只能等着……”
寶琴捱了教訓只能低着頭老老實實的做事情。可是能夠熬到榮妃身邊的管事宮女的這個位置,寶琴的地位也絕對不是就這樣溜鬚拍馬就能夠得來的。榮妃的腦子在極速的轉動,寶琴也在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才能夠讓榮妃在這一局中扳回來。
光是想着,寶琴手上的力道就不免的重了一點,將榮妃捏的“哎呦”一聲。
榮妃的臉登時就放下來了,退一伸就把寶琴踢了出去,大聲呵斥道:“沒用的奴才,你想要捏死本宮嗎?”
寶琴在地上打了個滾兒,連忙翻身坐起來,戰戰兢兢的磕頭道:“娘娘,奴婢知錯了,還請娘娘原諒。”
榮妃瞧着寶琴那柔順乖巧的模樣,便想起了宛梓涵的臉。以前她曾經偷偷的見過夜雙羽和宛梓涵相會,那個時候的宛梓涵
在夜雙羽的面前便是這樣一副柔順乖巧的模樣。
榮妃心裡一動,親自起身將寶琴扶了起來,笑道:“寶琴啊,本宮性子有些急躁,讓你受委屈了。 千萬別往心裡去啊。你也知道的,本宮的脾氣從來都只會在自己最秦劍的人面前纔會爆發的。也就是因爲你的本宮的身邊人,本宮知道你不會介意,本宮纔有些肆無忌憚。”
看着榮妃那笑意盈人的臉蛋,寶琴的心裡毫無預兆的拉響了警鐘。跟在榮妃身邊這樣久了,寶琴也已經知道了榮妃的性格脾氣,她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這樣的好,特別是她眼中認爲的下人。此前榮妃也並非沒有過示好的時候,可那樣的示好,寶琴寧願是沒有的。
果然,榮妃細長的眼睛仔細的打量了寶琴兩眼,嘖嘖的讚歎道:“本宮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本宮身邊的寶琴竟然還是一個出挑的美人兒呢。看來本宮果真是有些目光短淺了。”
榮妃再次打量了寶琴兩眼,旋即從自己的珠寶盒子裡面拿出了一根赤金簪子插在寶琴的髮髻之上,然後仔細的端詳了片刻,微笑着點頭道:“不錯,這簪子挺配你的。本宮賞你了。去,讓抱月來給本宮梳妝,一會兒應該去給太后請安了。”
寶琴有些受寵若驚的行禮,道:“奴婢遵命,奴婢多謝娘娘賞賜。”
雖然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寶琴依舊什麼都沒有問,只是福了一福,便趕緊的下去了。生怕遲了一步,被榮妃看出什麼端倪。
剛剛榮妃看着自己的眼神,讓寶琴心裡咯噔一下。雖然在平常榮妃也會給她們這些貼身宮女賞賜,可從來都不會賞賜這樣貴重的東西。頭上這一根簪子分量十足,寶琴知道,這樣的厚賞之下必定是有什麼讓她很爲難的任務。
心不在焉的交代了抱月幾句,寶琴就自顧自的回屋去了。今兒個的事情
實在是有些蹊蹺了,她需要好生的想清楚。
抱月狐疑的看着寶琴的背影,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罵道:“猖狂的小蹄子,不過就是仗着娘娘的寵,便如此的無法無天了起來。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等什麼時候犯到姑奶奶我的手裡,才叫你知道姑奶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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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月和寶琴不同,抱月是榮妃家裡的家生奴婢,其父母和祖輩都是在榮妃的孃家有頭有臉的奴才,她的心性自然是要比寶琴高上不少。寶琴只是柴家從外頭買來的奴婢,就如同無根的浮萍一樣。若不是仗勢着榮妃對寶琴有些倚重,這個陪嫁丫頭的位置,定然是輪不到寶琴的。
抱月剛纔也看見了寶琴頭上的那根赤金的簪子,心裡嫉妒的要冒出火焰一般,可偏偏還不能發作。
抱月雖然是奴婢,可也算是極有眼色的,她的脾氣雖然不是很好,卻從來都不會在榮妃面前顯擺。站在榮妃的房門口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強裝出一副笑臉,進去了。
榮妃正坐在梳妝檯前擺弄着自己的那些首飾,見到抱月來了,嘴裡抱怨道:“怎麼來的這樣的慢?本宮都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抱月的娘是榮妃的奶孃,榮妃對抱月的感情自然是不同的。所以就算抱月偶爾惹榮妃不高興,榮妃也不過是嘴上說兩句罷了,到底也不會深責於她。
抱月到底是奴婢,雖然仗勢着家裡的關係在榮妃面前有些矯情,可如今進了宮了,家裡人也沒有辦法庇佑到她。如今她仗勢的也不過是和榮妃一起吃過奶水的情誼。
見到榮妃皺了皺眉頭,抱月連忙乖巧的上前來,輕手輕腳的將榮妃頭上那些繁複的頭飾取了下來。道:“娘娘今兒個不是說想要去御花園中賞花的嗎?怎麼眼下又想着去慈寧宮了呢?如今天氣還熱着,太后都已經免了娘娘的晨昏定省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