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三十峰駱駝和德國毛瑟C96手槍

這僅僅是他們學習回新技術以後煉出來的第一爐生鐵和鋼鐵,不過這至少證明他們用這一套土法燒焦,煉硅鐵,和土法鍊鐵,包括加硅鐵的鍊鋼流程,每一個環節的操作都是正確的,而且最終也是成功的。他們已經將那一塊塊硬邦邦只適合於鑄造用的生鐵,變成了有韌度的鋼材,這就是一個驚天之喜。

這時,李昆玉也要湊過來幫助他們做些事情的時候,李保山轉身對父親說:“大,你們不是早就把紅爐也燒好了嗎?你和幾個叔叔大爺們趕緊用我們煉出來的鐵,打造一些鎬頭菜刀鐮刀和鐵鍬之類的用具吧。在打造的過程當中,你們特意看一下硬度和韌度的事情,隨後我們在配比中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突然,李昆玉就像被野蜂蟄了似的,跳起來立刻和幾個老弟兄們,用這邊煉出來的鐵打造那些用具去了。

韓雲龍和高喜財他們走過的第十天下午。當韓雲龍和高喜財,還有村裡的兩個男人再一次返回到野駝山的時候,他們就不是4個人,每人兩三匹馬的事情了。他們整個牽回來了三十峰駱駝。還都是調教好,適宜於馱貨的那種高大健壯的走駝!

這個消息一時間讓整個野駝山炸了鍋。

野駝山的人們通過這一段時間對駱駝的使用,越來越感覺到駱駝無論從吃苦耐勞方面來說,還是從每一次馱貨的重量來說,不知道比牛馬好使多少倍,差不多就是他們這些大山裡人現在運輸貨物再好沒有的一種交通工具了。所以他們4個人一次性能夠牽回三十峰駱駝,是讓野駝山裡的人們一次次歡呼雀躍的一件大喜事。

當然,韓雲龍和高喜財回到村裡,也聽到了他們最關心的一件大喜事兒:在三個結義弟兄的精心指導和親自操作下,他們成功了!燒焦成功了,煉出來的生鐵堅硬無比,是非常合格的生鐵。鋼鐵,同樣要硬度有硬度,要韌度有韌度……更可喜的是,那幾個叔叔大爺們,隨後用一塊塊鋼材打造出的鐮刀鎬頭和斧頭 等,都鋒利無比。一把把鐵鍬,硬度和柔韌性非常好,都是讓他們之前不敢想象的。

就是說,他們這次去黑頭山學習鍊鐵技術已經學到家了,回來已經把這些技術運用成功了!他們走後的這十天,家裡的三個弟兄煉出來的鋼材,是頂呱呱的,甚至是和黑頭山一樣一樣的好鐵!

韓雲龍和高喜財剛回到飼養院的時候,就把他們牽回來的駱駝和馬匹,扔給圍攏到他們身邊的那些人們去卸貨啊管理這些駱駝和馬匹去了。至於說駝背上和馬背上馱着的那些貴重禮物,他們纔不在意,也不擔心呢。

當時正在忙亂鍊鐵的李保山,陪着這倆個小子在焦炭爐和兩座鍊鐵爐周圍轉了好幾圈,給他們非常簡略地說了一下這幾天他們離開以後這邊的情況。

重新裝填了煤炭的燒焦爐,在熊熊的燃燒着,散發着一種煤炭在燃燒的過程中特有的.後世叫做煤氣的味道。一座煉礦石爐和一座鍊鋼爐,也都在村裡的一些男人們的操作下,煉着鐵。生鐵爐裡的鐵礦石,正在焦炭的融化下,流動着,渣鐵分離着……鍊鋼爐裡,焦炭正在融化着硅鐵,白的耀眼的鐵水,正在爐裡嘩啦啦地旋轉着。

鍊鐵爐上煙火的味道,各種各樣特有的味道,整個在周圍濃重地瀰漫着。

兩座鍊鐵爐周圍若干個拉風箱的人們,一個個做着機械式的拉風箱動作,都是那種揮汗如雨的模樣。其他跑來跑去照看燒焦爐和兩座鍊鐵爐的那些人們,也都是一刻不停忙忙亂亂的模樣。所有這些人,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笑臉。

大家看到李保山陪着韓雲龍和高喜財回來了,一邊忙着幹活,一邊和他們兩個人打招呼問着好,問他們好吧,孩子們到那邊好吧?

韓雲龍和高喜財也不停的和大家說着辛苦之類的話語,尤其是給他們回答着孩子們很好很好之類的話語。

郭虎和劉黑子時不時的湊上來給他們炫耀幾句鍊鐵的事情,隨即又忙亂他們手頭的事情去了。

旁邊那個紅爐上,以李昆玉爲首的那幾個叔叔大爺們,都在叮叮咣咣的打着鐵,他們周圍鎬頭,斧頭,鐮刀,鋤頭,菜刀等等打成品的用具,已經堆下了很多。韓雲龍和高喜財自然不敢怠慢,趕緊上來和這些叔叔大爺們打招呼問好。

這些老頭子們好像比忙其他的那些村裡人們更忙,都在叼搶着和韓雲龍和高喜財問候了幾句關於孩子們的話語,就趕緊忙他們手頭的那些工作去了。

這時,郭虎和劉黑子又上來給韓雲龍和高喜財說了幾句稀罕的話語,也給他們誇耀着這幾天他們在這邊燒焦和鍊鐵的戰況。

但是他們兩個人剛說了這麼幾句話以後,就被一個工人喊去忙爐上的事情去了。

這時的韓雲龍和高喜財已經激動得上躥下跳了。高喜財不斷的埋怨李保山說,野駝山這麼重要的事情,又這麼忙,這幾天卻讓他們離開!快要把他們急死啦!

李保山說:“你們要知道我們取得的成功是與你們之前幫着修爐啊,建燒焦爐是分不開的。沒有你們兩個人,哪有今天的結果呢?另外你們護送那些孩子們到那邊這件事情同樣重要啊!”

李保山陪着韓雲龍和高喜財在生鐵和鋼鐵爐旁邊呆了幾分鐘,又陪着他們到了紅爐邊停下來。

這時,李昆玉剛打造完一把鎬頭,他擡頭一邊還對韓雲龍和高喜財說:“這種鋼材太好用了,燒得嫩紅嫩紅的,就像麪糰,想打造成什麼模樣就能打造成什麼模樣,要多輕巧有多輕巧。真讓人不敢想象啊,又那麼堅硬,耐磨耐用,根本就不用擔心發脆掰斷。這種鋼材打造出來的任何一種用具,下一步在周圍絕對是搶手貨。”

這時,韓騾駒和高狗蛋也忙完了他們手頭各自的活計,兩個老頭子隨便和他們各自的兒子說了幾句話,也像李昆玉一樣,如此這般誇讚鋼鐵如何好,如何堅硬……他們喋喋不休,一句接一句地對着韓雲龍和高喜財說着的,都是鍊鐵和打鐵的事情。

很好,這就是韓雲龍和高喜財他們兩個人要看到的結果。這兩個人這會兒心裡太激動太高興了,因爲他們知道目前他們能夠煉出如此高質量的鋼材,對於野駝山和下一步野駝山大隊的重要性。如果說之前野駝山裡埋藏着那麼多優質的煤炭和鐵礦石還有石灰石,如同是這座大山裡誰也找不到的一個石窟裡藏着無以計數的金銀財寶的話,那麼他們從黑頭山學回來瞭如此這般的鍊鐵技術,就如同找到了開啓這座寶藏大門的一把金鑰匙。從此以後他們就如同跌在了一個金窩銀窩裡。

不能在這邊耽擱時間了,李保山還有重要的話要問他們兩個人呢!

三個人回到飼養院一間小房間裡坐下,他們一邊喝着大廚特意給他們端進來的熱氣騰騰的磚茶,李保山一邊迫切的詢問開韓雲龍和高喜財他們,把這些孩子送到柳家莊園的事情。

韓雲龍和高喜財互相補充着說,因爲之前就給白展雄和陶夢龍說過,出了正月要送這些孩子們過去的事情,所以其實在他們沒有去之前,人家那邊方方面面已經準備好了迎接這些孩子們到來的所有事情。吃啊住啊,教書先生啊,各方面的環境條件,好的讓人不敢相信。看樣子人家根本就不像是對待這些小學生,是對待遠方的貴客一般來招待這些孩子們的。按照柳莊主和那些教書先生給他們的說法,他們下一步教授的都是新式的知識,不是過去那些八股文,而學了這些新式的知識,包括一些洋文,下一步逐漸就能和全世界的國家互相能交流,方便融合了,也方便於在適當的時候,送個別孩子們出外國留學了。

李保山說:“柳莊主真是一個可交的人,也是一個有心人啊。這個人是我們一生中的一個大貴人,以後我們無論如何要像孝敬自己家的父親一樣孝敬這個人。”

韓雲龍和高喜財搶着給李保山說,那是必須的,這個人實在是太讓人尊敬了,人家做的事情沒說的!

李保山說:“我們是給人家幫了一點忙,但是我們給人家幫的那點忙本身是無心之舉,另外事實上也是在幫我們自己。我們沒有貼一塊龍洋,最多也就是動了動手。可是人家反過來給我們幫的忙,卻是實實在在的,哪個忙都是需要動人家真本的。”

韓雲龍和高喜財繼續說,原本他們從家走的時候,包括一路上,有些孩子還有一些不情願,甚至個別還有三兩個孩子哭哭啼啼的,可是到了柳家莊園一下子看到那麼多人,尤其那裡也有比他們更多的同齡孩子,還那麼歡迎他們,對他們稀罕得不得了,各方面的條件又那麼好,讓這些孩子們一下子就變得開心快樂起來。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看樣子即使他們想把那些孩子們領回來,這些孩子們都不會跟着他們回來的樣子。

李保山說:“這是一件我這兩天不斷考慮的事情。這些孩子們現在還小,就像剛出土的一個個小苗苗,我們要好好的保護,給澆水上肥,它們才能長大,最後才能結果。如果讓他們繼續待在野駝山,就把他們的一生毀了。萬幸的是,我們在最需要讓這些孩子們讀書的時候,碰到了柳莊主這麼一個大恩人。當然從此以後如果那邊要是方便的話,只要孩子們長大一點,我們就要陸陸續續地把村裡所有的孩子都送到那邊讀書。這樣再過10年20年,我們野駝山上就不是現在的模樣了。”

韓雲龍和高喜財特意給李保山說,他們在柳家莊園呆的那兩天,柳莊主和幾個先生特意測試了一下那些孩子們的智力和識字情況。按照柳莊主的說法,這些孩子們都很聰明,好像他們整體的智力都比較高。柳莊主特意說,尤其是李保山的四弟李保國,五弟李保華,六弟李保疆的智力要更高,識的字也更多。這一點是讓柳莊主和幾個教書先生都非常驚喜和吃驚的。孩子們之前雖然和外面的世界幾乎沒有什麼接觸,可是他們識字卻很多,懂得的人生道理也不少,一個個絕對是可造之才。孩子們的這些情況讓那些教書先生們和柳莊主都是非常高興的。正因爲如此,柳莊主好幾次給他們強調,還讓他們特意回來給他傳話說,從現在開始,只要野駝山有適齡的孩子,儘管送過去,其他的什麼也不需要考慮,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考慮着呢。

這兩個人還略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給李保山說,這次去了柳家莊園,本來人家柳莊主還有白展雄和陶夢龍他們,要留着他們兩個人在那邊相親,考慮下一步婚姻方面的事情,但是因爲他們兩個人考慮到這邊正是試驗鍊鐵方面最關鍵的時候,嚴重缺人手,所以他們就是和幾個姑娘匆匆忙忙的見了一兩面,就沒有在這方面深刻的探討。不過柳莊主特別給他們兩個人強調,讓他們兩個人回來給他捎話說,等忙完這陣子,春暖花開的時候,如果有可能他要領着柳家莊園一幫人包括一些年輕小夥子和姑娘來野駝山串門。這邊如果要是走開的話,讓他們5個人包括村裡其他的年輕小夥子和姑娘, 也去那邊串門,兩個地方的人互相瞭解,最終要是能夠促成兩個地方一些年輕人的婚姻,就再好沒有了。

李保山說:“忙完這陣子,我們互相走動吧,必須要這樣做了。”

韓雲龍和高喜財說,整個前不久他們去二狼山還有黑頭山所有事情,按照之前李保山給他們兩個人交代的那些說法,他們私下裡都給柳莊主說了。柳莊主聽了以後非常高興也非常激動。柳莊主還多次盛讚李保山聰明,會來事兒,把這些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完美無缺。還說這次鍊鐵方面的事情要是成功的話,野駝山一下子就富裕起來了。不管是周圍走鏢的放牧種地的,都不會比野駝山人過的富裕。

柳莊主也給他們兩個人說了他們探聽到阿古拉泰和洪震海的情況。總的來說,柳莊主說的,和初三白展雄和陶夢龍來到野駝山說的都是大同小異的內容。

李保山說:“槍的事情怎麼啦?”韓雲龍和高喜財走的時候,李保山特意把於海明營長給他的那把德國毛瑟C96手槍,還有很多適配的子彈給他們兩個人帶上,作爲禮物送給柳莊主。因爲上次他們去到柳家莊園的時候,他們看到柳家莊園的所有長槍短槍,差不多清一色都是俄國產的。那些槍支的質量是沒有問題,但是射擊精度都一般化,製造工藝方面就差得更多了,手感也不好,體積大,又沉重。相比之下他給柳莊主送的德國毛瑟C96手槍,纔是一把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愛不釋手的利器。

韓雲龍和高喜財立刻給李保山說,當時看到他們給送的德國毛瑟C96手槍,柳莊主高興得簡直像個小孩子。他說其實他早就在想盡一切辦法想獲得這麼一把手槍了,可就是沒有這樣的渠道,只好從恰克圖的黑市上高價買俄國的那些產品。當時柳莊主把那把槍裡裡外外不知道把玩了多少遍,他開心不已的說,謝謝啦!李保山不僅給他送來了這麼一把好槍,還給他送了那麼多子彈啊!這可是花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好東西啊。

不過在最初的一陣激動過後,柳莊主還是把這把手槍還給了他們兩個人。他說,讓他們兩個人回的時候無論如何帶回野駝山吧,因爲既然人家於海明營長也僅僅是給了李保山這麼一把槍,並沒有富餘的,不用說,對於李保山來說也是非常稀罕和貴重的物品,他不能奪人之愛。還是等以後野駝山有富餘的,或者他自己看通過什麼渠道再獲取吧。而且柳莊主在推辭的時候非常堅決,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當然由於從野駝山走的時候李保山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特意給他們兩個人囑咐,不管柳莊主如何推辭,他們兩個人無論如何要把這個任務完成。不然,他們兩個人就不要回來了。爲此,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兩個人也非常堅決,無論如何要讓柳莊主收下。

韓雲龍說:“最後看看柳莊主無論如何還是不接受這個禮物,我就只好把我們從野駝山走的時候,你給我們說的那一番話對他說了一遍。我對他說,如果柳莊主不接受的話,我們也回不去野駝山了,所以爲了能夠讓我們回去野駝山好給李保山交差,還是請他成全一下我們吧。而且相關方面,我們還給他解釋了很多很多,直到讓他徹徹底底的相信我們說的這番話之後,他才又吃驚又感動的收下了那把手槍。”

高喜財說:“我們能夠看出來,柳莊主對這把手槍實在是太喜愛了。本身他就知道這把手槍的貴重程度,是拿多少金銀細軟也在市面上很難買到的。再加上這把手槍是於海明營長給你的,你又轉贈給他,他認爲更加珍貴了。事實上只要不是一個傻瓜都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如同他私下裡領了一把對付阿古拉泰的上方寶劍。柳莊主那麼聰明絕頂的一個人,他更懂得其中的意義。所以原本這把在一般人認爲就非常貴重的手槍,在柳莊主認爲就更加貴重了,甚至有一種價值連城的感覺。這也是讓他特別高興,特別感謝你的一個主要原因。”

李保山說:“其實對我來說,這把手槍也是非常稀罕非常貴重的。在我們認識的所有人中,到目前爲止,只有柳莊主是我願意把這把手槍送給的對象,除了他還沒有第2個人讓我願意把這把手槍送給對方的。這是一個值得我們尊敬的人,也是一個非常可交的人,你們記住了,將來這個人對於我們來說不知道有多大的用處。”

韓雲龍和高喜財嘰嘰喳喳的說,那當然,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

關於他們兩個人這次去了柳家莊園其他的一些所見所聞,兩個人又互相補充着都給李保山說了一遍。當然其中的一小部分內容,他們兩個人憋在肚裡沒有給李保山說。這次他們去了柳家莊園,柳莊主和他們比較隱晦的說到了大小姐和那個同學方面的事情。柳莊主給他們兩個人說,其實大小姐對那個同學也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意思,僅僅是對方對大小姐有意思而已。當然同樣大小姐對於李保山也沒有意思,但是這個情況讓他內心感覺到非常遺憾。可是又沒有一點辦法。當時在和他們兩個人說這些方面話語的時候,柳莊主顯得很難過,也有一種特別自責的神態。

只不過他們兩個人早就想好了,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回來和李保山就不談了,因爲反正沒有讓人高興的結果,何必談這些讓李保山不開心的事情呢?

柳家莊園上下的所有人,說起來除了對李保山感激不已之外,都在翹首以盼着他趕緊把手頭的事情忙完,去柳家莊園做客呢。

李保山說:“柳家莊園都是一些值得可交的人啊,我們有幸的認識了這些人,是我們一生的榮幸。等我們忙完這陣子,我們就去柳家莊園拜訪柳莊主,看望大家。”

說到駱駝的事情,韓雲龍和高喜財趕緊給李保山說,他們到了柳家莊園私下裡和柳莊主聊天,說起黑頭山給他們送了二十峰駱駝,這段時間野駝山的人們突然感覺到駱駝馱貨,比馬和牛非常好用這些情況之後,柳莊主隨即就給他們準備了三十峰健駝。按照柳莊主的說法,野駝山馬上就要用着這些駱駝了。至於說給錢的事兒啊,價格啊,柳莊主乾脆不讓提。他說不僅是這三十峰駱駝,以後哪怕野駝山需要三二百峰駱駝,他都會根據實際情況給送過來的!

聞聽此言,李保山心裡說,原來隱隱的還想,是不是能給柳莊主當一個女婿,看來這件事情是不可能了。當然有這麼一個交心交肺的忘年交,我李保山這一輩子也值了。有野駝山之前送的二十峰駱駝,再有這三十峰駱駝,至少暫時是夠用了。下一步如果感覺到緊張不夠用的時候,就提前給***通知一下,讓他再給弄來一些駱駝。這個東西馱貨太好使了,早就應該這樣做了。

柳家莊園的事情差不多說完了,韓雲龍和高喜財又着急忙慌的追問開了家裡鍊鐵方面的事情。

李保山說:“下一步就是更加完善鍊鐵各個步驟,提高產量和質量的一個過程了。你們放心吧,最近這幾天的成功,說明我們已經把黑頭山那些土專家給我們教授的技術基本學到手了。”相關方面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李保山又突出重點的給他們說了一遍。

韓雲龍和高喜財激動得手舞足蹈。雖然他們相信這次從黑頭山學習鍊鐵技術回來,經過試驗以後一定能成功,但是他們兩個人萬萬沒有想到成功得這麼迅速,這麼令人驚喜。

不過李保山也客觀的對韓雲龍和高喜財說:“你們也不要這麼過度的高興,其實我的心裡清楚,因爲我大和幾個叔叔大爺們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好的鋼鐵,所以現在用我們煉出來的鐵,他們這兩天打造的那些用具,自己已經非常開心,非常滿足了。但是拿我的標準來看還差不少,比如鐵鍬,按我的標準,至少應該在現有厚度的基礎上減少一半厚度,這樣一把鐵鍬又省材料,用起來又輕快又出活兒。但是實際上要是打造到那麼薄的情況下,鐵鍬已經軟得不能用了。這兩天我正在一點一點改進配比方法,更進一步的提高我們煉出來的鐵的硬度和韌度呢。每一次我微量的改變一些配料,最終都能讓我們煉出來的鐵的硬度和韌度提高一個檔次。這個操作過程,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我的手,而且爐料的比例和重量等等,都做到了精細化。我發現,每次微量的改變一點爐料配比量,最終煉出來的鐵在硬度和韌度方面,總是要有一些變化。包括鐵水的顏色啊,流動性啊,鐵水和模子是不是粘結啊,爐渣的排渣情況等等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我都進行了仔細觀察,得到了一個個詳細的數據,也把這些進行了詳細的記錄和說明。在哪種配料比例的情況下,最終出來的是一種什麼樣硬度和韌度的生鐵和鋼材,我現在差不多基本做到心中有數。這個數據我要保存起來,作爲以後配料的一個嚴格的參照物。”

在李保山給他們兩個人說以上這一番話的過程中,讓這兩個人越來越吃驚,越來越驚喜。雖然他們兩個人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的驚喜和崇敬之情,完全表現在了他們的臉上。

“別人的經驗永遠是別人的經驗,人家說十遍,都不如咱們自己親自操作一遍有意義。我們在黑頭山晝夜不停的當了一段時間燒焦和鍊鐵工人,而且那些土專家們把鍊鐵方面的事情,毫不保留的給我們說的一清二楚。但是經過這麼一次我們自己嚴格的配料,精細化的實際操作得出來的數據,纔是一個最精準的數據。這兩天稍微有空的時候,我就會把我們得出的這些數據和那些土專家們給我們說的數據進行比對。讓我感覺到非常開心的是,我們得出的這些數據和土專家們在黑頭山給我們說的那些數據,基本是符合的,彼此之間的數據差異是非常微小的。這就說明人家給我們說的也是非常正確的,我們的操作也是非常準確的。”

聞聽此言,韓雲龍和高喜財越發驚喜不已。他們倆人知道,關於鍊鐵方面的事情,他們算是徹底的成功了,因爲李保山本身就是一個做事非常有心計,有韌性,會把一件事情從頭到尾所有環節想得周到而又周到的一個人。

李保山說:“因爲在實際的應用中,並不需要把所有鐵的硬度和韌度做的一模一樣,有的需要韌度,有的需要硬度,而有的需要硬度和韌度都具備,所以有了這個配比說明,就給我們下一步鍊鐵有了標準的參照物。就今天你們回來見到我們煉出來的鐵,已經比兩三天前第一爐煉出來的鐵,硬度和韌度已經好了很多了。”

高喜財忍不住問道:“保山哥,照你這種說法,現在我們是不是差不多想煉出什麼標準的鐵就能煉出什麼標準的鐵?就是說,如果我們要是願意,也能煉出打造一根根鐵釺子的鋼材?然後就像黑頭山那樣,把鐵鉗子放在鐵礦石上,上面用大錘嗵嗵嗵不斷擊打,就能讓鐵釺子鑽出一個個窟窿眼兒?”

李保山說:“今天煉出來的鐵恐怕還沒有達到這樣的要求。但是三四天最多不超過六七天,你說的這樣的鋼材就能煉出來。其實只要我們願意,想在今天煉出來這樣的鐵也能,但是你要知道,我這幾天每天是在微量的改變配料方法,目的是爲了穩紮穩打,一點點取得精準的冶煉數據,也做着詳細的記錄,就是爲了證明在不同的配比下,最終煉出什麼樣的鐵,獲取一個由低到高,逐漸擡高鐵的硬度和韌度的這麼一個精準的間段。所以我不想這麼忽高忽低,突然把這個試驗的程序打亂。”

韓雲龍和高喜財徹底的明白了李保山說的這一番話的深意,也完全理解了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

李保山說:“至於說打造鐵胎弓的鐵,哈,那天燒焦炭的時候,我們就刻意精選了最好的煤炭燒焦炭,我又從燒出來的焦炭中,特意選出來一部分上品保存了起來。不急,隨後我要親自到野駝山採礦,憑着肉眼開採一些有害雜質最低的鐵礦石.石灰石包括馬牙石,然後回來經過篩選,在我已經基本掌握了在什麼樣的配料情況下,能夠得到哪種硬度和韌度鋼材的情況下,精細化的配比,我相信能煉出我們期望中的鐵胎弓鋼鐵。”

李保山這一番話剛說完,韓雲龍和高喜財就不約而同轟的一下站起來,一下子上來把他緊緊的抱住。兩個人甚至激動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們這樣做所要表達的意思,李保山心裡當然是一清二楚的。

這個時候,外面的紅爐上。李昆玉正親手把剛纔打造的一把鎬頭打造完畢,徒弟用一把大火鉗捏住這把鎬頭,李昆玉用鏨子在鎬頭“褲子”根部比劃了倆下,然後左手把着這根鏨子,右手拿着一把手錘,最後在手錘的配合下,用鏨子在鎬頭上戳了多次。

李昆玉不由自主地感慨道:“這倆天,每一爐鐵,都比上一爐鐵的硬度要好,柔韌性也要好,變化得很均勻,都是一點一點的在提高。每一次和每一次的幅度都不是很大,但是一直都在提高着。這說明這幾個娃娃們,徹底把黑頭山鍊鐵那一套技術學到手了。我的老天爺啊,這是多大的一件喜事啊!焦炭啊,硅鐵啊,真是神啊……用焦炭煉出來的鐵太好了。這是我這輩子見到最好的鐵,真硬啊……又加了硅鐵煉出來的鐵,也是我這輩子到現在爲止見到最好的鐵。這不,這麼硬的鏨子,又這麼用勁兒戳在鎬頭上,只能有一點點很小很小的痕跡。這要是我們以前的鐵,早就碎成好幾塊了。或者是那種普通的鐵,沒有一點硬度,也早被這個鏨子戳進去了!”

李昆玉在這邊的一個鐵砧子上試驗這把鎬頭的時候,旁邊的一個鐵砧子上,韓騾駒也正在用同樣的工具,測試剛纔打造完的一把超大的斧頭。這把斧頭是準備用來削砍那些榆木樹幹的。野駝山上,老榆樹很多很多,這幾年他們來到野駝山以後,看到每年夏天下大雨發洪水的時候,都會從山上衝下來一根又一根粗壯的老榆樹。在山洪過後,大家就能從河槽畔撿拾回來一根根長短不等,粗細不一的老榆樹幹。他們無論是蓋房還是做各種傢俱,最喜歡用這種老榆樹了,他們在老家就知道這種榆樹又硬有耐腐蝕,無論是蓋房子還是做各種傢俱,使用上百年都沒有問題。可是這種老榆樹和老家的榆樹還有很大的不同,由於這裡氣候寒冷,山上乾燥水分又少,老榆樹的生長是非常緩慢的,往往碗口粗一根榆樹可能要長三四十年,一抱粗的一棵老榆樹,可能要上百年才能長成,其硬都是非常硬的,一般的斧頭根本就對付不了。

之前他們煉出來的鐵打造的那些斧頭,有時候年輕人使用的時候,稍不留神,一天能崩了好幾把。可是這兩天他們打造出的這種斧頭,憑着他們的經驗,鋼口越來越好,無論是硬度還是韌度,也越來越讓他們吃驚。

這會兒韓騾駒的心裡明白,這種斧頭不要說削砍老榆樹了,就是砍在外面的那些大石頭上,都很難損壞刃口,最多也就是在刃口上留下一些很小的痕跡,或者小豁口而已,用磨石磨一磨就不影響使用了。這是在之前他們無論如何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

韓騾駒一時高興,高聲地喊道:“娃娃們的鍊鐵,徹底的成功了!”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八李玉巋《油房壕到石柺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三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七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六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五十三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八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五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九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八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十九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一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二十七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一百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