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

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六十八,傳說中的鐵胎弓出現了

傍晚之前,他們一行人二十峰駱駝回到野駝山村裡的時候,大家並沒有休息,而是在李保山的指揮下,也在村裡留守的那些人的配合下,一刻不停的開始把馱回來的礦石選礦,稱重,然後按照李保山重新計算好的精確配料表,和之前精選出來的焦炭裝在那個生鐵爐裡。

今天中午之前,村民們又趕製的幾個超大號的風箱,這會兒也用上了。

李保山親自試了一下生鐵爐上的這兩個大風箱。這兩個需要多人操作的大風箱製造出來的風量,讓他既然驚訝又非常滿意。

他們燒焦的環節嚴格操作,入爐的煤炭都是經過精選的。出來的焦炭本身質量就非常好,又從中特意精選出來部分上品,專門留作今天鍊鐵使用。再加上李保山今天親自開採,親自挑選馱運回來的這些鐵礦石.馬牙石和石灰石,也都是最好的。再有風量這麼大兩個風箱,鍊鐵爐也早已經清空鐵水和爐渣,都在用焦炭呼呼的燃燒熱着爐……

李保山準備新一輪的.他認爲最高規格的生鐵,就要煉製了。

村裡的人們,並不知道今天李保山是要連續煉三爐準備打造鐵胎弓的鐵,所以他們好奇歸好奇,但是手頭該忙什麼還是忙什麼。

李昆玉和身邊的幾個老弟兄們,知道李保山親自到野駝山裡開礦,選礦,馱回來礦石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所以他們幾個人好多次在紅爐那邊,忙亂手頭打造各種各樣農具和生活用具的時候,也不停的過來低聲詢問着一些情況,也在好奇不已的看着李保山他們的一系列操作。

李保山指揮着急身邊的幾個人,將精挑細選的爐料給爐裡投放着。鐵礦石的顆粒大小,和一些肉眼看上去品位不高的礦石,都被他眼盯着剔除了出去。包括成色稍微差一點點的石灰石,都是這樣的情況。馬牙石究竟該投放多少,這完全是一種預估的結果。這是一把雙刃劍,投入了馬牙石,在初鍊鐵礦石的時候,能夠大大的增加生鐵的強度,但是稍不留神加多了,如同蒸饅頭放多了鹼面的道理是一樣的,就會起了反作用,整個把爐糊住樓不說,渣鐵不分,也可能這爐鐵和爐都要報廢了。所以即使在投放少量一點馬牙石的過程中,李保山也是慎重而慎重。

此刻李保山做起這些事情來是那麼的嚴肅,那麼的認真,好像給人的感覺他從來也沒有這樣認真過。過去李保山給人們的印象並不是這麼一個精細的人,可是在對待野馬和後來好多事情上,慢慢的人們發現他原來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

這次回來在關於鍊鐵方面,就更不要說了,每一個環節都是那種認真對待的態度。而這會兒李保山如此精細化的操作,更讓周圍的這些人們看得暗暗吃驚。

這會兒李昆玉不動神色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偶爾也看看兒子,就是這樣的感覺。他在心裡說,這小子,他老子我是比不上啊。

添加好爐料之後,隨後就是送大風。李保山和四個結義弟兄幾個人始終就沒有離開這座鍊鐵爐。他們都在認真仔細的觀察着生鐵爐各個方面的反映情況,他們五個人還不停地上去幫着那些人拉着風箱。

當天晚上,李保山和四個結義弟兄的吃飯,也是在鍊鐵爐旁隨便解決的。當然包括李保順和李保民還有其他幾個鍊鐵的操作人員,和八九個拉鼓風機的人,也都是在鍊鐵爐旁邊吃的飯。

李保山不敢有一點馬虎,他要一次性的成功,要把黑頭山那些土專家們給他們詳說的流程操作到極致。他也想親自看看如此精選出來的爐料,在他精確的計算下,再配以送大風,是不是能夠煉出他期望中的那種最高境界的鐵來。

一個多小時以後,高爐燃燒的情況,和逐漸融化的鐵水的顏色,包括再後來渣鐵分離的情況,爐料的懸浮情況等,讓李保山感覺到,這爐鐵水和之前的鐵水還是有一些微量差異的。當然這也是李保山期待的。這說明他的爐料配比和整個的操作都是沒有問題的。

5個多小時以後,開始放鐵水了。這一爐鐵水的顏色又白又亮,以至於有一種讓人不敢盯着鐵水看的感覺。

李保山嚴肅地指揮着人們做好每一道工序的工作。

高喜財和劉黑子激動得哇哇怪叫着。現在他們兩個人自認爲已經是鍊鐵方面的行家裡手了,憑着他們的感覺,這一爐鐵,是他們這幾天煉出來最好的一爐生鐵。所有黑頭山上的那些專家們給他們說的什麼硫啊磷啊砷啊,應該都是很低的。由於這些有害雜質低,再加上這些爐料中添加的馬牙石很少,鐵水的流動性更好,排渣量更乾脆徹底。那麼這爐鐵水應該是他們從黑頭山回來煉得最高質量的一爐鐵水。他們兩個人甚至認爲,這爐鐵水和他們在黑頭山親自參與煉出來的鐵水質量,沒有太大的區別。

傍晚那會兒隨便不拉了一口飯,繼續在旁邊的紅爐上打造各種用具的李昆玉和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中途不住地來鍊鐵爐這邊看個究竟,這會兒出鐵水的時候,他們更是停住手中的活計過來觀看出鐵水的情況。雖然過去李昆玉自認爲是鍊鐵方面的行家裡手,可是目前在這幾個年輕人面前,他已經沒有發言權了。因爲對比之下,他也不得不承認,人家年輕人帶回來的這種技術煉出來的鐵,質量已經好到了讓他無法想象的地步。而且人家那種認真對待每一個環節的態度,就是讓他這個自認爲做什麼事兒也是非常認真的,要求很高的人都感覺到羞愧。本來類似人家做的好多環節的事情,之前他也應該這樣做,可是偏偏他就忽略了!

其實,過去只要李昆玉他們一開始鍊鐵爐,或者紅爐打造各種用具的時候,差不多野駝山全村人也要涌到他們身邊看這些熱鬧。不過這兩天紅爐和鍊鐵各方面需要的人手太多,造成其他活計方面的人手就嚴重短缺。在給老家來的那些移民準備好多吃吃喝喝和生活用度方面,就讓剩餘的這些人忙亂得有些不可開交,所以人們沒有時間來這邊看熱鬧。磨麪粉啊,做各種皮匠活啊,繼續趕製簡易的毛氈蒙古包,包括給簡易的毛氈蒙古包四周縫綴那些連結的皮繩子啊……所有這些都需要人手。即使讓村裡那些老爺爺老奶奶,還有幾歲的孩子幫着齊上陣,甚至剛來這邊打前站的幾個老家的人們幫忙,也嚴重的缺乏人手。

李保山一刻不停眼盯眼觀察着爐裡的溫度,鐵水的顏色流動性,渣鐵分離的情況……

郭虎多次來到李保山身邊低聲說,溫度是不是差不多了?該放鐵水了……

李保山微微的搖了一下頭說:“稍等。”隨即他讓拉風箱的工人們說:“再辛苦一下,加緊給送一會兒大風!”

這會兒幾班倒的幾個拉風箱的人們,雖然一個個都累得汗流浹背,可是沒有一個人鬆懈,他們似乎大幹特幹的幹勁兒纔剛剛開始。所以在他的一聲吆喝下,人們呼哧呼哧把風箱拉的更響更猛,一股股大風被強行送入高爐……

又過了七八分鐘以後,經過李保山在觀察孔多次觀察,認爲已經到了放鐵的最佳時刻,爲此他一聲大喊:“放鐵水!”

李保順和李保民他們立刻開始砸出鐵口,放鐵水了。李保山指揮着大家連續從出鐵口接了七八勺鐵水,而這些鐵水都倒在了周圍一個個耐火土模子裡。直到憑着李保山的肉眼觀察,放出來的鐵水是那種嫩白嫩白,流動性如同水一樣活躍的鐵水,李保山才讓他們把這些鐵水用勺子接住,然後直接倒入了旁邊的那個正在熊熊燃燒着的精煉爐裡,就是黑頭山的那些土專家們說的鍊鋼爐。

每一個大耐火土勺子裡接多少鐵水,李保山都給規定了一個嚴格的標準。而這一勺子鐵水的重量有多少,李保山早已經精確的計算過了。

生鐵爐裡的鐵水接到一半的時候,李保山一聲令下,鐵水就被接到了一個個的耐火模子裡。

劉黑子可惜地說:“生鐵爐裡還有那麼多好鐵水,爲什麼不一次性接到鋼爐裡,煉一爐好鋼呢?太可惜了!”

包括郭虎.韓雲龍和高喜財也都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這會兒再一次跑過來看稀罕的李昆玉,也有些可惜的說出了這麼一番大同小異的話語。

李保山冷哼一聲道:“我們要的是用這種土焦爐和土高爐煉出來野駝山差不多最好的一爐鋼材。所以就要接中間這些最好的鐵水。前面和後面就要剔除出去了。況且前面和後面那些鐵水,我們又不是要浪費,是要打造其他一些高質量的用具。”

之後根據一番精確計算,李保山又把一些稱重後的硅鐵和焦炭,親手加入到了那個鍊鋼爐裡。

接下來,就是給這個鍊鋼爐同樣送大風,同樣再一次冶煉的過程……

這天晚上,直到第2天中午前,在李保山的親自指揮和親手操作下,用他們馱回來的那些原料,親手煉了三爐生鐵和三爐鋼材。而每一爐生鐵配料又有微量的不同。同樣鍊鋼時候硅鐵的配比量也略有不同。從而這三爐鐵最終煉出來的鋼材,在硬度和韌度方面都有微量的差異。

而李昆玉和身邊的那幾個老弟兄們,就用這這三爐不同的鋼材,打造了一把把形狀和粗細各有不同的鐵胎弓。

郭虎.韓雲龍.高喜財和劉黑子,每人除了半夜兩三點輪換着打了半個多小時盹之外,再沒有睡過。從昨天傍晚到第2天12點之前,他們就沒有離開鍊鐵爐一步。

李保山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鍊鐵爐,也沒有去打一會兒盹兒。他除了兩隻眼睛熬得通紅通紅,皮膚被鋼鐵烤得黑油亮黑油亮之外,整個人都是那種精神抖擻的模樣,似乎壓根兒就沒有一點兒睏倦的感覺。

後半夜,李昆玉對李保山說,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不要這麼太勞累了。但是當時李保山說不需要,因爲這件事情太重要了,離開這裡他不放心。等他把這件事情徹底眼盯着親手操作做完,哪怕睡三天三夜呢,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反過來李保山勸說父親和他那幾個老弟兄們休息吧,反正鋼材差不多也已經煉出來了,慢慢的再打造那些鐵胎弓也不晚。

可是李昆玉同樣說不,他認爲今天晚上打鐵胎弓也不能停,需要一刻不停的用新煉出來的鋼材打造。因爲他和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太想知道用這種鋼材打造出來的鐵胎弓,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了。不要說他們,就是上上代的幾代人,都夢想得到一把傳說中的鐵胎弓呢,但是始終沒有如願。沒想到這件事情就要在他的手上,就要在今天實現了,他哪能這麼輕易的停手呢!把這些事情徹底做完以後,他才感覺到踏實,才放心。

中途,李昆玉還驚喜的給李保山說,雖然那些鐵胎弓現在還沒有完工,只打造到了毛坯階段,但是經過他們多次試驗,憑着他們多年的經驗,弓的硬度和韌度都非常好,好像要多大的彈性就有多大的彈性,無論怎麼彎曲,只要鬆手都能在眨眼之間彈回到原位。

李保山說:“不急,我親手煉了三爐生鐵,和三爐鋼鐵,就是通過對每一次爐料微量的調整變化,有意的將三爐生鐵和三爐鋼材成分調整得有所不同,最終咱們看一看在不同的配比下,出來的鋼材哪一種更適合於做鐵胎弓的原料。等我們徹底把這些事情結束了,也等你們把三爐不同的鋼材打造成成品鐵胎弓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哪一種爐料配比下,出來的鋼材更適合於打鐵胎弓了。到那時候我們把所有的配料比例再作一個詳細的整理和記錄說明,將來只要我們願意,隨時隨地一開爐,就能煉出打造鐵胎弓的鐵。再也不用擔心能不能煉出這麼好的鐵,也不需要再進行第2次這方面的試驗了。”

懂了,李昆玉徹底的明白了今天晚上三兒子這麼試驗的良苦用心和重要性了。如果真的要是像他說的那樣,今天晚上到明天中午之前,徹底的掌握了鍊鐵胎弓的技術,那麼就如同淘到了一座金礦銀礦。憑着他鍊鐵和打鐵的經驗,李昆玉知道打造鐵胎弓的鋼材,應該是鋼材中精品中的精品,其硬度和韌度都是缺一不可的,而且都達到了極品中的極品。只要把這種技術掌握了,再煉其他任何一種鐵材料,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李昆玉一時間被三兒子說的這一番話深深地震撼,同時也被深深地感動了,他的嘴角動了好幾次,本來想對三兒子說一番感謝甚至感恩的話,但是又一想有些不太合適,就只好說:“三子,大大知道了。”

哈,沒辦法,父子倆人誰也勸說不動誰,看到對方除了皮膚黑眼睛紅,都是那種高度亢奮的模樣。那麼,唉,幹就幹吧,反正他們這些人有時候遇到農忙的時候,連軸轉幾天幾夜也是常有的事情,可能是由於後來吃了那麼多野味,尤其是吃了那麼多狼肉狼腸肚的原因,他們的精力好像就比老家的時候不知道要旺盛了多少倍。

第2天中午之前,直到看着第三爐鋼水徹底從鋼爐裡流出來,李保山才放心的說:“好了,我們徹底的成功了,我也徹底的放心了。我們抓緊回去吃點東西,趕緊去補一下覺,晚上我們在飼養院喝慶功酒!”

這時大哥和二哥也過來對李保山說,讓他們幾個人趕緊去吃點東西睡覺吧,煉生鐵啊,鍊鋼啊,這些方面的事情就不用他們操心了,接下來他們兩個人會按照三子之前交給他們兩個人的配料表,煉那種普通鋼鐵的。

李保山望着同樣一臉疲倦,滿眼血紅的大哥二哥,心疼的說:“大哥二哥,你們兩個人昨天是輪替着休息了一會兒,可是你們每個人休息也就是一個多小時啊,差不多和沒睡覺也差不多啊。這會兒累成這樣,要不你們也一起休息一會兒吧。”

倆個哥哥對李保山說,他們現在也不覺得怎麼困,最多晚上睡覺就可以了,好不容易三子他們幾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能學回來這麼高明的技術,這是在此之前他們無論如何不敢想象的。現在又在繼續燒着焦,燒好的焦炭還有那麼多,無論是鍊鐵爐還是鋼鐵爐,正好都熱着呢,這會兒繼續鍊鐵,爐溫容易上來,又省時又省力,還省各種原料。他們兩個人只要按照三子之前的那些配方,嚴格的篩選原料,稱重,每個環節嚴格把關,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估計也能煉出現在需要的各種生鐵和鋼鐵來。

倆個哥哥似乎怕李保山不放心,趕緊湊到他身邊低聲對他說,這些配料表到目前爲止,只有他們倆個人手裡掌握着,別人都沒有。何況,身邊幫着他們一起鍊鐵的這些關鍵環節的哥們兒,都是自己家的弟兄,大家絕對不會泄露的,讓三子放心好了。

就在這時候,李昆玉也從紅爐那邊扔下手中的活計,走了過來。李昆玉讓李保山和四個結義弟兄趕緊吃飯和休息去吧,晚上給他們殺羊慶賀今天鍊鐵的成功。

李保山說:“大,你看你和身邊的那些老弟兄們熬成什麼樣了,你們昨天晚上差不多也都沒有閤眼,你們也趕緊吃點東西,趕緊休息去吧。”

李昆玉說,他手頭正在打造幾把鐵胎弓呢。這是用剛出來的第三爐鐵打的。等他再過三四十分鐘把這些打完以後,他手頭的緊要事情差不多也就結束了,剩餘再讓其他人慢慢的打造,慢慢的成行吧。李昆玉一時高興說:“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打造這三爐不同鋼材的鐵胎弓的時候,我已經明顯地感覺出來了,這三種不同原材料的鐵胎弓,每一爐和每一爐確實有一些不同,但是不管怎麼說,硬度和韌度都是非常好的,怎麼拉拽最後都能彈回到原位!我真高興啊,這在以前實在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他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當得知大兒子和二兒子要繼續鍊鐵的時候,李昆玉非常高興,他一拍大腿說:“好哇,趕緊煉,繼續煉,這麼好的東西還怕多嗎?我已經想好了,只要你們煉出好鐵來,我會晝夜不停或鑄造或打造出各種各樣的農具和生活用具。哼,不是我的打造手藝不好,是以前實在沒有好鐵,打造的形狀再好看,又有什麼用?沒等用就破碎了。現在有你們煉出來這麼好的鐵,我就能把那些農具和生活用具打造得又輕巧好看,又耐磨耐用。下一步到了野駝山南面黃河兩岸,絕對賣一個好價錢,這真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啊!讓老大和老二親手鍊鐵,也能趁機把他們兩個人往出鍛鍊鍛鍊,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昆玉忽然之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定定地望着李保山,壓低聲音說:“三子,你不是給你大哥和二哥也保守你鍊鐵方面的秘密吧,啊?”

李保順和李保民趕緊笑着低聲給父親解釋說,哪裡哪裡,沒有的事,剛纔關於他們兩個人留在這裡繼續鍊鐵的事,他們兩個人已經和三子說好了,三子可不是那種人,昨天晚上後半夜的時候,他就把所有配料的說明草紙都交給他們兩個人了,那上面說的清清楚楚。只要認識字的人都能夠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李昆玉望着李保山,由衷地說:“三子,你這做事兒,大大太放心了,不說別的,就你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大大以後也就徹底的放心了。”

李保山知道,父親和大哥二哥還有村裡這些年富力強的男人們,過去都是鍊鐵方面的行家裡手,只不過這種新的配料方式和鍊鐵方法他們一概不知而已,但是有他從始至終配料的那一系列詳細的說明流程,再有大哥和二哥他們幾個人這兩天從始至終參與鍊鐵,他相信兩個哥哥親手操作,繼續煉出之前那種鐵,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特意的給兩個哥哥強調了注意安全,和注意其他方面的一些事項。既不要出了安全事故,也不要把兩個小高爐煉廢了。

大哥和二哥讓他不用擔心,他們兩個人都會嚴格操作的。

李昆玉也對李保山說,讓他放心好了,待會兒他把手頭的那點事情做完之後,隨便吃一點東西,他也會來這邊幫着老大和老二繼續鍊鐵的。這會兒他一點也不感覺到困,就是睡覺也是晚上的事情了。這些鍊鐵方面的事情,他也一定要學得滾瓜爛熟。以後鍊鐵技術一定要掌握在自己家人手裡,不能輕易的外傳。

野駝山的人們常在嘴邊掛着的一句口頭禪叫做“一訣難投”,就是說當你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奧妙,那麼你一輩子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旦你知道其中的奧妙,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保順和李保民當天下午的鍊鐵就是這樣的情況。如果要不是李保山給了他們兩個人的那個精細化的配方,即使他們已經大概知道了黑頭山鍊鐵的一些流程,包括加馬牙石和硅鐵這些事情,但是讓他們能夠這麼精細化的把這件事情做到極致,最終能夠練出老三那種好鐵,恐怕也不是他們三五年能夠做到的。

但是由於李保山的那個標準化的流程,今天下午他們兩個人帶着野駝山那些老少爺們兒做起這些事情來,相對來說就輕車熟路了。

如果說李保順和李保民他們這邊的鍊鐵是上家,那麼他們旁邊的那個紅爐上忙乎的李昆玉,就是用鐵的下游客戶。雖然李昆玉從始至終嘴上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的心裡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事實:這天下午在老大和老二主導下煉出來的生鐵和鋼材,比起之前老三手把手煉出來的生鐵和鋼材,總的來說成色.硬度和韌度包括耐磨方面,還是有所差異的。

不過李昆玉心裡說,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實際上對於當時這個時代來說,就是李保順和李保民煉出來的生鐵和鋼鐵,已經好到了他們不敢想象的地步,要比這個時代市面上普通民衆常用的那些生鐵和鋼材,方方面面不知道好出了多少倍。

晚上快八點了,李保山他們5個人睡得差不多了,起來一起去鍊鐵爐上看看今天下午的鍊鐵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今天的宴席開的晚,也不到吃飯的時候,況且關於鍊鐵爐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也是放心不下啊。

李保山他們剛來到鍊鐵爐這邊,村裡幾個幹活兒的弟兄們都實事求是的對他們說,他們明顯感覺到他們下午煉出來的鐵不如以前煉出來的鐵,比起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前煉出來的鐵,就差的太多了。

李保順和李保民也略有一點慚愧的和李保山他們幾個人,說着今天下午鍊鐵方面的不足之處。

李保山他們把今天下午煉出來的生鐵 和剛纔煉出來的鋼鐵查看了一番。下午以大哥和二哥爲主的鍊鐵,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當然李保山他們也都能夠看出來,無論生鐵還是鋼鐵,鐵的邊緣毛毛糙糙,顏色和敲擊的聲音,讓他們知道這些鐵確實還是差了一點。但是正像父親心裡想的一樣,就他們現在煉出來的生鐵和鋼鐵,也都遠遠的超越了當時民用的要求。

李保順和李保民與他們幾個人幾句交流之後,就把他們請到了鍊鐵爐旁邊的那個簡易的毛氈蒙古包裡,單獨和他們說開了下午鍊鐵方面的情況。

還沒等大哥和二哥給他們說完下午鍊鐵的情況,李保山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結症在哪裡:“我估計,以大哥和二哥你們兩個人做事兒認真的態度,鍊鐵的每一個環節你們都會認真對待的,入爐的任何一項爐料不可能不稱重,具體的操作環節方面,你們肯定也盯得很緊,不可能馬虎。但是鍊鐵和做飯一樣,同樣的東西,每家做出來的味道都是不一樣的。甚至同一個人換一個地方做飯的味道可能又不一樣。總的來說同樣的原料,個人的手法和經驗都起着很大的作用。鍊鐵可能也一樣。當然我認爲更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你們連軸轉,累得也受不了了,所以拉風箱供風方面,可能沒有趕上去,爐溫不夠,所以鐵的質量就略微差一點。”

李保山的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李保順和李保民就睜大一雙雙非常吃驚的眼睛在望着李保山。過了一會兒,李保順才佩服不已地說:“三子,你真是神了,我們剛纔一邊聊天,一邊在尋找自己的不足,總是找不出毛病來,各方面的配料都是按照你的配方來進行的,但是爲什麼我們煉出來的鐵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總感覺到不如你煉出來的鐵好呢?說來說去,這會兒我們倆最後都認爲,可能就出在送風方面。而你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一針見血就說出了這個原因!”

李保山說:“大哥二哥,既然你們今天下午煉出來的鐵已經這麼好了,你們也知道了不足在哪裡,那麼接下來你們還擔心你們煉不出來好鐵嗎?何況還有我們5個人在你們身邊,哈哈。”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當天晚上殺羊的慶功宴,自然就是非常紅火熱烈的了。

不過當晚李保順和李保民他們並沒有在酒宴上逗留多長時間,因爲他們兩個人的心思還在鍊鐵爐上。包括下午圍繞在他們兩個人身邊的,諸如郭虎.韓雲龍.高喜財和劉黑子他們的哥哥弟弟們,也都和他們兩個人一樣,吃喝熱鬧了一會兒,早早的站起來讓大家在這邊好好的吃好喝好熱鬧好,他們要繼續去鍊鐵爐上,忙活鍊鐵的事情去了。

就是李保山和四個結義弟兄,也早早地離開了酒桌。他們要去鍊鐵爐上,幫着那些哥哥弟兄們,精細化的指導一下鍊鐵方面的一些相關事情,因爲以後的鍊鐵主力軍,很可能就是這些至親的親人們了。完事兒以後,這天晚上他們要去野馬林看望那些野馬,同時也要去石羊灘蒙古包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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