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打魚，以及家馬和野馬的邂逅
因爲他們幾個人考慮着第2天趕路的事情，也因爲***他們父子倆人中途在喝酒方面，給他們說過那一番話，所以熱鬧歸熱鬧，可是李保山他們幾個人並沒有喝過多的酒。
第2天太陽沒有露頭之前，李保山他們5個人就要辭別***他們父子倆人趕路了。無論***父子如何挽留，也不能阻擋他們匆匆離去的腳步。***父子要送他們各種各樣的禮物，他們也一概婉拒。***和阿爸無奈，也只好作罷。
但是***提出來必須要送他們一程。好吧，他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李保山他們5個人也沒法拒絕。不過***把他送出來十幾裡，在一個山崗上的時候，還是被李保山他們5個人勸留了腳步。
兄弟6人一再的擁抱，灑淚而別。
李保山他們不慌不忙，不到10點的時候就趕到了前天他們野營的那一片湖岸邊。
搭建簡易的毛氈蒙古包，燃起篝火，給馬匹餵馬料飲水……所有這些事情，在十幾分鍾之內就完成了。
今天他們沒打算烤魚和煮魚，更沒打算烤野鴨子。高喜財和劉黑子合力從***給他們的那個大褡褳裡，拽出二十多斤凍得硬邦邦的手把肉，倆人用木頭棍子把手把肉架在火堆上，讓蘆葦火焰慢慢地烤着。這是他們今天中午的美食。他們不得不說，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他們家蒙古包裡的現殺羊手把肉，實在是太美味了，讓他們想起來都流口水了。
郭虎和韓雲龍拿着冰鑹和鐵壺，跑到前天他們戳冰窟窿撈魚的那塊冰面上，用靴子不拉來一片積雪，對着冰面啪啪啪一通亂戳，就獲得了一些碎冰，隨即倆人給鐵壺裡灌滿了碎冰，返回來，兩個鐵壺很快就塞到了火堆裡。
李保山站在簡易的毛氈蒙古包前面，望着南面這一片白茫茫的冰面。現在看到的情景和前天上午他們來到這裡看到的沒有什麼區別，還是白茫茫一片，各種野物的鳴叫聲四處響起，除他們5個人之外，周圍應該沒有另外一個人活動的模樣。似乎本身周圍這一帶，這幾天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就沒有來過任何一個人。
看着身邊的4個結義弟兄忙忙碌碌的身影，李保山說：“不急，一會兒我們吃點烤熱的手把肉，喝點茶，在帳篷裡躺一躺，緩緩勁兒。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也喝酒了，身體總是沒有不喝酒的時候感覺到舒服。馬也跑得有點累，讓吃點草料精神精神，等中午那會兒天氣暖和了，我們隨便把前天那個冰窟窿戳開，撈一點魚，就不慌不忙的回去吧。”
高喜財和劉黑子兩個人一邊侍弄着那塊兒手把肉在火上烤着，一邊七嘴八舌地嘟囔着，甚至略有些責怪的對李保山說，今天早晨他們離開蒙古包的時候，***他們父子要給他們送那麼多好東西，保山哥爲什麼要拒絕呢？既然人家那麼熱情的送，該接受就接受唄！
李保山說：“不要貪得無厭，我們到人家牧場是空手去的，返回來卻要接受人家那麼貴重的禮物，不是我們的爲人之道。說到底，我們只是給柳莊主幫了一點小忙，並沒有給***他們家做一點點事情，人家視我們爲恩人，說我們幫着他們滅了阿古拉泰他們，那僅僅是人家自己認爲的事情。”
看看李保山說的有模有樣，似乎還有一些生氣的樣子，郭虎和韓雲龍趕緊給打圓場說，是啊是啊，不能貪的無厭，人家那麼誠心的一家人，他們哪能利用人家的那份感恩之情，獲取什麼好處呢？
聞聽此言，高喜財和劉黑子氣急敗壞的一跳丈二高，冤枉得欲死欲活的模樣說，三個哥哥啊，快氣死他們了！他們無非也就是這麼說一說，實際上就是他們三個人同意拿人家那些東西，他們兩個人還不同意呢！
李保山笑望着高喜財和劉黑子說：“看你們兩個人那點熊樣，你們兩個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們三個人難道說不知道嗎？你們都是視金錢爲糞土的人。弟兄們無非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還當真了！”
經李保山這麼一說，高喜財和劉黑子似乎一下子就釋然了，都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變得眉開眼笑。
接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吃飽了烤得熱乎乎的手把肉，飽飽的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都爬進簡易的毛氈蒙古包裡歇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直到這會兒，5個人算是徹徹底底地把精力緩過來了。他們拿了各種用具，下到前天他們鑿開冰窟窿的地方。
短短兩天的時間，冰窟窿裡之前的湖水已經結冰。郭虎用手裡的冰鑹把那個冰窟窿下面新結的冰戳着。結冰大約有七八寸深，總的來說並不結實。郭虎手裡的那個冰鑹啪啪的戳着，只幾下就把那點冰戳成了碎屑。
就像前天他們剛鑿開冰窟窿以後看到裡面的情景那樣，這會兒下面又冒出不知道多少魚腦袋。因爲這是想象到的事情，所以現在他們幾個人沒有一點驚訝的模樣。
高喜財還是像前天那樣，把那個大笊籬探進那個冰窟窿，前後十多下大概就從冰窟窿裡撈出了300多斤活蹦亂跳的大魚。這些魚都分裝在了多個他們從家裡帶來的羊皮口袋。
半個多小時以後，他們上路了。直到他們從湖岸邊把這些魚捆綁在那些馬匹上，包括接下來很長時間，儘管外面的氣候那麼寒冷，可是這些魚還是在那些羊皮口袋裡拍打着它們的尾巴。
根據李保山的提議，他們5個人並沒有從北海子南岸直接回野駝山，而是有意的繞向東南方向走出很遠很遠，然後再慢慢的向着西南方向的野駝山走去。反正好壞今天能回去野駝山，李保山也想把湖岸東南這一片他們不知道的情況看一看。
他們看到的情況，和前天李保山和郭虎騎馬在湖岸其他地方看到的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
這天傍晚太陽即將落盡的時候，李保山他們5個人每人4匹馬飛奔回到了野駝山。
對於只有80多個人的野駝山村來說，他們的回來一下子轟動了全村。大家紛紛涌到飼養院看稀罕，幫着他們從馬背上卸貨。
他們5個人把馱回來的這些東西交割給了飼養院大廚兼庫管，就在大家一聲聲的問候中，各管各回家了。
當然離開飼養院之前，李保山還沒忘記給周圍的那些人們說，今天晚上他們5個人要去野馬林那邊的蒙古包下夜，看護那些野馬，就不要煩勞大家晚上去那邊下夜了。
回到家裡，母親着急忙慌的給李保山做飯去了，三個弟弟也稀罕不已的在李保山身上拱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語就說，今天晚上郭娃子叔叔要在村集體的庫房裡，給他們三個人，還有村裡其他的一些孩子，教授一些新的拳腳套路，他們要去學功夫去了。
李保山說：“你們抓緊去吧。千萬不要以爲這是一個***的年代，學功夫就沒有用。學功夫和學書本上的知識，同樣都有用，將來一定有用得着的時候！三哥和我那幾個兄弟，如果說不是因爲會一點拳腳，別人根本就不會送我們那麼多馬牛羊，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經他這麼一通知鼓勵，三個弟弟都活蹦亂跳的去了。
這會兒的窯洞裡，只有李保山和父親坐在炕頭上喝茶。父親眼盯眼看着他，似乎有很多話想和他說。
李保山將前天到今天的事情，差不多都給父親說了一遍。只不過他心裡有些深層的目的沒有給父親說。
李昆玉說：“絕大多數的蒙古人都是那種誠實直爽的人，你們和他們認識，尤其是和那個***成爲八拜之交的異性兄弟，這是一件好事情。山北大草原那邊有什麼事兒也能依靠這父子倆人。只不過……因爲這件事情， 過早的把你們之前對付阿古拉泰和洪震海的事情泄露出去，恐怕……”
李保山說：“當時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但是我總認爲，認識他們父子倆人，和***成爲八拜之交的異性兄弟，利大於弊。我們東面有柳莊主他們，北面有***父子倆人和整個山北大草原那些憨直的蒙古人，西南又有二狼山那些弟兄們給我們撐腰，將來即便阿古拉泰和洪震海他們要報復我們，我們也可以多個地方呼應一起來對付他們。”
李昆玉沉吟了片刻以後說：“好吧，這件事情非常重大，具體該怎麼做，你就好好的把握，好好的合計吧，其實究竟該怎麼做，我的心中也沒底。不過我總認爲，這件事情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我們野駝山下一步的好多事情，是福是禍，至少我現在是看不出來。”
李保山說：“大，認識***和***成爲那種八拜之交的異性弟兄，我認爲確實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憑着我的感覺，我總認爲這件事情對於我們家，對於野駝山絕對是有好處的。在這方面你就不要有過多的顧慮了。”
過了良久之後，李保山才說：“好多事情看不明白了，何況我聽說南方越來越亂了，整個大中華也越來越亂了，下一步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唉！”
說到***父子倆人給他們送禮方面的事情，李昆玉說兒子做的非常對，以後也應該這樣。無功不受祿，他們又不是討吃的，那樣讓人家小看他們。
李保山說：“我們臨走的時候，***和我們說，他準備初一二專門從山北大草原他們家牧場那塊，來給你和我媽拜年。還給郭虎.韓雲龍.高喜財和劉黑子他們幾個人的父母拜年。蒙古人的憨厚朴實是出了名的，由於當時我沒有收他們要給我送的那些禮物，看***和他阿巴當時流露出來的神情，我估計他來的時候，要給我們帶重禮。”
李昆玉在驚喜之餘，甚至有些憂心忡忡的說：“是這樣嗎？這些人也有些太實在了吧。你估計他到時候會給我們帶來什麼禮物呢？”
李保山說：“既然我當時拒絕了他們要給我送的金銀財寶，那麼隨後他來的時候應該就不會繼續帶金銀財寶了。草原上的牧民們嘛，最多的就是滿山遍野的牛羊駱駝馬，搞不好***來的時候會趕着一些牲畜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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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此言，李昆玉吃驚的說：“前段時間柳莊主給我們送來的那些馬牛羊已經夠多了，我們村一共纔有80多口人，現在有這麼多馬牛羊，管也管不過來，殺了吃又吃不了，一時半會兒又沒法向外面出售。再要趕來過多的馬牛羊，對我們來說甚至是一種負擔啊。到時候你看想什麼辦法把他拒絕了吧。”
李保山說：“今天早晨我已經當面拒絕了他們一次了，假如說到時候他趕着一羣牲畜來到野駝山，我要再不接受，對於***來說就是我們不給他面子，不認可他的一種做法，他肯定下不了臺。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我已經想好了，我正月初幾不是準備去二狼山拜見於海明營長嗎？到時候我們趕着一羣馬牛羊作爲見面禮去，那麼不是把我們好多擔憂的事情一併都解決了嗎？所以這方面的事情，大你就不要有什麼擔心的了。”
兒子的這一番話，讓李昆玉一下子就變得開心快樂起來，彷彿眼前豁然打開了一扇柳暗花明的窗。
……
在李保山的提議下，那天李昆玉他們離開野駝山去北海子的第二天，李昆玉在和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合計了一番之後，飼養院就開始大張旗鼓地準備開了過年的所有吃吃喝喝。蒸饅頭壓粉條，生豆芽子做豆腐，紅燒肉，肉丸子外加做黃酒……所有農家過年吃吃喝喝所需要的這些東西，村集體的飼養院都進行了精心的準備。
同時李昆玉讓身邊的這幾個老弟兄們給村裡的所有人通知，今年過年，村民們在自己家裡就不要準備這些吃吃喝喝的東西了。
臘月二十八這天上午8:30。所有村民按照昨天晚上的通知，都來到了飼養院。
李昆玉站在飼養院門口的臺階上，他的身邊圍繞着他的那幾個忠心耿耿，爲他鞍前馬後忙這忙那的老弟兄。李昆玉給野駝山這些村民們說，從這天上午開始，村集體所有幹這幹那的人們，暫時都停止了手頭的活計。從今天上午開始，所有的村民都來飼養院，大家一起在這裡忙亂過年的事情。
李昆玉的這番話太讓這些村民們開心了，大家都在激動不已的望着他。
李昆玉繼續給這些村民們說：“從這天中午開始一直到正月初八，大家的一日三餐，都要在飼養院吃喝，大家都要在一起紅火熱鬧！”
這是一件非常激動人心的事情。儘管在此之前村民們都已經得到了在飼養院過年的通知，可是那種通知和今天這種正兒八經的通知，村民們似乎感覺到有非常大的不同。尤其是李昆玉說的，不是讓大家僅僅在飼養院過年，而是一直吃到正月初八！
現在村民們家家過的有吃有喝，生活富足有餘，他們來飼養院過年，並不是想蹭村集體免費的糧油米麪肉食，而是大家在一起過年，明顯的感覺到非常紅火熱鬧。因爲野駝山最缺的就是人手和人氣啊。爲此人們給鼓出了一陣陣的掌聲。多數人還擼胳膊抹袖子發出了一聲聲激動不已的呼喊聲。
李昆玉看到大家激動不已，一個個熱烈響應的模樣，他也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我日他娘！我們陝北無定河李家渠的這些討吃要飯的人們，今天終於活出了一個人樣。我小的時候不要說平時了，就是過年也吃不上一頓飽肉，穿不上一件新衣服。那個時候我們大家的日子都差不多，唉……那個時候的苦啊……我這一輩子想也沒想到，在我的後半生，我們能夠搬來這麼好一塊地方，我們現在能夠享受到這麼好的日子！現在咱們野駝山家家戶戶和村集體的糧食不知道有多少，各種肉食也太多了。我們現在相當於在肉堆裡打滾呢，想吃多少吃多少，快吃的把人撐壞了。我估計我們現在三五天內吃的肉食，比過去全年吃的肉食還要多。這不，前幾天我三兒子他們幾個人剛馱回那麼多魚，緊接着他們在兩天內又用弓箭射回來十幾只野羊；野雞野兔也各射回來幾十只。豬肉嗎？村集體也有；牛羊嗎？村集體現在簡直太多了，多得快數不清了！所以我們從今天開始，所有的人都要來飼養院一起過年，一起吃喝熱鬧。你們放開了吃，放開了喝。咱們村集體的冰庫裡上凍的時候，殺的那些牛啊羊啊如果不夠的話，我們隨時隨地的可以殺羊宰牛！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日子呢？我給你們說吧，這簡直是一種神仙的日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昆玉的心裡又想到，也許像他的三兒子說的那樣，過幾天他們的結義兄弟***就要趕着一些馬牛羊來這裡了，到那時候村集體的牲畜要更多更多。
另外同時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老家那些親戚朋友們，當你們知道我們這邊是如何過年，如何吃肉的時候，你們好好的後悔去吧，當初我們是如何勸說你們的，你們當初是如何對待我們的？要知道別人猶可說，當時不理不睬我的，可是有我好多至親的親人啊。你們也太絕情了，我就是要讓你們知道一下我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正好我的三兒子也給我臉上長光，別人一下子就能送他們那麼多馬牛羊，隨後還要有人給他送來這些牲畜。而你們，恐怕現在整個生產隊，全年都買不回五條牛五匹馬吧？
這些村民們吵吵嚷嚷激動不已的聲音響成一片，其中也有兩個家庭婦女叫嚷着問李昆玉，萬一這兩天家裡來了親戚，那該怎麼辦呢？她們不是隨便問的，一個多月前老家捎來口音，她們各自的一個哥哥，說是今年要來野駝山過年，大概就在一半天到。
這兩個婦女剛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就被她們身邊的兩個男人分別都狠狠的剜了一眼。甚至兩個男人還有伸手想打這 兩個女人的動作。
這些小動作李昆玉都看在眼裡，他說：“那好辦，這幾天哪怕咱們家家戶戶都來三五個親戚呢，自己家裡就不要起火了，不管來多少親戚，把所有的親戚都請到飼養院，和我們一起紅火熱鬧吃喝，我們大家統一招待他們。”
李昆玉說的這一番話，豪氣沖天，沒有一點打怵的模樣，從而讓周圍這些村民們一下子就沸騰了。其實不要說別人就是問這一番話的那倆個婦女，也並不是真的就準備到時候帶着親戚來飼養院蹭飯，而是就想從野駝山當家人嘴裡得到這麼一句讓大家都開懷不已的豪邁話語。
隨後，在郭娃子和韓騾駒，高狗蛋.劉羊換和郝驢子他們幾個的招呼下，不管老人孩子，所有能幫着幹這幹那的人們，都統一行動起來，準備着今天中午到晚上，以及接下來幾天各種各樣吃吃喝喝的東西。
李保山他們5個人，自從馱着魚回到野駝山的那一天晚上開始，一直到過年這幾天，每一天都是起早貪黑白天幫着大人們忙乎村集體這樣那樣的苦活累活，晚上一定要去野馬林旁邊的那個石羊灘蒙古包住宿，看護那些野馬。
周圍這一帶的野狼，自從三個多月前那次被他們徹底的收拾了一次之後，好像徹底被打怕了似的，野狼儘可能遠遠的躲着野馬林和野馬川周圍這一帶，甚至在野駝山十里二十里的範圍內，野狼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這個情況不僅是給野馬林裡的十二匹野馬解除了隱患，也給野駝山裡兩個牧人高憨憨和郭喜喜大大地減少了麻煩。按照他們兩個人的估計，這一冬天至少有上百隻羊免於被狼吃了，十匹八匹馬免於被野狼咬死。
那些有經驗的人們說，其實比起野駝山整個的野狼來說，上次他們打掉的百十隻野狼並不算什麼，看樣子主要是這些野狼是徹底被打怕了，所以還是遠遠的躲開了這一帶。
遠離野馬林周圍這一帶出沒的那些野狼，似乎也儘可能的和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白天絕對不用擔心這些野狼對野馬造成什麼危害，而且通過李保山他們這幾天，每天晚上住在石羊灘蒙古包看護這些野馬的偵查，即使晚上，野狼也不敢來野馬林周圍這一帶活動。這是好多次半夜兩三點的時候，李保山他們悄悄咪咪轉出周圍這一帶觀察得到的結論。
聽父親和大哥二哥還有倆個羊倌叔叔的說法，再通過他們多次近距離的接觸這些野馬，李保山他們五個人差不多可以這樣確定：這十二匹野馬確實把野駝山作爲它們的第二故鄉，把野馬林作爲他們的棚圈了。現在即使停止了給它們投放玉米棒，只要不用暴力對待它們，這些野馬絕對不會離開這一帶的。
不知道這些野馬是嗅覺靈敏還是聽覺靈敏，這次李保山他們回到野駝山，每天晚上在石羊灘蒙古包住宿，看護這些野馬的時候，他們只要靠近野馬林，哪怕腳步再輕，也能聽到野馬林裡那些野馬對他們發出刨蹄和嘶鳴的聲音。這個情況他們多次試驗以後，都無一例外是這樣的情況。最後他們認爲這絕對不是偶然的。是每一次他們靠近野馬林的時候，因爲微小的聲音或者氣味兒，讓野馬知道來人了，而且絕對是來了他們5個人！
這種情況一而三再而三的發生過以後，讓他們5個人不得不確信，馬，尤其是這些十二匹野馬，絕對是有靈性的動物，而且這十二匹野馬也是非常戀他們五個人的。十二匹野馬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視他們5個人爲它們的朋友甚至主人了。
李保山他們5個人當明確的確認了這一點以後，他們越發對這十二匹野馬放不下了，也照顧得更勤了。
最近這三倆天，整個野駝山的氣溫開始回升了。相比前段時間，天氣整個好了很多。況且李保山他們幾個人也回到了野駝山，李保山在和父親還有幾個叔叔合計以後，他們就把前段時間柳莊主給送的那些騍馬其中的十幾匹挑選出來，白天專門在野馬林一帶的山川裡放養，有意的在給那匹黑油亮的大兒馬製造一出邂逅。
當那匹黑油亮的大兒馬剛看到這些家馬的時候，生出了很大的敵意，在不斷地撕咬着這些騍馬。
相比之下，這些騍馬的個頭體重，比起這匹大兒馬整個要矮小了很多，性格方面更是溫柔了不知道多少倍。從而只能被動的被追着咬。可是讓李保山他們這些外圍的人感覺到奇怪的是，大兒馬在追咬這些騍馬，騍馬無奈只好含羞帶辱要逃離開這一帶的時候，大兒馬似乎更加暴怒了，四蹄翻飛還要把這些野馬追回來。偶爾遇到一倆匹騍馬似乎堅決要離開這一帶的時候，那匹大兒馬就要撲上去，更加瘋狂的咬這一倆匹騍馬，彷彿這纔是一種真正的暴怒。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呢？李保山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這方面兩個羊倌叔叔高憨憨和郭喜喜，要比他們經驗豐富的多。他們兩個人多次笑着給李保山他們說，其實，這纔是動物之間真正的一種調情。
最初三五天的追逐以後，彼此逐漸變的和諧起來，接下來反倒是那十一匹野騍馬和這些家馬經常發生一些撕咬。不過，家馬和野馬每每有這樣苗頭的時候，很快就會被那匹大兒馬衝散開來。
幾天以後，李保山他們幾個人又把另外一批家馬放養在野馬川周圍這一帶。相比剛開始，大兒馬的追咬要溫柔得多，似乎所有的激烈動作已經表現過了，接下來的時候只有興奮和激動。
看到這些家馬越來越多，那十一匹野馬似乎被馬多勢衆壓下去了，也幾乎沒怎麼對這些家馬發起攻勢。
和平，出奇的和平！這個情況讓李保山他們幾個人驚喜不已。這就預示着他們之前所有的設想和所有的期待幾乎都成功了。
他們每天早上把這些家馬趕到野馬川和大兒馬邂逅，晚上在太陽落盡之前，就要把這些家馬趕回到村集體的馬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