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亡命天涯
對於嚴冬來說,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思戀曼麗了。在這艱難的時刻,最危險的時期,如果有曼麗在身邊,照顧她,該多好啊!
他渾身是血,臉色發白,身體發虛,踉踉蹌蹌跑到路邊一輛沒人的小轎車邊,用匕首撬開車門,爬上車,接上電線,打上火,車子像利箭一樣飛出蒙山。
他忍着巨大的疼痛,將車子開了一百公里,感覺安全了些,就把車子停在樹林裡,脫下衣服,把襯衣撕成布條,綁住受傷的左胸。
這一顆5.8mm的子彈,如果再往右偏一點,就擊穿了他的心臟。他感到萬幸,子彈雖給他帶來巨大的疼痛,讓他流了不少血,至少不是致命部位,只要及時處理,他就不會爲此送命。
他很沮喪,以前沒有這麼脆弱,即使最危險最艱難的時刻,也不會喪失信心。而今天,這次,他忽然感到一種絕望。他的絕望是孤獨與無力帶來的。
他從中槍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在狂妄自大,錯在掌握不足。
所以他被一顆子彈穿透。
沒有什麼值得埋怨的,對於一個優秀的特種兵來說,對於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殺手來說,任何疏忽都不可原諒。
因爲,疏忽意味着送命。
還好還好,只是中了一顆子彈,並且子彈不是射到致命部位,最讓人慶幸的,是這顆子彈從左胸上側鑽進去,穿過他的後背,在他後背上留下一個大窟窿,就飛走了。彈頭沒有留在身體內,意味着缺少很多麻煩,只要休息一段時間,找到消炎藥與抗生素,就能慢慢痊癒。
對於現在來說,首先得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在哪裡,休息一個月,就好了。
他額頭冒汗,喘着粗氣,繼續啓動汽車。
轎車像狂奔的野馬,順着公路筆直向前竄。
三十分鐘後,來到一個岔路口,路邊豎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觀音湖水庫。這是一條狹窄的土路,坑坑窪窪。嚴冬從道路與兩旁的草叢判斷,前方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並且,時常有車輛進入。偏僻意味着安全,車輛意味着可以離開,可以換車,道路坑坑窪窪,說明前方不遠處有人煙,或者有養殖場,有廠礦。
這是一條較理想的通道,只要到哪裡藏半個月,就有力氣動彈。有了力氣,就有了安全。他咬咬牙,猛打方向盤,轎車拐上了那條土路。坐在駕駛室裡,他顛簸的極其難受,有幾次,差點暈過去。好算用強大的毅力支撐,他纔沒閉上眼。
車子搖搖晃晃,走了二十多分鐘,前面豁然開朗,有一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微波熠熠生輝,水面上漂浮着幾百只鴨子,像繁星一樣點綴在亮晶晶的玻璃的上,充滿着詩情畫意。小河旁邊有一塊草地,綠油油的,像緞子一樣閃光,草地靠水的河岸,搭着一間棚子,是木頭與雨布支的帳篷,應該是養鴨人的住處。
嚴冬不假思索,加大油門,車子發力,向帳篷那裡衝去。
車子好險撞上了帳篷。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帳篷裡跑了出來,突然看見一輛嶄新的轎車停在這裡,立即驚呆了。她張大嘴巴,眼睛珠子幾乎快掉下來。這是一個胖胖的女人,是 鄉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豪華氣派的小車。她站在那裡發呆,手掌情不自禁的擡起起來,遮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尖叫嚇壞了車內的司機。
河岸邊幾隻悠閒的鴨子,突然聽見刺耳的剎車聲,嚇得揮起笨拙的翅膀,飛了幾米,一頭鑽進清清的河水中
。
嚴冬艱難的打開車門,從駕駛椅上滾了下面。
“啊!血-----”
女人一見到鮮血淋漓的嚴冬,驚悚的大叫。
她退了幾步,生怕嚴冬捱上她。會帶來麻煩。
嚴冬躺在草地上,有氣無力的對着她說:“救....救我.....”
女人退縮的更遠了。
嚴冬望着她,擠出一絲微笑,斷斷續續的說:“別....別怕.... 我....我是....好人!救...救救我....”
嚴冬從懷中慢騰騰的摸出一沓鈔票,伸在她面前,說:“我....我不會....虧待....你..... 救救我.....”
說完,頭一歪,眼睛黑了。
他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時,他已躺在帳篷內,睡在地鋪上,身下是鬆軟厚實的用稻草製成的褥子,身上蓋着的,是暖和的棉被。那個胖乎乎的女人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鴨肉湯,正準備喂他。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在這裡?”
胖女人笑:“你作爲開車過來的,車子一停,你就昏過去了!”
嚴冬很緊張,望了望外面,確定沒有危險才安靜下來。他搖搖腦袋,努力的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是這麼回事,他從蒙山倉惶而逃,駕車來到這裡,最後支撐不住,什麼就不知道了。
“我記起來,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嚴冬笑着對她說。
女人:“謝什麼啊?你都給了錢的,照顧你是應該的。你身上的傷很嚇人?要不要送醫院?”
嚴冬:“不用了,這點傷不算什麼,過幾天就好了,不過要麻煩你了。”
女人:“你的身子真結實,你這傷是怎麼弄的?”
嚴冬:“黑社會追殺我!”
“那怎麼辦?”女人嚇的面無人色。
“所以我逃到這裡。”
“要不要報警?”
“不能報警,如果報警,以後我會死的更快!”
“哎,真不知道你惹了什麼麻煩,不管那些了,你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我一會出去幫你買點藥。”
女人真的很淳樸,面對這麼多疑點,她還是選擇相信他。
嚴冬從她手中接過碗,一口氣喝光。然後躺下。傷口處好多了,血已經凝固了。看外表,女人已經幫他處理過。他又不由得對這個女人多生了幾分好感。
第二天,養鴨的女人去了一趟城裡,帶回來一堆藥品。有消炎片,抗生素,綁帶,止疼片,退燒藥,甚至感冒藥止咳片都有。
嚴冬解開衣服,迅速上藥。
女人站在外面,偷偷打量着,感到很奇怪。
她問:“你似乎什麼都懂。”
他說:“爲了活命,不得不這樣。”
她:“你從哪裡來?”
他:“我是開發商。”
女人笑了,聽信了他的話。是啊!只有開發商才這麼有錢,慷慨大方的給她一大筆錢。這比她一年賺的錢還多。
她向嚴冬解釋自己:“我叫玉兒,農村人,每年奔波在外面,養鴨子賺錢,養家,男人在家,不幹活,嗜酒好賭,是個廢物,沒辦法,我是天生忙碌的命。謝謝你給我一大筆錢,我兒子讀書有落了。”
玉兒有口無心,嚴冬可聽見去了。他認爲,這是個絕佳的養傷的地方。因爲他從玉兒的話中得到這樣的信息:第一,這裡只有女
人一個,沒其它的陌生人,便於隱蔽;第二,女人心地善良,簡單,不會懷疑他;第三,她愛財,只要有合理的要求,她能辦到的,基本會滿足他。
嚴冬聽後,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女人不知道遇到了麻煩。
女人十天後,死在嚴冬的刀下。
臨死前,還跟嚴冬顛鸞倒鳳。
也就是第九天,嚴冬的傷口已經合攏,雖有些疼痛,但比原來好多了。這一天,天氣變得十分鼓譟,溫度升的非常高。玉兒趕着鴨子回來時,天已經黑了,她利索的做了一餐飯,嚴冬破天荒的起來,幫忙做點活兒,他幫着玉兒在河灘上升火。忙碌中,玉兒的衣服被水打溼。是洗菜時不小心碰倒了木盆,她趕過去端起木盆,結果盆從手指間滑落,盆裡的水淋了一身。
玉兒長的稍胖,雖不漂亮,但極其豐滿,特別是胸前那對渾圓的乳房,被水淋溼後,玲瓏有致的顯露在嚴冬面前。
玉兒的臉紅了,害羞的跑進帳篷,換了一件褂子。可惜,這褂子太小,也緊,穿在身上,那對乳房更顯得渾圓而肥碩。
把嚴冬的眼都看直了。
嚴冬不是個好色的人,但畢竟身強力壯,雖有傷在身,也算一個正常的男人。更何況孤男寡女。
吃晚飯的時候,爲了避免尷尬,玉兒提議喝酒。她從帳篷裡翻出一瓶白酒。是那種最便宜的酒。
這種情況下還有酒?對於嚴冬來說太奢侈了。他對玉兒說了許多讚美的話,誇她能幹,賢惠,是個好女人。
玉兒經常在外,很少跟男人接觸。她那個男人也不管,終日在外廝混。被嚴冬這麼一誇,不免忸怩作態,心中像小鹿一樣亂撞。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聲聊天,在靜謐的野外生一堆篝火。
這讓他們感到迷醉。
嚴冬不時的偷看玉兒那對渾圓的乳房。這讓他想起曼麗那妖嬈的身材。
曼麗,這個漂亮的女人,現在幹啥呢?她知不知道他在想她?
嚴冬暗自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有點不符合實際,在這荒郊野外,在這亡命天涯,又怎能去想那種兒女情長的事情?
可渾身不斷涌起的燥熱告訴他,他需要女人,需要發泄。於是他拉着玉兒走進帳篷。
玉兒被他的舉動驚呆了。
這個謎一樣的男人,這個孔武有力的男人,這個英俊瀟灑的男人竟然主動拉着她,握着她那雙粗糙的大手,走進帳篷。
他想幹什麼呢?
玉兒像中了魔一樣,呆呆的站着,任憑他擺佈。
嚴冬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慾火在全身亂竄,他急紅了眼,將玉兒推倒在牀上,發瘋的扯她的衣服,一直剝的光溜溜的,如同去殼的雞蛋,白白的光光的,陳橫在被子上。然後他脫去自己的衣服,用自己身體壓住她,進入她的體內,瘋狂的撞擊她.........
第二天一大早,又羞又急的玉兒穿衣服,無意撞動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扒開牀單一看,竟然是一把手槍。
“啊!”她失聲驚叫,花容失色。
這一叫,把嚴冬都吵醒了。
嚴冬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敗露了。他悄悄把手伸進褥子下面,抽出匕首,用力一甩,匕首徑直飛過去,插在玉兒的喉嚨上,血,像噴泉一樣射了出來.......
玉兒怎麼也沒想到,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魔鬼。
與魔鬼激烈交歡,老天爺註定會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