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溫暖,宛梓涵還是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夜雙羽的身體,想要在他的身體裡尋求一絲溫暖。一雙青蔥小手也順着夜雙羽敞開的衣袖就那樣靈巧的鑽了進去。
宛梓涵和夜雙羽是面對面的站着,他們之間的小動作卻沒有人發現。不過夜雙羽卻是在宛梓涵的手鑽進他的衣袖的時候,心頭一暖。周身的寒氣也頓時消融了,就好像是遇見了豔陽的冰雪。
以前的宛梓涵,也喜歡在冬日裡就這樣的將手放進他的衣袖中。卻不曾想着,到如今這個小習慣還沒有改變。
在這一刻,夜雙羽彷彿覺得時間回到了最初的原點。在此刻,夜雙楠的挑釁在他的眼底看起來是那樣的可笑。不管宛梓涵的心裡的人是誰,只要宛梓涵還在自己的身邊巧笑倩兮,那麼別的,都不重要了。
夜雙羽的情緒變化被夜雙楠看在眼底,他不明白在眼前的這種情況下,夜雙羽怎麼還能夠笑得出來。
不過順着夜雙羽的眼光往下看見那顆埋在夜雙羽懷裡的小腦袋,夜雙楠頃刻間就明白了許多。
“涵兒?”夜雙楠有些不悅的出聲,他不明白宛梓涵爲什麼在這個時候還會心甘情願的呆在夜雙羽的身邊,她不是應該呆在自己的身邊的嗎?
而夜雙羽臉上那似乎是嘲諷的笑容更加的讓夜雙楠心底一陣刺痛。夜雙羽什麼都沒有做,就已經光明正大的將這一局贏得如此的乾脆利落。
夜雙楠不甘心,看着夜雙羽骨節分明的手扣在宛梓涵的後腦勺阻止她轉身,夜雙楠就恨不得上前一步將兩個人緊緊依偎的身子給分開了去。
“涵兒,過來。”夜雙楠再次厲聲道,他相信,若是宛梓涵能夠選擇,她一定會選擇自己的。
果然,在夜雙羽鉗制下的宛梓涵輕輕的扭動了起來,一雙小手也已經從夜雙羽的衣袖中抽離了出來。剪水雙瞳已然是淚光盈盈,擡起一雙美眸,看向夜雙羽,那眼神中飽含着乞求和期待。
她不敢開口說話,她生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的哭出聲。緊緊的咬着下脣,一副倔強的模樣。
“涵兒,不要。”夜雙羽輕輕的搖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的乞求。作爲帝王,夜雙羽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如同眼下一樣的卑微。
而夜雙羽越是不肯放手,宛梓涵就越發的想要離開。一雙小手繞到自己的腦後,一根一根的掰着夜雙羽的手指頭。眼眸中充滿了倔強的神態……
夜雙楠的神情變得輕鬆多了,他知道,他的涵兒始終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的,就如同眼下這樣。若不是夜雙羽強行的將她留住,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奔回自己的身邊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着那一對那女在那邊玩掰手指的遊戲。
宛梓涵掰開一根手指,緊接着去掰另一根,而剛被掰開的那根又立刻回到了她的後腦勺……
一個樂此不疲的掰,一根決不放棄的
堅持……
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分可笑的循環,在場所有的人,卻沒有一人有那根膽子開口笑。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夜雙羽那越發的陰沉的臉色。
“你就這樣急切的想要離開朕嗎?”半晌,宛梓涵有些累了,手稍微頓了頓,依舊倔強的開始動作。夜雙羽終於忍不住開口,嗓音卻是十分的沙啞,根本沒有之前的中氣十足。
宛梓涵愣了愣,忙個不停的手終於停了下來,愣愣的看着夜雙羽,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夜雙羽一般。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視線觸及夜雙羽的眼睛的時候,卻猛然定住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裡的那一顆小小的心臟開始了劇烈的跳動,並且輕輕的疼痛着。就好像夜雙羽眼底那些破碎的情緒全部同構眼神轉嫁到了自己的心裡一樣。
看着他痛,她也感同身受。就好像他們的生命裡有什麼東西將他們緊緊相連,將他們的宿命牽扯在一起。腦海中閃過一些凌亂的片段,想要抓住,卻無能爲力。
皺了皺眉,卻發現頭開始輕輕的痛了。而此刻,後腦勺扣着她的那隻手,也逐漸的鬆了力道。
夜雙羽以爲,宛梓涵的痛苦是因爲自己扣住了他。她眼底那種深沉的痛苦深深的刺傷了夜雙羽,他想要帶給她的是快樂,而不是這樣的痛苦。雖然很不捨得,夜雙羽也不得不輕輕的放開了她。
而宛梓涵的心神都沉浸在腦海中那些凌亂的片段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後腦勺那逐漸鬆開的手。
當夜雙羽的手離開宛梓涵的身體的時候,宛梓涵失去了所有的依託,筆直的朝地面上倒去。
“涵兒!”夜雙楠睚眥欲裂,正欲上前將宛梓涵抱住,宛梓涵卻被夜雙羽近水樓臺的摟在了懷裡。
四脣相對!兩雙眼睛同時瞪得滾圓,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順着宛梓涵的脣向着她的四肢百骸散發。而扣在她腰間的大手也持續的發出熱量,似乎要將她燃燒。
一瞬間的眩暈讓宛梓涵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她這樣的動作看在夜雙羽的眼睛裡便是無言的邀請。
霸道的挑開了她柔弱的脣瓣,在脣齒之間嬉戲,靈巧的撬開了她的貝齒,兩條舌頭如同兩條活潑的小蛇一樣的彼此纏繞。
宛梓涵只覺得腦海裡轟的一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炸開了。一股難言的痛苦瞬間襲上宛梓涵的心頭,只輕輕的悶哼了一聲,就已經軟到在了夜雙羽的懷裡。
此刻的夜雙羽纔剛剛嚐到甘甜,感覺到懷裡的人一軟,就即刻意識到了不對勁。睜開眼睛,就看見宛梓涵的面容蒼白如紙,一雙長長的眼睫毛輕輕的抖動着,就好像一對撲閃撲閃的蝴蝶。
“傳御醫,不,趕緊的去請蘭陵彥。”夜雙羽腳下生風的繞過了夜雙楠抱着宛梓涵朝裡面奔去。
小德子等人趕緊的跟着進去了,沒有人再看站在門口的夜雙楠一眼。
此刻的
夜雙楠眼神空洞,一張臉上完全呈現出死灰的顏色。原本他以爲,宛梓涵就要屬於自己了。可眼下,她依舊在夜雙羽的懷抱中。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更何況是夜雙楠。
原本夜雙楠也沒有肖想過,或者說只能是偷偷的想的時候,他還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當他覺得自己有了希望,甚至是在心裡已經將宛梓涵當成了自己的女人了,這樣的情況,他根本就受不了。
那種明明已經擁在懷裡的狂喜和眼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別人抱走的失落。就好像有人在心裡硬生生的挖走一塊肉,那種骨肉分離的痛苦,那種血淋淋的痛苦,已經讓夜雙楠麻木。
他從未想到過,失去她,會這樣的痛苦。
南宮無奇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眼眸裡也滿滿的都是傷痛。重重的將手搭在夜雙楠的肩膀上,輕聲道:“她暈過去了,你不去看看她嗎?”
夜雙楠回頭,眼睛裡都是凌厲的目光,道:“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你不是說眼下她最依賴的人是我嗎?可她剛纔……”
夜雙羽的脣吻上她的那一刻,她雖然是震驚的,可是她的眼角眉梢分明帶着喜意。
南宮無奇無奈道:“我能控制住她的思想和記憶,可是她的身體,我卻是控制不住。”
夜雙楠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氣,道:“難道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卿卿我我嗎?無奇,本王不甘心。”
南宮無奇面帶憂愁的看了看在洗孽園中進進出出的那些宮人們,皺了皺眉頭,道:“王爺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在罪妃的心裡,對皇上竟然用情至深。看這個情況,只怕罪妃的記憶用不了多久就會甦醒。到時候……只怕情況會更加的複雜。”
夜雙楠的手緊緊的握着,啞聲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難道就不能做的徹底一點嗎?”
南宮無奇道:“不能。一個人的記憶只能暫時的壓制。時間久了,一切都會被重新記起。除非她不在接受和以前有關的任何刺激。這樣,她就不會想起來。不過這一次她的記憶若是甦醒了,只怕情況會更加的不妙。會陷入更深的沉睡中……”
夜雙楠咬了咬牙,十分不甘心的道:“本王一定要得到她。不惜任何代價。”
南宮無奇嘆了口氣,道:“首先,要讓皇上肯放手。否則……”
夜雙楠揮了揮手,道:“無奇,涵兒再度陷入昏迷狀態是否很難醫治?”
南宮無奇點頭道:“的確如此。那絕神草,可並非一般的藥物。極其難得。”
夜雙楠呢喃道:“絕神草,就是能夠讓人忘記半年內發生的所有事情的絕神草嗎?”
南宮無奇點頭道:“是,絕神草,生長在北邊的苦寒之地。萬年,也未必出一株。”
夜雙楠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希望,這絕神草,他勢在必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