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野駝山裡的工業革命和蒙古包學堂

這些小時候的玩伴,還對柳碧葶細說了一些她們在這邊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一些細節。總之,都是讓柳碧葶開心和放心的。

柳碧葶對她們在這邊的所有情況,徹底的放心了。

另外通過這些小時候的玩伴對李保山一些情況的敘述,柳碧葶對李保山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和認識。是啊,別的不說,就他目前統領着好幾千人的狀況,他每一次來到這裡還要親自去鍊鐵爐上親力親爲的操作,把控一些技術活兒,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了,而老鷹溝鐵廠之所以現在這麼紅火,包括下一步能夠走向更大的輝煌,柳碧葶認爲這絕對是一個關鍵的關鍵。

好了,她不能在這邊和小時候的這些玩伴說這些體己話了,因爲她們這會兒坐在這裡說這些話的時候,柳碧葶無意中向外面看去,她看到李保山有意的沒有走遠,就在周邊的幾座鍊鐵爐上,和工人們在交流着什麼,也在給父親他們講解着什麼。柳碧葶知道,李保山應該是在等候着她呢,不然的話這會兒他十有八九應該離開這裡了。

柳碧葶特意給身邊的這些姊妹們說,讓她們一定要吃好,休息好,多多的保重身體,幹活的時候一定要戴好那些防護用品,照顧好肚裡的小寶寶。以後每年只要回到柳家莊園,她就要來這邊專門看望她們的。另外柳碧葶給這些姊妹們說,他們這次從柳家莊園來的時候,其中的幾匹備用馬馬上,專門給柳家莊園這些男男女女們,馱了各種各樣的禮物,都留在飼養院,她已經給譚小云她們幾個女伴交代了,讓她們抽空都一一給大家分發了。

幾個小姊妹不斷地對柳碧葶說着感謝的話語,其中的兩個小姊妹還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柳碧葶又讓這些姊妹,給柳家莊園來到這裡的所有弟兄姊妹們都通知到,中午一定要去大餐廳一起吃喝熱鬧。

這些姊妹們一一給她答應着。

那會兒他們一行剛來到鍊鐵廠周圍的時候,柳碧葶就隱隱約約的聽到鐵廠外圍東北那一塊,傳來一聲聲狼嚎一般的聲音。這會兒她和姊妹們剛從簡易的毛氈蒙古包這邊分開,她正要走向李保山的時候,忽然又聽到那邊連續傳來好幾聲非常響亮的狼嚎聲。

看到柳碧葶從蒙古包裡出來了,李保山就迎上來說:“走吧,繼續領你在周圍的這些鍊鐵爐上看一看,尤其是讓你仔細看一看馬拉風箱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柳碧葶說:“好,我就想看看呢,不過,我聽到狼嚎……”

李保山笑望着柳碧葶說:“這方面的事情,可能你還不知道呢。不急,等把鍊鐵爐轉悠看完以後,如果今天上午要是有時間的話,我要專門領你去看狼。是我自己養的狼。”

柳碧葶巨震。

“你沒聽錯,就是自己養的狼,完事兒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柳碧葶在巨震和狐疑中,又望着周圍的人。這些人都對她笑而不語,似乎人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

李保山特意領着柳碧葶和大家,去今年新建的那一大片鍊鐵爐上轉了一圈。一邊轉悠着,他一邊給他們講解着過去的人拉風箱,和現在改進以後風箱的不同情況。

這種馬拉的.半鐵半木頭結構的風箱,用大小不等,多個齒輪配比增大傳動速度的風箱,讓柳碧葶看了又看,好奇不已。柳碧葶不得不說,以野駝山這麼簡單粗放,就連電源也沒有的情況下,完全憑着人工的打造,能夠製造出齒輪這種複雜的鐵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柳碧葶不是學機械的,但是簡單的一些機械原理她也是知道一點的,齒輪速比如何計算?如何才能將馬拉的速度,由齒輪變換着增大速度,最終讓風箱的速度達到幾千甚至上萬倍的速度?沒有深厚的物理和數學基礎,如何來算計?僅僅憑一次次的試驗,這要費多大的勁兒?

柳碧葶想,每個鍊鐵爐上距離十幾米開外馬拉的這些風箱,由馬拉這麼慢的圍磨速度,最終通過一個個齒輪傳動,把風箱葉片帶動到如此高速的扇動速度,這應該是那種高級工程師精心設計,精確的計算,用車牀加工的增速機,才能實現的效果啊!可是他們這裡人工就能運用最簡化的設計,最簡單而直接的做工,實現這一點!

柳碧葶站在一臺馬拉風箱前面,把這颱風箱左右看了幾分鐘。她看到,馬拉的速度並不快,就是正常拉套的速度。而且馬拉拽風箱的時候,用力也是比較適中的。可是這個鐵木配合打造的超大風箱裡的葉片的轉速,眼睛根本就看不到。柳碧葶估計,即使速度放慢到現在的十分之一,眼睛都不可能看到葉片的轉速。她只是看到在,在馬拉牽引的一根鐵軸上固定的一個超大的齒輪,帶動着另外幾個小齒輪兒,其中的一個小齒輪最終又通過一根鐵軸,把外面馬拉的力量,傳到的裡面一塊塊榆木板護槽裡。護板槽裡,在一些類似植物油的粘稠液體裡,嘩啦嘩啦轉動的齒輪,包括不斷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這些齒**大小小都有,都是一個帶動一個,一個傳動一個的模樣。

不用說,柳碧葶也知道,這就是李保山他們人工打造的,應該歸類爲增速機的變速器了。這個機器雖然顯得有些龐大笨重,但是就李保山他們現有的條件和技術,能夠做到這一點,柳碧葶認爲這完全具有着劃時代的里程碑意義。

柳碧葶癡癡的把這個風箱,尤其這一套轉動的齒輪裝置看了很長時間。

中途李保山對柳碧葶說:“爲了和我們老家的那些能工巧匠們,研究這個由馬拉的風箱代替人力風箱,我和好幾個能工巧匠,連續四五個晚上,幾乎沒怎麼睡覺,都是把一套套方案確定了,又推翻重新確定,又推翻……不住的改進,試驗,不住的鑄造齒輪……又用我們自己加大高質量硅鐵煉的特種鋼,製造的刮刀和銼刀,人工把那些齒輪進行了一次次精心的修銼。這些齒輪,剛開始裝配起來,轉速的高低和我們之前設想的差異很大。我們又一次次重新設計齒速比,又一次次重新鑄造齒輪,重新修銼……又經過我們一系列的調整和設計,纔有了這會兒你看到的這個風箱。”

柳碧葶由衷地讚歎道:“你們的這種敬業精神和鍥而不捨的態度,真令人佩服啊。真的,不說其他的,僅僅就這一點,我非常佩服你們!”

李保山說:“過獎。其實我給你說這些情況,絕沒有在你面前炫耀的意思,主要是給你說我們做這件事情的過程。當然不得不說,我們自己都非常佩服我們自己,因爲在這以前,我們做這些活計的時候,包括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所有的這一切,完全是憑着我們大腦空想出來的。可是最終我們居然把這個馬拉風箱的事情給做成了,而且至少到目前爲止,都是讓我們非常滿意的。我們認爲目前的風量基本還算可以,馬拉起來還算比較輕鬆。總之在我們現有的條件下,做出這樣的風箱,我們基本已經很滿意了。尤其這些連接的軸啊齒輪啊,還有從黑頭山弄回來的銅,我們加工的一些襯套,配合軸和齒輪用起來,大大的減少了摩擦。實踐證明我們的設計沒有問題,煉出的鋼材也都是非常好的,硬度和韌度沒有一點問題。這些能工巧匠們自己用刮刀和銼刀修理的齒輪,也是相當完美的,轉起來還算流暢,幾乎沒有什麼卡頓。以後,我們騰出手來,要繼續把這種風箱尤其是這一套複雜的齒輪傳動比速,更加給他做得合理和完美一些,然後裝在一個鑄鐵殼子裡,把它完全密封罩起來,那樣用起來的噪音就更小,也沒有外面的沙土灰塵落進去,就更完美,應該也更耐用了。”

柳碧葶說:“你說的太好了,思路太正確了,我甚至被你說得入迷了。我相信,在你們現在已經徹底掌握了這方面技術的基礎上,下一步僅僅是一個完善的程序了,你們一定會做得更完美的。”

“應該是這樣的情況。”

柳碧葶說:“你們收到的效果,是非常有意義的。光一座鍊鐵爐上,一年不知道要省下多少人工啊。何況你看吧,你們整個這一片的鍊鐵爐,究竟有多少座啊!”

說話間,在李保山的引導下,柳碧葶戀戀不捨的離開這裡,去往了前面的鍊鐵爐。

柳碧葶看到,馬拉風箱給這座鍊鐵爐上供着呼呼的大風,還有就是因爲供大風,而正在準備放鐵水的爐裡,那些紅得耀眼的鐵水。

而且周圍這一片所有的鍊鐵爐上,都是這樣的情況。

馬拉風箱這些情況,雖然與柳碧葶的專業沒有絲毫的關聯性,不過柳碧葶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她還不住的迴轉身,看着後面的馬拉風箱。

在觀看這些風箱的過程中,柳碧葶不由自主的感慨道:“你這差不多也是一種半工業革命的例子啊,了不得,非常了不得!”

李保山也說:“是啊,用蓄力代替人力,這是一件讓大家非常欣喜若狂的事情。以前用的人力太多了,而我們的人力又是那麼的寶貴。畢竟多能從拉風箱這方面解放出一個人力來,我們就可以把這個人手安排在鍊鐵和打鐵其他方面啊,甚至繼續可以往起建一座座鍊鐵爐啊。而相比之下,我們的馬匹現在有的是,不要說目前這種狀況了,就是在現有的基礎上,再增加一二百倍的用馬數量,我們都不在話下。可是假如說要換算成增加那麼多人力的話,那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了。增加大量的人口,隨之而來帶來方方面面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何況這種蓄力拉動的風箱,比那麼多人拉的風箱效率要高得多。”

整個老鷹溝鐵廠佔地面積太大,鍊鐵爐也太多了,他們要是把所有的鍊鐵爐都轉悠下來,差不多沒有半天的時間是做不到的,爲此李保山只好領着身後的這些人,在周圍這一片相對來說有代表性的鍊鐵爐上轉悠了一會兒,給他們說了鍊鐵爐上的一些情況。

一個又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鍊鐵爐上,都是大同小異的一種做法和模樣:要不就是人拉風箱,要不就是馬拉風箱,總之都是儘可能的給爐裡送大風。有的爐上在不斷地上料,有的在忙忙碌碌的打鐵。有的正在放鐵水……不管是哪個爐上,總之看到的人們都是那種忙忙碌碌興高采烈的模樣。

柳碧葶看到,整個周圍的鍊鐵爐,差不多都有這麼一個共同的特點:幾乎所有的這些鍊鐵爐旁邊,不是支楞着一個又一個各種造型的模具,就是安放着一個又一個鐵砧子。這些操作模具的人,要不正在把鍊鐵爐裡剛剛放出來的鐵水接着,隨後往模具裡倒,鑄造各種造型的用具,要不就是卸模具,取出剛纔鑄造好的那些生鐵件或者鑄鋼件。

紅爐上的那些三三兩兩的人們,不是在迅速的趁熱打鐵,就是把剛纔擊打已經變暗了的鐵器,往紅爐裡塞,隨即又會把紅爐裡已經燒得嫩紅嫩紅,就像要被融化了的一塊塊鐵塊拿出來,兩個甚至三個人合作着,叮叮咣咣的趁熱打着這一塊塊鐵快。

打鐵鍬的鐵砧子和上面的襯板,更是一種奇形怪狀的造型,也是另外一種做法。

幾乎看不到一個閒人,整個周圍目之所及的這一片鍊鐵爐上,所有的人們都是忙忙亂亂的,幹着他們手頭各種各樣活計的模樣。而且人們不管是在忙亂中幹什麼活計,都給人一種信手拈來,行雲流水,眨眼就好的感覺。

看這些人幹活兒,在柳碧葶似乎有一種看舞臺表演的感覺,甚至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所有的這些鍊鐵爐或者紅爐周圍,都是整整齊齊,碼放着一堆又一堆或鑄造或打造好的各種各樣的鐵器。

柳碧葶還特意站在一堆碼放着的鐵鍬旁邊看着這些鐵鍬。這些鐵鍬是剛纔人工打造好碼放在這裡的,好多鐵鍬還散發着炙烤人的一種熱浪。

柳碧葶總感覺到,這些鐵鍬確實和之前看到的鐵鍬有一些不同。

李保山還特意拿一個火鉗夾起一張鍬頭給柳碧葶看。

李保山說:“首先,鐵鍬安裝木柄的“褲子”,要比普通的鐵鍬粗,而且“褲子”不是伸縮口那種模樣,是在最上端燒紅打在一起的。“鍬頭柄還比普通的整個粗了一圈,是爲了榆木把大頭的一端與鍬頭能牢牢地配合在一起,再用專用的鐵釘固定在一起,一般來說無論如何鍬頭和榆木把不會輕易的脫落,除非在兩者結合的根部打成兩截。而這麼粗的榆木把子,想打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柳碧葶說:“你的目的是……”

“不是我的目的,是殺敵的一個個人或者一個個團體的目的是,首先,平時可以把我們這邊生產的這種兵工鍬,當做修路挖戰壕的工具,也可以當做幹農活的工具來使用,而且絕對不用擔心使用的時候,由於撬一些石頭或者硬土塊的時候,用勁太大,再加上使用不當老拗的時候,把中間凸起的鼻樑子和周圍掰開裂紋。一般的鐵鍬,即使你做得再好,鋼材質量沒有問題,鐵鍬中間鼻樑子的部位,也是非常容易發生這種情況的。”

經李保山這麼一說,柳碧葶對這把鐵鍬更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越發往他身邊湊了湊,在仔細端詳着這把鐵鍬。

李保山說:“好像在一般人認爲,鐵鍬鼻樑子與周圍發生斷裂這種情況,也是在所難免的。可是我們的鐵鍬,無論如何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就是有意的人爲破壞這種鐵鍬,當使用的力道確實過大,老拗得嚴重超出了它幾倍的承受力以後,這種鐵鍬寧願出現嘎嘣一聲斷成兩截的情況,也不會出現鼻樑部位發生裂紋這種情況。”

柳碧葶說:“這就是你們這種鐵鍬非常暢銷,尤其是讓那些隨時隨地準備殺敵的軍人,非常喜歡的一個原因,是吧?”

李保山說:“這僅僅是一小部分原因。這種鐵鍬也不用考慮用腳在硬地上使勁踩踏而打卷的事情。這種鐵鍬的鋼材,硬度和韌度都具備,一般市面上的鐵鍬絕對沒法和這種鐵鍬的鋼材相比。遇到緊急的突發情況,隨便用銼刀或者磨石把鐵鍬三面的邊緣一打磨,這把普通的鐵鍬立刻就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大砍刀,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殺敵的利器。就是平時那些軍人們在行軍的過程中,用它來砍樹啊,鏟一些雜草啊,都是非常鋒利的。”

柳碧葶說:“這就是供不應求……”

“不,還不是全部。你沒有發現這種鐵鍬比普通的鐵鍬,中間凹進去的部位,要略深一點嗎?就像一個半橢圓的鍋底。”

經李保山這麼一說,柳碧葶一下子看出來了,這種鐵鍬就是比普通的鐵鍬,中間凹進去的部位要略深一些,而且還呈那種半橢圓形的。

“在特殊的緊急情況下,這種鐵鍬對於一個野戰軍人來說,還可以當他們的一個行軍鍋來使用。他們隨便在下面燒一把火,就可以用這把鐵鍬來或炒或煮一些簡單的食物,這也是他們非常喜歡這種工兵鍬的一個原因。”

原來如此啊……經李保山這麼一說,柳碧葶才徹底的明白了這把小小的鐵鍬暢銷的原因。而通過這把鐵鍬,舉一反三的她能夠想象得到,老鷹溝鐵廠成立以後,爲什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迅速發展壯大,爲什麼能夠蒸蒸日上這麼火爆,原來李保山每時每刻都在深刻的鑽研着,在思索着打造的這些用具的一些內在的深刻奧秘啊。

李保山又特意給柳碧葶看了這種鐵鍬柄的一些構造:鐵鍬柄又粗又長,和粗壯的榆木把緊緊的契合在一起,絕對不會輕易脫落,就是爲了在特殊的情況下與敵人拼命的時候,不至於在關鍵的時刻讓手裡的榆木把,與鍬頭分離,就這麼簡單。而這也是採購的那些團體非常看重的一點。所以這種鐵鍬現在才能夠供不應求。

柳碧葶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當然她也對李保山越發佩服了。

剛纔李保山和柳碧葶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柳莊主.白展雄和陶夢龍他們三個人,還有好多人都在他們身邊。其實這會兒不光是柳碧葶聽明白了,也對李保山佩服不已,就包括柳莊主他們三個人,與柳碧葶心裡所想都是一樣的。他們不得不對李保山這方面佩服不已。

這以後李保山也給他們柳家莊園送了若干把這種兵工鍬,以備不時之需。而且柳家莊園的那些老小弟兄們,現在都非常喜歡這種工兵鍬,他們知道,確實像李保山說的那樣,提前把這種兵工鍬邊緣打磨鋒利,那絕對是當冷兵器使用,砍殺敵人再好沒有的利器了。

柳碧葶還有些好奇地問李保山,這麼多人都是手工打造這種鐵鍬,爲什麼她感覺到鐵鍬就像是由一個人打造出來的,或者是感覺到就像是由一個模子拓出來的呢?

李保山笑着給柳碧葶解釋說:“事實上所有的這些鐵鍬,確實就像一個人打造出來的,或者也可以理解爲,就是由一個模子拓出來的。因爲,所有鐵鍬在沒有成型之前,都是由統一的模具鑄造出來的鑄鋼毛坯,然後再把這些鑄鋼毛坯,在一個個紅爐上燒得嫩紅嫩紅的,看上去差不多快要融化了,然後取出來放在一個個專用的鐵砧子上,緊接着上面再給扣一個專用的鐵砧子。實際上下面的鐵砧子和上面扣上去的這個鐵砧子,也相當於是一個模具的陰陽倆部分。這種鐵砧子,都是用高質量的鑄鋼鐵水,由專業模具統一鑄造出來的。那些打鐵的師傅們,把一塊塊燒的嫩紅嫩紅,快要融化了的鐵鍬胎塊放在這倆半拉的鐵砧子裡,隨即由多人配合,迅速的用幾十斤的大錘,多次擊打上面的鐵砧子,哈,也許在一個外行看來,包括我們剛開始打這種鐵鍬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麼大的難度,可是我們現在生產一把鐵鍬,其實也就是眨眼功夫。所以,你明白了吧?最終出來的鐵鍬就是一模一樣的。包括鐵鍬柄的“褲子”的造型,都有統一特製的鐵砧子撐在裡面,所以出來的鐵鍬都是一樣的造型。”

柳莊主說:“你們想的太好了,做的也太高明瞭,真不容易啊。保山,以上打鐵和鑄造的模具,所有的這些,應該都是你大和你的幾個叔叔他們的功勞吧?”

李保山說:“那當然了,我大和幾個叔叔大爺們,都是做模具和打鐵方面的行家裡手。”

還沒等別人說什麼,李昆玉就說:“其實保山說的也不完全對。我們是在打鐵做模具方面不外行,不過,打鐵鍬,給打鐵鍬做這種上下兩半拉的陰陽鐵砧子,確實是保山給想出來的主意。我們是在他想出來主意的基礎上,經過多次修改模具,最終纔有現在的結果。不要他想出來的這種辦法,要是那麼一塊鐵疙瘩,一點一點往出打一個鐵鍬的造型,最後打造出來的鐵皮薄厚程度啊,造型啊,每一人和每個人打造出來的都不一樣。甚至一個人前面和後面打造出來的也不一樣,哪像現在啊,不管是誰打造出來的,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按照這種做法打造一把鐵鍬,比我們過去那種做法,速度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不說,打造出來的鐵鍬,鐵胎的厚度也均勻,又好看,光溜溜的,沒有像之前那種東一錘西一錘坑凹不平的模樣。”

好多人這會兒心裡不由自主的在想,李保山簡直就是一個生產和創新的奇才啊!

柳碧葶還好奇不已的想在這些爐上繼續看個究竟,不過李保山提議,畢竟這些地方黑乎乎的,就是他們頭上臉上帶了防護用品,老在這些黑乎乎的地方轉悠也不是事兒,還是離開這裡吧。

隨後,在李保山的引導下,大家又去旁邊多個燒焦爐.煉硅鐵爐上轉悠了一圈。其實不要說那麼多鍊鐵爐和紅爐了,就是這些硅鐵爐和燒焦爐,也是一座又一座,數量都是非常龐大的。

大家走馬觀花的將硅鐵爐和燒焦爐轉悠看了一下,就在李保山的引導下去往了東南不遠處的另一個燒瓷的區域。

路上,李保山給柳碧葶說,如果今天上午要是有時間的話,他還要領他們參觀另外兩個地方。其中一個就是他創辦的學堂。他們私下裡調侃叫做野駝山英才學校。其實就是這個世界上再簡單再普通不過的幾個大蒙古包學堂。

柳碧葶驚異的追問李保山,學堂是怎麼回事兒?

李保山給柳碧葶說,爲了不要耽誤老家移民來的這些適齡的孩子們讀書,去年秋天,他們就在鍊鐵廠北面上風頭的另一個山灣裡,還專門搭建了一個又一個固定的大蒙古包,作爲一個個臨時的學堂,以供老家遷移來的這些移民們的孩子讀書。下一步,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改變這種現狀。目前,教書先生都是從老家這些移民來的人們中擇優錄取出來的,總的來說這些人都是那些教授四書五經的老先生,已經嚴重的不適應當今的時代了。不過,他計劃今年秋天以後,要高薪聘請河套地區,甚至漠南草原地區,一些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年輕人,來教授這些孩子們。這方面的事情,於海明營長已經替他落實了,等開學之前,那些年輕的先生們就可以過來。

柳碧葶吃驚的望着李保山說:“這可是一個新鮮的事情啊,在此之前別人也沒有和我說過這方面的事情啊!”

李保山繼續說:“大家需要和你說的正事太多了,所以就沒有和你說這件與你沒有關係的事情。”

柳碧葶說:“你做的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有意義了!這件事情從目前來看,可能要影響到野駝山鐵廠和各個方面的生存發展問題,因爲畢竟有些孩子們,三五年以後就能成爲壯勞力了。如果入了學堂,這些孩子們,以後也可能 永遠也不會成爲一個具體幹活的工人了,可是從野駝山長遠的發展來看,從我們國家的長遠發展來看,這都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啊。這絕對是利國利民利家的事情,你做的太對了,太正確了!”

李保山說:“我們早已經想好了,損失是暫時的,收益是長效的。”

柳碧葶說:“你們的眼光和心胸,真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啊。不過,估計這邊的教學質量可能不高,還真不如把這些孩子們都安排到我們家莊園讀書呢。莊園裡的那些先生們,是從內地來的,是非常有文化底蘊的人。另外莊園裡有些教書的年輕人,也都是接受過新式教育的……”

李保山說:“這方面的事情,你爹爹之前也和我說過,他也是你這樣的意思,但是我考慮了一下,這邊需要讀書的孩子現在越來越多了,這麼多孩子遠離父母,遠離這邊的親人們,不太合適。另外數量這麼龐大的孩子們,放到你們家莊園也不是事啊。之前好壞就不說了,已經過去了,下一步我高價聘請來那些年輕有文化學識的先生,我要讓他們把這些孩子們教好。到時候我要感覺這些教書先生教的好,我就會大大的打賞他們,把他們永遠留在這裡。如果感覺到他們不合適,我會要求於海明營長繼續給我高價聘請文化學識高的先生過來。總之下一步我要重中之重視這方面的事情。到時候,我要找讓野駝山大隊的好多孩子,也能像你一樣去北京啊,其他一些大城市讀書,甚至去外國留學。”

柳碧葶說:“你這個思路是正確的,而且我相信其中的一部分孩子,將來肯定會成爲你設想的棟樑之材!”

李保山說:“也許是吧,至少我認爲當下這些聰明伶俐的孩子,讓他們小小年紀剛能幹一點點活計的時候,就幫着大人們鍊鐵打鐵,釀酒啊燒瓷啊……實在不忍心啊。必須要讓他們讀書。如果有些孩子實在不願意讀書,或者去學堂讀一兩年書,以後先生們各方面評估他們真的不是一個讀書料,那麼沒辦法,根據他們的意願,就讓他們繼續做鍊鐵這些活計吧。如果他們自身願意讀書,而且確實是一塊讀書的料,我無論如何不會因爲留着讓他們下一步當一個好乾活的人,而不給他們提供讀書的機會。”

李保山的這一番話,讓柳碧葶一下子吃驚不已的望着他。過了片刻以後,柳碧葶才用那種非常驚喜的聲音說:“你說的這句話,做的這些事情,真讓人感動啊。就你這麼一個小小的善舉,將來不知道要改變多少孩子和他們後輩兒孫的命運啊!”

李保山說:“也許吧。”

柳碧葶說:“下一步如果有可能的話,在這方面我盡我最大的力量,會幫助你的。”話畢,柳碧葶還說,這個地方她無論如何想去看一下。

李保山說:“好的。”

瓷窯這裡,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二三十個瓷窯都在冒着煙,看樣子裡面正在燒着瓷,不過看管的人卻僅僅只有十幾個。倒是在這些瓷窯的四周,多個用粗細不等的榆木搭建的那些超大的車間裡,好多人在忙忙亂亂地做着各種造型的泥胎。和好的精泥,一堆又一堆像小山似的堆在車間裡。做好的各種溼漉漉的泥胎,也在周圍一些地方整整齊齊的放着在陰乾。更多的那些被陰乾的泥胎,或碼放在車間的一角,或已經擡出了外面,被太陽曬着。

瓷窯周圍更大的一些範圍,整整齊齊的碼放了很多燒好的,大大小小各種不同的缸啊盆啊,瓶瓶罐罐等等生活用具。

李保山領着大家,整個在這周圍裡裡外外地轉悠看了一圈。

李保山給大家介紹說,這些瓷窯的產量也是非常大的。銷量也非常不錯。別看這些瓷窯周圍現在碼放下這麼多瓷器,隨後來一隊數量龐大的駱駝客,可能一次性就把所有的這些瓷器都馱走了。現在他們這邊生產的這些瓷器,在整個河套地區,還有西面的幾個臨近的省市,也都是非常暢銷的。

開荒種地,巖洞釀酒,鍊鐵,燒瓷,據李昆玉他們所知,以上這些李保山差不多都是同步在進行的,可是人家每一樣都是乾的那麼火爆,每一樣都能賺很多銀元,所以身邊的這些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心裡一次次的讚歎着李保山的這些壯舉。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最後的党項上部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寶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